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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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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是皇亲国戚，在大乾，身份远比职位来得重要。
她竟然真的靠色厉内荏的气势闯进了缉审司。
但再往里，她就算是乾龙国君也不好使了。红鸾跟蔚文没有权限查看案子里的尸体，被客客气气请到大厅。
红鸾正预备联络沁白，让沁白的运筹帷幄也稍微体现一下价值，但是她随手刷了下手表，竟然发现不得了，好多人在看同一个直播。
标题十分耸人听闻：“东火独立军刺杀大乾公主，似已经得手，全程直播中……”
红鸾吓得心口一紧，赶忙联系沁白，发现沁白并没有被“得手”，这才放下心来。
龙沁白说：“直播？”
“你快点进来看啊！”
红鸾把龙沁白拉进直播室，龙沁白看这数字，触目惊心，一亿多人在看……
他们都这么热衷于欣赏此等良辰美景吗？
就那么巴巴想看大乾公主是怎么被驯兽师的怪兽给撕成碎片的么？
龙沁白看着外头的战况，再看着屏幕上头疯狂的刷屏，陷入沉思。
战争无论如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毕竟没有人想看打仗live，但是现在竟然可以足不出户看，像看3D电影一样，在安全的状态下还可获得身临其境的体验，就很满足猎奇心理了。
可这样嚼着爆米花旁观别人的存亡之秋，真的刺激么？
龙沁白不想看，她问：“什么人在直播？请问可以关了吗？”
红鸾说：“是一颗独立星球上头的娱戏公司，他们又不怕违法，这一把他们知名度彻底有了，以后流量不可限量。”
“直播多久了？”
“屏幕上有时间啊。”
龙沁白看着时间，独立军跟驯兽师刚来，这直播的摄像设备就来了。
早有准备。跟她想的一样，果然他们是为了浩大其声势，恨不得引来全部人的眼球。
她说：“不管了，我们也破坏不了他们的设备，外公他们肯定早知道了。尸体呢，检查了吗？”
红鸾说：“没，他们不让我进去，你说现在你跟国君汇报，他会不会想打你？”
龙沁白说：“我才不怕他想打我，但是我为什么要跟他汇报？”
“不汇报他们怎么放我进去？”
“找个管事儿的，让我跟他说。”
现在管事儿的焦头烂额，副管事儿的正在看直播，看到热烈处，恨不得买一包爆米花来佐。
红鸾让他跟龙沁白对话。
龙沁白看着副管事儿的，此人假笑盛大，眼纹明显，从面相上看，是个市侩中庸的人。
绝对不会想要担责任的。
“认识我吗？”龙沁白说。
副管事儿的说：“当然，公主您好。”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很重要，你听好了，现在有一批暗中杀手，已经在医院里头了，我们得悄悄查出是谁。”
副管事儿的小眼睛一亮，救了龙沁白，今年述职的时候，就再也不怕被领导指着鼻子骂了！
龙沁白说：“让红鸾王女进去看看那天死的玉龙军跟贼人尸体。”
副管事儿的为难，“公主……”
龙沁白拧眉毛：“让他们进去。”
“实在是……”
蔚文接口说：“查到了绩效是你的，出了岔子沁白公主担着。”
“就是！这大乾，还没有什么担子是我龙沁白担不起的，”龙沁白马上在蔚文的基础上自由发挥，“但你现在不让他们进去，耽误了，那我真觉得你担不起。”
攻心攻软肋，龙沁白显然表现不错，蔚文都有点奇怪，龙沁白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聪明了？
副管事儿的麻溜低头：“公主说的是，为了破案，当然尽量配合。”
红鸾跟蔚文进了存放尸体的冷库。
尸体已经解剖过，都缝合干净了，红鸾本来以为自己很有胆识，结果一进冷库，身体很诚实，她抓着蔚文的胳膊缩成一团。
“害怕去外面等着吧。”蔚文说。
“害怕？”红鸾扬声，“害怕是什么意思？”
蔚文：“……”
蔚文检查了加上敌人在内的总共一百零一具尸体，没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红鸾，眯着眼，只用一线来看，说：“奇怪。”
“怎么？”
“这些仆从，脸色挺好的。”红鸾说。
果真，入侵的敌人，有好几具尸体都面色红润有光泽。
蔚文详细查看这几具脸色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尸体，红鸾为了稍减惧意，找话：“总不能是有人给他们做面膜吧？
蔚文：“……”他推开一双眼皮，仔细看已经散开的瞳仁。
红鸾说：“你倒是面不改色。”
蔚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我在大火，离青丘很近。”
