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不归》莺长

65、华裳凌出现

　　老头走过来给云无衣喂了个黑乎乎的东西，云无衣此生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好半天说不出话，但感觉五脏六腑都舒服了不少，挣扎着起身，看到青衍已经坐了起来，对着自己笑，一身狼狈，像个傻子。

　　“还打不打？”老头问

　　“老头，你知道事情因果，我是私怨，不是滥杀无辜，我不能跟你回去领罚，我还有要事去做。我也杀够了，其他人到也没那么可恨，我不杀了，你放心” 云无衣不想再耗费时间，他是有自己的盘算的，他想着杀了这些人，自己就去玄冥岩祭了玄冥兽，让玄冥兽用自己的妖神兽法之力复活华裳凌，不知玄冥兽会不会用这神力，他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可能还要把元炽叫来帮忙。

　　“去你的私怨，几百条生命全是私怨？”老头一脚踢了云无衣，拎起云无衣和青衍便走。

　　云无衣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上了仙界，“罚，你是要受的。仙界本确实不管下界之事，只因你身怀妖神兽法之力，所屠数百人，全用这神力，这神力若被你用好了，可毁天灭地，仙界怎会容你”

　　青衍瞪大了眼睛“师..师祖，你怎么这么说话？”

　　老头回道“不然怎么说，就说我仙界正义凛然，不容作恶，连伤数百人，所以才出手惩治？做了几百年的仙尊，你心里没有猜测怀疑吗？”

　　青衍被噎得说不出话，老头继续说“所以，你便要受这惩罚，我要将你这神力抽了”

　　“什么？”云无衣惊道，忽而又笑道“原来，连仙界都在觊觎我这神力，何必打着除恶的借口”

　　青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有些心虚的说“可你伤几百条无辜性命也是事实，我确实是想抓你来受罚，至于你的神力，我，我没有太多想”

　　“解释什么解释，滚归去养伤吧！”老头推开青衍，对云无衣说“你的神力必去不可，你可要与我决一死战？”

　　“我的神力不能去，我也并不想，与您战。”云无衣黯然又坚持。

　　“你想用神力复活华裳凌？”老头问

　　云无衣惊讶的看着老头，片刻又恢复平静，眯了眼养神。老头却放了冰灵鸟出来，冰灵鸟悠闲的四处晃悠，老头看着冰灵鸟道“别想了，你的神力，救不了她。”

　　见云无衣并不理睬，老头继续自顾自的说“你的神力是你母亲当年用命传给你的，你远不如她那样强大，若是一次剥了你的神力，你的命便没了。”

　　“所以？”

　　“所以，一股股抽离你的神力，是我唯一能做的”老头语气依然轻松，只是有丝丝的哀伤。

　　“我若不肯呢”

　　“那便出动整个仙界，或你死，或仙界亡”

　　云无衣轻哼一声，“说得真是好听，我用这神力去救她不是同样会失了神力吗，怎就不能让我一试？”

　　“我会将你体内的神力化散，以我的仙力，最多只能化为一百八十三股，每天抽一股，对你的身体虽然伤害不大，但是每抽一次，你需要承受非常大的痛苦。若是可以化成千股，你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可惜…”

　　“我并未同意”云无衣淡淡的说，“要杀便杀，要打便打，罚我是不可能认的”云无衣四下观望，准备找路走人。

　　冰灵鸟一声鸣叫，清脆而又震人，老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冰灵鸟从未叫过这么大声，刚想去查探却发现冰灵鸟的心脏处闪动几下，竟生生剥离了出来。同一时间，冰灵鸟化为手掌般大小，落回老头手里，陷入沉睡。

　　那小小的心脏浮在空中闪动几下，一阵刺眼的强光射的云无衣和老头睁不开眼，待强光褪去，两人睁开眼时纷纷愣住，只见一个虚幻的身形站在二人面前“华裳凌！”

　　云无衣生怕是幻觉，忙冲上前去，却见华裳凌左手握着剑柄不让云无衣上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眼中没有半点情分，“复活”的狂喜与眼前人冷漠的失落以及心中隐隐的疑惑在云无衣的心里翻来搅去，整个脸色不比此刻的华裳凌好多少。

　　“裳凌？”云无衣轻声叫了一声，见眼前人半分反应都没有，继续道“阿凌？”“华师妹？”“华裳凌？”云无衣急了，想上前抓住华裳凌，可云无衣进一步，华裳凌便退一步，始终不让云无衣靠近。最后没办法只能求助老头“她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感觉不认识我？”

　　老头也很是疑惑，心脏确实是华裳凌的没错，可一点道理也没有，这么轻易且没有契机的情况下，就幻化了身形出来，更不可能这么容易复活。只是这虚浮的华裳凌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云无衣身上，半分也不顾及旁人，老头趁机探了探这身形，发现探不到一丝元灵。

　　云无衣见老头只一脸疑惑的沉思，却不答话，只能走来老头身边，“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一走不要紧，云无衣发现华裳凌紧随其后，这下两人都更困惑，云无衣看了眼老头，又试着往别的地方走，华裳凌还是紧随其后，除了就是不让碰之外，云无衣觉得这样也很好。

　　“算了，管他呢？老头，我们走了，下界去逍遥了”云无衣准备离开仙界，可刚走到边界，华裳凌突然上前阻挡“休逃”。

　　“你终于说话了！你快说说怎么回事，你不记得我了吗？”云无衣着急地问，可华裳凌又不说话了。

　　云无衣只好再往边界去，华裳凌仍旧“休逃”，云无衣仍旧往边界冲，华裳凌死挡，“你究竟让我做什么？”

　　“暗仙台，天罚”华裳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华光黯然，乌染云朵，云无衣只觉得心下大片荒凉，有气无力的说“我可以去受天罚，去神力，但是，你发生了什么？不记得我了吗？”

　　华裳凌仍是面无表情的站着。老头恍然大悟，一下子便明白了之前华翎神尊说的“他会甘心认罚的”是什么意思了。

　　“暗仙台在哪？”云无衣放弃挣扎般的看着华裳凌，仍旧得不到回答，倒是老头接了话“暗仙台，便是众仙受罚的地方，暗仙暗仙，法力再强，任他万里华光，去了便都暗了。”

　　“带路吧”

　　“倒是不用那么急，你先养下伤再去也不迟”老头拦道

　　“可以吗？”云无衣还是怀着一丝希望问华裳凌，意料内的没有回答，眼神连波浪都没有起一下。

　　“她如今应该是没有意识的混沌状态，你现在跟她计较感情，怕是没有用”老头颇好心的劝道，但其实，这是不是真的华裳凌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