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哥谭捡垃圾》一颗甜桃

6、第六次捡垃圾

　　一番令人窒息的操作后，混乱终于结束，莱奥妮不幸成为本次事件中唯一的伤者，泰坦众人表示心情复杂。

　　“头摔破了，脚也扭了，身上还有些淤青和挫伤，好在没伤着骨头。”柯莉眼里闪过一言难尽的光，“以她这样的反应能力和平衡能力，到底是怎么在孤儿院存活下来的？”

　　加斯大胆假设：“长得可爱？擅长卖萌？有仙女教母默默守护？”

　　“而且莱奥妮还怕狗，孤儿院通常不都会养很多看门的恶犬吗？”加菲尔德补充道，“女孩子居然可以发出这么可怕的尖叫，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看见了上帝。”

　　几分钟前，他为了逗受伤的莱奥妮开心，特意变成小狗扑过去卖萌，结果……

　　在场的男士整齐划一地打了个心有余悸的寒颤。

　　“现在怎么办？”唐娜问，“无论是把莱奥妮留在这里，还是送回去，好像都不怎么安全——我指的是她自己的人身安全。”

　　迪克回想起莱奥妮摔下传送台的惨状，不禁默默扶额。

　　“更别提半夜遇见着装怪异的盗版碟贩子，她不但不驱赶，反而邀请对方进屋吃夜宵。”蕾切尔忧心忡忡，“莱奥妮真的能经营好一家餐厅吗？”

　　加斯：“开业第一天就会被霸王餐专业户欺负哭吧！”

　　柯莉：“看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我甚至怀疑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超能力击倒。”

　　加菲尔德：“幸好莱奥妮住的公寓有魔法防护，好歹可以阻止一部分潜在的犯罪分子接近她。”

　　唐娜：“哎，如果我有一个女儿……”

　　加斯目光灼灼，满怀爱意地望着她。

　　罗斯：“等等，我承认莱奥妮很可爱，但这才认识几分钟，你们怎么就开始像亲妈一样的为她操心了？迪克带她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来着？”

　　众人皆是一愣，齐刷刷看向迪克：“对啊，你带她回来的本来目的是什么？”

　　“……”迪克再次扶额，“我去和她谈谈。”

　　众人立刻后退，让出一条道来：“去吧谈谈侠，加油谈谈侠！”

　　迪克：“…………”

　　*

　　莱奥妮被安排在采光和通风最好、破窗而出的落脚点最舒适、墙纸的配色与花纹最好看、香氛最好闻的一间房间。

　　往日里泰坦塔的访客不算少，由于赞助者们都拥有钞能力，设计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预算，因此空间格外宽敞，电影院、游戏室、训练室、游泳池、停机坪等内部设施应有尽有，房间更是多到数不过来，再来几个团的访客都够住。

　　只不过大家一般不会这么用心地为访客挑选房间。

　　迪克推开门，莱奥妮乖巧抱膝缩在床角，听到响动，可怜唧唧地抬头看他，完美诠释了弱小可爱又无助。

　　迪克心里一软，但依旧保持着一位无情警探应有的冷酷表情：“你……”

　　莱奥妮眨眨眼，泪光一闪，露出点委屈巴巴的样子来。

　　那神态，特别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奶猫。

　　迪克忽然没由来的心慌，脱口而出：“你知道超人为什么脚酸吗？”

　　莱奥妮：“为什么？”

　　迪克：“因为他出电梯门时踩到柠檬了。”

　　莱奥妮：“………”

　　迪克：“额，还是不好笑吗？这个笑话在华夏某知名论坛可有八千多人点赞呢。”

　　莱奥妮：“…………”

　　迪克：“………………”

　　四目相对，尴尬在房间内弥漫。

　　迪克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斟酌一番后，他问：“你的那朵奶茶云……”

　　话音未落，莱奥妮眼圈一红，哽咽出声：“我和它不熟，我只想简简单单地去公园捡垃……做拉面，它突然就出现了。”

