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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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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风,你也长大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父亲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总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恰好现在皇上正在甄选男妃,你又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所以,爹想让你去参加选秀。”
“这种主意也就您老人家想的出来,”我说,“说白了,您就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着想,想让我当您的倚靠,那儿是为了我啊。”
“你这话说的,你是爹的倚仗,爹也是你的倚仗,我过得好,你才能过得好。”
我“噗嗤”一声笑了:“七品芝麻小官儿,还当我的倚仗,皇上认识您老人家么?即便进了宫,谁又能瞧得起我?”
父亲呆坐着,哑口无言。
“不过您老放心,我自会去宫里。这鬼地方,我也早就不想呆了。多年来,你也只看中大哥,我在家里又有什么立足之地呢?”我起身说道。
“爹只盼你能有个好去处,嫁与皇上,难道还能委屈了你?”
“哼。”
天南国,地大物博,江山秀丽,只一点,当今皇上好男风,后宫只纳男妃。
于是爹便生出了把我送进宫里的主意。
大哥一向在家里是受宠的那一个,因为他嘴甜,总能哄的二老高兴,当然,他哄完过后,少不了要讨点银子,去外面吃肉喝酒逛青楼。
而我呢,性子孤傲,也不爱说话,二老总觉得我“没有孝心可言,将来也指望不上”,便没有怎么搭理我。
大哥早早的便婚娶了,只是结了婚也不安分,还是改不了花花肠子的毛病。
我的婚事,无人议起。
两位妹妹,也只是喜欢捧着大哥,跟着大哥讨父母的好。
所以这样的家,即使父亲没有让我进宫,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风儿,你要注意身体,别着凉了。”母亲见我一人在庭院里站着,便拿了件披风来给我披上。
“着凉就着凉吧,反正我又不出门。”
“你这话说的,过段日子你还得进京选秀呢。”
“母亲,你也希望我进宫吗?”
“进宫是件好事,谁不希望呢?进了宫,你就是主子了,再说,你大哥这副鬼样子,我们能指望得了他吗?你若是在不为家里想想,我们家的哪里还有前途?”
“是吗?平日里你们可不是这样讲的,”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平日里,你们都说大哥最有出息,还想培养他像父亲一样当官,奈何他不好好读书,不成器,遂不了你们的愿。”
“我们对你大哥说的都是场面话,毕竟如今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不能不给他三分面子,其实我和你爹还是最疼你的。”
“哈哈哈哈,娘,你还真说的出来,撒谎都不带打结的,”我大笑着说,“知道你们都想我走,毕竟我在家里,还要多一双筷子呢,得了,我去就是了,免得你们看着心烦。”我转身向屋内走去。
“你这孩子,说话有没有良心哪。。。”母亲在身后嘟囔着。
进屋后,不一会儿,两个妹妹也围过来了。
“二哥,你进宫之后,可不能忘了我们姐妹俩。”三妹拿手在我肩上使劲揉着捏着,揉的我肉疼。
“行了,别捏了,再捏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掰断了。”我把三妹的手拂开。
“二哥,你这是想忘了我们做妹妹的了。”四妹撅着嘴说,“您是我们的哥哥,您谁都能忘,总不能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忘了吧?”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呢?”
