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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玉至暖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西楚公主唐雨凝,与自己的安静乖巧不同,她的洒脱,活泼还有西楚国独有的美艳,似乎一下吸引了凌莫寒的视线,从此他的身边不再只有一个玉至暖,又或许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玉至暖的位置。他再也不会陪她了。
      其实唐雨凝出现之始,她想过要争上一争,可每一次,当她看到他与唐雨凝成双成对,而自己只能在他们的身后做着他们俩个人的影子之时,她意识到,他们才是一对的,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
      因为她曾听皇后说过,这位西楚公主,是西楚王为两国安好特意送来的,虽然有些可怜,但长大后,是要嫁给他们其中一位皇子的。那时,至暖的心便有了一丝不安,她怯怯的问:“那她会嫁给太子吗?”
      她也清楚的记得,皇后沉默了,她懂,如今太子与公主走的这般近,且不说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就西楚公主这一身份就足以让各位皇子动心,因为她的背后是整个西楚。
      所以,从那天起,她便知道,凌莫寒从来不会属于自己,也从来不会只陪自己,而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后来,她便开始学着一个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习武,她开始用漠不关心伪装自己,却也不是伪装,因为,这个皇宫之中,她从来只关心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在也不需要自己了。
      两年,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让两人亲密的人越走越远,甚至像个陌生人一般,也足以让两个陌生人彻底亲密起来。
      这两年,她强迫自己脱下那份依赖,可当他彻底将那份依赖脱下之时才发现,那份喜欢早已刻在心头,无法剥离。而她知道,若无法剥离,那么她只有费尽心思的隐藏,她要将这份喜欢藏着心底最深的角落,深到她自己也无法触碰,藏到连自己也找不到。所以,她开始躲着凌莫寒,躲着那一对璧人儿。
      只有见不到,才不会想起。
      可这皇宫虽大,可终究是他的家,终究是避无可避,每一次的触碰,她便会狠狠的逼自己,不去寻找心中的那份喜欢,可这份强压终究是伤心的。
      好在,期间,他认识了如妃的儿子,他的弟弟十皇子凌莫然,他们年纪相仿,皇上于他的期望不多,所以他是自由的,而他将这份自由带给了她,他常常会从宫外带一些好玩的东西给她,她也常常会让他带她出宫,寻一份曾经熟悉的自在。只是他终究不是凌莫寒,她对他终究少了一份依赖,所以,他们只能是朋友,可朋友才是最轻松的相处,因为毫无期待。
      她开始想念自己的在大将军府时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开始厌倦宫中复杂的生活。她开始想念自己的母亲。
      终于,又过一年,在她11岁那年,她的父亲来了,他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自己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眉宇之间已有了自己妻子的神态,很美,这些年,他对这个女儿是愧疚的,他常年为国事征战沙场,唯有除夕之时才能与女儿短暂一聚,可即便是那短暂的相聚,他也不曾真的开心笑过,因为她会问自己的娘亲什么时候回来?而他却无力回答。因为她长的太像叶眉,每一次见暖儿,他便会不可抑制的想起自己的妻子,痛彻心扉。
      而如今她长大了,他该告诉她一切了,有些事,她该面对了,所以他问:“暖儿,这一次爹爹来带你回家去找娘亲好不好?”
      至暖惊讶,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长大,也终于等到了娘亲:“是大将军府吗?”
      “那儿没有娘亲,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那我们去哪找娘亲?”
      “到了你便知道了。只是,那儿是与这里完全的不同的生活,暖儿,愿意吗?”
      玉至暖看着父亲身后的凌莫寒与唐雨凝,她知道,父亲要带自己去一个再也没有凌莫寒的地方,再那儿,她却可以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喜欢彻底藏到连自己也会遗忘的地方。
      她想,皇宫从来不是她的家,而凌莫寒也从来不是属于她的。
      所以即便再她点头的那刻,凌莫寒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对她说:“阿暖,若你不愿,便留下好不好?”
      那刻,玉至暖觉得,凌莫寒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就像当初自己因为偷懒被老师责罚挨板子时,他没有一丝犹豫的站起来替自己领下那十下的手板子时的坚毅,果断一般,是三年前的凌莫寒回来吗,是唐雨凝出现之前的凌莫寒回来了吗?