　　迪克：“做拉面？你去公园做拉面？野炊？”

　　莱奥妮犹豫着：“呃，其实……”

　　她这一犹豫，吓得系统赶紧发布彩蛋任务——

　　【请你听我狡辩③：忽悠夜翼，掩护你我！】
　　【任务奖励：200美金】

　　200美金！

　　莱奥妮瞬间头不疼腰不酸，完全出于本能的流畅道：“其实，我去公园的主要目的是踩点。待找到适合野餐的位置后，我就回去做拉面，然后带到公园野餐。这样不但亲近了自然，陶冶了情操，还能为我即将开业的餐厅做宣传，一举多得，你说是不是很棒棒？”

　　迪克微微颔首：“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虽说成功获得了奖励，但莱奥妮回过神来以后，并不是很开心，欺骗这样正直善良的义警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这算是被金钱蒙蔽了良知吧？我刚才的反应为什么那么从容自然啊啊啊啊！！

　　莱奥妮在心底强烈谴责自己这种见钱眼开的无耻行为。

　　之前柯莉为她包扎的时候，曾简单解释过他们的身份和工作，莱奥妮这才知道，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并非虚构，现实中确实有一群奋勇高尚的壮士在默默守护整个世界。

　　莱奥妮自认没有英雄情结，也不怎么爱看警匪片和武侠小说，但听到柯莉详细描述她是如何暴捶虐童罪犯时，如何千里追踪将逃到东南亚的毒贩抓捕归案时，依旧忍不住热血沸腾。

　　可惜柯莉刚讲到她一脚踹得罪犯鼻血长流，一拳打得恶棍哭爹叫娘，就被唐娜以“不要对伤患说这么残暴血腥的故事”为由给拖走了。

　　莱奥妮羞愧地垂下头，内疚地抠着床单，不敢直视迪克的眼睛。

　　迪克当然不知道莱奥妮纠结的内心活动，只当她是被骤然降临的超能力吓坏了，于是安抚道：“你别怕，那朵云看起来挺乖巧的，而且我看你已经熟练掌握了能力的释放与收回，说明你俩磨合得不错。”

　　莱奥妮：“………”

　　壮士您误会了，磨合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为了把武器收回去，我眨眼眨到眼部肌肉抽搐QAQ

　　“我认识许多年轻的超能力者，大部分都要经过长期的特殊训练才能达到你这样的程度。”怕她不信，迪克又补充道，“况且现在社会对超能力者越来越包容了，放轻松，别有压力。”

　　莱奥妮：“……谢谢。”

　　怎么办，内心的罪恶感愈发强烈了！

　　【莫被美男诱惑，掩护我掩护我掩护我！】
　　【莫被美男诱惑，掩护我掩护我掩护我！】
　　【莫被美男诱惑，掩护我掩护我掩护我！】

　　系统疯了似的弹出对话框，莱奥妮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幸好话题到此就结束了，迪克非常贴心，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关切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莱奥妮怔了怔：“回家捡垃……做拉面，开餐厅赚钱。”

　　迪克笑笑：“你对做拉面还真是执着。”

　　莱奥妮认真道：“不，我是对赚钱执着，如果当初我有足够多的小钱钱……”

　　迪克耐心地等着下文，可说到这里，莱奥妮却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迪克早已研究过莱奥妮的人生轨迹，估摸着这涉及她不愿提的伤心事，便自然地岔开话题：“除了拉面，餐厅的菜单上还有什么食物？我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

　　莱奥妮想了想：“我的餐厅会以华夏料理为主，你喜欢担担面吗？柔韧的面条均匀地裹满调料、芽菜和肉臊，红油又香又辣，花椒侵略性十足，葱花迷人又做作，光是闻闻都要淌口水，夹起一筷，滋溜一吸，那叫一个咸香爽辣快乐无边！”

　　一说到吃，莱奥妮就两眼放光，一扫之前的颓然。

　　迪克耐心倾听：“听起来很美味，可我不太能吃辣。”

