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爱扔手榴弹的小渣渣

3、福祸相依

　　卫漾对系统如此行径颇为不爽但也不得发作，系统乃是自己衣食父母，于这闭塞古代能用积分所换之药实在难得，助自己一路顺畅。

　　只是不情愿做的事又怎能给卫漾痛快劲儿，用餐后卫漾就从那狗洞儿遛出去逛了，不想天降雷雨，电闪雷鸣，把卫漾淋了个透心凉。

　　卫漾躲于一处躲雨，雨却到次日才停，还未归家忽闻哀乐声，定睛一看，自己家门前挂了白布，她一时反应不得，又退几步，竟真是自己家。

　　前一日家里还留有表面和睦气，今日怎就挂了白布，遂提裙入内，正中设灵堂，置木棺，灵前牌位前跪一男子，正是原身父亲。

　　忽而卫漾觉身体一颤，竟也怦然跪地，耳边传期期艾艾女子哭泣声：“娘，女儿先你一步去了你怎地这般想不开，为何在这雨夜服了那砒霜。”

　　卫漾想移动身体却不得，倒是被原身一缕幽魂控制住了，她强行用意念与原身对话终是知晓了原身的种种经历。

　　这倒真是个可怜女子，主母软弱又多病，多年不曾生育，府上先后进了三个姨娘，各个大了肚子，一连生三子。

　　后来原身出世，虽然摆设用度奢华却没那父爱，母亲懦弱独自拉扯她至豆蔻年华，不幸因为病重起不来身。

　　姨娘上位，迫害原身让汉子偷了人，古代于此事不甚开放，原身闭气而亡，可紧接着卫漾取而代之，母亲不知此事。

　　昨日天降大雨，电闪雷鸣，生生劈裂了卫漾闺房，雨夜母亲强撑起身举伞至屋中瞧她，却不见人影，只隐约见一被劈死的丫鬟，遂以为是自己女儿，未上前查看便回屋服了砒霜。

　　卫漾也不算什么仁善之人，即使在此处治病救人但于病人并无多大情感，不过便是救了一人换个一万积分免去二十耳光惩罚尔尔。

　　母亲下葬后一日原身那便宜爹便抬大姨娘上位，卫漾自觉无甚留于此处必要，取了母亲所属地契，嫁妆，尽数变卖，厚厚一沓银票子拿着倒是舒爽。

　　只是携带巨款行走江湖终究是不便的，故而一部分存于钱庄，每月倒是还有些利息可拿，又在地主家附近购置一小宅，改成医馆，倒是开始自立门户。

　　分明是光鲜亮丽的样子卫漾却不知足，宅内缺一男主人，而那地主之子便是最佳人选，且不说系统布置任务于她，就说那样貌那学识那声音，样样都是上乘的，又会有谁会不愿靠近。

　　卫漾自是懂得先来后到，先行讨了地主家长辈欢心不说又先发制人，留信物于俊麟，之后又有意无意泄露出些原身的往事出来，那被偷人之事倒是并未外传。

　　这古代人思想迂腐，要是知了此事那书呆子又怎还能接受她，她自己于此事倒是并不在意，只是这姑娘家清誉在此处实在重要，她也不得不藏着掖着。

　　卫漾特意选了一黄道吉日于地主家门口等候，果真见到要出门喝茶的俊麟，上前去捏了帕子便开始挤眼泪，倒是哭出了那肝肠寸断之感。

　　“兄台，我母家出了事，母亲已亡，再无了小女子栖身之地，不知日后可否在你这里讨间屋子，母亲留的那些钱财也只够置办个小医馆，日后小女子也定然不会白吃喝，也能自攥银两，只求你能施舍个屋子给我。”

　　俊麟对她家里事略有耳闻，也知她置办的小医馆实在小巧，再腾不出多余地方入眠便也动了心，只是他是家中小辈，此事仍需过问长辈才得定夺，因而半句话也未回卫漾，只是蹙着眉沉思。

　　卫漾于指缝空隙去偷瞧他，心里倒是又急又气，自己当了两世女强人，这头回做那涕泪横流的娇弱女子模样就告败，挫败感爆棚。

　　话痨系统又开始嘲笑她：“娃儿，哭对那闷墩儿貌似无效哈，噗哈哈。”

　　卫漾恨不得把系统拧成碎片，但又灵光一闪：哭无效还有一招，她陡然跪地，垂了头攥着俊麟衣摆，声音饱含委屈：“我在此处也就只识得兄台一人，你要不愿收留小女子，小女子便真是无处可去了，总不得日日睡在那小医馆里。”

　　俊麟虽是读书人，对那男女大防看得重，可又有哪个男人能抵制了如此清甜可人的姑娘的哭求，终是出了声：“姑娘先起来，待我去问过祖母再给答复。”

　　卫漾帕子所遮处红唇一勾，扬起那梨花带雨的鹅蛋脸来，缓慢爬了起来，手攥着他腰侧玉佩流苏，一副乖巧女儿家模样，倒和初见时又不相同。

　　俊麟无奈又不好抽了她的手，只得任由她牵着，系统又出了声：“这女娃儿不得了，真骗了那闷瓜儿妥协，看来这积分还真得给了。”

　　卫漾面不改色，却用了念力与话唠系统对嘴：“看我厉害吧，这男人我吃定了，早晚恭恭敬敬把我娶回去。”

