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糖渍萝北

5、第 5 章

　　这是一个标准的请罪姿势。
　　虞妤面如寒霜，从座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来。”她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邢单缓缓直起身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拢在衣袖下的手指却不安地收紧了。
　　虞妤没有动用灵力，实打实地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
　　邢单白皙的皮肤很快浮现出几道红痕，他却一言不发，只是侧回了被打偏的脸，又端正的跪了回去。
　　他额边原本规规矩矩的碎发被这一巴掌打得有几捋散了出来，显得格外狼狈可怜。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虞妤冷漠地望着地上那人，即使是遭到了这样的对待，他的眼睛仍然一如既往的安静澄澈。
　　他听到这句问话，下意识地抬起眼，却在触碰到虞妤冷厉的眼神后又迅速别开，修长的睫羽脆弱地颤了颤。
　　见他不出声，虞妤皱了皱眉，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半晌轻声叹道：“我对你很失望。”
　　邢单身形一僵，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褪去，袖下的手掐得出血，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再次跪伏下去。
　　虞妤绕过他，唇边重新勾起客套的笑来，她客气地送走那几个白露门的人，又将依依不舍的裴石楠哄出去。
　　许是好处给的多了，白露门门主走前还一再劝她不必过度苛责徒弟，她一一笑着应了。
　　直到殿内又一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虞妤独自站在殿门口，背对着邢单，她伸手合上门，复又撑起结界。
　　木质的门扉隔绝了外面照射的光线，仿佛分开了两个世界。
　　虞妤没有回头，她身上伪装出来的宁静祥和一点一点地消失，脸上无甚表情却带着几分肃杀。
　　早在她发现这把剑的得心应手之后，就懒得继续在他面前伪装了。
　　“说吧，你为什么失手？”
　　邢单犹豫了一会，道：“萧术手里有一道换命符，徒儿一时不察，让他逃了。”
　　“他倒是好命，”虞妤略勾起唇角，却跟以往的温柔笑意判若两人，她此时的笑容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令人望而生畏，“可惜了一道换命符。”
　　“……徒儿无能，请师父降罪。”
　　虞妤轻笑两声，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冷意，却出言安抚道：“罢了，这也是他的命数。我们想要的东西一样到手了，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倘若那门主出尔反尔……”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虞妤没让他接着说下去，“不过五千灵石罢了，反正也是从别派抢来的，不必在意。”
　　说完这话，虞妤几步走到他身边蹲下，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他的脸，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些红色的痕迹，温声问道：“还疼吗？”
　　邢单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望着虞妤难得一见的温和脸色，紧张地嗫嚅了几下，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虞妤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本就没有认真哄他的意思。
　　她收回手，站了起来，说道：“下一个我要云华门掌门的命，手段干净点，别再出这样的岔子了。”
　　感受到脸上的属于她的温度一点点消失，邢单失落地垂下眼，眼中刚刚亮起的光芒渐渐暗淡。
　　他重新跪伏下去，轻声应道“是，师父。”

作者有话说

　　你们即将见证史上最渣女主，现在跑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