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芙芙芙芙！ ...
-
“我以为会有黑衣男夹道鞠躬欢迎的。”我钻出车来，仰望黑色的摩天大楼。
在淡雅的灰色楼群中，这样五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显得非常突兀。它如同一块黑色的路标，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是何等的不同凡响。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方可以现在着手安排。”站在车门外迎接的是港口Mafia的黑蜥蜴十人长广津柳浪，是武斗派Mafia中少见的中年人，他像老派绅士一样对我鞠了一躬“毕竟您是彭格列的客人，满足客人的需求是我的天职。”
不过其实我这次的访问并没有经过彭格列批准——我是私自过来的，拜太宰的怂恿所赐...我打算看看港口Mafia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就不用了，耽误你们的正常工作，”我回绝了广津先生“我们还是先去见森首领吧。”
“那么这边请。”
广津柳浪打开电梯，示意我和黑田前辈进入观景电梯。
—————
为了看起来更像一场官方性质上的拜访——我偷偷带上了黑田前辈，这样回彭格列之后挨骂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观景电梯一路上升，透过黑色的玻璃幕墙可以看到横滨口岸来来往往的游轮，海洋肆意涌入视野，能看到数千万吨海水在脚下缓缓地荡漾，潮水在黑色的海岸边碎成白色的水花。风吹着数万公顷的森林，茂密的树林远看也像海，苍绿色的大海，成千上万的树梢随风摇曳，组成层层叠叠的波涛。小城小镇沿着曲折的海岸线分布——
“这几栋大楼的造价一定很高。”我说。
黑田前辈也有些动容，理论上彭格列也可以建造这样的大厦...但是奈何家族里自然灾害太多...建造速度恐怕赶不上破坏速度。
电梯无声的停在了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一下昏暗起来，走廊里黯淡无光，只有尽头有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这是什么游戏展开的场景吗？比如门背后藏了一条恶龙...
“门后就是森首领的办公室了，我不便在场，先离开了。”广津先生颔首。
走廊看起来也很奢华...单是墙壁上的欧式烛台就有一种富裕的气息扑面而来...微妙的有点羡慕。
守在大门前的黑衣男为我们两个拉开大门——
“好香。”我下意识说出了这样的话。
空气中浮动着蛋糕和红茶的味道，在落地窗前森首领放置了一张茶道桌，桌上点着一个红泥小炉，炉上正加热着一把玻璃茶壶——里面煮着成色优良的红茶，水即将沸腾。
“欢迎欢迎，帕鲁格君和黑田君，”森鸥外问“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下午茶吗？”
森鸥外摆出三个花纹漂亮的茶杯，我这才发现桌子上原来对应的有三份切好的蛋糕——他倒好了茶水，于是我和黑田前辈只得分别拉开椅子就坐。
“茶的味道不错吧，”他在我们都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说“这是红叶君在意大利带回来的特产，两位应该还喝的惯。”
顿时我明白了，这是到了人际交往中的寒暄环节。说实话我并不擅长这个...所以黑田前辈！靠你了！
黑田前辈动作稍微停顿，把茶杯在手里顺时针旋转一次，脸上露出赞叹的神色“的确是好茶啊，森首领有心了。”
他这句话说的得体又挑不出错，但是总会给人一种微妙的凌驾感...
所以这才是我带黑田前辈出来的原因——前辈如果当公务员说不定能混进外交部。一句话的烽机里就把对方隐隐的上风打了下去...森首领原本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东道主姿态，现在一句话被黑田前辈归类为了讨好之流——
索性森首领也真的沉的住气“哎呀，”他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你们喜欢就好，鄙人也只擅长这种小事了。”
输...输了！可恶！果然不亏是能当首领的人吗...即使再高超的社交技巧也抵不过他身上那种坦然——那种自然的笑容中有种把事情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不过，黑田君不是日本人吧。”森鸥外随口一问。
黑田前辈的眼窝要较一般的日本人更深邃一点，但是其他的地方都是毋庸置疑的亚洲风味。
“森首领真是好眼力，”黑田前辈回答“我有一点祖上传下来的欧洲血统。”
“恐怕不止，”森首领直视着他“你也在欧洲生活过吧，你的口音带有东斯拉夫语支的特点...彭格列曾经派你去过俄国吗？”
森鸥外在德国留学过几年时间，据说学的是语言类，他说“你在说话时会下意识的区分软辅音和硬辅音——你起码在俄国生活过几年。”
“是的，但这就是彭格列的机密任务了，恕我不能如实对您相告。”黑田前辈说。
“对不起，”森鸥外诚恳的道歉“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他转过头对我说“至于帕鲁格君提出的访问资料室，当然可以。”
“彭格列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资料互通这一点信任起码还是有的。”
森鸥外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去了。
——————
尾崎红叶从门后绕进来，熟门熟路的端起了桌面上森鸥外面前那杯茶嗦饮了一口——森鸥外一口没动过的那杯。帕鲁格以为那是森鸥外给自己斟的，其实那一开始就是倒给尾崎红叶的茶。
“你怎么看呢，”森鸥外懒洋洋的开口“红叶君，关于这些年轻人？”
“都是些年轻的孩子，浑身是刺。”艳丽的和服女性略略咂了咂舌，瞥了森鸥外一眼“您泡茶的手艺可不怎么样。”
“不会有人能喝出来的，除了红叶君。干嘛要细心的准备呢？”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眯起眼睛挖了一口蛋糕“反正只要当事人觉着自己有好好受到招待不就可以了吗？”
“觉着？您的意思是...”
银制的勺子被桄榔一声放回托盘里，上面还沾着一点没被舔下去的奶油——森鸥外抬起脸和尾崎红叶对视“红叶君真的很聪明，”他意味不明的说，“你能想到的对吧....只要让他们觉着我们有正确资料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芙芙芙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