　　卫漾在男子身后迈着小碎步跟着，手里还攥着他玉佩上流苏，一起见了老太太，卫漾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把老太太心疼得不行，招了手将她拉至身前，取了帕子去擦她的泪。

　　“漾漾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呀，出什么事了，是麟儿欺负你了？”音落竟瞪向自己孙儿，俊麟弓腰行礼，面色如常：“回祖母，这位姑娘想在家中借宿。”

　　老太太一听借宿两字眼睛一亮，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卫漾腕上玉镯，神情耐人寻味，微清嗓子朗声说道：“祖母年龄大了，这些事不想操心，麟儿安排着收拾个屋子给漾漾，万万不可怠慢了。”

　　卫漾偷看向俊麟，只见他目色无波，竟是一眼也未瞧她，只是答应了便恭敬退出，卫漾心里焦急，就悔恨没多与他说两句，自己都上杆子贴上了那人依旧不为所动。

　　正自郁闷着那系统又开了口：“哪见过追人不送礼的捏，送那闷墩儿些稀罕文章，他便对你有兴致了。”

　　卫漾触了那情爱之事便没了脑子，怎么也想不出她那丧心病狂的系统又有了坏心思，一心想着骗她多做些任务好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倒还认为系统说得不错，显得颇为赞同。

　　那系统化回了竹鼠的模样，摇着那短胖四肢说着：“娃儿，我这儿有个好差事，城西有一个皇榜求医，你去揭了，成功了我给你十万积分外加一个绝版古书。不过嘛，不揭那榜日日得赏你个二十耳刮子。”

　　卫漾吓白了脸，颤了几颤指向系统：“你丧心病狂。”竟换来系统轻蔑一笑，一转眼又隐去了，空留一句：“过期不候，还有两日期限。”

　　这分明便是逼迫卫漾去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换那礼物，那书呆子倒是面儿大，先入了卫漾的眼不说又让得到他一事与惜命的她的生命化等号实属难得。

　　只见卫漾强敛心神去揭了那皇榜，又听周围人窃窃私语才知晓此行实在艰难，传闻宫内皇帝得了一异域美人，那美人年年恩宠不断却未为皇室诞下一儿半女，皇帝心里焦急，故而寻遍天下名医。

　　卫漾提了药箱入了那深宫，厚重宫门一落锁她便觉着心跳如鼓，入了这深宫女人的年华便要尽数埋葬于此，前有带路公公领着，卫漾紧扣药箱袋子，却见着一个熟悉身影，那不是那书呆子？

　　他竟也会出现在此处，心里狐疑却不敢妄自停下脚步打招呼，与他擦肩而过时闻见他身上多了安神草药的香气，更是狐疑。

　　后来听了宫人窃窃私语才略知一二，俊麟的亲姐三年前嫁入皇宫，虽得了个嫔位却不得恩宠，因此地主家才想着让儿子升官进爵壮大姐姐的势力。

　　卫漾心中升起同病相怜的情绪来，原来俊麟与自己无甚区别，都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但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步步高升得了多少好处，声誉、积分、财富，俊麟却成了那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还未再思虑已到一座殿宇之前，门前牌匾上有三个烫金字，亮闪闪地十分耀眼，进了门只见美人榻上坐一褐发碧眼的美人儿，直看得对女人并无兴趣的卫漾直了眼。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眼含水波，肤嫩如水，指更是盈盈透亮，纤细修长，只是美人一出声她便知晓了问题所在，分明不是生不出子嗣，而是人家对家乡思念过度根本无心于情爱之事。

　　本身是来瞧病的倒成了一个倾听者，倒真是好一番开导才换得美人一笑，不日美人便怀上龙子，卫漾也终是放下心来，积分收到不说还换来一份礼物。

　　酝酿多日才包裹了书册去拦截早出晚归的俊麟，那日宫中一行他也认出卫漾，一直未寻着机会问她，此次倒是好机会。

　　他倒是张口就问：“你怎会出现在宫里？”卫漾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无以为对，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是为了给他送礼才去揭皇榜，只是伸手送了书册答非所问：“感激公子收留小女子，给小女子一容身之地。”

　　见对面之人迟迟不接礼物卫漾面子挂不住，火爆脾气瞬间上来了，强塞入男子怀里提裙而走，赌气般地捏了拳头捶向院子中扶柳，嘴里念念有词：“这书呆子！追他比上天还难，要不是因为我是颜控谁理会他啊！”

　　不远处一男子抱着书册站着，听着那女子的奇怪言论蹙起了眉，“书呆子？”“追？”“颜控？”，她说起话来怎么这般奇怪，无故送了礼给他又是何缘故？

　　自己分明要问她何以会出现于宫门内她却答非所问，还有那以拳捶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女孩子家做的事，要是说她有伤大雅又觉着不是，一时间俊麟便陷入一个迷惘怪圈，逃也逃不开。

　　卫漾又气得狠剁了两下脚，一只绣花鞋却好巧不巧地飞了出去，再看那方向，正中俊麟脑门，她竟顾不得丢了鞋捧腹大笑，俊麟愤愤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疯丫头。”

　　卫漾蹦跳着穿了鞋，夜里像个小偷般以指戳了墙纸偷看向俊麟屋内，他正焚香洗手准备翻那古书，坑系统猛然从她脚上爬过惊得她尖声大叫，屋内人披了衣衫出来，卫漾只得赶紧逃窜，却不慎又跑丢一只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