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双色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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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闯入者……御主。】
罗玛娜被禁锢在黑暗中，额头上分泌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要紧张，我不会赶你出去。】
【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回答罢了。】
回答……？
罗玛娜动弹不得，眼角无法透露出一丝光亮。
她想要拒绝。
【还请不要随口就答，这些回答会在你的战斗以及七日轮回中得到验证。请小心，闯入者。】
【跟随我的问答。】
——但是无法拒绝。
——被警告了。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看到一个陌生的情景，却觉得之前好像发生过一样。】
她回答：“是的，有过。”
【是了，作为医生的你一定听说过「既视感」什么的吧。所谓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源自于大脑的「错觉」。】
在重要字句上，它开始有些模糊重影且引人注目。
【但你真的认为那只是错觉吗？】
罗玛娜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认真地思考。
但最终却也只能回答：“……也许吧？我不知道。”
【假如你确实地来过这里。只是将一切遗忘了。】
【假如你确实地做过某些事情。只是将一切遗忘了。】
罗玛娜认真地倾听。
【你，会为那些早已被遗忘的错误……赎罪吗？】
声音越发淡漠，却仍然传来微弱的情感波动。
会啊。
罗玛娜连思考都不用。
她脱口而出：“会。”
——【乖孩子。】
恍惚间，罗玛娜似乎听见哪位女性这样夸奖她。
是……夸奖吗？
问答仍然继续。
【但又怎么确定，遗忘的是真正的记忆，不是错觉呢？】
【说到底……】
声音变化了，这一段不再是小女孩淡漠的声音。
却也是十分相似的女音。
罗玛娜察觉到了“厌恶”的情绪。
下一刻却又转化回原来的淡漠声音。
【亲身经历的就是「真相」吗？】
【会被遗忘的就是「记忆」吗？】
【——试着想起来吧。】
【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
那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文字，被涂上了血红不祥的颜色。
她不受控制地、一字一句地读出了它。
“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
字形，重影、闪烁、直至不见。
……
罗玛娜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支撑起身体，下床。
拉开灰色的窗帘，外面是如同一辙的灰色。
但是啊，灰色的天空亮着白色的晨曦。
那是——生命的初生与再生。
回到床上，静盯着窗外的日出。
她呀，准备将之前没喝完冷掉的咖啡随着日出一点点地吞咽下去。
随意地往床边看去，旁边安静的、莫名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明明晃晃地投影着时间：
——凌晨，5：13
睡不着了就起来看看日出吧，以前起的比现在还早呢。
甚至都不用睡觉。
却也从来都没有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想地享受过日出。
——那种初生的喜悦。
罗玛娜等着日出。
晨曦的静谧醇香而幽情，天空深邃而深沉。
……
罗玛娜现在是太宰治的私人医生。
原因仅仅是太宰治需要人治疗以及照顾，而她也刚好无家可归。
话说起来，治君的上司倒也是个很厉害的首领啊。
本来下属找个私人医生也不关上司什么事，毕竟是个无异能的普通人。
可是森鸥外的警惕心就是要剔除一切可能损害利益的可能性。
——寻求「最优解」？
作为一个医生，医术起码是可以过关的水平啦。
也是我作为普通人骄傲的资本哦？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怀疑我至今为止的努力哟。
她心情愉悦地在厨房做着美味的营养早餐。
虽然挡回的代价是兼职当保姆，但是意外地心甘情愿呢。
……
罗玛娜记得当天森鸥外把她叫到首领办公室的那次谈话。
森鸥外正在安静地批改文件，旁边空无一人。
而太宰治也被首领派出执行任务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森鸥外和罗玛娜两个活物。
