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勇]劍之勇者轉生錄》伊旭

44、如果真相是． ． ．

　　「．．．怎么了？」

　　面对李楝突如其来的反应，尚文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

　　「啊、不。没什么．．．」

　　李楝摇了摇头，尴尬的笑笑，随后离开座位，向着厨房的冰箱走去。

　　「那个，我想起之前还买了布丁来着。不过好像要过期了，我去拿过来，一起吃吧！」

　　「．．．．．．」

　　（视角转换，李楝视角。）

　　． ． ．怎么回事啊我！ ？

　　站在冰箱门前的我忍不住抚额，嘴角抽蓄。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好像身体自己有了意识般站了起来。

　　「四圣勇者一个都不能．．．少？」

　　我喃喃自语地打开冰箱，将上层放置的三个布丁一次拿出－－看了一下有效期限． ． ．哎呀，果然是到今日呢。

　　还好有想到，不然就浪费了。

　　「难不成我曾经听过这句话？总不会是我说的吧．．．这种主角才会说的话，应该是出自游戏或动漫的台词吧...」

　　依旧喃喃自语的我，正试图将刚才的反应合理化。顺带的，拆开了布丁的包装，再拿了两只小汤匙，我走回餐桌。

　　「喏，给你。」

　　将布丁和汤匙交给小鬼，我坐回位置开始享用起来。

　　「嗯～～真好吃～～」

　　「．．．．．．」

　　在我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后，尚文开口。

　　「你刚才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我眨了眨眼，将含在嘴里的汤匙抽了出来。

　　「啊、嗯．．．就是想到差点过期的布丁咩。」

　　哎呀哎呀，不是我不愿意说实话啊～只是大叔我都３０岁了还因为小孩子的幻想故事而激动什么的． ． ．想想都觉得丢脸！

　　嗯嗯，大叔我可不是中二病哟！

　　「．．．真的是，这样吗？」

　　「你说了什么？」

　　阴郁的气围在低下头的小鬼周身散发着。嘴里还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看起来怪可怕的。

　　「没事。话说大叔你，答应的事会做到的吧？」

　　再次抬起头的尚文已经恢复成初见时那般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很明显透漏出对我的不信任。

　　喂喂，我就这么不可靠么！ ？

　　「当然啦，大叔我说到做到！等等就向公司请假陪你找那什么天木炼。」

　　双手环胸，我神气地哼哼两声道。闻言的尚文也只是撇了我一眼便吃起了自己的布丁。

　　＊

　　隔日。

　　穿着一身休闲服的我跟在了小鬼后面。
　　今天的目标是位于隔壁县的ＯＯ高中。说是为了在学生进入学校前能够就近观察． ． ．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挖起来的我，现在非常犯困。
　　打了一个哈欠，我坐在人行道上用来禁止车辆进入的栏杆上，望着三三两两的学生进入对面的校门。

　　小鬼很努力地在寻找天木炼，我也趁机拿出手机调查该高中的网站。也许会有什么历年毕业生相册或活动照片之类的． ． ．但照片里的人都没有所谓黑发蓝眼的醒目特征。

　　就这样寻遍了邻近的所有高中，从早上到下午，得到的结果通通都是＂没有这个人＂。

　　「．．．感觉你在耍我。」

　　在返程的路上我忍不住这样说。

　　「我没有。」

　　坐在副驾的小鬼臭着脸回道。

　　看着对方为了隐藏焦虑而刻意摆起的臭脸，搔了搔头，我大叹一口气。

　　「哈，真是...我说尚文啊。你真的确定那个叫天木炼的人在这个城市？说不定那个人是在别的城市或者其实是在日本也说不定吧？」

　　其实会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既然翻遍了整座城都找不到，自然也就会觉得人不在这城市...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并不被小鬼所认同。这不，尚文已经出声反驳。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是——」

