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偷窃癖》闻香识

6、豪宅与往事

　　在澳洲的旅行可谓十分尽兴，豪爽亲切的老板父亲更是让两个孩子惊叹不已，这些天父亲脸上都要有笑纹了，难得见到这么年轻愉快的父亲。当然，除了父亲这种生物，像什么鹦鹉鸭嘴兽袋鼠树巨蜥更是吸引住了陆乃谊的目光，澳洲的水更像是海水，泛着兰兰的绿绿的光，在阳光下美如仙境。峡谷的瀑布、坎贝尔港国家公园之大，无不充斥着陆乃谊的眼球，地球在她眼里展现出自己的壮丽。她的眼睛贪婪地看着这片大地，大脑兴奋地享受这这些美好，舌尖扫过烤羊腿溢出的肉汁。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眼间旅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比预计超了两天。游玩的兴奋同时也让人疲惫，在几次过度兴奋难以入睡以后，我们的陆乃谊开始熟悉这里，开始厌倦了。于是回程的机票订好以后，她就开始想念自己的卧室了。
　　时光荏苒，在陆乃谊14岁生日那天，她们搬进了另一套两层大别墅。五年前父亲就开始着手那间别墅的设计了，她那个时候还只有9岁，但是却对自己的卧室和书房都做出了战略性的指导——“简洁、有机关、复式”。
　　她要一面深墨绿色的墙，对面是两个书架。一个书架是机关，打开后可以进入一个小房间。而那个房间是她的隐私，她要自己布置，但是父亲还是体贴地处理好密室的通风和电源，以备让女儿发挥。她坚持要只有自己的指纹才能打开这扇门，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进入。父亲也同意了，说不定日后有什么急需的时候还能为女儿留下一点生机。但还是从里面留下了另一种开门的方式，免得密码锁损坏以后女儿一时半会出不来。
　　至于她的卧室，她说要隔开一个小型衣帽间，父亲于是也为她做了一个简单复式房间。除此以外，她坚决要求卧室“家徒四壁”，只要放床就行。至于她的浴室当然是大浴缸和复杂淋浴设施了，这些父亲都是毫不犹豫地满足。
　　她兴冲冲地去参观自己家的新别墅，来到完全属于自己的三个房间以后激动不已，果然如同自己当年所说，那个小密室也大小正好，更像是休闲区。自己的书桌是十分简洁的一块深咖薄板，书架不大不小刚好能放下百来本书。卧室更是简单的床铺，原木的一口床头柜。衣帽间并不是很大但是三面皆设计的简洁合理，还有一个衣帽架。宽敞的浴室是青色的，她很喜欢这种颜色。太中意了，果然是她的好爸爸。哥哥的房间在对面，他似乎很随意，只是做了一个复式房间，将书房和卧室以两进式连到了一起，至于衣橱直接设计在卧室。因此哥哥的卧室和书房都比她更加宽敞，毕竟哥哥只有两间房，而她算起来有四间。父母的房间设计在了楼下，但是比一楼略高一些，有几个台阶。宽敞的开放式客厅和厨房，硕大的落地窗和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一切都那么奢华又简约，比原先的那套别墅增添了不少西式风情，整体更加宽敞更加空旷了。
　　对陆乃谊来说空荡荡的大客厅还是会让她有点小害怕，因此起初夜幕降临时她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小卧室靠着墙或者贴着被子。后来她渐渐适应也就没有那般畏惧了。毕竟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睡。不管儿时她怎样害怕，父亲都从来不会容忍她分享他的被窝。只有偶尔几次母亲不在的时候，她才壮着胆子去蹭父亲的被窝。父亲醒来看到她在却从来不会生气，反而把她往怀里一拉，热乎乎的身子贴着她，揉搓她的头发。又一次爸爸笑着跟她讲，“几天没有洗头发了，我带你去美发沙龙吧。”于是父亲就亲自开车带她去母亲常去的美发沙龙，她和那些少妇们一起躺在按摩椅上，由专业的小哥给她轻轻按摩头部，做好保养。她起先还有些害怕，直到舒服地眯了眼睛，于是陆泉就趁机溜出门外，在客厅里静静地等。后来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对此哭笑不得，只得说陆泉把孩子给惯得，真是没分寸。
　　现在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在澳洲的那个晚上，母亲的欣喜和温柔让她觉得第一次感到做女孩是件骄傲的事情，感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虽然从小到大，没有人嫌弃过她是个女孩。但是她嫉妒哥哥，她都希望能“站着上厕所”，她都想过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可是她不是，这样的念头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其他女孩是怎么想的，总之在她这个没有歧视和暴力的家庭，在她这个和谐温馨的家庭中，她还是避免不了有这样的想法。直到很多年以后，有一次当年那个被她偷了笔袋的女孩跟她讲自己也曾经一直渴望能变成男孩。她和徐艾的关系经过多年反而更好。那次挨打以后，父亲似乎忘记了笔袋这个东西，忘记了让她去找同学坦诚自己的过错。所以徐艾应该也不知道是自己偷拿的笔袋，可能多年以后她都忘记了那个笔袋。但是陆乃谊始终忘不了那个笔袋，那个在她心中的笔袋，被她丢弃的笔袋就像是她丢弃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其实，在她更小些的时候曾经偷偷取下过表妹的玉佩。结果她的干妈很是着急，母亲将她带到卧室悄悄地问她看到玉佩没有？她想摇头，但是看到母亲的脸，那表情——混合着着急包容和信任，陆乃谊只得说她帮忙找找。于是便将玉佩悄悄放在更加显眼的地方，干妈自己找到了。可惜她当时并不知道玉是很容易碎的，她将它拿在手里的时候很是慌张，结果磕到了，裂了一条显眼的小缝。就那条小缝隙被干妈看到了，干妈硬是看了很久，直到母亲细心地问有没有损坏啊。母亲看后直接表示再给表妹重新买一个，当即就要带着母女俩去挑了一块。干妈表面上百般推辞，在看似不能推掉母亲的好意后“不得已”同意了。
　　她心里自然很是不舒服，但是母亲似乎并没有更深地怀疑玉佩是她拿的。其实买完玉佩回家后陆母后来悄悄地调查了客厅里的监控（孩子们并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监控），吃惊地发现了这个秘密。当晚父亲回来时还并不知晓，但是陆乃谊显得有些惊魂未定，不在状态。对爸爸比平时更冷淡了些。母亲在深夜锁好门以后郑重地告诉了陆泉这件事情，她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宽容。陆泉思考以后并没有赞成妻子的想法，反而是觉得给孩子一些教训才好，怎么可以姑息这种事情。但是母亲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她表示孩子还小，可能就是羡慕，毕竟这种东西她没给孩子戴过（主要是自己觉得戴着不安全）。她甚至考虑到了孩子脆弱的内心，她说孩子未必意识到了这个东西是表妹的，她可能没有物权意识。陆泉刚想说话，陆母就打住他接着说而且要是跟孩子说破了这是偷，她必然要承受后果，你打了她，训斥了她，之后呢，反而疏离了关系。孩子那么小，可能不会懂你的苦心。万一破罐破摔呢？到时候就晚了，这件事情就你知我知，不跟孩子道破吧。于是陆泉只得在妻子面前发誓不跟陆乃谊追究这件事情。其实在白壁跟他讲小姐偷拿笔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是后悔当初听了妻子的话，只不过后来事情发展地比较顺利，他也便没有再纠结当年的宽容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