“我俩以后的婚事,可就指望哥哥你给我们指个好人家了。”三妹说。
“女孩子家的,还把嫁人挂嘴边,害不害臊。”我说,“让大哥替你们做主,你们平时不都说大哥最疼爱你们吗。”
“他呀,除了吃喝嫖赌,还会点儿啥?”四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你们俩的嘴真是越发坏了。”我笑着说,“行了,二哥不会忘记你们的,只是怕你们早早的就把二哥忘了呢。”
“怎么会呢,二哥最疼我们了。”三妹满脸笑靥地说。
“爹,娘,别再送了,我自己会当心的。”我放下帘子,让马夫出发了。
现在正值冬季,漫天遍野的都是银白色的大雪,外面很静,只听得见马车轱辘轱辘的声音。
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到了京城的郊外。
我撩开帘子,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去那儿歇歇吧,休息一日再进京。”我指着客栈对马夫说。
“是。”
进了客栈,看见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摆放整整齐齐,擦拭的也很干净,一尘不染,便知店家是个有心人。
“小二,来一壶酒,再来几个开胃小菜。”我招呼着。
“好嘞,客官您请坐。”
小二是个精瘦的矮个子男人,一脸谄媚的笑容。
“看公子这模样,是进京参加选秀的吧。”小二把菜端上来时笑着说。
“哦?店家怎么知道?”我挑眉问道。
“如今正是当今皇上选秀的时节,看公子这英姿飒爽的气度,想想便就是了。”
“那你还挺会看的嘛。”我揶揄着。
“不瞒公子说,小人见过来选秀的人也不少了,公子这姿色,绝对能选上。”
“哦,那承你吉言了。”
“昨日我们这里来了一位灵乡的公子,也是来参加选秀的,正住在店里呢。咱店里住了这么多贵人,是我们小店的福气。”
“那日后若是能中选,我一定忘不了店家。”
“公子哪里话,能得公子一日照拂,便是小人的福气了。”小二满脸堆笑地说。
酒足饭饱后,我拿着行李上了楼,听见隔壁房中有人说话。
“。。。我哪里不知道,这全是王姨娘的主意。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便一心想霸占家产,把我支使得远远的,若不是她一味儿在父亲面前撺掇,说我坏话,父亲怎会舍得我进宫?左不过都是为她那个儿子着想罢了!”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醒了,让随身侍女芸儿去帮我打水洗漱,我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走廊上站了一个人。
这人的肤色是小麦色的,面如冠玉,身材比较强壮,他呆呆地看着我,良久,他说话了。
“公子是哪里来的?”听这声音,便是昨晚在隔壁房中说话那位了。
“在下是云县县丞之子连霍风,去往京城选秀的。”我拱手道。
“失礼了,在下是灵乡总督之子刘礼,同公子一样,也是赶往选秀的。”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同行吧。”我说。
“也好。”
晌午,我们草草用了午膳,怕误了时辰,便启程赶路了。
一路赶到皇宫门口,见到有姑姑接应我们,我们便都下了马车。
“二位小主请跟我来。”姑姑把我们带进了个宫门,转了好多个弯,终于停了下来。
“二位小主请暂时在这绘影宫中歇息,明日再去参加选秀。”
“有劳姑姑了。”
送走姑姑后,刘礼便开始发牢骚了。
“这宫中虽好,但总不及家里自由。”他跃上桌子坐着,摇晃着腿说,“这宫里,天太小,地也太窄,还不如集市上热闹。”
“你这话若让皇上听到了,可要生气了。”我说。
“怕什么,皇上会关心绘影宫里的人说什么吗?宫里的嫔妃娘娘多着呢,轮不到我们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
“你说的倒也是。”
“你放心,哥哥会罩着你,不让你受欺负的。”
我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屁孩儿,明明比我小一岁,还自称哥哥。
次日早上,我们一大早便打扮好了去选秀。
刘礼戴了个紫色的发冠,留着鬓角,显得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了。
我则披着头发,穿了件蓝色的衣衫。
“连弟这模样,真是娇艳可人。”刘礼调笑着说。
“去你的,你才妖艳无敌呢。”
不出所料,我俩都被选中了。
“皇上有旨,册封刘氏为玉贵人,连氏为连答应。同于灵羽宫居住。” 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来宣旨。
“谢皇上。”
公公一走,刘礼便对身边的婢女说:“文儿,快扶我起来,这一大早七跪八拜的,腿都酸了。”
文儿笑着说:“小主进宫后变娇气了,以前在家里对着老爷跪一天,也不好说什么呢。”
“那是在家里,有王姨娘整日盯着找茬,现在离开了家,哪能还那么拘束。”
“只怕宫里更拘束的紧呢,”我说,“说来还是你家世好,刚进宫就封了贵人。”
“以弟弟的姿色,还怕将来没有出头之日吗?”刘礼说。
“对了,明日咱们还要去拜见皇后呢,不知皇后是什么样的,听说也是位男皇后呢。”
“那是自然,这位皇后是皇上的青梅竹马,自小就服侍皇上,陪伴皇上读书的,太后喜欢他,亲自指了他为皇后。皇上对他也是情深义重。”
“你怎的知道这么多?”我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宫里下人的嘴都是用铜钱撬开的。”刘礼说,“我看你此行并没带多少银两,若是需要用钱,尽管跟哥哥说。”
“去你的。”他的话使我心有不悦,却又感动于他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