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不可能死的》苏絮苏

16、第 16 章

　　在路过车子的时候，陈皓君特意注意下了车子，车里面果然没有了那只断手。左乐……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仅是左乐，昨天那顿在半空中的木棒让他心里耿耿于怀。

　　陈怡一直紧紧抱着左乐的胳膊，红着眼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左乐没有排斥，时不时还应上两句。

　　到了警察局，这些警察看着左乐穿上了长袖，又看了看外面阳光灿烂的艳阳天，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还好吗？”

　　看上去有点冷？有个警察细心点，以为她是太害怕了，所以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左乐说了一句谢谢后开始老老实实地交代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也隐瞒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你被他抓到之后就晕过去了，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场只有两个人，两个人居然一前一后地都晕了？但是眼前的女孩缩在椅子上，小脸上满是认真。

　　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队长招了招手，外面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警察队长的面色一变，看着左乐的表情也越发不对劲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他疯了。”

　　醒来的杀人犯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口中不停喃喃着，“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像是突然间从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犯变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接受不了现实才疯了一样。

　　“？”

　　“那个杀人犯。”警察队长看着面前少女一脸疑惑不可置信的表情，觉得她不像是在演戏，不是演戏就麻烦了。所有人证，唯一一个可以证实发生了什么的人说自己晕过去了……

　　疯了？一个嗜血癫狂的人居然疯了？左乐百思不得其解，低垂的眼眸下是自己的影子，黑色的影子在明亮的灯光下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昨天她分明听到了一声：“……小乐。”

　　叫她小乐的人很多，但几乎都是长辈。同辈中叫她小乐的只有一个人……

　　她缓缓打了个寒战，又想起那天晚上被病娇支配的恐惧。

　　“那你知道他拿着的那把砍刀吗？”

　　左乐点点头，“还在山上。”一把五十块钱的砍柴刀，这种奖励不要也没啥问题。虽然她还是嘴上说着不要手上默默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有空再去拿回来吧。

　　既然这个女孩子晕了，再把她留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警察队长挠了挠头，声音柔和了一点，“那既然这样，你留个手机号码在这里就可以走了。”他还叮嘱了一句，“以后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马上报警逃跑，千万不要像这回这样。”

　　“好，谢谢您。”

　　………………………………

　　左乐出了警察局，阳光一照身上顿时就暖和起来了。

　　望着这样的天气，这种太阳，真的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慨。阳光为少女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辆宾利慢慢地停在了她的面前。陈皓君真的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容算不上精致但却有着一股特殊的气质，他低声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小白猫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冲着她小声地喵喵以示友好，后座的陈怡也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左乐迟疑了下，看了看时间。

　　已经九点半了。

　　今天上午的课是十点钟，开学就和舍友吵架了，总不能连老师的课都迟到。左乐想了想还是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抱起了那只小白猫。而落在陈皓君眼里，身体僵硬，她……她好像抱起了一团空气，好像那团空气里有什么东西一样。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几声猫叫声。

　　陈皓君登时头皮一阵麻，向来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的陈家大少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声音都小了，“那，那是什么？你抱起来的……”

　　“是一只猫。一只小白猫。”

　　陈皓君知道陈怡以前养过一只小白猫，虽然觉得怪异表情却稍微放松了一点，笔挺西装裤里面的腿还在打颤，他开口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是吗？”左乐忽然笑了笑，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很有力，此刻却无比僵硬，“我没有什么秘密，昨天真的是你们看错了，我的手好好的。”她的手的确好好的，白嫩柔软……

　　是……是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干嘛要搭上自己的手臂？这不是威胁得明明白白吗？陈皓君表情越发严肃，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况且她还救了自己和妹妹两个人。他想着想着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以后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打我的电话。”他说着就抽出了一张名片，“这里是我的私人电话……”

　　“不用了。”出乎意料，这个女孩子很利落地拒绝了，“我暂时也惹不到这样的麻烦。”

　　自己的名片还从没被人拒绝过。陈皓君想了想，还是没有收回去，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声音平静道：“如果以后我有麻烦了，可以找你帮忙吗？”这可是有真本事的人，哪怕是地位如陈家，这样的人也是可遇不可求。

　　“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少女低垂着头，“我没这个能力。”

　　这句话一出，陈皓君没有再勉强她。左乐倒是觉得这个男人一本正经却害怕极了的样子很有趣。她摸了摸白猫软软的爪子，笑着举起猫，“你要抱抱它吗？”

　　男人眼神都直了，整个人保持着开车的姿势，连动都不敢动。要抱什么？那明明就是一团空气啊！

　　“不，不用了。”

　　“很可爱的。”

　　小白猫很乖地喵呜一声，爪子勾住了他的西装外套。真的……真的有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男人：……

　　左乐都快笑出声来了。

　　为了避免出车祸的左乐没有再逗这个人，她撸着小白猫，晕晕欲睡。少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搭在他臂上。男人身体又是一僵，却没有伸手推开。这艳阳的九月天，随着这个女孩的接近，空气似乎都冷了下来。

　　他迟疑了片刻，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脱下了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管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她不仅没有伤害自己，还救了自己一次……或许真的是以前自己对女人成见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