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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爱人、恋人、家人、朋友都是十二划,所以十二是一种圆满,而爱人差一点,恋人差一点,家人差一点,朋友差一点,是十一,是缺憾。
它是鲸,它叫壹。
它生来孤独,它克制自己,它隐忍低沉,它在这漫漫大洋里逡巡,它知道终归是一无所获,但仍认真活得像一头鲸。
它生来与众不同,它不像其他的鲸频率是20赫兹左右,它是52赫兹,所以它不曾拥有同伴。
它想过一死,像自杀的鲸群,葬身沙滩,但它嫌弃被人类看见,也就作罢。
它确实不一般,眼睛比其他的鲸都要大,都要亮,皮肤的光泽在太阳底下闪着闪着,像蓝珍珠石板。长得这般好模样,自然容易引来人类注目的危险,它可不想变成护肤品或女性束腰,所以它除开必要的换气,放弃了在海面自在玩耍的快乐。
幽幽深潜于海里,鳍端方地浮动着,未曾掀起风浪,活生生把自己掰成了一头无欲无求的“君子鲸”,虽说它年少动过“杀了人类”的念头。
它始终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类这句话似乎是有那么些道理,日复一日唱着那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歌,毕竟调调都不一样,哪能奢求别的鲸主动来找它。它一直在找一头和自己一样52赫兹的鲸,还没找到,像打不死的小强,执着寻找,它就不相信它找不到。
它不是没想过,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万一人家不愿跟自己混呢。它也坚信“哀莫大于心死”,做鲸呢,还是要对海洋生活保持希望和憧憬。
它始终觉着,在茫茫大海里,有那么一头鲸在等着它,也不知是谁给它的信念,但有总比没有好。
它偶尔停驻于浅浅的海面,鱼类掠过,未曾停留,或许是它过于庞大以致被忽略,或许是它过分美丽的外表给鱼虾蟹们一种“红颜祸水”的错觉,或许是它们畏惧被它吞食,但它心里只冷笑一声:呵,我又吃不下你们!它的食道直径只有10cm,也没有牙齿,平常靠吞些磷虾填饱肚子,肚子不饿绝对不吃,所以它身子清瘦。还真是无欲无求啊,食物“勾引”不了它的,所以屡次逃脱了捕鲸者撒下的满是食物的渔网。
它活得不算快乐,没能到海面上撒泼儿实在郁闷,但它习惯了,静静在海里漫游。
它不是不知道蓝天透过白云的可爱,不是没看过虾兵蟹将互怼的热闹,它羡慕别的鲸群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羡慕鲸朋鲸友相亲相爱,一头鲸只身奋斗很不容易的!
它领略过自然的大好风光,却未曾拥有一次别的鲸的回声,想唱支歌分享给它们,它们也不会接收到,这也太憋屈了!
它小时候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理想,被无边无尽的孤独慢慢消磨,被人类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段逼退,它选择了回到深深的,深深的海里。
你说它在乌漆墨黑的海底会无聊吧,那是肯定的,还要面对一群丑八怪,没错,深海里的生物是真的“面目全非”,简直就是鬼片无限量播放,丑到它怀疑鲸生!
有些地方很冷,热泉旁就如火焰山了。唯一好处是没有人类的打扰,没啥好搭理的,它就静静窝在那思考鲸生:哪一天可以不再呼吸,结束生命,慢慢从海面坠落至海底,它的尸体足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
这些是那群丑丑的德高望重的“老妖怪”费了好一把力气才让它勉强知晓的,在它们看来,这头鲸是语言白痴,不像别的鲸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鲸落,是个诗意好听的名字,属于温柔善良的鲸。
巨鲸落,万物生。
想当初,人类的捕鲸业可是轰轰烈烈红红火火风生水起,让鲸们瑟瑟发抖成筛糠,不敢动!无论是加州中部的温暖海域,还是北太平洋的刺骨寒流,它都待过,哪哪都躲不了捕鲸者的追杀,堪比近代战争时无处可逃的中国人民。
它看着那些不曾欣赏它的52赫兹歌声的鲸越来越少在它跟前无所顾忌地晃悠,目睹捕鲸者因为追不上成年鲸,就用带着炸药的标□□伤幼鲸,在海里拖行,以诱捕不愿离开的母鲸,人类的残忍行为在它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
它害怕捕鲸者在身后追杀的恐惧感和紧迫感,无时无刻惴惴不安,害怕一不小心张开嘴巴恶心的塑料垃圾就涌进来,害怕被刺鼻的海水呛得肺都要咳出来,害怕人类那些呕哑嘲哳难为听的噪音,实在影响了它天生的好听力和好皮肤……
它也不是没有反抗过,最多是破坏渔网和搅乱鱼群,让人类捕不了鱼。鼓起巨大的海浪让捕鲸船翻入大海还是挺容易的,但它没有这么做,不过是不忍这般罢了!在鲸的心里,没有仇恨,它们允许了人类的错误、麻木和荒诞,这也太好欺负了吧,但这不是人类肆意妄为的借口!
