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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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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玖思在众多世家小姐里面容只能算作姣好,但还是得了不少公子青睐。其中固然有着镇远候府的身份在,更主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柔柔的气质,若即若离。虽无桃花姿色,却又桃花神韵。
很多世家公子都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与李玖思在一起,心都是格外安宁的。
李玖思刚刚进海棠苑见到花为裳时,先是一阵意外,转而便释然了。花为裳她还有些了解,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南相府的掌家小姐,的确有着令他动身的理由。
李玖思今日身着一袭浅绿色长衫,剪裁的十分精巧。远远望去便觉得盎然的朝气,仿佛是回到了初春三月。京都世家小姐很少穿着此种色调,只因浅绿色调因人而异,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令人舒心。
李玖思的一身打扮,的确是宁静的很,就好似夏日无风的池塘里,那一片无声的清荷。
“秦大小姐!”李玖思进苑当先开了口,“从北相府见你还挂着病态,如今愈发的精神。”
秦梨落眸光扫了扫李玖思,着一个两个都是葫芦里卖药的,也不知都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偏生盯着她不放。秦梨落面上平淡,幽幽开口,“李大小姐说笑了,只是这几日不曾动身,养的好了一些,如若多动还是老样子。”
相对于人前算计,秦梨落更喜欢在暗处。只不过如今她无法选择,她想要名声在外,就一定要承受这样一个结果。
还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秦梨落心里暗暗的讥讽自己。
泠鸢不留声色又给两人换了一壶新茶,各倒了一杯便退下。
“今日怎么得空来我海棠苑了?”秦梨落歪着身子,拿起石桌上的茶盏,轻轻的吹着热气。
李玖思端着茶盏道:“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说完又看了看花为裳,随即一副奇怪的样子,“只是没想到花公子怎么也来了?”
李玖思语气玩味,好像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秦梨落黛眉微蹙,此话她听的扎耳。
花为裳也轻轻的咳了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虽然她做柔弱的打扮,但也是自己的喜好而已。花为裳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路过,与秦大小姐说说案情。”
“案情?”李玖思的表情更加玩味,“此案可是由小王爷一直掌管,期间也未曾听说花公子一共审理,怎么小王爷被禁足,花公子就跑来说案情?”
话是带着刺的,虽然秦梨落听的不舒服,但也明白李玖思是在刺花为裳。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好端端的李玖思为何对他发难?
秦梨落索性端着茶盏在长椅上看戏,也顺便看看李玖思究竟要来做什么。
花为裳道:“小爷与小王爷一向交好,如今小王爷被禁足宫中,小爷想着此案不能就此断了。故而来找秦大小姐,想与秦大小姐详谈此案,若侥幸破了此案,想必小王爷的禁足也能解开。”
“花公子只为这个?”李玖思摇了摇头,一副叹息的样子,“这可还不算个理由,京都谁不知道小王爷同谁的关系都是一般而已,如果真要有人帮他,恐怕也应该是南相府秦绍言,怎么也不能是你。”
“你是说秦绍言与小王爷交好,远胜于小爷?”
“不然呢?”
花为裳暗暗咬了下牙,发出了只有他能听到的声响。眼前的李玖思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说话这么带刺,简直就是个刺头。
秦梨落也在暗自思量,李玖思看起来是要撵走花为裳,但如今此事并不主要。她在意的是李玖思的话,没想到哥哥竟然与小王爷交情颇深。她明明记得哥哥没给过小王爷好脸色,李玖思此话是怎么来的呢?
“李玖思!小爷今日可有得罪于你?”花为裳强压了下怒气,压着声音说道。
“并未得罪。”
“那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李玖思笑了笑,“花公子终日喜欢女子喜好,用上等的胭脂水粉,穿最艳丽的绫罗衣衫,却不懂女子的心思。我今日来南相府,是与秦小姐一叙闺房话,花公子竟然丝毫未有告辞之意,难不成是要听听?”
闺房话?
花为裳脸色蓦然通红,他再怎么说也是男子,怎么可能听闺房话,而且这个李玖思的意思还是他赖着不走非要听。别的事情还好,这种事情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敢再留。连忙起身告辞,看都不再看李玖思一眼。
临走时,花为裳留下来一句话,让秦梨落多想想他说的事情。
李玖思见他跟着相府家奴走远,冷哼一声,“这人就是没按好心。”
秦梨落正在浅浅的品着清茶,听她如此说,不由的问道:“难道你对他有所熟知?”
