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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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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瑄拼命赶回去,在经过一个幽静小道的时候,一时跑得快了,没看清脚下的有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还好及时站稳了。
喘着气,回头看了看脚下的东西,就看到了两个醉醺醺的――师叔!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样睡行吗?
毕竟这两位师叔也是长的颇为俊俏,云兰师叔风流倜傥间带着一丝潇洒,云石师叔气质更刚硬些,但是酒鬼多少有点不修边幅。
可不管怎样说,醉酒了就该回家睡,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云兰师叔,云石师叔!醒醒,醒醒,回去睡了。”
醉醺醺的云兰被摇醒了,摸着自己感觉奇怪的脸,扶着地一副要起来的样子,可脚滑的就跟没长骨头似的站不起来。
“呀,卫瑄啊!不对,小卫瑄啊!怎么啦?谁谁欺负你了?跑的满身是汗的。”
实在站不起来了,自暴自弃坐着结果一下子坐到云石腰上去了,还摸着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又喝起来了,云石这下子也痛醒了,坐了起来。
“哪个混蛋打我?”
云兰一下子滑了出去了,酒也差点撒了,气的一脚踢了过去,“我打得怎样了?喝醉前不是说好要回洞府休息吗?你看现在我们在哪?”
云石愣了好久,哦了一声,“喝懵了,忘了,这挺凉快的。”
云兰气的一把把酒壶砸给了他,又转头看了看卫瑄,“天黑了,你怎么还没回去?不怕你师尊担心啊?你这小孩快回去,快回去。”
卫瑄也想赶紧回去,可看看这两位还感觉还有点醉的师叔,不太放心,“要不我先把你们两位送回去?”
云兰摆摆手,“送什么送?我们等一下就乘着我的酒葫芦回去了,师叔最近收了个徒弟,哪天带出来给你看看?”
云石插嘴,“我也收了个。”
云兰:“呀,不行,天太黑了,你得先回去,我用我酒葫芦把你送过去啊,坐稳抓紧啊!”
酒葫芦瞬间变大,转了个弯就把卫瑄带上了天,还没来得及惊呼,只好坐稳在酒葫芦上,紧紧的抓住中间这个绳子,朝着下面的两人挥手,“那我先走了,再见了,两位师叔。”
“再见,赶紧回去吧!”
云兰笑嘻嘻的,踢了踢旁边又快睡着的人,“云石,你葫芦呢,赶紧拿出来,回去了。”
云石找了找自己的酒葫芦,带着两人回去了。
酒葫芦还是很快的,就是风有点大,他有点冷。
四下望去,左下方有一处地方寒气直冲九霄,应是一处寒潭,有一行弟子在外围四处巡逻,有一人略熟悉,卫瑄想了想放出了一个通讯纸鹤。
在着陆的时候,卫瑄成功的打了个喷嚏,瞬间惊恐的抱住了自己,从储物袋里面赶紧拿上了一件衣服披起来了,不是吧,他才刚刚喝完那个苦苦的药,不会又要喝一回吧?
在筑基之前,凡人生老病死仍存在,只有筑基之后才有所谓脱离生老病死这一说,炼气修为只不过是常人更强壮一点。
不过还好,就打了这么一个喷嚏,那就没事了,卫瑄也就放心往前走。
“好好照顾他。”
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对话道。
“是,师尊。”话语中能仍然带着三分不以为然。
卫瑄刚走到小道上,祁麟就出现在他身后了,将他又带到了沐清池,还扔了一个包裹给他,卫瑄感觉自己所有衣服都在这了。
“好好沐浴,在外跑了一天,我在炖汤等一下出来喝。”
等卫瑄沐浴完,就被祁麟带着走到了一处房门外,虚空一挥房门大开。
走进去,此间有大屏风,将格局一分为二,这外厅有一桌,一香炉,一书架,一茶具,内室只有一床塌,一蒲团,一缕梅香。
清香淡雅之极。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祁麟师兄的屋内,卫瑄很有闲情逸致的打量起来了,只是等到看到端来的姜汤之后,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一口气喝完了。
谁知祁麟的一句话,吓得他差点把喝出来的姜汤吐出。
“师弟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吧!”
卫瑄直率的问,“为什么?我房子很好住啊!”他的竹屋也很不错呀,冬暖夏凉,四周风景也很好,离师尊那边还近。
祁麟凝神伫立在窗旁,转身抵额而笑,叹了口气道:“今日我外出去捉拿几个魔修,习惯性的去了师弟那里,使得那里血腥味太浓了,还残留一些魔气,修行时容易着火入魔,不好,想想还是等过几日血腥味散了,师弟再回去住吧!明早我带师弟去师尊那里修炼。”
侧身说的时候眸中带着七分漫不经心,可语气中满是愧疚。
卫瑄倒是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那,我这些日子就住这了?”