首领抬起头对她露出一种温和性的标准笑容。
作为回礼，罗玛娜也对他扬起一个元气温柔的笑容。
罗玛娜深知礼节，首领没有邀请她是不应该有动作的。
于是，她一直低下头等待森鸥外的传唤。
毕竟算是上司的上司，她也算是森鸥外的间接下属。
第一句话理所应当是森鸥外开口的。
“是罗玛娜小姐对吗？还请入座。”
他摆出一副邀请的姿态，邀请罗玛娜坐到他办公桌前面专门摆放的那张椅子上。
“感谢，森首领。”
罗玛娜也礼节正确地坐到椅子上。
正是这种“礼节、姿态的正确”，森鸥外才会真正地注意到这位没有异能的普通医生。
一般的普通医生可不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对待像首领这样高地位人类的礼节。
即使动作的确看起来并不优雅，却始终没有脱离礼节的正确范围。
而那个所谓的迦勒底也是引起森鸥外注意的一点。
“还请问罗玛娜小姐为什么要应聘治君的私人医生呢？”
“啊，治君之前也算是我收养的孩子。”
“所以我对治君难免就上心了一些，还请罗玛娜小姐多多理解。”
“当然是可以理解的，森先生。”称呼立马就从“森首领”变为了“森先生”。
罗玛娜安安分分地，澄澈的翠绿双眼直视着面前的森先生。
——那是，相当柔软、认真乖巧的眼神。
就是一只可爱的白色绵羊罢了。
看起来完全没有危险性。
森鸥外突然想起老对头银狼阁下收养的那个小孩，那双翠绿的双眼也没有面前罗玛娜的软绵绵吧。
狼羊对撞，肯定好玩吧。
森首领冒出了这种危险想法。
绵羊小姐看起来很好欺负呢。
绵羊小姐：……？
这种听起来不太正常的想法还真是我第一次觉得变态呢。
“至于理由的话，我想治君从事这一工作应该需要一位专门负责他自己的医生。而我又没有你们所说的异能。初次来临此地，也刚好只认识了治君，治君愿意收留我我也是十分感谢的。”
“说的是这样没错，在下之前也是一名医生，医术也还可以。在下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理所当然没有问题，森先生。”
足够自信啊，罗玛娜小姐。
森鸥外双手手指交叉，手臂支起，下巴微抬，笑看着这位普通医生。
……
随后的几个问题虽说角度有些刁钻，有些甚至还要分类讨论，但是比起当年应聘迦勒底的考试简单多了。
罗玛娜轻轻松松地就回答上来了。
森鸥外的玫红色双眼微眯，隐隐反射出深邃的紫色。
“罗玛娜小姐之前是在哪所机构工作呢？在下对于能够应聘起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医生的机构还真是好奇呢。”
“是在南极的一所多国联合机构，因为机密无法查询所以网络上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相信治君应该对森首领说过一些有关于迦勒底的信息。”
森鸥外眉头一挑，称呼又变回来了。
还请森首领不要做无用功。
罗玛娜话里话外透露着强硬。
绵羊小姐在这一点还真是强硬呢。
依照这种口气，至少在迦勒底的身份地位不低呢。
是个领头羊呢，还蛮有话语权的。
森鸥外不明地笑笑。
“罗玛娜小姐，不知你是否可以加入我们港口Mafia作为我们的门外顾问。”
“我们可以保证不需要你参与什么危险任务。”
但是你主动参与可就不关我们什么事了。
罗玛娜自然听懂了。
她礼貌地挂起微笑。
魔术协会和时钟塔的那群人她又不是没有周旋过。
刚想开口，门突然被拉开。懒洋洋地冒出一个声音。
“哎呀，森首领。人家的私人医生我可是要求一天24小时都贴身保护的，要是当了所谓的门外顾问，我答应付的钱可就亏喽。”
“再怎么说肯定不会满24小时啦——”
太宰治拖长着懒洋洋的声调，倚着门抬着眼看着他的上司。
“欢迎回来，治君。”
森鸥外扯起一抹微笑，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黑。
“辛苦了。”
“啊嘞，那些任务太简单了啦。一点也不辛苦啦。会早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啦，森首领也不需要工作效率不高的下属吧。”
“还真是感谢森先生的关心。——但是刚刚森首领说的事情我还没有说完呢。”
不要随便地转移话题啦，森首领。
不然会让我觉得你玩不起。
太宰治的眼神明明白白地透露出鄙视意味。
森鸥外：……
“反正我是不想自己的工资又因为所谓的门外顾问被首领你说是要减少开支，等经济好一些再还什么空头支票，又被你克扣了怎么办？——森先生。”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拿我开头哦，而且我也不要被连累啦森首领。”
太宰治的笑容随着森先生的脸黑程度越发灿烂。
而罗玛娜的笑容也逐渐越发灿烂夺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双色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