　　“没事儿，不辣的华夏料理我也能做。”莱奥妮摩拳擦掌，“甜的你喜欢吗？我会做十几种口味的汤圆，鸡豆花和沾豆面的小糍粑也不辣。还有番茄牛尾香菇滑鸡海鲜面耙肉饵丝菊花米线凉拌卷粉甜皮鸭酸木瓜鸡手打鱼丸牛肉羹——”

　　说到这里，莱奥妮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都超级好吃哒！”

　　迪克：“………”

　　居然听得有点饿了是怎么回事？

　　聊天主题就这么逐渐歪到了报菜名和烹饪教学，半个小时后，当迪克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至少三种泰式蘸料和五种华夏甜品的制作方法。

　　这次谈话唯一的进展，就是经过他见缝插针似的劝说，以牺牲泰坦塔的厨房和冰箱为代价，成功让莱奥妮同意在泰坦塔暂住几天。

　　*

　　迪克回到监控室，身心俱疲，别人耳鸣是嗡嗡响，他的耳鸣是鱼露姜黄粉棕榈糖香肠切片椰肉切丁。

　　“你还要继续把她留在次级监控名单吗？”加斯倚着门框，笑得慈祥和蔼，“感觉这姑娘对报复社会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香料的使用很有研究，看来并不是所有被父母抛弃、童年不幸的超能力者都会成为卡姆疯人院的固定住户。”

　　迪克想说“这话别说的太早”，可想到莱奥妮对做（jian）拉（la）面（ji）的执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迪克思索良久，平静道，“有位伟人曾经说过，谨慎点没什么不好。”

　　加斯啧了一声：“其实我怀疑你就是馋人家做的菜，否则在哪儿不是监控？我们又不是设备与人员不完善的草台班子。”

　　“同意！”始终对鲜肉小馄饨念念不忘的雷切尔道，“我强烈怀疑你是被说馋了，所以才想尽办法让莱奥妮留下来住几天。”

　　眼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迪克满头黑线：“既然你们俩这么闲，能不能帮忙把电线杆送回原处？”

　　加斯&蕾切尔：“现在可是大白天，偷鸡摸狗的事要选择在夜半三更进行，你想什么呢？”

　　说完还附赠了他两个高贵冷艳的白眼。

　　迪克：“…………”

　　迪克真的想打人，心道我那是馋人家做的菜吗？我是担心其他罪犯抢在我们之前给莱奥妮洗脑，放大她的仇恨、激起她的愤怒、引诱着她一步一步滑入犯罪的深渊。

　　哎，今天也是心力交瘁，怀疑队友们拿了反派剧本的一天。

　　但不管怎么说，他有了近距离接触和引导莱奥妮的机会，只要成功阻止那姑娘的心灵小树往歪处长，就能将犯罪的萌芽捏死在席梦思上，在打击和犯罪预防的道路上迈出坚实的一步。

　　*

　　与此同时，莱奥妮正与系统展开一番激烈的灵魂对话，但由于不能被人听到，所以她只能通过“腹诽”的方式默默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莱奥妮：掩护你也不用非得对迪克说谎吧？这样搞得我心里很愧疚。

　　【那不然下次你直接扑上去啵晕迪克？这样他就会因为强烈的感情冲击而短暂的失忆。】

　　莱奥妮：啵……您有事吗？！

　　真是一只脑里塞满了黄色废料的系统，成天不是让她搞对象，就是让她搞对象。

　　【啧，正常的感情交流怎么能说是黄色废料呢？】

　　莱奥妮据理力争：可我和他又不熟！

　　系统的回复冷静又无耻：【多啵几次就熟了。】

　　莱奥妮：“…………”

　　双方和谐友爱的交流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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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莱奥妮：那么，待会儿要给英雄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迪基鸟：那么，待会儿要怎么将莱奥妮引向正途呢？
系统：搞对象！搞对象！搞对象一举多得啊朋友们！


拉面：我，本文第一只背锅侠已经出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