既然海面不是它的容身之地,它不过是对逃生的日子厌倦了,生活失去了乐趣,自杀的想法于是不时涌上心头,但它又转念一想:人类不让我好过,我还就一定要长命百岁气死他们!只能选择躲到人类找不到的深海养养生呗!
鲸同人类一样有着特殊的纺锤体神经元,也就具有高层次的认识处理,即个性鲜明的自我、纷繁复杂的情绪和合群情感,所以,请尊重鲸们的内心感受!
它想有头鲸可以诉说好多好多的话,它想告诉它,它见过的风景,它想过的生活,它渴望被在乎,被爱,至少和一头鲸有些羁绊,而不是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
它在深海里,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没有哪个海洋人民能懂得它歌声里的孤寂和落寞、绝望和挣扎,独属于它的52赫兹:呜呜,呜,呜呜,呜,一声一声不间断,满是孤独灵魂里的悲凉,却有一丝执着,它就那样游着,那样唱着……
或许会觉得它未曾拥有同伴,也就不会对孤独那样刻骨铭心,但不是的,它见过别的鲸群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它拼命发出声,却没法引来共鸣,别的鲸不会意识到它的呼唤,毕竟确实是它唱歌走调嘛!
它一直在向东游,眼中自掠过千千万万的生物,它一直在寻找另一个52赫兹。顺着、逆着赤道暖流、西风漂流、北大西洋暖流、本格拉寒流等等,什么洋流它没经历过。不管被带着游,还是逆流而上,它不是没想过放弃,就这样孤独终老,不再追寻这个比大海捞针还难的念想,它心里头苦啊:难道我就不配拥有幸福吗?绕着地球一圈又一圈,满怀希望地出发,一无所获而归,失望接踵而来。
它不甘心,它也偏执。它的鲸生也就大概剩下寻找这个意义了吧,不为觅食的欢乐,那早已体会过了,不为生活的趣味,那无法分享给别的鲸。
它耐得住,无边的黑暗,既然来都来了,找找试试吧。偶尔也会觉得很难受,毕竟希望渺茫,说是阴郁鲸也不为过,它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
吃得少,游得多,一身的肌肉线条甚是流畅,它真的很好看。
……
它不知道,其实有另一条频率是52赫兹的鲸无数次与它完美错过。
它也是鲸,它叫十一。
它长得和别的鲸也没啥区别,不像壹那样出众。不过你会觉着它就是可爱的具象化,吃可爱长大的。眼睛圆溜溜黑乎乎的,牙齿整整齐齐、白白净净,皮肤偏白晒不黑,脸圆嘟嘟的真可爱,它不胖的别误会!
相比壹,它过得可舒服了,谁让它生来就是个乐天派呢!
它就像我们生活中的开心果一般的存在,看到它,会让你从心底觉得它就是个闪闪惹人爱的小太阳,会觉得温暖,会看到生活到处都是乐子。
虽说它确实像化身孤岛的蓝鲸,但老天爷不是赏口饭给它吃,而是大办满汉全席,让这头傻鲸有傻福,整天乐呵呵的,也不去想什么孤独不孤独的,它的人生座右铭: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它也在寻找一头52赫兹的鲸,不过它顺带观光旅游:徜徉在地中海的晴天,守望在醉人的夕阳,荡漾在毛里求斯的碧波,嬉戏在加勒比海的珊瑚礁……这头傻鲸还真是会享受,净挑些生态环境还不错的快活过日子,那不然呢,还让不让鲸好过了!不像壹,整天在黑不溜秋的深海划水,也不能怪壹,它基本碰到的都是污染特别严重的海域,傻乎乎地路过美景不知停留,壹内心想法可能是:我也无心欣赏。到底是谁傻呢?