卫瑄走到那床榻旁边摸了摸,头脑顿时如雨后清泉般流过,凝神静气,体内的灵力运转也加快了,脑海中立马出现两个字。
不凡。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灰,就是有点脏。
祁麟清袖一挥,窗开门迎,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坐下饮茶,一开盖,茶香扑鼻。
一汪灵泉水与之碰撞,愈发清香。
“嗯,那还要添置什么吗?”
卫瑄摇了摇头,毕竟他要的东西这都有啊。
“那师兄你住那呢?”
“我不住这边,从这右拐直行千步有一处梅林,梅林处有一小院,我住那。”微抿一口清茶,“有什么问题吗?”
“我今天把一千灵石借给了白师兄,我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但他没有说什么时候还。”卫瑄也是有小心眼的。
祁麟:“……我会找他的,其它的呢?”
“我能去逛逛梅林吗?”
祁麟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站起来道,“夜深露重,多有不便,早点休息。”
卫瑄靠在窗边长吁短叹,“哎,好可惜啊!”
祁麟:“……明日早起可以逛逛。”
走到门口,化成一缕轻烟消散。
卫瑄目送着他离开,冲他招了招手,“师兄,晚安!”
在关上门窗之际,看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梅花香,又留下了一丝缝隙。
鹤云宗,某个山脚下,几个外出巡逻的弟子正暗搓搓的说话。
“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祁麟师兄每天回来的都很早啊?”
“嗯,想想平日祁麟师兄外出做任务都要十天半个月回来,杀气腾腾,这几日回来,身上滴血未沾。”
“而且最可疑的是,有一次我在看到祁麟师兄回来时笑了,那笑的吓得我当场飞剑到了我师尊那求救。”
“那你们说祁麟师兄到底被什么棘手的事绊住了他?”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旁边一男子看了看四周低头小声说道,“话说一年前本门新招弟子,其中有一个弟子被掌门看上收为亲传弟子,亲自教导,倍受宠爱。”
“有所耳闻,但未曾见过。”
“这般吗?难怪我很少听到风声,可是只是一个新弟子,跟祁麟师兄有什么?”
“咳,你们这些人入门比较晚,不曾知晓,原本我们鹤云宗有一大师兄,乃掌门的第一位亲传弟子,天赋极高,温文儒雅,翩翩公子,被视为下一任掌门。但在上次的仙魔大战中,不幸……可所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就不肯说那两字了。”
“那时候鹤云宗上下举尽全力寻找,祁麟师兄与那位更是情同手足,因此寻遍各个角落,魔界妖界以及各大仙门,可惜无果。”
“寻觅百年,掌门百年未收徒,祁麟师兄外出屠魔,看似相安无事,但如今掌门新收了一个徒弟,这不就……”
“那这,那位新弟子是不是遭了无妄之灾?”
“对啊,对啊。”
“肤浅,这说明那位新弟子也不是好惹的,否则怎么会让祁麟师兄忌惮如此之久?你不知……算了,长话短说,如今两者相安无事,听说掌门还准备邀请各大宗门前来为他祝贺呢,按照这趋势那位新弟子日后甚至有机会冲击掌门之位,毕竟他可是双灵根。”
“若是这般的话,果真不简单。”
“确实。”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猜一猜,祁麟师兄何时与那位弟子对峙?”
那位正在讲解秘辛的弟子话机一转,把自己怀里的的赌盘拿出。
就看到对面的弟子不住的眨着眼睛把这赌盘推回道,“这,钱宁师兄,这不妥吧,宗门不是禁止这类行为吗?”
“怎么了?不过是小赌一盘,五块灵石起步。”
旁边那位弟子也起了兴致,“这怎么赌啊?”
“三年,赔率一比五;五年,赔率一比十;十年,赔率一比四;……握手言和,赔率一比一百,目前最为火爆的就是五年,祁麟师兄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真的?那为何不是三年的赔率更大一点呢?”
“再怎么样?我们祁麟师兄也不能以强欺弱,以大欺小吧!给他五年时间等到了一定修为再……决一死战。”
“果真如此?”
“当然,我这都有名单,你看这上面画了多少个勾,就是有多少人压的。”
对面的弟子想要说自己刚刚远远看到一只鹤落在了山峰,极大的可能是云怀长老,想出口提醒下,发现自己被噤声了,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完成了交易,心中为这两位师兄默哀了一遍,闭上眼御剑飞走。
我会为你俩准备好上等疗伤丹药的!
钱宁:“走得如此快啊!”
剩下的弟子道,“应该是他的师尊有急事找他,无妨,他嘴严。”
……
翌日,打开房门,扑面来的不仅是冷梅香,还有寒气,卫瑄披上一件白裘,走向了梅林。
到了一定修为,可掌控四季,变化阴阳,梅花多在腊月开,此地多严寒,难怪有温泉。
忽而抬头见青石遮掩,脚下玉石铺路,听飞瀑湍流之声,赏怪石奇花之丽,倏尔,一树繁花下,清凉小亭,黑白分明之中,落下一子。
卫瑄托着下巴,倚在石桌一端观看,棋盘上黑棋先行,势均力敌。
几子落下,忽而举棋不动,卫瑄抬头对视,捻起白子落下。
你来我往,寥寥几子,局面巨变,白子被吞噬大半,四周黑棋包裹。
“落子无悔。”
“无悔!”
