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终是你 念无卿》玖仟柒呀

6、第 6 章

　　话说这一日，张弋墨照常是起了床闲来无事，绕开了打保健拳的张大海溜上了街
　　“张二爷！有日子不见了，近来身体可好？这是今儿新摘的薄皮大鸭梨，您尝一个啊！”有熟络的商贩见了遛弯的张弋墨免不了一阵寒暄，张弋墨倒也不客气，接过一个拳头大的鸭梨在袖子上蹭了蹭便送入口中，“嗯！好吃！又甜又解渴，谢谢老哥了~”
　　接茬往下走，什么卖瓜果的，卖糕饼的，卖海鱼的，都少不了往张弋墨手中塞点什么，这一路走过来就跟进货似的，张弋墨紧走了几步从前头胡同里拐了进去，胡同里清净人也少，张弋墨长叹口气，心说赶明儿直接把自己个供起来，接点香火钱还有吃有喝，不把开戏院省心。自说自话的往前走，没几步就听见一个有些颇为熟悉的声音，“那劳烦老板回头给我们送过去啊！”
　　“恩冯筝”张弋墨顺着冯筝说话点头的方向看过去，丰顺粮店
　　“筝儿！”
　　“二爷？您怎么在这？这，这怀里都是些什么啊？”冯筝别过粮店老板就听见有人叫自己，这个叫法除了旅长和擎哥，可人俩都在守备营呢，那就只能是二爷了，冯筝转过头，果然看着张弋墨怀里满满登登的抱着好些东西看着自己
　　被冯筝这么一提醒，张弋墨这才想起来，赶紧招呼人过来把自己的这些个零七八碎的东西一股脑的转移到冯筝怀里，自己拍拍手，“没有，我这没事出来遛遛人家给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倒是遇见你了，帮我消灭一下吧！”
　　“嗨，要说您这人缘可是忒好了~”冯筝乐嘻嘻的往张弋墨这凑
　　“你们到这是干嘛来了？”张弋墨在前头走，冯筝就在边上跟着
　　“过两日是旅长生辰，我这不过来定些东西。”
　　“阿澈生辰？怎么不早说？”张弋墨怎么也没想到是杨澈生日，这一激灵猛地转身倒是把冯筝给吓一跳，“啊！啊！二爷，这…是我偷偷准备的，包括擎哥都不知道，更别提旅长了，想他是不会像陆营长那般大操大办的，我就想着到时候多准备些好酒好菜便是了。您可别跟旅长说啊！”
　　“放心~我什么时候瞎说过，不过，既是生辰小打小闹的怎么行，你这样……”张弋墨凑过去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与冯筝交代了一通
　　听得冯筝是直竖大拇指，“还得说是我们二爷！您放心，我指定办到！”
　　说话间这就到了寿辰之日，说不想操办是真的，但杨澈打早上就琢磨着以什么个理由把张弋墨叫来吃顿饭，如是说了是自已生辰怕张弋墨破费，思来想去半天，才以共饮陈酿为由叫人去接了，可没成想，人没接来，由是外出约戏了，这下杨澈死了心，这一天也是无所事事，直到了晚饭时候，看着邸擎一趟一趟的往过端菜，杨澈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一天邸擎没盯着训练是给自己忙乎这个呢~
　　“好小子，还给我来个出其不意！”
　　“怎么说也是您生日，不能怠慢，只是老邢他们不在，不然更热闹！”
　　“我下午接着他来的电话了，说今天他们也以我为由改善伙食呢！这小子~”
　　“我一猜就是！”邸擎温好了酒端过来，陪在杨澈跟前站着
　　“做这么一大桌子，擎儿，你把小筝儿，大川还有厨房的老李都叫来，咱们一起喝点！”
　　“得嘞，我这就去！”没一会，呼呼啦啦好几个人围在杨澈身边坐下，你一杯酒我一口肉的倒是好不自在
　　饭已过半，酒过三巡，冯筝看了眼表，站起身来，“旅长，您先喝着，我去把菜热一下。”
　　找了个由子刚离开，没一句话的功夫，就听见院子里急匆匆的脚步声，冯筝领头在前，满二紧跟在后
　　“旅长，满二说忘客楼出事了！”
