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承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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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承怒
当羽的屋子被踹开时，羽正坐在桌子前绣荷包，府里面奴才一向最会看王爷脸色，王爷不宠羽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先不说月钱被克扣掉了，连本来在羽屋子里面伺候的下人也十几天不见踪影，到后来连饭也没人给送了，羽饿得不行到厨房去要，只等到一句，要吃饭就干活。
于是帮着下人们秀秀荷包之类的活都交给了他，并且如果每天没干完当天的活是没有晚饭吃的。今天羽已经绣了一大半了，再过一会儿就能绣完，应该能换上一个馒头加点剩菜吧。
“王爷。”见进来的是王爷，羽的脸上本能的闪过一丝愉悦，好久没见到王爷了呢，可再看王爷的脸色，羽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于是连忙跪下来请安，“王爷吉祥。”话还没说完，一脚就踹过来，硬生生的挨了下来，身子狠狠向后滑去，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木质雕花凳子，嘴里面一片咸腥。一瞬间羽只觉得眼前一黑。
“。。。王爷。。。”羽不解的挣扎起身子跪好，王爷用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真不错啊，我养了只毒蝎子在府里。”说罢笑笑，突又狠狠的一巴掌打到羽的脸上，霎那间，羽的嘴角血流不止。
羽挣扎了半天，才又跪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这么对他，可是却一点也不敢问，只能继续面前撑着自己在地上。
“说说，哪里来的沉香？”王爷用脚挑了一把雕花木凳坐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问他
什么是沉香？羽满头雾水，他听都没听过。于是摇了摇头，照实回答到，“王爷，奴才不知。”
“哦？不知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毒下呢？”王爷又笑咪咪的看着他，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杀意。
听到着羽就算再迟钝也应该想明白了 ，有人中毒了，而王爷认定是他下的毒。
“王爷。。奴才真的不知。”可是情况还没搞清楚，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老实的低着头
王爷又冷笑了一声，只听的‘嘎’的一声，王爷一脚踢上来，正中羽的右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那这样呢？还不知道？”王爷的声音响起，羽一声惨呼，冷汗如瀑布下。
“王。。。。王。。爷。。。”羽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奴才。。。奴才。。。真的不知。。。”
“哼。”十五爷冷哼一声，又用一只手指抬起羽的下巴，“当年你假传本王的旨意，让小凌子在火房吃尽苦头，本王竟然一时心软留你在身边，如今竟然变本加厉敢用上毒了？”王爷又是一个耳光，羽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当时本王就应该把你送回妓院，当个人人都能压的男娼。”
“王爷。。。奴才。。。真。。真的不知。。。”哪怕已经站不起来，羽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可他这种行为到了王爷眼里，那就是死不认错。
“行。”王爷霍的一下站起，伸手拿了挂在床头的藤条说到，“就看看是你嘴巴硬还是骨头硬？”
说罢一藤条摔到羽的脸上，一条血痕就沿着羽的耳朵一直延伸到嘴角。一张苍白的脸更添加几分猩红。
“啊。。。。”羽一声惨叫，“王爷。。。。王爷。。。饶了奴才。。。奴才。。真的不知。。。。”藤条早就几十下的落到小羽身上，原本厚厚的冬衣竟然几下就被打成了碎片。露出里面原本应该嫩白的肌肤此刻却残忍的都是鲜红。
“王爷。。。别打。。。求您别打。。。”羽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想逃避一下那如同毒蛇一样的藤条，可是哪里躲得过，混身上下都在疼，宛如一条巨蟒喷着火焰缠绕在他身上一样。疼痛让他眼睛发黑。
蜷缩起来的身子，突然被大力拎起，“狗奴才。”说罢又是狠狠一下抽在背上。羽只觉得内脏都被抽的震了一下，一口鲜血吐出，却溅到了王爷的衣领。连忙想伸手帮王爷擦去污迹，才发现右手痛的抬不起来，骨头断了，大概要废了吧，羽想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拼命的流下来。
王爷却又嫌弃的放手，羽像个血娃娃一样重重落在地方，正巧压到了断了的右臂，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下贱的东西。”藤条再一次呼啸而来，小羽蜷缩着想把自己抱成一小团，可是右臂已经抬不起来，只能拿左臂护着头脸，本能的求饶到，“王爷。。。王爷 。。。王爷。。求您别打了。。。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这下十五爷却以为是他承认了下毒的事实，怒气又长三分，藤条铺天盖地的夹杂着风声抽来，脸上，手上，背上，臀上，腿上，再也没有一块好肉，丝丝的血点点溅起，羽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不断的求饶着，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身子，直到没有一丝力气，眼前发黑的昏厥过去。
王爷却不准备这样轻易放过他说到，“狗奴才，装什么死？”说着又是狠狠一下。最后不解气的扔下藤条，用脚狠狠踹了几脚。
想一脚直指他要害断了这奴才的性命，却看着地下那个微微颤抖着像个破碎的血娃娃的身子，最终还没没有狠下心来。
走出屋子吩咐到，“看好这奴才，小凌子要是醒不过来，你们全都陪葬。”