它喜欢看珊瑚丛里小丑鱼出没,可爱好玩;喜欢听天空传来的声声鸟叫,悦耳动听;喜欢追着看似凶狠实则乖怂的大乌贼,得意有趣;喜欢在漫无边际的大洋逡巡,想着或许某一天就碰上一头52赫兹的鲸,这种寻找未知实在刺激!这也是壹所未能明白的,它生命里是单一的寻找,少了色彩,尽是黑暗——五彩斑斓的黑。
相比壹,十一是幸运的,生来自带乐观的基因,鲜少痛苦,而且自我调节能力较好,不像壹只会闷在心里,不爱宣泄。
作为调皮好动的喷水宝宝,它自觉避开烦心事儿。每每到海面换气,都富有仪式感和喜庆感,先是蓄足气力铆足了劲儿往上冲,在海面喷出高高的水柱,然后等水柱掉下来洒自己一脸,又潜下去,接着一跃而起,白白的肚皮波光粼粼,仰面蓝蓝的天,优雅又豪迈扎进水中,溅起一滩滩俏皮的水花,堪称国家一级跳水选手,尤其是直达三层楼高的水柱蔚为壮观,那是它最简单纯粹的快乐!
它还真的是大海的宠儿,大风大浪没咋对它下手,垃圾污染它自动远离,快乐美妙的生活也就成了。它也始终觉着缺点什么,想有头鲸可以来分享生活的乐子,说好听点,这叫有追求,说不好听点,是鲸也会贪求更多不知足吧,倒也无可厚非。
它自然是经历过危险的,有时碰上逆着的洋流,差点没把自己给累死,也曾在捕鲸船底下虎口逃生,捡回一条小命。有次不小心被渔网缠住了,这头傻鲸是个十足的吃货,眼里只有渔网里的鱼虾蟹们,自动屏蔽掉渔网的存在,一头扎进去,死命挣扎出不来,叫天天不应,叫鲸鲸不理,好在有贵人相助,一家出海游玩的人儿看见了,冒死想方设法把渔网剪开,总算得以恢复自由。船上的人自然举杯相贺,欢呼雀跃,它也是特别开心,成功脱险!为了表达对这家人的谢意,它倒立在海里,用尾巴拍打水面,好像人类鞠躬一般,这傻鲸拍了几下,接着使出它的拿手绝活儿:潜入水里,这家人以为它走了,刚准备好开船离开,却听见而后传来的一声巨响,高高的水柱立在空中,恰巧邂逅阳光,一道“鲸造彩虹”浮现在眼前,波光潋滟里闪着七彩光芒,船上的人不禁发出惊叹吹起动听的口哨!
在大海中行船,看到鲸鱼,被人们认为是吉利的事情,若是光照正好,又看到鲸鱼喷出彩虹,那一定是交上好运了,所以这家人倍感幸福和欣喜。它还没离开,久久地紧紧地跟随着游船,并时不时跃出海面,闪动着它的鳍扑腾出美丽的水花,在眼光下发出金闪闪的亮光,表达着无比的开心,它实在喜欢这家人,变着花样儿表演了好多次海面飞跃和“喷泉”,激动得这家人仿佛看到它笑开了花儿。当船只驶入港湾,它还在身后用硕大的身躯卷起海浪,你若细心观察,会发现海浪一层高于一层,表达着重获自由的喜悦。直到人们离开,它才恋恋不舍地游进大海。
鲸作为海洋中的霸主,对陆地上来的客人向来都是以礼相待,世界上从未报道过鲸鱼主动攻击人类的事件。哪怕是被人类冠之以“杀人鲸”的虎鲸,也没有在大海里伤害过人类。所以请善待咱有礼貌的喷水宝宝!
