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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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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被祁麟疯狂训练的卫瑄突破了练气三层。
卫瑄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祁麟的一句话泼了冷水,“和你同批次的弟子早有人突破了练气五层了。”
卫瑄冷漠的哦了一声,明白了,边练边想,十有八九是鹿泉了,再接再厉,继续练剑,每天进步一点就是最棒的。
第二日清晨,等他来到了浮云宫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师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徒儿,练气三层了,准备好练习身形步法了吗?”
卫瑄抿了抿唇,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今口要去哪里训练,该如何训练?
云涂展颜笑道,“放轻松,不会很难的。”
掌心一个光团缓缓出现,不断扩大上升,如同水晶般的镜面能够看到其中的幽静的山谷,清澈平缓的溪流,安逸巡逻的猛兽。
“这是你师尊我早年得到了一个秘境,已经认我为主了,可以由我自由掌控,你在这里训练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会动不动被那些猛兽追呀,植物缠绕啊,都是需要警惕心的,不过不会很难的,只要闯过一关,就可以得到一个安全地休息了,安心。”
卫瑄被扔进来的那一瞬间还是对师尊的话带有点怀疑的,然后等看到自己面前正在品尝美味的赤牙虎抛开血淋淋的猎物,朝自己呲牙咧嘴的时候。
妥妥的明白了,师尊,不靠谱。
卫瑄举起忘川,根据地形躲避开赤牙虎的猛爪攻击,同时刺中它的几处要害,但是可能修为太低的原因吧,只刺中了皮毛而未见鲜血,借助乱石的高大隐蔽暂且得到了休息,修整了片刻后,发现了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赶紧闪向一侧,内心深深觉得还是师兄靠谱。
卫瑄是蛰伏了好几天,才找到机会将这只老虎打败的,至于休息场所,不就是在这个老虎领地范围吗?
练了五个月后,卫瑄感觉自己训练的卓有成效,甚至有时候在练剑的那一瞬间,看见悠哉悠哉的祁麟时,都想上前揍一揍他。
于是,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阳光拨动竹叶,卫瑄眼中精光一闪,轻点竹叶,旋身向后刺去,直取咽喉。
闭目养神的祁麟指尖一顿,忘川突然胶着无法动弹,只差毫厘,卫瑄用力前送,剑尖却无法再向前推出分毫,剑身却向上缓缓弓起,
“噔”的一声,卫瑄身形不稳,脚踏竹椅,借力打力,顺势向上,一个空翻,从天而降。
祁麟指尖微弹,竹叶直飞上空,团团围住,迷惑人眼。
卫瑄一剑刺下,“哐当”一声竹椅破碎,与惊天的剑气相碰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生成重重气浪,形成强烈的冲击波,尘土飞扬四溅。
“砰!砰!砰!”
只见地上霎时间便出现了一个方圆二十丈的大坑,但竹椅上人却早已无踪迹。
卫瑄单膝跪地,右手执剑,直至后脑袭来一股浪劲,一个机敏侧身躲开。
仔细寻找了祁麟的身形,结果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支手攀上高大的竹子,施展功法直接游走于竹林顶端,踩在细嫩的竹枝上,张望着。
祁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卫瑄身后,趁人全身紧绷的时候,轻轻一推,卫瑄啪嗒一声,扎进了刚刚那个大洞里。
卫瑄站在洞里,努力控制着表情,从容,淡然,不气。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息后,锋利的竹叶片片飞向大洞,卫瑄鼓着劲从洞里面飞出,衣帛破碎,摸了摸脸上的划痕。
祁麟站在十米外,竹叶凝成一把剑,一剑飞来,反手用剑柄将卫瑄的忘川砸飞了,穿透竹杆,卫瑄强忍着自己右手的麻颤,飞身过去夺剑。
剑在身后追,卫瑄跪膝滑过,让竹叶剑紧贴着他的脸庞划过。
“淦!”
看着头顶上方的竹叶剑,他一脚踢飞,跃上树拔出忘川,冲了上去。
祁麟双手扣在背后,神情不变。
“太弱!”
话音刚落,通身的气势汹涌澎湃而出,漫天竹叶瑟瑟发抖,四处飞溅,一个屏障牢牢地将卫瑄挡在了外面。
冲势太快,忘川反弹卫瑄凌空倒退十米,被一颗大竹子拦下,从重重竹叶中坠落,扶着竹子,勉强站定身形。
“师兄,给个机会呗,你可是出窍修为啊,我才区区练气三层,这差了可不是一两个境界呀。”卫瑄摸着他火辣辣的后背道。
“……随你!”祁麟消散气势!
卫瑄一鼓作气再冲,直接被祁麟一个侧身躲过,一个转身来到他身后辖制住他的两肩后,使他无法动弹。
祁麟:“就这样?”