说罢又眼睛一亮，看见院子里的酒坛子，一脚扫去，全部碎成粉末，霎那间，院子里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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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霍爷终于到了。”当管家在双眼发红的十五爷耳边通报时，距离小凌子晕过去已经整整两天了。三日里王爷除了上朝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小凌子这里，太医们用尽了一切办法都于事无补，小凌子还是紧紧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
“快传。”王爷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那最后唯一的希望。
霍非墨是江湖四大名医之首与王爷同岁，几年前在喝花酒（就是在妓院。。汗）时结识，惺惺相惜便时常走动。非墨不是个安分的人，天下为家，十五这次找到他，他正在京郊陪着美人赏梅花。十五一封信让他不眠不休奔到王府。
“十五爷，沉香我可解不了，让我制出来还有可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非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晃进屋。在路上已经听说十五爷的宠奴中了毒，沉香，江湖上无人能解的毒。他又不是神，自然也是解不了的。本想拒绝，但是来通传的人说若是霍爷回了王爷，那负责通传的侍卫怕是也不能活命了。谁叫他医者父母心呢？又想来十五王府蹭吃蹭喝，便和通传的侍卫一路飞奔回府。
“非墨。”十五爷眼睛通红，抬头看了自己的至交，“帮他看看还有没有救？”
本来还嘻嘻哈哈的非墨看到十五抬头那一张憔悴的不能再憔悴的脸，心里一惊，“十五爷，你。。。”本来他以为一个宠奴就算中了沉香又有什么关系，十五爷身边从来不缺人。但是他没想到十五竟对这个男宠这般上心。于是非墨也严肃起来，走到小凌子床前搭脉起来。
一阵沉默，整个屋里的人都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等着霍爷宣布结果，仿佛就能断定小凌子的生死一样。
“。。。”非墨一抬头，看到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他，尤其十五爷那双通红的眼睛，心中冒出一股怒气“十五爷，你是耍我是吧。这点小事需要叫我来？让我把美人扔在荒郊野外，连着赶了两天路跑过来给你男宠治醉酒？”
“非墨，你说什么。。？”十五心里一阵开心，难道不是沉香，小凌子还有救？
“他喝醉了，就这么简单。我走了，继续抱美人去了。”非墨抬腿就要走，被十五一把拉住
“他到底怎么回事？”十五爷声音不自主的抬高了。
“他醉了。”非墨一脸没好气，“脉象大致和中了沉香一样，但是细听，没有中毒后脉象的错乱，眼球没有变黄，舌苔没有变青，一切正常。估计过个一天就能醒过来。我说完了，我走了。”
“非墨。”十五一把拦住他，“那为什么脉象和沉香如此之像？”
“我怎么会知道？”非墨一把甩开十五的手，“鬼知道他吃了什么？”
“来人。把那两个奴才传来。”管家见状，连忙传来了那天和小凌子喝酒的奴才们
待那来人细细说了那天的吃食之后，非墨眼睛一眯说到，“给我把青梅酒拿来。”
“凌少爷都给喝了，没有剩的了。”回话的奴才小心翼翼的说
“老奴那里还有一些。羽前些日子送给老奴的，老奴还没喝”管家闻言立马拿出早就备好的青梅酒。
非墨打开盖子嗅了一嗅，“竹叶青。这酒放了竹叶青和新鲜的酸梅子一起酿。”
“他是不是吃了用陈米醋泡的橄榄？”非墨清清一问。那跪着的奴才立马点头称是
“十五，竹叶青和陈米醋一起吃，便能让人像喝了烈酒一样昏睡过去，脉象和沉香一模一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要看个人不同，快的人半天便好，慢的人就像你这个男宠估计最多三天。”非墨淡淡的说着，“你若是不信随便找个奴才试试不就好了。”
十五一脸不敢相信，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愤怒。
“来人，把那帮庸医都给我拖下去试药。”十五爷一声怒吼，在场的所有太医都吓得跪了下来。
“别别别，你也别怪他们。”非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瓜子。“这种奇病怪状也只有我这种常常走江湖的人才知道。他们么。。”非墨一脸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们，“他们天天给深宫的娘娘把脉，估计也就知道些怎么美容养颜的方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非墨喝了口茶，大爷一样的靠在舒服的软座上。“一般没有人和青梅酒这种淡酒，还需要陪盐橄榄来吃吧。你这个宠奴也奇怪，所以也不稀奇怎么就他遇到这种事。”
十五一脸尴尬，本来对小凌子的极度担心变成了对在场奴才的极度愤怒。非墨恰和时机的说了一句，“让这几个奴才试试呀。”指了指地上和小凌子一起喝酒的那个奴才。
几个下人点头应是，那三个奴才被灌了酒又灌了盐橄榄。不到一个时辰变都昏昏睡去。这是十五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非墨，又指了两个府里漂亮的男宠伺候着霍爷。而十五自己则回房睡了一觉，从小凌子出事以来，心都是吊着的，那里睡的好。
一觉醒来，已经晌午了，下人通传小凌子已经醒了。十五一股怒气的进屋子。
小凌子醒过来的时候就预知到自己的悲剧，喝酒喝晕了，本来喝酒就是大错了，现在还搞得鸡飞狗跳。王爷不扒了自己一层皮才怪。所以当王爷踹门进屋的时候，小凌子早就规规矩矩跪着了。
王爷渡步进来，一句话也不多说，伸手就是一巴掌。小凌子的脸嗖的红肿起来。“小凌子，本王真的懒得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十五看着眼前跪着的小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说罢就走出了屋子，对左右的奴才吩咐。“从今天起，把小凌子一切起居降到普通男宠程度，马上搬出内院。”
内院是王爷的起居物，王爷的书房，卧室，练功房都在内院。小凌子是唯一一个这些年都住在内院的男宠。而其他男宠都住在西苑。王爷让小凌子搬出内院，不就是彻底宣告着小凌子的失宠么？
小凌子一个人默默地跪在地上，眼睛肿着，脸也肿着。王爷连打他，连教训他都不愿意了。王爷真的生气了，真的对他失望了。小凌子突然觉得一股怕意。他从来没这么怕过。王爷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承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