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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个故事 ...
塞外月寒,边陲小镇入夜之后悄无声息,青石板路上只有月光勾勒的疏影枝丫。
柏远漫步在望月镇空无一人的街头,身上着的玄甲和背后陌刀随着走路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除却这一点点声音,整条街听不到一点点其他的声音。
过于安静的环境容易让人滋生恐惧,但柏远一点都不怕,他沿途仔细审视着街边一草一木、一屋一檐,想从这些平凡无奇的景物中看出点猫腻。
望月镇虽在塞外,但离雁门关很近,是通商路上必经的小镇,白日里的热闹不消说,就算是黄昏夜晚,这里的繁荣比起江浙大城也不遑多让。眼下才是刚刚月上枝头的时间,这座小镇未免也太静了。近来周边地区广有传闻,说是望月镇犯了邪祟,夜里会有全身漆黑的食人妖物出没。有不少镇民亲眼目睹过妖物食人的场面,一时间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天一擦黑就都落锁门窗绝不外出。
方圆百里之内的大门派只有雁门关的居胥山,柏远正是领了门派内长老的命令前来查探望月镇的相关事宜。
这一路走下来,倒是没瞧见什么可疑的地方。望月镇城建不错,街头巷里都干净,连只野猫野狗都瞧不见。柏远脚步不停,逛完了主街道转头进了西市的小巷,这边相较主路光线暗了很多,墙角处总有黑影切切让人看不仔细。
“啊!”
前头猛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得十分清晰。柏远眉头一皱,疾步而去想要探查究竟。原本会有摩擦声响的玄甲此刻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他宛如一只夜枭掠上房顶,静静注视着小巷内发生的事。
原来是有人在斗殴,说是斗殴也不太像。看上去两个人里身形较高的那个在单方面殴打那个较矮的,而且下手很黑,一拳下去那个矮胖的人影就没了动静,好像晕了过去。柏远正想出手相助,手指都扶上陌刀刀柄了,但下面的情况突变,他又不得不屏住呼吸接着看下去。
那个高挑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长发未挽,光线黑暗之下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影子。只见这人伸出右手,在倒地的胖子领口间一抓,一团黑雾一般的东西竟被他提了起来。柏远再看地上那人,什么都没少还好端端的躺在那,但那团东西仿佛是从他体内生长出来的一样,被黑衣人提起来的只是一部分,下面还有好多长在胖子的肚子里。
黑衣人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根似棍非棍似杖非杖的武器,右手里抓的东西往杖上一缠,打着转儿往外拽。样子像是在用这根法杖从胖子身体里拔出那团黑雾。
柏远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景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愣的接着看下去。
要拔出黑雾似乎很费力的样子,黑衣人改成了双手持棍,那团黑雾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缩在胖子身体内不肯出来和黑衣人较着劲儿。
“不知好歹的狗东西。”柏远听到黑衣人小声骂了一句。接着双手一松,那法杖竟自己悬在空中,腾出双手的黑衣人对着晕过去的胖子一顿拳打脚踢。那些黑雾欺软怕硬,争先恐后的从胖子体内退了出来,一股脑往法杖里面钻,随着黑衣人的动作,还有几缕黑雾缠绕着钻入了黑衣人的体内,黑衣人却看也不看,全不在意。
那胖子即使晕过去了也挨不住这样一顿爆锤,闭着眼睛小声哼唧着,看上去有几分可怜的样子。黑衣人见再无黑雾溢出,就收了手,左手接下浮空的法杖在身边随意打着圈儿划了几下。巷子角落的黑影仿佛也被这根法杖吸引,融进了杖内。原本阴暗的小巷顷刻间明亮了起来。
黑衣人收了法杖,低下身去扶地上那个晕过去的人,动作间没有刚才揍人时的狠厉,倒是有了几分尊老爱幼的意思。他将胖子扶起来,搭在自己肩上,往巷子口的一户住家走去。柏远悄声跟上,这黑衣人实在太像一团影子了,要不是他搀着一个走不动路的胖子,柏远简直要跟丢。
