《福尔摩斯三兄弟》第九倾城

7、回忆如潮

　　年幼的Sherlock经常会做噩梦，他总是在黑漆漆的夜晚缩成一团，这个时候总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Homless先生和太太不在Sherlock的拥抱名单里，他不喜欢像一个孩子似的依赖他们，虽然他就是个孩子。

　　Mycroft嘛……

　　Sherlock不得不承认Mycroft是个很好的选择，兄长比他年龄大，但却能忍受他的任性，略微减了减肥，便成为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

　　但他并不想去。

　　特别是今晚。

　　夜晚下着暴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呜呜的风声让人害怕，雨滴拍打着窗户，Sherlock抱着被子，后悔拒绝父母送他的巨大的熊玩偶，他只是不想让Mycroft笑话他而已。

　　夜晚除了暴风雨，还有恐怖。

　　Sherlock抱着头，只是觉得害怕，他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选择去找Mycroft，他真的在害怕。

　　“Mycroft！Mycroft！”Sherlock用手狠狠敲打着房门，他知道自从上次Mycroft被他抓到偷吃甜点以后就有了锁门的习惯，所以……整个Homless家就流行起来锁门的习惯。

　　“死胖子！你永远减不下来体重！”Sherlock大喊。

　　其实不是Mycroft不开门，而是因为在这之前他被雷声吵醒，选择带上了耳塞来保证睡眠。

　　Sherlock见开门无望，就一个人往自己屋子里走。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有一间绿色的门，Sherlock瞬间想起来了，这是mami带回来的另一个哥哥。

　　Sherlock只见过他几次，一次是他刚来家中，mami介绍他给自己认识。

　　他当然记得这个兄长的样子，不说他Sherlock过目不忘，而且那个人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他没有正常孩子的胆怯和害羞，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仿佛和这里的任何事物都无关。

　　他穿着Homless夫人刚从商店里买回来的黑色西装，静静的看着。

　　他的头发和Sherlock一样是黑色的，他的皮肤有些惨白，就像没见过太阳的吸血鬼，薄薄的嘴唇仿佛告诉别人，他的话语能让人神魂颠倒，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脸庞没有多少血色，让Sherlock怀疑那家孤儿院是不是虐待孩童。

　　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

　　绿色。

　　但和Sherlock想象中的绿色不一样，那里什么也没有，死寂的样子就像枯萎的树木。

　　他周身透露着疲惫和痛苦，那种气氛只有心大的Homless太太没有发现。

　　少年只开口过一次，说了他的名字:“loki。”

　　好听带有魅惑力的嗓音，可惜少了几份生机。

　　剩下的几次见面也是吃饭的时候，他发现loki似乎在避开他们。

　　“轰隆！”

　　雷声叫回了Sherlock的思绪，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loki的门前，伸出手，敲了门。

　　许久没有人回应。

　　Sherlock叹口气，看样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进，没锁门。”

　　门内的声音让Sherlock感到惊喜，他也不禁感慨新兄长还没有锁门的习惯。

　　只是Sherlock不知道，哪怕后来长大，他的兄长也一直为他留门。

　　当然，那是后话。

　　Sherlock推开门，屋内比他大三四岁的男孩坐在阳台上，背靠墙面，眼睛盯着外面。

　　“loki。”Sherlock没有叫他哥哥，不过没什么关系，他也从来不叫Mycroft哥哥，他喜欢直呼姓名。“你没睡吗？”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他当然没睡啊！Sherlock内心有些慌乱，他不希望loki让他离开，他真的不喜欢雷雨天气。

　　“你害怕吗？”loki头也不回的问。

　　Sherlock浑身紧绷，生怕loki嘲笑自己。

　　loki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站在门口的Sherlock坐在他身边，Sherlock安静的走到兄长身边，乖乖的坐下，难得的安静和谐。

　　要是让Mycroft知道Sherlock有这么乖，肯定会说这是个笑话。

　　雷电轰隆隆的响，Sherlock不自觉的靠在loki身上，一点点温度让Sherlock感到安心。

　　“你害怕闪电吗？还是更怕打雷？”loki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空洞和虚无，却叫人无法忽视。

