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王贝铭把公司为陶亦调的助理给带了过来。
考虑到陶亦进组之后，儿子的接送问题，还破例由公司出面给陶亦这边找了个保姆。
薪金由陶亦支付。
王贝铭是一点儿也不怀疑陶亦会糊掉。
道：“助理是公司的人，因为这边在开发除影视外的其他区块，暂时就配了这么一个。以后活动多起来可能还有需要，到时我再新聘几个。”
“至于保姆兰姨，您进组期间，澄澄的接送和每日饮食，都有她负责。她是经过机构专业培训的，照顾澄澄完全没问题，您就放心的拍戏吧！”
王贝铭这个人，抛开太听他老板话这点儿缺点之外，人还是比较靠谱的。
尤其是在对手下艺人各方面的安顿上。
亲力亲为，周到仔细。
陶亦就是想挑他毛病也说不过去。
跟兰姨打了招呼，便道：“麻烦您了。”
“这话说的，太见外。”
心虚起来的王贝铭，是连多看陶亦一眼都不敢。
赶紧示意新助理。
陶亦还道：我这经纪人怎么又开始目光闪躲了？
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吗？
小助理已经眯着眼睛走过来了。
是一个带着黑框眼睛儿，看起圆乎乎，敦实又可爱的男孩子。
“哥您好，我叫李力航，以后……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李力航：“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没有我帮您？”
陶亦已经收拾过了，他戏份少，多集中在白天。
拍摄顺利的话，晚上还能早回来陪儿子。所以要带的行李根本不多。
跟新来的保姆交代了一下小陶先生的餐食，和幼儿园接送时间，这就打算出发了。
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扒开门缝往外看的陶澄澄，“爸爸今天不能送我去幼儿园了吗？”
一头蓬松柔软的乱毛，语气可怜巴巴的。
看起甚是惹人心疼。
所以，陶亦这还没走，就先愧疚了。
“对不起澄澄……”
陶亦抱歉地走过去，俯身亲了他一口，“爸爸要工作，今天不能了。”
陶亦：“不过我尽量晚上赶回来陪你听故事。”
“真的？”
陶澄澄眼睛亮了一下。
可是很快的，又遗憾地暗下去了，“唉！”
叹了口气。
陶亦莫名的想笑，“怎么了？”
陶澄澄摸摸被爸爸亲过的额头，仰头看着陶亦。
道：“太可惜了爸爸。”
陶亦一愣，“可惜什么？”
陶澄澄撇撇嘴，看了看外面的人，把门虚掩了一下、
挡住自己小小的身体，只留了半只眼睛，道：“我答应过小刘老师，今天要犯错叫家长的！”
陶亦：……
陶澄澄：“明天您有空吗？要不我改明天？”
陶亦：……
还以为是小孩子不想离开爸爸。
就像雏鸟不愿意学习飞翔一样。
万没想到……
他是怕爸爸这么一忙开，打乱他计划。
没有愧疚了。
为爸爸相亲上瘾的小陶先生，他开始用套路了。
他不需要！
于是，陶亦默默地扬起了巴掌……
陶澄澄还在纠结中，见此瞬间惊恐，“老师说打小孩儿犯法！！”
陶亦：“我打你是因为爱啊儿子！”
“那也不行！”
陶澄澄用小脚抵住房门，防止被爸爸借助天气好之由，来一顿对小小屁屁的暴力摧残。
道：“谁让你一直不给我找妈妈，我这叫……对，病急乱投医！”
一语逗得大家哈哈的笑。
只有陶亦，觉得这儿子现在无比丢人。
深感无奈地放下巴掌，语带纵溺，“你得是蝌蚪病吧？到处给自己找妈妈？”
“才不是！”
小陶先生狡辩道：“我说过了，我只是见谁都觉得像我妈妈！”
陶亦：……
这么空气清新、神清气爽的早上，一巴掌没打下去，可真是亏了！
………………
“都在这儿坐好了听见没，别到处跑，等下找不到人该耽误进度了你负责得了？”
“说你呢，去哪儿？”
“卫生间在那边，记住别给妆发弄乱了！”
王贝铭把陶亦送上公司给配的保姆车，他那边公司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陶亦带着助理过去。
正赶上片场副导演安顿演员们。
因为七哥这个角色，确定的晚，陶亦到现在都还没跟化妆师正式碰面。
所以陶亦到场之后，没找昨天负责选角的那位，而是直接过去找到负责现场调度的副导演。
副导演举着大喇叭，电源都没关，“你就是七哥那个？”
陶亦：“是。请问一下，化妆师欧阳老师……”
“欧阳老师忙着呢！”
副导演根本就不等他把话说完，转头抄起扩音器，“那一个妆没化的，现场等听见没？”
“那几个不用化的，都别往跟前儿凑，道儿挤了还怎么让服化组的工作人员过啊？”
陶亦皱了皱眉。
李力航在旁边，“哥，不是已经通知了，让您过来找欧阳老师定妆的吗？”
李力航：“别的角色都早一步，妆发都确定了，只您和另外一个角色没有，您下午就有戏份，这……”
“还愣着干什么，在这里等！”
陶亦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副导演的大嗓门就对向他了，“欧阳老师在那边，说了得好一会儿，你站这儿人就能过来了？”
