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如的星星》不吃虫的布谷

4、（四）察觉

　　“诶，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
　　“大概是你受伤那次吧，我当时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情可以那么复杂，有心疼又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无措感。”
　　16岁的阿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受自己的控制，徒然而生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哪怕是病重而亡的妹妹也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去保护阿如，或者说他知道，但是他的双腿限制了他的行动，赵哲生平第一次厌恶自己的残疾。
　　“可能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那种情绪是因为喜欢上了你吧，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虽然我从小就残疾，但是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自卑过。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聪明又有勇气，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的住我。但是那一天，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有了一个想保护的人呢？”
　　于是，14岁的阿如受伤之后，发现赵哲变性了，之前的嘴坏少年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和她斗嘴，变的沉默起来，和她接触也变得温和有距离感。这让迟如困惑不已，持续几天后，直白如她，直接询问赵哲，“你是不是生病了？”气的赵哲对她又开启了嘴炮模式。但是迟如没有生气，只是简单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改变自己，但是我还是喜欢阿哲哥哥原来的样子。”
　　“其实我当时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就想要放弃你了，想一步步退出你的生活，想不让自己再陷入那种糟糕的情绪中，所以温和有距离感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又主动和我说喜欢之前的我。我就想，要不试试，或许我也可以有寻常人的幸福。”
　　所以，在迟如努力学习的时候，赵哲也在和院长学习木雕。院长从来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他看到赵哲这个样子，没法去上学，就让他和另外几个身体残疾的孩子一起学习技艺，以备离开孤儿院后还能自食其力。赵哲一直是那个聪明的孩子，这种手工经常一学就会，只是不认真钻研，让院长替他担心。但是，院长发现这几天赵哲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认真起来，熬夜看书甚至还借阅电脑查找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