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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要做个清(怂)冷(货)的闲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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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乾国鼎盛时期,百姓们安居乐业,富足美满,一派祥和之气。
据说从宫中传出新晋皇帝欢喜戏曲,各方势力为在朝庭之上站稳脚跟,纷纷献出自家享受的歌舞唱旦。
要说最受民间欢迎的是何角色,当之无愧是花芷柔。她作为瓦市的台柱,每当皇帝生辰,总会宣花芷柔面圣,唱戏曲余音绕梁,柔情似骨,很得皇帝的心意,赏赐她隶属戏中勾阑的牌铭,是只供皇家娱乐消遣。
京都西街区,大型瓦市灯红酒绿,繁华似锦。达官贵人可来挑选勾阑,除去戏中勾阑。其中说书的讲史涛涛不绝,喝彩挑事的屡见不鲜。表演杂技的大汉们,人凑热闹居多,很少投掷铜钱。勾肩搭背的富家子弟入教坊听歌弹曲,追求高雅的情趣。猛浪一些的人仕想寻求刺激可踏进忘忧阁,迎上来的便是身着暴露衣衫的风尘女子抛出五彩斑斓的香带。院中胭脂水粉的味道甚浓,熏人口鼻。
远离了热闹,隐寂在黑暗中的一处勾阑,破败萧条,几人寥寥。
这间勾阑擅长傀儡戏,牵制木偶演绎人生年华,很受百姓喜爱,仅仅是衰落前的好营生。
不知何人宣说他自个见鬼了,还大肆地指责傀儡戏为邪物,应当销毁勾阑。旁人只道他疯魔了,一笑而过罢也。数日一见,那人竟横死街头,怨气不散,纷纷攘攘的围观者皆觉晦气。
官府只派几人解决案件,判为发疯病自杀,随之禁了勾阑的傀儡戏,生意越过不如往日。
旧勾阑中的一间小阁楼,最深处放置着大大小小的木偶,四肢上贯穿着几根细丝银线。瑰丽色的盒子被里面的东西推开,缓缓露出了脑袋张望着周围的暗墙,紧接着起开身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僵硬声。
精致小巧的面容上鬼魅至极,诡异的黑色营绕在周身。
鬼木偶段锦滋生于邪祟与怨念,汇聚了灵气,开启了神识。从几千万年至今才冲破瓶颈,低级精怪养成为妖灵,比起正派的灵物所化更精粹强大。
然而妖灵须与主人契约成为伴魂,陪同主人修练。
若主人是行使正义之事,他手中的半魂功德加乘,利于被压制反噬的修为。妖灵被天道忌惮,束缚在段锦手腕上的红线便是寻主链,强制性地输出灵力。
入夜
倍受皇帝宠爱的华贵妃,所生的四皇子天生是病央子,小病险些磨去四皇子的命,大病一来四皇子差点就断了气。
"初儿,快喝些药。"华贵妃温温柔柔地把碗端到床榻前。
面前的男子披着一件墨纹色的外衫,瘦削高挑,上扬的桃花眼隐去了它的光辉,沉寂于此。头上束着青丝曼带,倾斜地落在前身。脸色惨白,身体无力地倚靠在软垫。
"咳,母妃,恕孩儿抱恙未能给您请安。"严初清冷地问候完华贵妃,拿起药便一口灌下。
"傻孩子,母妃怎会怪罪于你。"
华商颜微微一笑,看着他把幻水给喝了,心了然后寻个借口离开清静殿。
严初退去下人,遮一半深色的帐纱,猛地呕吐出药来,他顿时心乱入麻,紧张不已,埋紧身体快速地隐藏好情绪,他知道一紧张就办不成事。
认为太废物懦弱了,可这是与生俱来的。无论是改变不了的,还是孱弱多病的身体,平心而论只为以后能存在活着。
咳咳咳——
"四殿下的客人来访。"前来的侍从严谨着行礼向严初禀告,他忍下了病情的难受与胃痛吩咐道:
"莲蓉,随我一道去后殿,备上桂花糕茶水。"
严初促狭一瞥身后的丫鬟,华商颜所派来的人倒底是怎样的料子还未知。
"对了,我不喜乌梅茶,去给我寻上好的龙井,别让我久等。"
莲蓉强压住火气,这气候如此潮湿,干茶叶也不见得能泡开吧。
"想自己是相书府的嫡小姐,要不是为了太子,谁想受累当暗桩啊。"莲蓉只能在心里发泄不满,狠毒阴暗的心理扭曲了她秀丽可人的面容。
"哼,臭病秧子。"
莲蓉低声骂了一句,但联想到太子对她情深似海的神色,随即又认真地想快点完成任务。
"严初,我看你脸色不佳,不过没关系,我特地为你去拍卖场买了这个。"
陈欢书是国卿丞相之子,为人性格开朗直爽,很是爱玩闹腾,书香门第中出了个纨绔,给国卿大人真实抺黑不计其数。
"嗯。"
严初淡然地望过一件紫红色雕刻着花瓣的盒子。
陈欢书急着打开盖子,兴奋地冲他喊道:"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木偶呦!!真使人惊喜。″
陈欢书盖好后递给严初,一边叙述:"景逸拍卖场的本家姓仇,说木偶邪门,居然叫我小心一点,哈哈。”
严初见陈欢书没心没肺的仪容,留下少许疑虑又放下。
的确是很漂亮的花式,人偶栩栩如生,鬼魅的墨珠镶嵌在生动的眼眶中。
余光轻瞥,严初压抑着划过心坎的痒意,不漏分毫,然发出干涩空洞的声音:
"嗯。"
"下半年九月份,太后举办寿宴,这次你必要赴约,听说是皇帝要给太子定一门亲事。"
陈欢书语气带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知晓。"严初一如既往地平静坦然。
"上回查案扫荡金销窟,逮到太子在那儿有失体统。皇上知晓后大为恼怒,罚太子关了禁闭。"
陈欢书理所应当地认同,"毕竟京华的风气以戏乐歌舞为主,寻找男子为欢的很少。”
"契蒙国的出使团近几日将入京朝见严帝。"
"你指的是和亲来的六公主阿曼达芙。"严初神色依就冷然。
"和亲是假,觊觎是真。"陈欢书显出认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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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哥,小弟先行告辞了。"陈欢书脸庞浮上笑意。
"望弟珍重。"
严初眉目渐渐不再肃立,柔和了线条,轻拂人心。
严初拿起漆红的盒子回到清静殿中。
他对傀儡戏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孩时。
回忆幽幽散开
“阿奶快看,父皇今日带来有趣的玩艺儿。"
小殿下的双眼缀满星辰,流露出童真的笑颜。
"小殿下,您身体未好,快歇息莫劳累伤身啊。"
年近半百的老妇人慈眉善目,皱纹肆意在面上,眼底里是深切的胆忧。
血染成天,一片晦暗。金碧辉煌的皇宫覆盖浓重的阴霾。
"阿奶,你怎么了"
小小的人儿哭成了泪人,懵懂无措地注视他的母妃。
"初儿,你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低贱的下人,怎敢与皇子陪玩,你是四殿下,别再做有失身份的事。"
华商颜嘲讽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老宫女。
呵呵,严初长得真像那个清冷傲然的女人,都已经死了还让宠爱我的陛下念念不忘。
严初乍一惊醒,不知何时睡着了,真是大意。
梦里的太清晰深刻,黯淡无光,令人窒息,恍入深陷泥潭之中,久久沉溺堕落。
在意他的人终归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