调了最大音量的扩音器，直震的人耳鸣。
陶亦不适地偏了下头。
他说的在“这里”等，就是指的片场的公共区域了。
基本上跟群演们的待遇差不多。
李力航毕竟年少轻狂的，之前跟的也都是有点儿咖位的艺人。
所以当即就怒了，“您好好说话不行吗？人又不是您放得的羊？”
“诶，我就这态度，你还看不惯啊？要不我喇叭给你，你来？”
他还真把扩音器递过来了，浓黑的眉毛挑衅似的扬了一下。
李力航，“你……”
“知道自己不行是吗？”
副导演：“那就老实坐着。要真有本事的，自己去找人，别问我，我不知道！”
把李力航给气的。
脖子憋得青筋都炸起来了，想上去跟他理论。
却被陶亦给拦下了。
“哥，您是不知道，现在组里这种人多了。您真要在这人等，到时我们耽误了，只是我们自己的错，没人会以为是他们安排的问题。”
“再说了，您这一次脾气好，以后他们都以为您好欺负，您以后就只能是被指使和被敷衍的份。我见过，他们很多都这样的！”
陶亦是很久没接触这行了。
甫一靠近，才偶然发现：现在许多事都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可他心里很清楚一点……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人，或者代替别人说话的，只有站在高处的。
“放心吧，我不会耽误。”
陶亦笑着拍了拍李力航的肩膀，“只是，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相信我……”
陶亦顿了顿，“很快，我就不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了。”
“哥，您说什么呢……”
李力航突然鼻头酸酸的，看着陶亦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挺难受的。
后头的话哽在嗓子里，也就说不出来了。
提起包，闷声不吭的跟在陶亦身后，挨个儿问现场的化妆师们。
………………
“他居然会忍了？”
化妆间，邹菁菁进去，把刚看到的跟自己老板提了那么几句。
余肆就叫化妆师先暂停。
画了一半的妆，遮去他本身看起偏向冷白的肤色同时，将他轮廓刻画的更加清晰。
显得他眼睛暗得发沉，像是墨入深潭，晕开重重探不见底的黑。
邹菁菁看化妆师们都噤若寒蝉的样子，悄悄地往前去了一步，挡着点儿。
道：“其实，他可以跟周木木挤一间的，也没到这种跟群演坐台阶的地步，毕竟是我们自己公司的剧。要不，我……”
她看余肆似乎生气了。
及时地闭了音。
余肆现在，在想一个问题。
陶亦那种狗脾气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能忍？
在他面前，人都被锁车里了，被气得脸红，都会低声下气求人了。
甚至连他都以为，陶亦被这么对待，早就上了脾气，甩袖子不干了。
副导演一个电话，他还是乖乖的进组？
不是说不接耽美剧吗？
故意给他找这样的角色，他还能接受？
他不知道，他一进来，自己会为难他的吗？
他不知道，他现在回来，自己恨不得剥了他皮吗？
余肆想不明白。
想深了，总觉得现在的陶亦跟之前大相径庭。
这几年他去哪儿了？
他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久了，无论他怎么冷言冷语，就是一句话也不提？
还有……
他身边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他们……那么像。
越想，越不明白，所以就越生气。
“我想欺负他一下，可我都舍不得……”
余肆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他恨的自己，还是恨当初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陶亦。
道：“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凭什么要给别人欺负！”
邹菁菁赶不上思想跳跃的速度，“哈？”
余肆想了想，“你现在，让那个副导演过去，就说我说了，把我腾出来的休息室给陶亦用，让欧阳直接过去。”
邹菁菁：“哈？”
邹菁菁反应了一会儿，“欧阳就不提了。薄导……不是说，休息室不够用，留给高子清了吗？他虽然是配角，可咖位也不低，没有休息室说不过去吧？”
余肆反问，“他不是有化妆间吗？”
邹菁菁，“可是他说……”
余肆不容置疑道：“用我的，他不配！”
邹菁菁：……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只有陶亦一个人最配了？
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