李玖思一本正经的道:“也不算是,但有些人说花为裳是嫡次子,若论才干似乎不及嫡长子花无尘,而花家的家风不似忠厚之家。所以,花为裳之所以如此做派,就是为了让花无尘安心。”
李玖思忽然又笑了笑,“当然这也是风传而已,不能作数。只不过花为裳其人的确令人觉的阴险,你还是小心些好。”
秦梨落软软的躺在长椅上,目光温和的望着她,虽然温和,却又藏着凉意,“你今日怎么反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你说花为裳为人阴险,那你呢?”
她的话异常直白,本来李玖思还想着今日如何旁敲侧击,竟然生生被顶了回去。李玖思抬起头,正与秦梨落正视,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李玖思像是下定了主意。
“秦大小姐,如今京都的世家名门都有公子小姐并未婚配,我此次前来也是问你的意思。”李玖思并不是个无知少女,相反她比很多世家小姐都要精明,而此时她一脸真诚,“世家名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而且不少公子小姐都已经心有所属。”
秦梨落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她并不在意,“既然你肯说,不妨说的更直白些。我对京都的公子也好,谁家的门楣也罢,都没有兴趣。”
李玖思身形顿了顿,这种话只怕也就秦梨落敢说,“我希望你与我帮一帮沈芸卿郡主。”
话音方落,秦梨落重重的放下酒杯,“我记得沈芸卿郡主一直恨我,那日在会仙居如何,难道你忘了么?”
“秦大小姐,你帮了沈芸卿,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
“此话怎么说?我帮一个恨我的人,反倒相当于帮我自己,李大小姐的话实在让人听不明白。”
李玖思笑了笑,她的笑容很轻柔,但秦梨落却觉得她笑的有些苦涩,只是这份苦涩不知从何而来。
李玖思说道:“秦大小姐想必并不喜欢小王爷,如果真是如此,就不要再打压沈芸卿。我不是沈芸卿的说客,只是为了你好而已。京都的朝堂是有党派之分,其中圣上是皇党,而小王爷也被视为皇党。如果你将沈芸卿变成个圣上不喜之人,那沈芸卿注定嫁给小王爷无望,而你是圣上最合适的人选。”
她的话很明白,帮沈芸卿,你秦梨落就能得到自在。如果继续让沈芸卿吃瘪,最后你秦梨落就要嫁给小王爷。
“你说的很有道理。”秦梨落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她的话。
李玖思欣喜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秦梨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更想知道,李大小姐既然与沈芸卿关系一般,却为何要这么帮她?如果帮了她,想必你也能从中得到好处吧!”
李玖思脸色微微一红,神情有些讪讪,“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其实我这所以让你帮她,也是有我的私心。如果郡主招到不喜,那定是你嫁给小王爷。而郡主只能嫁给别人,毕竟是南唐第一位郡主,圣上还是要给曾经的郡主生父颜面。那沈芸卿可能所嫁之人,就是南灏霖。”
“南灏霖?”秦梨落微微皱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南忆与她说过,武威侯独子名为南灏霖,“你喜欢南灏霖?”
秦梨落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来讲南灏霖远在边关多年,应该与李玖思未见过几面才对。而如今李玖思说出喜欢南灏霖,难不成两人还有着私下交涉?
李玖思见秦梨落脸色阴晴变幻,连忙摆了摆手,“秦大小姐千万不要乱想,我是在世家的一些小宴上见过几次南灏霖,当时……当时一见倾心而已!”
秦梨落嘴角一阵抽动,单相思!不由的咂了咂嘴,她是头一次与外人聊婚配之事,这么惊爆的消息,她还想着会不会更惊爆。只不过结果的单相思,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你是怕被你说中,沈芸卿一旦嫁给南灏霖,你的一切都扑了个空。”
李玖思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秦梨落爽快的回答,反正她又不想嫁给南忆,答应了也无妨,“不过让我凑过去帮她绝不可能,我只能让她一旦出丑,不至于太过狼狈。”
秦梨落的话,几乎让李玖思欣喜的跳起来。
秦梨落忽然又道:“既然你一直打定主意嫁给南灏霖,又为什么在会仙居不为所动,至少也应该拦住沈芸卿才对!”
李玖思讪笑道:“那日我本来只想看她的笑话,未想到小王爷会给她一巴掌,也未想到沈芸卿竟然像是失心疯了一样。再拦,也就拦不住了。”
秦梨落暗中翻了个白眼,果然京都里这些个府邸的子嗣没几个好东西。
看来还是要防着李玖思才好,谁知道她有意与自己亲近究竟是为何!她总觉得,李玖思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