这位仁兄话贼多,自个儿和别的鲸存在语言隔阂也就作罢,但不影响它勾搭别的鱼类,无论它晃悠到哪儿,总能拉帮结派一块唠嗑,吹个三天三夜都不带歇口气儿,这口才不当头“说书鲸”可惜了,它一天说的话都比壹从小到大说的还多,壹不太跟其他鱼类说话的。
这会儿问虾妹妹哪片海域比较温暖美人鱼比较多,那会儿问海龟一些三姑六婆的陈坛旧事儿,有时爱贱贱地用尾巴甩甩整天摆着张臭脸的鲨鱼,有时正义凛然地参与海洋人民的纠纷,有时没事儿自个儿编几段无厘头又骚气的舞蹈在那里认真地跳着。爱八卦的乌贼大哥问过它缘由,说是准备给未来可能遇见的52赫兹的鲸的见面表演福利,乌贼大哥只好对它说:“我信了你的邪!只怕这么一段舞蹈会吓跑人家!”,它哼唧唧摇头甩尾,傲娇游走了。
这头傻鲸整天不务正业,生存技能没学多少,好听的话倒是说了不少,你要佩服它是真的“鱼缘”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感谢广大海洋人民多次向处于水深火热的它伸出“援鳍”!它真的很会说话,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知世故而不世故,不叫活得通透,而是活得明白自在。不时带着点小礼物去慰问那些“老不死的”老鱼,也能跟不谙世事的小虾小蟹打成一片,互相嬉戏,虽说可能下一秒就不小心被吃了,其实还好,这纯属失误,它要是想吃你是不会跟你玩的。
你会经常看到鱼虾在它身侧陪它游啊游,它会给它们绘声绘色地分享自己在哪里哪里听到的逸闻趣事和见到的壮阔风景,毕竟它们没法游到那样遥远的大海大洋,其实有些是瞎几把乱讲的,具有造假夸张成分,传奇嘛,总要这样才更精彩更有吸引力,它们往往睁大好奇的眼睛,张开吃惊的嘴巴,瞎几把信了,实实在在满足了这丫的虚荣心。
你还会看到天上的飞鸟若是累了,就停在它的背上歇脚,有时是一整排,还真像是头顶别着长草的发卡,怪可爱的!飞鸟会给它吹口哨,鸟儿的歌声简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的天籁,它们嫌弃十一那傻不拉几的歌声。
其实说到唱歌,壹苦心孤诣唱了那么多年,是真的唱得比十一好听多了,十一只会瞎几把乱哼唧唧,看来说话好听跟唱歌好听没有直接半毛钱关系!十一自然听不懂这鸟言鸟语,好听就行,也算是把经营“鱼脉关系”的业务从海里成功向空中发展了,陆上怕是没希望了,它没法亲自上阵,而且陆上有人类,看来海陆空战略实施不了。
在一个晴空万里、花好月圆、神清气爽的好日子,十一心情怪好的游到海面开始它的“喷泉表演”了,其实是最近忙于度假日光浴,这拿手绝活儿太久没练了可能要退步。
这些天的鱼虾蟹和大乌贼不是白吃的,十一感觉浑身都是力量,笑嘻嘻喷了好久的水柱,高度再创历史新高,可把它得意坏了,不禁发出52赫兹的歌声来自我陶醉下,感觉自己唱歌棒棒的,真是苦了路过的鱼虾蟹们和游客们……
刚刚好,碰上壹上来换气,壹饶有兴味地看了十一波澜壮阔的把戏,第一印象:它怎么这么可爱,没有见过的可爱,直到十一唱起歌来,壹傻眼了,这熟悉的频率,莫不是和自己一样是52赫兹?!
壹有些犹豫地游到了十一旁边,就那样待在它身边,听它唱歌,壹觉着也不算太难听,果然长得可爱给十一这破嗓子拉回了点颜面。
十一高歌一曲完毕,回过身来摆摆尾巴准备游走去找美人鱼姐姐玩,不料撞见了壹,壹就在它身后痴痴地盯着它看,十一第一想法:今天是出门看黄历了?大好日子啊!竟然让我遇上了这般好模样的鲸。啧啧啧,它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这不止是女娲娘娘用心捏出来,肯定还请了米开朗琪罗帮忙着刀削斧凿,比美人鱼姐姐好看千千万万倍,这是神仙下凡哪,凡人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好看!十一也傻眼了……
壹很想上去打声招呼,但又觉着这可能不太礼貌,而且毕竟它还没真正同鲸交流过,只好愣在那里。咱交际小能手十一肯定不会错失良机,果然主动向壹游近了点,开口就是:“你好呀,你长得好好看欸,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了,我叫十一,你呢?”