卫瑄挣扎着突然右手一松,将忘川反踢,直直冲向祁麟眉间,祁麟挥袖将忘川甩飞。
有破绽,卫瑄趁此机会按着他的右臂,一个转身跳起,啪的一声,将两只脏兮兮的手往祁麟脸上一拍。
祁麟:……
身形微微摇晃:“?”
卫瑄舒服了,看着变小花猫的师兄,笑了好一阵感觉哪里都疼,一激动吐出一口瘀血,然后脱力的躺在地上。
祁麟看着倒在地上的卫瑄,瞳孔一缩,没有发现那一瞬间自己的眼圈发红,整个人不敢动,像是木在了那里,血液骤然失去了温度,一滴泪毫无知觉的落下,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人以及那口鲜血,半响像是体力不支一样跪下,赶紧将卫瑄抱起诊脉,发现只是脱力加上伤势有点严重才晕倒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祁麟发现自己的担忧的时候。
有一瞬间,想要杀死这个人。
但……罢了!终究是个孩子!
等卫瑄醒来的时候,趴在一块青岩上,周围水气蒙蒙,浑身懒洋洋的,胸也不闷了,身上也不痛了。
啊,祁麟师兄还是挺好的,还给他疗好了伤,泡了一会儿,感觉到这个温泉底部灵力充足,下面极有可能布满了灵石,甚至可能有一条灵脉,卫瑄顺势修行了一番,快到练气四层了,不错不错。
“这温泉,真大!”卫瑄看着热腾腾的汤池十分愉悦的,感受着泡温泉的温暖,泡到一半突然激灵一声朝着门外大喊道:“师兄,你在吗?你有干净的衣服吗?你有新的换洗的衣物吗?师兄,……”
白色的雾气从温热的水面轻柔的浮起,祁麟随意拨弄额头湿润的碎发,俊眉修目,天生气质高贵,水光朦胧中,几滴水珠从削肩细腰处飞出,擦拭干净,狂放不羁的长发服帖散在腰后,随意披上一件长袍跨坐在椅上,有棱有角的俊美面孔透着几分冷冽。
手放之丹田,从丹田内掏出的不是本命剑,而是一张本命玉牌。
这不是他的本命玉牌,这是他大师兄的。
只是这本命玉牌上到处都是裂痕,仿佛轻轻一掐就会破碎,但是它并没有完全破碎,祁麟甚至不敢用手碰,深情的望着,这是他用灵力耐心温养了五十年,支撑着他活着的唯一的信念。
他不是圣人,有七情六欲,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冒用他大师兄的名以及容貌在这鹤云宗为非作歹。
他扶上了额间,遮盖住了眼底的红痕,如有必要,那甚至可以是一具躯壳,一具为他大师兄……
只是终究太脏了,他要亲手塑造一个。
听着隔壁的大喊大叫,祁麟颇为不耐烦的将衣物扔过去。
喊了将近一刻钟,要不是记的这里不能睡着,自己泡得都起皱了,卫瑄还真就不想起来了,看着那池旁突然出现的新衣,内心狠狠的挣扎半刻,上去好冷啊!
“醒了,就穿好衣服给我滚回临溪院去。”
卫瑄一咬牙赶忙穿起衣服,等到身体暖和了,轻轻的打开了温泉的门,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匾额上写着沐清池。
凉风嗖嗖的,还传来了淡淡梅花香,还挺好闻的。
再一转眼就出现了,到一个熟悉的小道上。
正要转身时,想到什么事,但是风一吹,动作迅猛跑回房睡觉。
月光洒在了床榻上,看得出来从床榻之人眉宇间的疲倦。
深夜,那床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静静坐下。
眼中酝酿着风暴,伸出右手,将师尊放入他体内的灵气一丝丝的勾勒消散,看着那露出来的纤白脖子神情愈发冰冷。
等到床榻之人眉宇间微微皱起时,祁麟不屑的呵一声,真弱。
罢了,总有一日会露出马脚的,等到了那一天,他必将他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下一刻身影遂以消散。
唯有屋内主人酣眠的声音。
漫步竹林之中,在欣赏着皎洁莹光,祁麟看着那日的画,赤子之心,没有其他任何杂念,良久,准备转身离去,结果看到了院中那颗万花芝,哦,好像打到的时候没注意到,伤了根基。
看了很久,随手拔起,小孩会哭很久吧?
玉琼峰。
云涂看向台下的祁麟,抬眸嗤笑一声,“怎么?今日如此有空来我这?”
“我想向师尊探的养神木的踪迹。”
云涂敷衍两字:“不知!”
在一番激烈对视后,云涂松口了,离开之际,祁麟得到自己想要的。
云涂抬眸看了看窗外,轻笑了一声:“真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