黑棋步步紧逼,白子愈发稀少,几乎走投无路,猝然落下一子,局面开始反转,白子步步为营,乘胜追击,反败为胜!
“置于死地而后生!”
“兵不厌诈!”
无端西风吹皱一池春水,落花飘飘荡荡,打着旋儿,肆意顺流而下,散落在碧池清水,眼前人弯弯眉角如同天上月,唇角荡漾着微微笑语,及腰长发随风漫天飞舞,一片花瓣轻吻一缕青丝,自信张扬!
祁麟放下棋子,伸手探向他的脸……
卫瑄向后仰,“哎哎哎,师兄,不能恼羞成怒打人的。”
“你这比剑天天赢,总得让我在别的地方赢回一局吧!”
祁麟拈下他头顶的花瓣,颔首:“我输了,走吧!”
终是不甘的停下来了,问了句,“是谁教你下的棋?”
卫瑄看到那片花瓣,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抖了抖衣裳,凑了过去,“没人呢,是我拿着棋谱自己琢磨的挺容易的,我厉害吧!”
转眼还冒出别的小心思,“师兄,我赢了有奖励吗?我想吃红烧肉,我想吃点重口味的,师尊吃的好清淡呢。”
“没有。”
“师兄?!”
祁麟把顽皮小孩扔给了师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涂边走边道:“咦,你惹你师兄生气了?”
卫瑄抬头得意的道:“今日下棋,我赢了师兄。”
云涂:“干的漂亮!”
卫瑄:“所以师尊,今天能不能轻点扔?”
“当然!”一把拉起卫瑄衣领扔进了迷踪林,很好,今天是脚着地!
……
千仞峰!
练剑场上有上万弟子穿着统一的宗门服饰练剑,凌厉的剑气冲破云霄,让人骇然,上空飞者非元婴大巅峰以上修为皆要绕峰三百尺而过,终日可见者唯有苍天明月。
就在千仞峰弟子练剑之时,手中的剑竟要脱离,铮铮之声直指东方,微微倾斜,那是俯首称臣之意。
剑,只有遇见剑中最强者时才会如此。
众弟子心有不甘,一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五云鹤纹服饰,剑眉入鬓,眼浸寒霜,朱唇削薄,一身冷傲孤寂,未曾携带佩剑,散发出傲视群雄的强者气概。
千仞峰首徒屿卿率先迎上去,“祁麟师兄,你怎么来了?”
祁麟不语,闲散漫步向前方走去。
有刚入门的弟子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比试一番,被年长的师兄拦住,一剑敲在后背,“你想重新投一次胎吗?给我修炼到金丹再说!”
“金丹来我就能打过他了?”
“金丹了,我就有时间把丹药塞在你嘴里救你一命,免得你一命呜呼。”
众弟子顿时鸦雀无声,划分界限,让出了一条宽阔大路让其走到前端。
方圆三尺之内都不敢有人,剑意刺骨。
异口同声,“千仞峰众弟子,恭迎祁麟师兄!”
祁麟扫视一眼,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我欲寻一人对练。”
师弟看师兄,师兄来。
师兄看首徒,首徒来。
首徒看峰主,峰主来。
峰主跑到石壁后大喊一句,“峰主不在。”
“……”
那么只能首徒站出来了!
屿卿:“屿卿前些日子刚好磨砺新招式,还请师兄赐教!”
祁麟:“……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之后风姿俊朗的千仞峰首徒被几位师弟扛着疗伤了。
峰主赶紧过来查看伤势,拿出上品疗伤丹药让其服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祁麟一眼,这小子一出招,必然见血,还是越打越疯魔,遇强更强的那种,太狠了,惹不起!
也就看着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留了一手,要是他上,这得打个十天十夜,把他的千仞峰打得千疮百孔才会停手。
屿卿在疗伤的过程中还有闲情逸致的问了句,“师兄,我的新招式如何?”
“尚可!”
祁麟补充道,“还有对练,练气六层到七层皆可。”
屿卿急忙吐出一口瘀血,护住身后的弟子,“师兄是不是说错了修为啊?”
练气修为,那不相当于送上门给人杀吗?
难道祁麟师兄已经疯魔到要虐杀同门了吗?
祁麟:“练气六层和练气六层对练有什么不妥吗?”
屿卿回过神,“……原来不是要和师兄你打。”
祁麟不耐烦了,“有吗?”
屿卿:“有!很多!”
之前蠢蠢欲动的那些弟子们举起了手。
祁麟:“不要太俊的,不抗打!”
屿卿默默吐出嘴里残存的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