壹一时被它夸得有些脸红,呐呐道:“我,我叫壹。”
十一再一次傻眼了,敢情这家伙也是频率52赫兹的鲸,今天它肯定是出门看黄历了,不然怎么能碰上日思夜想的52赫兹的鲸,而且长得这般好模样,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的鲸了!
十一笑嘻嘻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靠我的魅力,太好了你也是52赫兹,我总算找到你了!”
壹内心早就特别激动,奈何君子端方久了,只是微微摆动它的鳍,回答道:“我,我也一直在寻找,没想到今天还真遇见了,实属荣幸。”这话听着怎么哪里怪怪的样子……
十一听后觉着这鲸一看就很有君子般的涵养,我喜欢!
这两头鲸的首次会面怎么搞得像经历过离别而后一见如故?大概是频率相同引起强烈共鸣罢了!
既然找到了,那就可以一起快乐玩耍喽!
十一这时候就跟开屏的孔雀一般四处在壹面前招摇,打开话匣子各种跟壹聊。其实壹话不多的,基本上都是十一热情地讲个不停,壹静静地听着,偶尔回答上一两句。壹不会觉着烦,反而像心里住进了另一头鲸,四处煽风点火,瞬间暖和起来,怪安心的。
十一这个自来熟,用不上一时半会儿就把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给打探出来了。面对十一,壹觉着心安,自然愿意和盘托出,十一问啥它都真诚地回答,还真是个好孩子!
十一扒完壹的底裤,却惆怅起来了。因为壹的生活也太悲催了吧,而且看得出来,壹时不时是处于忧郁的,这可咋整?我这么嘻嘻哈哈的会不会招它不喜欢?可是它明显是愿意和我待在一起的,而且跟我说话时眼睛亮亮的,神色也是愉悦的。
十一在自责,它觉着不该没注意问了壹那么多伤心事儿,害得壹又独自垂下眼睛默默不说话了,不过它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对壹特别特别好,实在是太喜欢它了!
你说十一喜欢壹啥呢?壹给十一第一感觉就特别好,因为壹长得确实很好看,十一也发现,越是靠近看着壹,仔细端详它的眼睛,它的皮肤,真的是越看越赏心悦目,这就是“大美鲸”哪!壹的“君子鲸”形象更是让十一疯狂心动,无论它问什么,壹的回答都是得体又诚恳,给十一一种自己深受对方信任的感觉,它不会辜负壹的这片真心的!再加上十一这个话痨,有壹这么一位倾听者确实不错,壹很有耐心地听十一天南地北瞎侃侃,不时还语气肯定地回答一句:“嗯。”。
那你说在壹心目中,十一又是怎样的呢?对于鲜少同外界交流的一来说,十一的热情似火确实感动了它:变着花样夸自己多好看,还跳了一段奇奇怪怪的舞给自己看,说是专门准备了很久的,这让壹受宠若惊!
接下来请欣赏海洋一级舞蹈大师十一为壹带来舞蹈表演:十一翘起自己灵活的尾巴,翘了三下,溅起些许水花,水声作为配乐。然后向下游而又冲出水面,喷出高高的水柱,等着水柱掉下来洒自己一脸水后,傻乎乎冲着壹抛了个媚眼!
没错,也不知道这丫的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其实也就是眨了两下眼睛,就让壹瞬间脸红,算了算了,壹这“君子鲸”没见过世面。
十一还没完没了,鼓动着自己的鳍上上下下直向壹扑过去,吓得壹啊,瞬间石化,十一这丫的咋这般不注意点形象呢,真是有辱斯文!十一着实冤枉,它只不过是挨紧了壹,告诉它:“壹,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都要对你好好的。”壹听完,感觉心尖上某一块被十一温柔地抚摸了,心弦被十一轻轻撩拨了一下,却能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十一这个勾引走的壹大骗子,还真践行起自己的真心话!这不,大早上的拉着壹不睡觉,说是要等海面的日出,那是绝美的风景。壹也就依着它,双双浮在海面上,紧紧靠在一起,虔诚地等着一抹红火慢慢,慢慢地浮现,瞬间多了些光亮,而月亮自然还是陪在太阳身边。
十一和壹相视一笑,眼波里满是缱绻温柔,十一心想:我有这般美景,还有“美鲸”相伴,这辈子值了!壹心想:原来日出也可以这样震撼心曲,想必是有它相伴的缘故,我离孤独很远很远了,和它待在一块真的很幸福。
美好的一天从守望日出开始。壹是吃得不多,但是十一的饭量实在有些吓到它,怪不得脸圆圆的,壹也就发挥发挥自己的捕食能力,早前的经历和每天闲得慌让它学了一身好本领!
