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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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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奔波了几个月,累到根本不想睁眼。
一路上走走停停,风景是好的,也见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奇怪东西。旅途时间颇长,眼前那些令我好奇兴奋的事物渐渐也令我感到平常。
啊,想吃肉。
旅行好累。
斜眼看着那一袭黑袍,一路上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尽管奔波了几个月还是不知疲倦的模样。
我感到疲惫不堪,有气无力的问道:“喂,林君羡!到了没有啊,太原郡那么大,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林君羡道:“晋阳就快到了!你一个男人不要像女人一样娇气。”
我气道:“喂!你说谁像女人一样娇气!”
看着他一脸欠揍的笑容,真想撕了他的嘴。
满怀想要揍他一顿的愤怒心情,终于来到了落脚的客栈。客栈老板娘深目高鼻,倒是颇为和善,看起来似乎是个外邦人。
看到床榻的我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鬼哭狼嚎一般叫到:“我的天啊!这一路真是好累啊!我要好好睡一觉……”又使劲摩挲了一会,好久没睡在床上了……
这时,却听到林君羡说:“安辰,我现在要去见河东节度使和节度副使,你别乱跑,也不必等我。”
“哦……”随口应和着,我便渐渐失去了意识,只看见林君羡的嘴一开一合的好像说着什么。
唉,一个大男人,啰嗦死了。
也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或许这一路真的太疲倦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早已是黑夜。推开朱红色的窗子,只见晋阳城灯火通明,时时能听见街坊百姓混杂的喧哗——
热闹的叫卖声、笑声、争辩声;老鸨在门前风骚的摆弄着头发,引诱着客人前去;酒肆里传来客人们肆意的豪言与对饮声;歌女的声音飘荡在这自由的街道上,靡乱却又动人;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装扮……这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梦乡吧。
这一刻,多美好啊。
这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想起林君羡白天说过的话,好像去找什么使,看样子还没回来。那个家伙,总是让人觉得捉摸不透,有的时候觉得他亲近,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很疏离。
白天未曾注意,还不知道这晋阳城中有如此多的外邦人。
黑傻子好像说过,就在这几天,晋阳似乎有一场武将选拔赛,似乎为了吐蕃战事而发,届时或许有好戏可看。可看这几乎满街的外邦人……不知道他们会修炼什么奇怪的招式。
武将选拔赛就在三天后的午时举行,据说选拔赛前三甲可以得到节度使大人的推荐,亦有机会被当今圣上亲封武职,这样的机会可谓可遇而不可求,简直是一飞冲天的绝好机会。或是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选拔赛当天真可谓人山人海,报名者络绎不绝,一时间街道颇有人声鼎沸之致,给人群围困的水泄不通。
我坐在飞雨楼二楼靠窗处,感到一阵放松。
这林君羡倒是个会找地方的,这个视角既不妨碍观赏比赛,又免于与人群一同拥挤,又有好酒美食为伴。
甚好啊!
那林君羡只顾摇着他那破扇子,笑的像个智障。
他看什么呢?
我问道:“喂!林君羡!你看什么呢笑的那么恶心。”
他未曾看我,只是拿扇子稍挡住了薄唇,笑意依然,“他来了。”
我道:“谁?”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君羡道:“你可知当今武林的‘七星’?”
我“切”了一声,道:“你也不要这么看扁人吧!‘七星’我还是知道的!奉先叶氏、太原应氏、洛阳莫氏、广陵钟氏、南平阮氏、吴郡陶氏、巴陵邵氏。七星中六派以血缘家族为中心建立的宗派,唯有南平郡阮清霜,孜身一人,独立霜月一派。”
林君羡依然扇着扇子,道:“你可看到人群中那紫冠蓝衣一行人?”
我应道:“嗯。”那紫冠蓝衣一行人在混论喧闹的人群中十分抢眼,从容安静,又让人感到莫名的威慑感与压抑感,尤以背后背有双剑的那名男子为最。
林君羡又道:“背后双剑的那个就是太原郡乃至河东道最大的宗派‘青云’的继承人——应天的小儿子应澜。”
我疑惑道:“听说应氏以前是书香世家,与太原王氏还有交往,怎么现在全族转为习武了。”
林君羡笑道:“太原王氏显赫已久,应氏只是当地名流,一直不能与之并驱,久而久之便疏离了吧。加上这里多有胡人居留,大抵受到外邦人影响转而习武了。”又道:“不过,或许太原应氏专为习武而生。听说现在宗派兴盛,集结了不少各地的少年豪杰。”
我道:“听说应氏并不习双剑,其他子弟也是持有一剑,怎么唯有应澜是双剑。”
林君羡看了一眼黄金剑,低声道:“那可是宗派信物,就如同你的剑一般。”
我低头看了看置于桌子上的古剑,这把剑一直是师父心尖上的宝贝,不知怎的就要我带上,我至今不知它的名号,但单论这古剑,或许是个稀罕玩意。因为这剑并非镔铁或百炼钢所制,而是青铜所制,剑身为黄金色,十分夺目。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剑似乎有神魄,但又不能实实在在的感知到或者与之对话。私下里,我叫它“黄金剑”,在外只叫“宝剑”罢了。
林君羡非龙云宗之人,他怎么知道这是我门宗派信物?而且这些年来此剑一直对外隐秘,人人知道龙云宗的宗派信物被夺,谁又知道龙云宗真正的宗派信物是这把不起眼的古剑?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看,便道:“林公子,在下有一事请教。”
林君羡讶异的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我的天啊,小少爷安辰变得如此进退有节,不知所问何事啊?”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耳朵,摩挲着这把古剑,道:“师父把古剑交付于我,说自有用处,但我尚不知此剑名号。林公子似乎所知甚多,可否告知在下此剑来历名号。”
林君羡又自恋的耍起扇子,仍然遮了半张脸,笑意盈盈道:“以后你自然知晓。”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
一个个的卖什么关子,直接告诉我能怎样啊!!
林君羡见状,用手托着额头假装道:“唉,小安辰太狡猾了,一言不合就白眼以待啊!叶庄主呀,看看你教的好徒弟哟……”
“你……”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觉得好气,又多给了他几个白眼。
这丫的真的是兵部尚书的儿子?
实!在!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