      可是,唐雨凝终究在他的身后,他们也终究回不到过去。
      其实这三年来,他极少这般果决的走到自己的身边,很多时候,只要唐雨凝唤他,他便会回头,可这次,她分明看到唐雨凝拉住了他的衣袖,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而是直直的向她走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该高兴的,可却再也无法对他扬起一个笑容,因为这一次,她要离开了。
      离开他的世界,藏起自己的喜欢。
      从此,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最不起眼的过客而已,从此他的每一个回头再也不会有一个阿暖。
      所以,她的回答是愿意,她愿意回到一个于只属于她的地方,过着只属于自己的生活。从此朝朝暮暮再也没有了期待,也再不会有失望。
      她收拾好行囊,小小的一个,因为里面没有任何一样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舍的看着案桌上的木箱子,那里面放的东西很多,有他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教她才写出的字画,有他因担心用真剑会误伤自己而花了半个多月亲手为她做的木剑,有因为她的一句喜欢便毫不犹豫送给自己的皇帝御赐的玉佩,也有她生辰时他送给自己的银梳子......
      原来,他也曾如此宠溺自己...
      她走了过去,将那把小巧精致的梳子握在手中,细细抚摸着上面的暖字,凌莫寒,你可知送女子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无论是什么意思,如今都不重要了,她将手中的梳子轻轻放入木箱,然后盖好箱盖,那是他们回忆,也是她该放下的东西。
      她是在春季离开的,而在父亲来接她的前几日,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场的春雨,意外的,她离开的那天,天气放晴了,阳光正好,看,连老天都在告诉她离开是对的不是吗?
      在上马车时,她看着来送别的那一行人,有皇后,有凌莫然,有唐雨凝,却唯独没有他。或许他是有事耽误了吧?至暖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在马车旁磨蹭了许久,没有任何理由,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父亲的催促,她才知道自己在等他,可她也知道,自己终究是等不到他的。
      凌莫寒,原来我们这最后一面,你也不愿见了吗?又或许,这既是他们的命。其实不来也好,这样,她才可以忘的彻底一些。
      马车开始转动,那个她生活了六年的宫墙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眶中的泪水越来越多,然后缓缓滴落。
      他们终究还是踏上了两条不同的路,从此只能越走越远。凌莫寒,从此各自安好,但如果可以,我仍然希望自己可以在你的回忆中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毕竟她真来过他的生命。
      终于,那雄伟的城墙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窗布帘,从此,他们便就到这了。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半月有余,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玉呈将唤出:“暖儿,这里便是寒山,我爹爹带你走进去,带你必须将这条路牢记,然后烂在心底,不可被外人发现。”
      “寒山,那不是传说住着医仙的地方,都说这里长年烟雾,根本不寻不到入口,就算侥幸寻到了入口,里面的低温也非常人可以忍受。我们如何进去?”玉至暖从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可他见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这寒山之中必有古怪,而这古怪与他们有关。
      “暖儿,记得爹爹的话,待进去后,我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于你。”
      玉至暖跟着自己的父亲,留心这附近的一切。这是一条藏在迷雾之中的山路,深不见底。
      按理,她该什么都看不清,可意外的,她却将一切看的十分清楚,他们脚下的并不是一条泥路,而是冰面,这是一条蜿蜒的小溪。
      这个季节,却仍然结着一面厚厚的冰层,而那厚厚的冰层之下却依然可以听见那颤颤的流水之声,这流水之声明明应该是清脆动人的,可在这山谷之中却显得阴深可怖。
      她抬头看着山壁之上悬挂的冰柱子,尖锐之极,让人觉得稍有不慎便会垂直落下,置人于死地。
      不对,按着冰层的厚度,这里应该果然入传言这般寒冷之极,可为何,她毫无寒意,而且,他们行走在如此光洁的冰层之上,甚至还有上坡之路,脚底却丝毫没有打滑的现象。
      她抬头,望着自己父亲,他这轻车熟路的样子,绝不是第一次来这,如此,玉至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过她知道,今日她的父亲将她带到这里,为的就是给她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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