到了那家牌匾上写着“柳府”两个大字的住家前,黑衣人也不敲门,扛起胖子轻功一跃就翻墙进到了宅内。柏远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可是私闯民宅不得体,又想着黑衣人实在古怪放任不管更不合适,咬了咬牙,也跃下屋顶,要跟着翻进去。
他刚跳到墙头,就见院内黑衣人正背对着他关上了正厅的门,看上去胖子已经被他安置在了厅内,他这会儿正要离开。
一回头,就看到了蹲在墙上的柏远。
黑衣人:“……”
柏远:“……”
此时月光清楚,将黑衣人脸上的不耐烦照的明明白白。柏远想着怎么打招呼合适,又看了看黑衣人的脸色,恐怕是要拿拳头打招呼的架势。
“麻烦。”黑衣人小声嘟囔一句,转身跃上房顶,看上去竟是要跑路的意思。
“阁下留步!”柏远出声叫到。
黑衣人抬手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姿势。柏远注意到这人出奇的白,黑发散开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露出的手指手腕白的仿佛月光。
“没害人,不懂别问我,告辞。”黑衣人甩出简短的几句话。转身就走,他轻功出奇的好,在这夜色里更加难以辨认。柏远刚追上他落脚的屋顶,就见他已经跃了很高,踩着墙外树枝借力已经是柏远追不上的距离了。
柏远看着那人背对月光跳跃的样子,暗自把这个身影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经历了这样一件怪事,倒是给了柏远一点线索。他继续走完了望月镇剩下的街道。有了刚才黑衣人事件的提示,柏远注意到了除却望月镇主路和西市几条小巷之外,整个望月镇都过分阴暗了。就像被黑衣人收起来的那些黑雾一样,望月镇街街巷巷角落处都积满了这些黑暗的物质。柏远特意去伸手捞一捞,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宛如空气一般那些黑暗似乎只是因为月光没有照到而已。
几圈逛下来都是如此,看不清摸不到,那黑衣人也不见踪影。柏远找的心浮气躁,干脆回了客栈,想着天亮去找镇长打听那个黑衣人。
次日是个晴天,柏远早早起身,计划着随便过个早,然后去找镇长打听昨日关于那个黑衣人的消息。客栈一楼厅堂给客人备了早点,柏远捡了几样点心,挑了个靠边的桌子,慢慢吃着东西。
客栈生意冷清,除了他之外只有另一桌商人打扮的三个男子在吃着饭闲聊,大堂里店小二百无聊赖地打扫着。原本的望月城作为塞外通商重地,来往旅人是络绎不绝的,如今出了邪祟传闻,旅人都不敢路过了连带着客栈生意都热闹不起来。柏远仔细打量了这家客栈,倒是里里外外通透的很,没有一点昏暗晦涩的样子。
楼上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柏远抬头一看,是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脖子上围着一条风巾,穿着不太规矩的短衫,露着细瘦的胳膊。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粗布裤,小腿也露在外面,脚上穿着一双漆黑色的单齿屐。
引起柏远注意的是,这少年腰间背着一根短木杖。通体漆黑,像棍子又像禅杖,正是昨日神秘黑衣人所用的那一把。少年还没张开个子不高,看上去像个孩子。他下了楼也不见跟谁打招呼,就自己晃着出了客栈大门。
“小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柏远拉来小二,装作好奇的样子问,“这么早自己跑出去,没个大人跟着吗?”
小二是个爱聊天的人,说:“客官有所不知,这孩子是自己来住店的,没见他有大人跟着,我们掌柜的见他年纪小,放心不下问过好多次,他也不爱理人。就是日日都跑出去玩,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柏远问:“莫不是附近谁家的小少爷出来散心的?”
小二摸摸下巴,纳闷道:“也不太像,要说之前来望月镇玩还说得过去。现下镇里不太平,谁家放心放孩子自己出来玩呀?说是离家出走也不太像,他在这儿住几天了,没见什么人来找。”
柏远又问:“那他可有兄父陪同?”