　　这一句话是惊了一桌子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杨澈腾的站起身子，“小筝儿去备车，大川带着一班的听命，擎儿带着二班的先走！”呼啦啦的散开来各自准备着，守备营突然大灯一亮，进入了警备状态
　　杨澈这一下酒醒了大半，不停地催促着快开，赶到了忘客楼，别说，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却是冷冷清清，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冲着邸擎点了点头，后者了然的拔枪带人从后门进去，杨澈带着冯筝轻轻的推开大门，只听得吱扭扭的一声里面是一片漆黑，接着月光往里走，就这自己三分熟悉的记忆进了堂屋，遇上了后门进来的邸擎
　　“没人！”邸擎摇摇头却没有收枪，但很明显的是这人似乎已经是放松了警戒心
　　杨澈环顾四周，却是说不上有什么异象，但不闻一声不见一人却始终让自己无法安心下来，也就是这节骨眼的时候，自一旁传来的一声叮当响在黑夜中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这一屋子的人瞬间朝着响动的方向看过去
　　“是戏院！走！”杨澈带头推开了戏院的门，和另一边并无他恙，只是隐隐的总能感觉前面有晃动的人影，杨澈回手摸到腰间的配枪侧着身子撵着步往前去，忽的一声弦音，这一声简直像是楞把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杨澈的眼，杨澈的心，甚至杨澈的魂都跟着这一声弦音跟了过去，杨澈已经做好了把枪的准备，可就是这时候，那弦音再度响了起来，跟着这音同时传进耳朵的还有一声澄亮的过门，之间的忘客楼的大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台下的一众人一时间还适应不了，邸擎更是已经举起了枪，剑光火石间被杨澈摁了下来，再看台上，家伙事响起来以后一抹清秀的身段跟着出现在台上，着了行头的张弋墨，杨澈差点没认出来，但是打第一句词一出来，杨澈便轻笑出声，这段他并不是没听过，是《八仙祝寿》，显然张弋墨是有准备的，只是张弋墨这一版本的更是唱进了杨澈的心坎里，笑着四下环顾了一圈，所有人皆是愣怔在其中，还是冯筝反应的快，搬来椅子叫杨澈坐下，眼瞅着这一番就要唱完了，杨澈起身往前去，却不成想张弋墨接连后退，逼到台边上的时候抬手撩袍这么一抖，不过眨眼之间，这全身的行头皆是变了个样，这可是张弋墨的绝活，不下台不避身就在你眼巴前就换了个整身，抬手接过侧目扔过来的缨枪，打将开来，这一番是出了名的打戏《三岔口》，论唱调，论身形，论刀枪把式，愣是引得大家伙是目不错珠，临到末了打棚顶上落下来一件暗红色滚金边镶花的斗篷，张弋墨接过来往身上这么一披，忽的一下，斗篷着地，这人，就没了……听了动静再转身，就见张弋墨已然卸了行头举着酒杯站在杨澈身后“徐风醉柳佳人恋，子踏花纷彩蝶欢，童年有志勤攀登，生有建树青春灿，日日进取事业展，快意人生知音伴，张弋墨，祝生辰！”
　　杨澈就这般看着对面的人，心中的欣喜自然是满溢出来，伸手覆上前去，就着张弋墨端起的酒杯，慢饮而尽
　　遣散了众人，张弋墨陪着杨澈又小酌了几杯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今天差人找你还说你已经约戏了。”
　　“是啊，我准备了一天，约了戏唱给你听啊！你可知想听我的一折戏还不容易呢~”
　　杨澈低头笑，“你可知我还有想听的话？”
　　张弋墨放下酒杯靠过去，“生日快乐！”
　　杨澈抬头，“还有别的……”
　　张弋墨皱眉，“别的？那你挑吧，是昆曲是越剧？”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那便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