　　“我只是不喜欢噪音而已。”Sherlock辩解。

　　loki绿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看着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Sherlock不禁问：“这么晚为什么不睡觉……”

　　“不想睡而已。”loki把自己蜷缩起来，“会做噩梦。”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不是他在做噩梦一样，可Sherlock能听出loki的害怕，他暗自笑自己的哥哥竟然害怕噩梦。

　　loki看出Sherlock的想法，却什么也不说，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用自己的银舌头把Sherlock讽刺的体无完肤，可现在呢……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缓和自己在雷电中的阴影。

　　怎么？你的银舌头打结了？

　　记忆中的话语像海潮袭来，仿佛一切犹如曾经。

　　“loki？”Sherlock推了推loki，大概是小孩子的敏感，他觉得loki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嗯？”

　　“我想听故事……mami和Mycroft总会给我讲故事。”夜晚的寒冷让Sherlock不自觉的靠近loki，哪怕对方也不是很温暖。

　　loki张了张嘴，却又闭起来，“我不会讲故事……”

　　“唔……”Sherlock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这让loki感到好笑，说到底，Sherlock还是人类的幼崽而已，只是loki没发现，他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生机。

　　Sherlock想了想，他蹦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你给我唱歌吧！什么歌都行！”

　　Sherlock眼中闪着光芒，就如同当年缠着frriga的loki。

　　母亲总是心软的。

　　loki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气，沉浸在回忆里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尤其是不好的回忆。

　　他心中百般滋味，却全部抵在喉中无法言明。

　　“我……唱的不好听……”loki说。

　　“没关系，Mycroft五音都不全。”Sherlock安慰着loki，眼中透露出期望。

　　loki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

　　Some days

　　很多时候

　　It's hard to see

　　难以看清

　　If I was a fool

　　如我愚昧

　　Are you a thief

　　你会否为贼

　　Made it through the maze

　　历尽迷雾藏谷

　　You found my one in a million

　　觅我万众之一

　　And now you're just a page torn from the story I'm building

　　但你只是我创造故事里被抛弃的一页

　　And all I gave you is gone

　　给予你的一切已消失

　　Tumbled like it was done

　　倒塌般结束

　　Ooohhh，Ooohh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that heaven couldn't shake

　　以为你我建立的王朝连上帝也无法动摇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like nothing ever made

　　以为它是前所未有

　　Thought we'd build a dynasty forever couldn't break up

　　以为你我的故事永不涅灭

　　The scars I can't reverse

　　伤痕无法褪去

　　When the more it heals the worse it hurts

　　越看似痊愈伤得越深

　　loki忘记这是什么时候他从广播里听到的歌曲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唱Asgard的歌曲，不想说出Odin的名字，也不想唱出他的辉煌。

　　他的内心一片荒凉。

　　你要他如何唱出辉煌？

　　一个人唱。

　　一个人听。

　　雷电根本无法打扰他们，黑暗在这一刻暂时被驱逐，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这样的时光，谁也不忍心剥夺。

　　不知道什么时候。

　　暴风雨停了，Sherlock趴在loki身上睡着了，他的手紧紧攥着兄长的衣角，他不知道是谁欺负兄长让他不开心，但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在让兄长难过。

　　Mycroft下楼喝水回来时，便看见Sherlock和loki在一起睡觉的样子，他嘲笑自己最小的弟弟的幼稚，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的关系不错不是吗？

　　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床上抱着厚厚的被子走到床边，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想了一会儿，自己也选择坐下，让两个弟弟靠在自己身上。

　　窗台并不是很舒服，虽然底下有了垫子，却依然很硬，Mycroft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改造一番，便也睡着了。

　　三个兄弟靠在一起，互相依偎着。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了，他的光辉驱散了雷雨。

　　黎明悄然而至。

　　Homless太太和先生起来，看见了这一幕。

　　Homless太太又好气又好笑，Homless先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他知道妻子是在埋怨孩子们这种好玩的事情竟然不叫她。

　　Homless先生认命的去做早饭，看样子，今天的loki会下楼吃了。

　　至于Homless太太嘛……

　　她走到三个孩子面前，在每个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早安，我亲爱的鬼头小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