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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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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皇子公主们又携各种各样的东西，轮流上门，对段晴朗嘘寒问暖问。
段锦程：“三弟……”他明明记得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三弟，要好好休息，别熬坏了身体，明天与我去鹤云居锻炼身体。”
段轻轻皱着眉头：“三哥，不得不说，你得开始锻炼身体了啊，你看我长这么大，就从没生过病。作为哥哥，你可不能比我差！”
段宇轩：“三哥！你放心我再也不打大宝贝的主意了，你放心！”
短宁远：“三哥哥，这是我问御医要的，最苦的药，相信他一定能治好你未来的病！”
……
转眼夏季，清风揽月湖边。
上午。
“三哥，你还没来过这吧！”
段宇轩趁段晴朗今天休息的好机会，把他拉来一起采莲蓬。
段晴朗确实还没有来过，但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一首诗：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段宇轩虽然还没念过书，但也觉得这首诗好，也便跟着吟起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三哥好厉害！”
段晴朗静静欣赏着这湖中盛景，淡淡道：“一本书中看到的，你二哥也知道。”段宇轩听完却是不解，怎的突然提起他二哥了，但也懒得的深思，便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
但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二哥也厉害。
“三哥，我想吃莲蓬……”
“去摘。”
“怎么摘？”段宇轩抬着脑袋眯着眼睛问。
阳光有点刺眼。
“走。进去坐着想。”
这湖上有六个亭子，外围五个圈成一圈，中间一个，用石道连着。
他们走进中间那个亭子。
段晴朗还是第一次见两层的凉亭，顺着楼梯走上去，上面的风景果真不一般。
“太阳好大哦！这里好凉快。”
“三哥……我想吃莲蓬。”
“回头让管事的人给你摘。”
“不嘛，我想和你一起摘。二哥不休息，六妹太小，四姐压根不搭理我。就三哥你陪我了！”
“没人了吗？”手撑着下巴，欣赏着风景。
“嗯！没人！”
“那就不吃了吧。”
“啊？不要嘛，我还打算摘了请父皇、二哥、四姐，不不不四姐就算了，不想给，然后六妹……他们吃呢。”掰着手指头数。
“……”段晴朗若有所思。
“会划桨吗。”那边有个小船，似乎也是用来采莲蓬的。
“啊？”段宇轩看向另一个还带着桌凳的大船。
“就算会我也划不动啊？”
“那你会不会？”看着他。
“会、会肯定会。”心虚。
“那成，走吧。”
他们俩个下了楼梯，出了石道，又回到岸边。
“看到绳子了吗？把它拉过来。”“……”段宇轩照办。“下去。划船。”
最后划船的还是段晴朗，段宇轩划不动，一小会就停了。
“我在教你两句，要学吗？”
段宇轩想了想，点点头，要。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啄……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段晴朗轻笑。心中又反复念了几遍。
总感觉与某人相似。
“中通外直……三哥你再念几遍。”
“不念了，摘你的莲蓬，记得把最大的留给我。其他都给你。”
“哦！好！”
“三哥，这天好热啊！”
“是啊，这两天可能要下雨。”段晴朗心情挺好。
“要下雨啊？会不会打雷闪电啊！”
“……”
“我最怕夏天的打雷闪电了。那声音！那闪电！要把我的魂吓没了。”
“哎三哥，你怕不怕这个？四姐说我胆子还没六妹大……”
“我也怕……”
“真的啊，那要不这两天我就和你睡吧！那等打雷闪电时，我们可以一起害怕！”
“哎……一到夏天这雷雨天，我都不敢出门，睡觉都睡不好，父皇雷雨天脾气不好，二哥住的地方又远，我怕我还没到那，就被雷劈死了，四姐那伤自尊，六妹那里……不行……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三哥，我先住你那，雷来了我们一起躲起来。”
“不要。”
“哎，好难过啊！要不我先住二哥那算了……可是二哥好没劲啊。”
“没劲？”
“没劲……”
“到底是没劲，还是你怕他呢？”
“哼，我才不怕他，我只是不想打扰二哥，二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段锦程有些好奇：“你不想打扰他，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有什么关系？”
段宇轩坐下来，剥着莲蓬吃着。
“三哥你有所不知，我们帝王家的人，成熟的都比较早。”
“……”
“二哥更甚。你看，大哥年长二哥九岁。等二哥九岁时，大哥就撒手走了，那时候我3才三岁呢，六妹刚出生。”
这句话段晴朗没出听来他想说什么。
“父皇的希望，是我们兄弟姐妹和睦相处，所以这本来照看我们的事情，二哥可以完全不插手，但是……”
“除了这样，因二哥是家中最为年长，又聪慧过人，现已是公认的下一任储君。”
“父皇对他也是尤其看重的。”
“二哥现在身上背负的是未来国家的使命，百姓，官员，还有我们都在他的肩上。”
“……”段晴朗沉默，深思。
“四姐说了，我们可不能像大哥那样，自己一走了之，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二哥一人。她还说，她已经决定要将自己许配给国家。”
“我不太懂，怎么能嫁给国家呢？她还说让我少烦点二哥，叫我努力学习，给二哥分担重任。”
“但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也知道，三哥几乎就不休息。一般也只有那样的雷雨天，二哥才会安静的呆在房中。”
“三哥啊，就让我和你一起住吧。”
“哎，现在大宝贝也不能陪我了……”
“我听说你抱着大宝贝睡觉的，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圆圈与长柄交接的地方是可拆的？”
“……不知道。”
段宇轩想象某个画面。
……
“……三哥，你不让和你住，那我这几天都去找二哥去住！”段宇轩有些郁闷。
“不行！你刚刚还说不打扰的呢！”
“我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冲段晴朗做着鬼脸。
“略~你说的不算。”
“那你以后别找我玩了。现在就回去。”
段晴朗动手准备划回去。谁知，段宇轩从背后一把跪抱住段晴朗的脖子，哭了出来。
“你们都欺负我，难受，呜呜呜……”
段晴朗也没拒绝，任由他哭。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段宇轩吸了吸鼻子“听嬷嬷丫头们说的……”
“等下去我那，大宝贝借你你几天，雷雨天过了还回来。”
吧唧。段宇轩对着段晴朗的侧脸亲了一口。
“三哥你最好了！知道你最疼我了!”