十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壹做的早饭,脸好像更圆了,但它又满肚子坏水琢磨起别的了,对着壹说:“宝贝儿,你这样有点麻烦,要不干脆你含在嘴里,然后喂我得了。”
壹眨巴着大眼睛倏地红了一脸,果断拒绝了这等有辱斯文的要求:“十一,我,这样不好,我还是按之前那样帮你圈住它们就好。”
十一这不要脸的家伙哪会放弃,继续凑近来撒娇道:“不行!不可以!我就是要你喂,宝贝儿,你的嘴唇真好看,看了想亲亲!……”
还没等十一说完,壹就快成了一条害羞的红色鲸了,它只好游走了,果然。
十一你的撒娇太恶心了,没有用的!
十一一直对此不甘心,但也只好作罢,万一惹壹生气了可不好,它要心疼死的。但它绝不会放过壹,让壹给它唱歌赔偿它的精神损失,壹肯定是宠着它,说唱就唱。低沉的嗓音慢慢唱着,有如民谣般娓娓道来,述说着少年的忧愁和抗争,十一也听进去了,认真听着,不时脸蹭蹭壹的耳边,和它一同感受它的过去。
十一觉得很有必要借此机会一展歌喉,殊不知其实在见面前壹就已经领略过了,也就壹能面不改色地听它瞎几把乱唱了。十一还有模有样装腔作势,真是见了鬼了!十一不像壹是在唱它的过去,歌词清澈朴素,十一唱的,是对壹最直白的心意:我的“大美鲸”,我一见着你,就乱了心绪,只想用余生,好好补偿未能早些相遇,你可知我对你的一颗真心,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你!如此充满泥土气息的歌词,也就只有壹恭维得了了。
壹听着,眼睛只顾死死盯着十一看,心想:我想一生守护着你。
这明明都是52赫兹,怎么唱出来的歌区别这么大呢?
十一又带着壹出海浪荡了,原来是要去看玉筋鱼哪!十一这条“懒鲸”一路上都是靠壹拉着游的,不用费啥力气,就到达深海了。
座头鲸合作捕猎的时候,会发出“滴答滴答滴答”像时钟一般怪好听的声音,十一就好这口,其实是它也想试试玉筋鱼的味道,玉筋鱼潜藏在海底的沙子,一旦座头鲸开始滴答滴答,沙子会受到共振影响发生振动,沙子里的小鱼就跳出来了,这还真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哪!
壹第一次听到这种“滴答滴答”的声音,它觉着有点像富有节奏感的鼓点,还是挺带感的,也就静静听着。十一的口水早已“污染”了这片海域,壹宠它嘛,二话不说就使出独家秘诀引了一群玉筋鱼现身,其实就是它独特的52赫兹嗓音,这个十一可办不来,它一开口准会吓跑玉筋鱼。
十一美美地享受着,不一会儿白白的肚皮就圆鼓鼓涨起来了。这样下去,十一成为这丫的不怕成为海洋史上第一头“胖鲸”?幸好有壹带着它四处运动运动。
这吃饱了,该干点别的了,十一拉着壹来到一片满是珊瑚礁的地方,远远指着小丑鱼给壹看,跟它说它过去是如何逗这群傻鱼的。说起这个,小丑鱼们就来气儿,十一没事儿爱扇动海水,搞得它们感觉被带着游,头都要被晃晕了,一条条东倒西斜,就跟喝醉了一样。
当然,壹才不会让十一胡闹,它和十一不动声色地欣赏起珊瑚来,五颜六色,斑驳陆离,摇曳多姿,配上搞怪的小丑鱼,有趣而又精巧!壹第一次发现海洋这么好看,难道它之前都瞎了吗?倒也不是,只是没让它遇上,而且有十一陪着,风景也会更好看些。
十一又来作妖了,它吻部的少数毛凑过去蹭了蹭壹的眼睑,壹自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瞪了下十一,小声对它说:“你干什么,这里都是鱼,让它们看见了不好,我们不看珊瑚礁了吗?”
