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
-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我是凤。”
狄仁杰望着眼前的白凤，四目相对间，只觉得喉头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好像心尖上悬着的剑一直没动静，却在自己松口气的刹那间落下，狠狠刺入那颗本就流于畏惧的心，顿时鲜血直流。他暗金色的眸子中映出眼前美得不真实的神鸟，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惆怅。
这家伙，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他没想在追问下去，对李白道：“先带着我和守约去中原麒麟塔。”
那只白凤却突然猛地扇了扇羽翼，不满道：“诶？当官的你就不惊讶一下，我是凤诶！”说着翅膀上下一扇，化作人形，而后再一扇，又化作飞鸟。
狄仁杰给了他一记眼刀，没好气道：“少废话，动作快点。”言毕狠狠往凤鸟身上捶了一拳，脸上的不悦神色却很好的将内心深处的失落掩盖。
看到对方这样无所谓，李白莫名感觉很不是滋味。而后在心里摇摇头，纳闷自己为什么还非得求得对方的怀疑。
狄仁杰把对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沉默着把后方昏迷的百里守约扛上白凤的背。
在朱雀城的上空俯视地面，所见依旧是一派繁荣而祥和。街道的晚市照常热闹，千门灯火缓缓亮起，送走长天之上的斜阳，笙萧吹断水云间。不时有人抬头去看天上的纯白色的飞鸟，却也只是新奇那么一会便摆摆手散去。
感觉受到冷落的李白不满地鸣叫一声，一团火从他张开的喙向远处喷射而出，刹那间染红将升的夜。他本以为这下朱雀城的人该大惊失色一番，没想道收到的却是地面上小孩子们的一声声欢呼：“烟花诶！”
凤目无语的向上面翻了下，确实这副身体连翻白眼都有点困难。李白牢骚道：“这城里人都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跟你一样，见到神鸟都不带惊奇一下的吗？”
端坐在白凤背上，护着昏迷的守约防止对方坠下，狄仁杰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白凤的羽毛，回答道：“他们可是见过圣兽朱雀的，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就是只体型稍大些的白鸟罢了。”
李白又开始不服：“什么叫只是！？我......”想到朱雀的模样，又一时间语塞，“我还会喷火啊。”
狄仁杰：“朱雀也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狄仁杰问：“为何你的羽毛是纯白色的，我记得轩辕国的文献里，凤凰是‘色五彩，冠矩朱”，怎么到你这里，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
本来叽叽喳喳的不停的白凤突然不说话了，连羽翼扇动的频率都变慢。一直想强行压制的记忆还是不争气的跑出一小撮，尖刀似的划过脑海。
风雨如晦，漫天烈火。
李白赶紧摇摇头把那段思绪赶走，而后安静了片刻，有开始满嘴跑火车：“你懂什么，这叫简约美，像朱雀那样的花里胡哨不会懂的。”
狄仁杰：“.......”在李白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凤赶在天完全变黑前来到中原，入眼便是一片混乱。山峦崩摧，地面上有一道道深邃无比的骇人裂缝，黑气不断从中冒出，甫一见光，三两秒内便化作身形魁梧的魔物，怒吼着冲向人群。在那里排兵布阵的鹰眼队员们已经有些左支右绌，这地裂不补，魔物就会源源不断地从十荒逃出来。
千里之外的朱雀城却是人言和乐，海晏河清。
十荒门封印了魑魅魍魉，同时创造出冰冷的五座堡垒，它们是锁的埋骨之地，也是互相隔绝的五座城池。一座城池护一城人，若是其中一座城覆灭，剩下的反而会趁机加固自己的防御，毕竟十荒门的稳固才是最重要的。它们的任务是守护四海八荒，不能因为支援别城而陷本城于水火。
而那些负责奔走支援的人们，是鹰眼。
狄仁杰在支援鹰眼还是先送守约到麒麟塔之间犹豫，身下的白凤却先开了口：“你先用传送符到麒麟那里去。这边的魔物我来对付。”而后示意狄仁杰先下来，自己则一挥羽翼恢复人形。
狄仁杰问：“你能战斗？”
闻之李白想着反正身份也告诉他了，干脆挑了挑眉，凭空唤出一把长剑，做了个标准的起手式。
狄仁杰强压着想把这骗子拉过来狠狠揍一顿的冲动，想着救守约要紧，遂背起百里守约，转头拍了张传送符。
紫色光柱冲天而起，下一秒，两人消失在李白视线内。
李白松了口气，转身面向不远处正艰难战斗着的鹰眼们，唇角微微扬起，眉眼间染上一层晦暗。他兀自道：“做完这最后一步，你可要兑现你的承诺了啊。”像是在对远处苍穹，亦像是在对芸芸众生。
言毕，他握着长剑的那只手抬起，剑尖指向中原十荒门的通天光柱。
刹那间万山同哭，光柱的亮度陡然间增强数十倍。
李白一字一句念出：“海湖裂尔身，”
两道金色的轨迹对准鹰眼部队，紧接着，一道耀眼光辉从十荒门中央冲来。
“化浪逐生灭。”
群山崩塌般的巨响过后，战场陷入死寂。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