段晴朗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鼻涕。
“要是弄到我衣服上，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
段宇轩看着段晴朗头发上的鼻涕，后退了几步。
“没有没有。”
段晴朗摸了摸衣服，确认没事，才放下心来。
“……几个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带我刚刚吃的，七个了。二哥三哥四姐……咦，还多一个！”
“那你留着吧。把最大的那个给我。我的那份你留着。”
“啊？”
“我去给二哥送。我离他近。”
“哦……那你不吃吗？”
“不吃。”
“不喜欢吗？”
“话多。”
“我……哪有。哼，不说了，我吃莲子。”
段宇轩剥好了一个莲蓬，全部去皮，抓在手上一个一个吃。
“三哥尝一个吧，很好吃的。”递到他嘴边。
“不吃。”
递到嘴边的东西哪有不塞进去的道理。
“呸呸。你这手上的鼻涕还没干透呢！你想害死我吗！”
段宇轩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握了握。
“我也吃了，没事啊……”
傍晚，桃花塘，外院。
“三皇子！二皇子回来了！”
“嗯，好。”拿起桌上的莲蓬，刚走到门外。
“要不，你们谁送？”
“三皇子的一片心意当然要亲自送。”大嬷嬷说
“是呀，大皇子会喜欢的！”大丫头说。
“……”
二哥，这是我和五弟采的莲蓬！你吃！
……
二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二哥你辛苦了，这很好吃的！
二哥，要不要加道菜？
……
段晴朗走到段锦程的门前：“二哥……”
“……三弟吃过了？要不要一起吃。”段锦程停下筷子。
“……”
“去，添双碗筷。”
“是。”
“先坐下。”
“二哥，莲子，你吃吗？”
段锦程看到他手中的莲蓬，以往都是他让人采摘下来给东宫和各苑的送去。
“拿来我尝尝。”
段锦程剥开莲蓬，去皮。
“……”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五弟骗我！”
“宇轩没骗你，只是这个摘的太迟，已经生出苦芯。”重新剥了一个，去皮，分成两半，取出苦芯。
“这个取出来，就好，就不会苦了。”
“太麻烦了，不要再吃了。”
段锦程轻笑：“那岂不是辜负了三弟的一番美意？你可是头一次来我这儿。”
“那我替你剥。”段晴朗说着抢走他手上的莲蓬，仔细的剥皮，去芯。
递到段锦程的嘴边。
段锦程笑笑，伸手准备接过，但是段晴朗又收回手。
“怎么了？”
“……”段晴朗看着他，不说话。
段锦程突然想到当初他生病照顾他的事，笑道：“好。”
段锦程看着这掌心的莲子，有些无奈，莫不是要他低头舔了去？
正犹豫着，段晴朗用另一只手拈了起来，送进段锦程的嘴里，拇指和食指恰巧碰到了他的嘴唇。
段锦程愣了一下，牙齿轻咬吃了起来，等他嚼完，段晴朗又送上另一半，但是这次只是送的唇边，等他自己上前咬去。
段锦程无意间咬到段晴朗的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段晴朗有些心虚，好在这时候有人送来了碗筷，缓解了他的尴尬。
但段锦程却莫名的尴尬起来。
“吃吧。”
“嗯，好。”
两人动起了筷子，传来了筷子相交的声音，段锦程撤退。
“这些都是甜的。”段锦程说。
“嗯。”
“……”段锦程发呆，想些什么事情。
“其实除了酸的能吃出点味道，其他的味道，我什么也尝不出来。吃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
段锦程看着他，垂着眼睛。
“应该是自出生以来就这样了吧。”
“……那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和你差不多，我不喜欢吃酸的。”
段锦程无言。怪不得吃了那些……这些……菜都没什么反应。
段锦程忽的轻笑。
“说起来，我们父皇和我们这些做皇子的除了大哥和五弟，口味各有千秋，对于平常人来说，根本是无法忍受的，想来你什么也尝不出，也未尝不是件坏事，至少不必忍受这口舌之苦。”
段晴朗突然心痛，他倒想像五弟那般，受些口舌之苦，尝尽人间百味。
段锦程意识到他情绪不对。
“若是三弟不愿这样，可请皇宫御医看一看。”
“嗯，好。”说完便动起了筷子。
吃完饭后。
“三天后我会随李将军出宫一趟，三弟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出宫？”
“嗯，随他一道施粥分与穷苦百姓，不过去的地方，条件都比较艰难。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
“可要想清楚，因为这一去少则半月，多则既有半年之久。”
“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