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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下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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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动湖思雀，云飞起风声。
段晴朗停在明月轩的院子里。
老先生和段锦程正在那远处的大槐树下下棋，他沿着这小路走了过去。
树影斑驳，时而有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轻吻他的睫毛。
段晴朗只觉得他很美，美的通透，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段锦程专注的下着棋。
段晴朗坐下。
……
“什么时候来的？”段锦程问道。
“不久。”
“晴朗啊，快来帮老夫看看这下一步怎么走……”章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棋盘。
“听锦程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可还好些了？”
“没有很严重，只是脱了点皮。已经好了。”
章先生挑眉，无言看了看他，又回到棋局上来。
“昨夜下了点儿小雨，今儿起风，舒爽，适合下棋。”忽而来了阵凉风，先生感慨。
段锦程落子：“先生说的是。”
“我看先生是太久没教书，今日没个准备。”
“胡说，哪里是没准备……”
“对，不是没准备，是借口休息。”
“又胡说！”章先生眉毛要翘起来了：“我都休息一个月了还不够吗？我是在给你们休息。”
段锦程轻笑：“晴朗，你就别逗先生了。”
“章先生知书达理，宽容大度，怎会与我一般见识？对吧章老头儿。”
“没大没小！”嘴唇上的胡子撇了撇。
“有大有小。”
段锦程又是一阵轻笑。
“去，去给我倒杯水来。”
“您不是常教我们要自行其力吗？”
“哼……听说，你之前对我布置下去问题，茶不思夜不寐，真亏我还特别开心了一阵子。我看这都是假的，小聪明都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先生您说的对，我给二哥倒茶去。”
过了好长一会。
段晴朗端来茶壶和茶杯，段锦程和老先生的棋局已经是重新开始了。
“谁赢了？”
……
“若不是你扰乱我心神，我哪会让你二哥占了那么多先机。”
“章先生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赖了？”
章先生起身让座：“你来。”
章先生喝茶，观棋。
“三弟，我可不会心软啊。”
“嗯，棋场如战场。”
……
“晴朗！你这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是什么破打法！”过了一会：“哦……原来如此。”是陷阱啊……
“晴朗你这又是陷阱？”章先生对着棋局吹胡子瞪眼。
“观棋不语是君子，先生你现在比我五弟还吵。”段晴朗不耐烦他。
“胡说怎么拿我与那小丫头片子比较，不提不提，提来就气。竟把我心爱兰花给折了，还坏我桌子和书籍，乱涂乱画，不成样不成样。气死我也。”
段锦程笑道：“那还不是先生你不让他乱涂乱画，他才跑去玩你的花花草草的。”
“哼。他院子里没花吗，还来摘我的。”
“确实没花。”段锦程想着，道：“有花都能被他采几朵，不是送这儿就是送那儿的，最后采着采着就没了。他也是时常来我院子里折花呢。”
“是吗？”段晴朗仔细想着：“好像是有这样的事。”
“该打该打！”
“先生与他说，他会慢慢改的。”段锦程宽慰道。
“是，我用板子与他说。”
段锦程无奈笑道：“他要是知道了，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哼，不来也好，让他与隔壁的公主们一起学去，莫来烦我。”
……
“来晴朗，说说看，此次去往穷苦寒酸之地，可有何感悟？”说罢，段锦程也跟着看向段晴朗。
他又想起那天，他趴在他的背上，说的那句，他不是故意的。
他仔细听着他道：“穷苦之地，甚是贫苦，富饶之地，甚是繁华。我认为凭这样施粥行善，教些生活技能，根本改变不了些什么。顶多应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其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如此不过磨练心性，享受享受人间疾苦的乐趣罢了。”
“有意思。享受人间疾苦的乐趣……”章老先生摸着胡子笑道：“那你可有享受到？”
段晴朗望着段锦程，他似乎还在想刚刚他说的那番话。
“……”
“那晴朗可有法子，见解？”
“还未深想……”
虽未得到答案，但章先生还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以后国家的担子就有你们来挑了，皇帝那个家伙，做梦该笑醒才对。”
“真是江山代代倍有才人出啊。”章先生大笑。
“说起来先生也是父皇的老师吧？”段锦程问道。
“是的，没错。”
“我们与父皇可有比较？”段锦程有些好奇。
“不比不比，不必比，你们就是你们自己，祖国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