十一才不理会它,露出它可爱的牙齿啃了一下壹的嘴唇,见壹没有反应,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直接亲上去,嘴唇相触的一刻,十一只心想:甜,好甜,好甜,一盆糖浆兜头泼来,我整个人都被蜜饯了,在海里游上一圈可以粘死一大海的虾兵蟹将……
壹简直被十一这番成何体统的行为震惊到了,一动不动呆呆的任它亲,果然,红了一片脸。壹过了好久才倏地反应过来,直接羞得一下子游走了,无颜面对“海洋父老”。
十一在后面追着,奈何肯定是没法游得比壹快,大声喊着:“诶,宝贝儿,别走嘛,不就是亲了你一下,至于这样嘛。再说,被它们看见我们恩恩爱爱怎么了,我觉着挺好的。你游慢点,你这不欺负我游得慢嘛宝贝儿,宝贝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你……”十一,你丫的完了,克制点知道不!
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其实壹没有生十一的气,它只是想离开冷静下,它羞得无地自容了。
完犊子了,十一一个没注意,一头扎进渔网里去了,这可咋整,这回可没有哪家好心人来营救了,十一心想:难道我的幸福生活就要这么断送了?不!我受不了这委屈!十一死命喊着,奇怪,壹怎么还没来救我,它是不是忘记了,天哪!
十一自从跟了壹,就没怎么锻炼过,遇上什么都有壹罩着,更别说它忙着和壹腻腻歪歪,还没跟这个地方的鱼虾蟹们打好交道。其实是有一群不认识的海洋人民在帮它咬破这渔网的,但实非易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十一怪感动的,它们冒着被捕走的危险,路见不平两肋插刀!
壹觉着不太对劲,十一没追上来,而且似乎听到十一的死命呼唤,马上原路游回去。这不,就看到十一深陷渔网出不来,瞬间心一紧,拼命鼓动海水,渔网瞬间松开了点,壹又游近点推着十一从网里离开些,这么一来二回的,总算让十一成功出来了,高兴得直往壹脸上亲了几口,壹内心:……
要不是壹的逃生本领学得好,十一这会儿可能在被送往厨房的路上了。
十一得了便宜还不卖乖儿,就来了这么一句:“你说说,要不是你刚刚力挽狂澜,我这会儿就死翘翘了!”
壹一脸严肃正经回答道:“不要随便说死不死的,我会一直护你周全。”
十一一听乐呵了,噘着嘴道:“那你刚才怎么敢忍心抛下我自个儿游走了!哼!”
壹被它这么一说立马妥协:“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这样,毕竟你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十一得理不饶人了:“那,那你得赔偿我,刚才这么一闹,我肚子又饿了,咱去找点吃的呗,宝贝儿可好?”
壹无奈地点了点头。十一,你说你丫的这都是些什么歪道理,不带这样欺负壹的,十一内心:它还真就爱被我欺负呢,管得着吗你,哼!
十一和壹来围观座头鲸另一捕食大法了:在接近水面的地方,座头鲸们潜到磷虾群的下方,用它们的尾巴和鳍拍打海水螺旋状吐出泡泡,形成圆形的气幕大网迷惑它们,同时围绕着这水泡圈转圈游,不一会儿,磷虾就被困在里面了,然后座头鲸就一头轮着一头张开血口大盆,伸展开皱纹开吃了。
壹想着好好补偿下十一,也加入座头鲸们。不久后带着十一游到没有什么鱼的地方,含了满嘴的磷虾后用灵活的舌头过滤掉海水,红着脸喂十一吃了,一边喂一边眼睛往别处飘,可把十一内心的糖罐给填满了,十一贱兮兮地夸它:“宝贝儿,你总算开窍了!”
十一加壹等于十二,圆满了!这对十二实在是感动海洋的好榜样,遇上了,就帮忙处理海洋人民的鸡毛蒜皮纠纷,没事儿带着它们一块海洋环游,也救过不少遇险的人类。
十二还要数好多好多一闪一闪的星子,看好久好久乌贼和抹香鲸“相爱相杀的大戏”,壹要一直给十一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听十一讲数不清有几箩筐的天方夜谭故事,十一也要一直跪舔壹的盛世美颜,要一直和壹过“甜死鲸不偿命”、没羞没臊你侬我侬日子,还要……
一边听《Last Reunion》(Epicmusicvn Series),一边写下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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