“这么多天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出入,”小二摇摇头,小声说:“客人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打听。说多了被听见怕是要不高兴的。”
柏远了然,拿了佩刀也出了客栈。顺着小路去寻那个少年身影。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那孩子在包子铺前买糖包。包子铺的婆婆捡了两个捏成兔子样的包子用油纸裹了递给他。那孩子接过来道了谢,又顺着街走下去。他步速很快,柏远几乎小跑才跟得上。
一路跟到了城隍庙外,少年才停下脚步。
城隍庙在镇西,庙门前有一大片空地,种着一棵老榕树,不少孩子在这空地上玩耍。
那少年在树下寻了个晒太阳的好地方,把腰间的短杖解了下来,放在地上晒着。自己则躲在树荫里,背靠树根,从怀里拿了刚买的糖包,剥了油纸吹散了热气,小口咬着。
柏远盯着那根短杖看了许久,发现那杖的表面有着树皮一样的纹理,但那材质看上去绝不是木头,整个杖身黑得纯粹,没有一丝反光。
他还是决定问问这个少年。
打定主意,柏远从暗处现了身,走到少年身前作了一揖,道:“这位小友,在下有一事想向你打听。”
那少年听了他说话,抬了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挪了挪地方,回道:“你跟了我一路,看上去不像闲得无聊,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柏远见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说话,心下放松,撩起轻甲挨着少年也坐了下来,“冒昧打扰,跟了你一路。”
少年吃完了糖包,把油纸团成团收了起来,说:“没事,不必介意。你要问什么?”
“我是来调查望月镇邪祟一事。实不相瞒,昨夜我刚到镇里,就见有人拿着和小兄弟这把武器类似的东西在……”柏远卡了个壳,不知道黑衣人是在做什么,干脆接着说下去“今天见到小兄弟也拿着类似的武器,就想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用。”
“原来如此。”少年伸了一只脚出去,把正晒太阳的短杖勾了过来,拿在手里给柏远看,解释道:“这是乌骨,用来吸收怨恨苦丝的法器。”
“什么是怨恨苦丝?我昨夜见一人用这个法器殴打普通人,还以为是寻仇。”
“你并非方士我就不跟你说太细。简单说,怨恨苦丝是人心存的怨念痛苦所化,怨恨苦丝寄居于人心,要逼迫它们出来,让寄主受点皮肉之苦是很方便的方法。你昨日见到的并非寻仇。”
柏远低头皱着眉细细的看着乌骨,愈发觉得乌骨过于漆黑,光线这么充足都见不到它身上有一丝反光,好像所有照到这根杖上的光都被吸进去了一样。想到昨夜法杖吸收黑雾的样子,柏远不禁好奇,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看这乌骨是怎么个触感。
柏远手伸到半路,还没摸到乌骨,手指就落在了少年手心里。
少年手心向上接住了柏远的指尖,轻轻说道:“乌骨寒凉,小心冻了你的手。”
柏远回过神,赧然道:“是我逾越了,抱歉。”
“乌骨有自己的脾气,你是普通人,气息相冲的话,我怕他会伤到你。”看他低头羞惭的样子,少年又解释了一句。
“嗯……”柏远收回了手指,缩在衣袖里捏了捏,少年手心冰凉的触感犹可回味。他想了一下少年说的话,仿佛和他往日认知并不相同,不懂的事太多,只好接着问:“那这么说,怨恨苦丝就是一团黑雾?”
“黑雾?”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还看到什么了?”
柏远说:“我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一个镇民身体里拉出了好大一团黑雾,缠在乌骨上。那些黑雾……就像现在你的这把乌骨上缠的黑丝这样。”
少年闻言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挑了乌骨上一缕怨恨苦丝,举到柏远面前,问:“你能看到?”
柏远瞟了一眼少年指尖还会轻微扭动的黑丝,眨巴着眼睛反问:“我该看到么?”
大家好,我是作者十二,很开心和大家相遇。
这预计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准备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始连载了。
非常感谢每一位点进来看的朋友,你们的留言对我而言是莫大的支持。
本月会保持日更,更新时间在晚上8点之后的时段,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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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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