神经是在战火连天中钝化的，不这样，怎么活得下去。
过了一会儿，蔚文谢过副管事儿的，带着红鸾坐上她的粉红色飞车，叫她联系龙沁白。
红鸾见蔚文这么镇定，以为没什么事，自己在旁边开了自动驾驶系统。
蔚文的声音，永远那么斯文。
他对龙沁白说：“沁白，有三具凶手尸体的眼珠子里面，刻着数字。”
“啊——”
车里响起红鸾式尖叫。
***
医院的混乱持续，豹主亲自坐镇，他皮肤铁黑，须发皆如铁刷，炸向四方，剑眉斜飞，眼珠不怒而圆瞪，看起来就是个躁狂症代言人。
他看着外头交缠的战况，蹙眉，额心一条褶皱嵌在一张金刚怒目的脸上。
他食指拇指并拢，掐住一根胡子，一把扯下。
这一场仗打的，忒难舍难分，不爽利，太让他老人家难受了！
敌人显然很清楚这个战场，预料到他们只能单兵作战，故而雇佣了驯兽师。
这里绝对不像边境，可以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湮灭弹、闪电炮之类的超级武器一旦下场，那必然是一损俱损，整片土地都要不成了。
豹主很少打这种没效率的仗，憋屈地看着眼前显示屏，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屏幕中。
两个活着的独立军在他跟前□□，具是身受重伤。
一个丢了条胳膊，一个脖子上扎着一支箭，一动就要见祖宗。
独立军偷走的栖霞衣，自然也不可能全是完美的。
豹主离座，他走到独立军跟前，两个汉子久闻豹主狠辣，听到豹主的脚步声，扎着箭的那个身体生理性地一跳。
豹主便锁定了他，专看他。
独立军的黑色头套只露出两眼跟口鼻，这人一只眼睛肿得看不见，里头的瞳孔都碎了，另外一只只开一线，朦胧中他看见一个须发似钢针一样的老者。
豹主用独立军的大火话说：“谁雇来的？”
他半蹲下来，整个人像一尊小山，空气中陡然一紧，原本的嘈杂声像倏忽被清空。
独立军笑起来，胸腔里头被热血跟悲痛荡热的气流，冲出气管，在喉中震出一种刺骨冰冷的笑。
他笑得快疯了。
“大火的独立军，为自己，为了旧山河，为旭日凌空……”
他用力过猛，腹腔中的血吞吐出来，一口梗住，呼吸顿滞，很快死了。
“好！”豹主一声猛喝，“为自己山河，英雄好汉！”
他突然这么一发作，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地面上另外一个受伤较轻的独立军静静地看着豹主表演。
“就只怕……”豹主冷笑，“为他人作嫁衣裳，当了炮灰还不知道。不瞒你说，我们早就知道你们要来，布下了天罗地网，专门等你们跳进来呢。你们不是在直播吗？想让全星际都以为大乾软了？哈哈哈，等会儿把你们全都收拾得跪下来哭爹喊娘的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乾雄风！”
地上还活着的那个独立军眼皮一跳。
豹主觉得自己接下来应该发出温柔刀了，便很生硬地转换了一种更吓人的自诩“温柔”语气。
他说：“这娃娃这才多大啊，可怜得很，我们知道你们在直播，也知道你们是被大乾人利用了。人家内部争斗，用你们的尸体来垫背，你们还以为自己是为了旭日凌空的理想。”
豹主看着地上的独立军，从眼圈的皮肤看得出，这还是个孩子，至少对豹主来说，还年轻得很。
独立军少年以为他们行动机密，能打个措手不及，谁料到大乾竟早有准备。
他们这一番直播，是为了让全星际都知道大乾的栖霞出了问题，知晓兵力软弱，不足为惧。
墙倒众人推，绝对很多势力方要纷至沓来，分一杯羹的。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借机收回三大陷落在大乾手中的星宿了。
谁知道现在纠缠不下，他们都是刺客，刺客一击不中，任务就等于失败。
独立军跟驯兽师，今日恐怕是有来无回了。
重要的是，最终直播出去的画面，如果是大乾龙鳞被捋，暴起退敌，碾压制胜，那还玩个啥？
独立军的心血就将彻底付之东流。
豹主说：“想不想知道我们做了一些什么准备？”
豹主身侧副将立刻阻止自己顶头上司的不定时发癫，急促喊：“豹主，这是机密。”
豹主低头看，少年胳膊被齐齐斩断，一动，身体组织被血冲出身体，就快失血过多死了。
他本就是个粗人，不屑副将的精细，说：“怕什么？你怕我说出机密，被他们知道？谁能说出去，就这娃娃，还能翻天？那就剩你们了……你们哪一个是独立军的线人吗？”
豹主一天到晚就这么不着四六。
在场的人被吓得虎躯一震，赶紧都剖白，说自己不是线人，绝对都是忠的，赤胆忠魂，忠得不能再忠了。
副将没话了，豹主对独立军少年说：“现在我一下令，甲板上三百机甲立刻带着飒沓弩下场。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栖霞衣坚不可摧？当我们泱泱大国的科技实力，是用来当摆设的么？
“飒沓弩配神铁矢流星箭，专克栖霞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