　　突然停止的话语，让我联想起昨夜对方也是这个样子，再说到“这里是”什么时，总会停下声音。

　　...就好像是，考虑着我的感受似的。

　　「总之，炼一定在这座城市！」

　　刻意撇过头不看我，尚文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大声喊道。

　　虽然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小鬼的虚张声势，但被一个小孩子顾虑心情什么的...作为大叔，我可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臭小鬼...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有什么不敢说出口的？」

　　面对我的质问，尚文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打算解释。
　　见状，我一边专注盯着车况，一边伸出右手掐住了他的脸颊往外拉。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也该回报点东西给我吧！不要总是这么惹人厌啊尚文小朋友！」

　　啊、真是...个性如此糟糕的家伙，要不是在从前的公司磨练出一身忍耐力...早就把这小鬼赶出去了。

　　「啊啊啊痛——给我专心开车啊混蛋大叔！」

　　啧、真想见见那传说中的天木炼到底长什么样子，能够忍受臭小鬼脾气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心底感叹的我总算放开爪子，专心开车。一旁的尚文抚摸着被捏疼的脸颊，沉默着． ． ．但我想他应该已经在心里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了。
　　只不过这个沉默并没有维持很久，就在我想着晚饭要准备什么才不会又被小鬼嫌，尚文突然出声。

　　「——这里是，天木炼的，内心的世界。」

　　「蛤？」他这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不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天木炼的内心世界。」

　　「．．．．．．」不，应该只是单纯的中二病复． ． ．

　　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尚文将身子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淡淡道。

　　「反正你也不信吧，又会说我中二病复发。」

　　「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真是不吐槽都不行。不过尚文似乎已经懒得回话，直直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这感觉，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阿拉。」

　　内心世界，那应该只是孩子的想像力吧？如果是真的话也太可怕了啊喂－－！

　　不禁为自己有一瞬间打算相信尚文的说法而捏把冷汗。毕竟那样做的话，不就是在否定自今为止所过的生活？

　　【不是这样吗？ 】

　　－－许久未现的声音，再度投入内心之海，泛起涟漪。

　　＊（视角转换，尚文视角）

　　望着车窗外一栋又一栋越过的建筑物，看似发呆的我却是透过反射，偷偷地观察着某人。

　　「反正你也不信吧，又会说我中二病复发。」

　　早已猜透的回答，果不其然收到了对方震惊的表情。

　　「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蛔虫吗？也许是吧。但是刚认识一两天的人能够这么的有＂默契＂吗？

　　「．．．．．．」

　　啊啊、会这样说的我是在＂怀疑＂吗？因为找了两天还是找不到心心念念的人，所以开始胡乱猜测了？甚至告诉了大叔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这里的两天对于＂现实＂世界来说也不过是几十秒的事而已，树也说明过，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动是不一样的，即使我在这里待一年回到现实也不过一天罢了。

　　真发生什么意外也可以靠着树告诉我的＂方法＂回去。

　　【我待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了，尚文。这对一个３０年人生都是普通人的我来说太刺激了。 】

　　那不过是一瞬间闪过的画面。当大叔朝我宣泄不满时，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现出那晚，炼在无意间对我说过的话。

　　那时的我只以为那是炼精神混乱所说错的话。

　　现在想来，也许那并非胡话而是真实的情况，比如说，炼也告诉过我（勇者）们自己是加班加到过劳死才穿越的． ． ．

　　过去所忽略的讯息在这一刻仿佛串连了起来，如非巧合那么我会找不到炼有可能是因为． ． ．

　　李楝便是天木炼，不是吗？

　　「到家了呦。」

　　就在我如此想道，车子已经停驶许久，身旁的人早就先我一步下车，来到副驾的位置替我打开车门。

　　「呃、你是呆傻了吗？快点回魂，要回家吃饭了呦！」

　　看着依旧把我当成小孩子的大叔替我解开安全带，然后伸出了手． ． ．我眨了眨眼，抿起唇角，随后握住。

　　就让我好好确认吧，确认你是否就是他，而你（李楝）为何又和他（天木炼）长得不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