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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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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铃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喜欢应该就是每天都会想吧,我每天都会想吃好吃的,也会每天都想要陪在屠苏哥哥的身边。巽芳姐姐你难道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只是随口一问,巽芳却神色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笑着敷衍道:“当然有啦,巽芳姐姐就很喜欢小铃儿呢。”
襄铃十分欣喜,红着脸嘟嘴说道:“襄铃也喜欢巽芳姐姐,是比喜欢糖葫芦和肉包子还要多的喜欢。”
“原来你们在这儿呢,可叫我好找。”一袭红衣的美艳女子出现在路上,正是红玉,“百里公子与晴雪都已醒了,猴儿的粥也煮好了,忙了一晚上该吃点东西了。贤惠猴儿的手艺真是不错,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听闻红玉打趣方兰生,巽芳莞尔一笑,也不再纠结于情之一字,三人一并回到客栈去。
客栈中方兰生在屋里惊慌地转起圈来,又冲到百里屠苏的面前,“看着我!再说一遍!”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方兰生停住脚步,呆问。
“好话不说两遍。”百里屠苏忽然撂下这么一句。
“你!气死我也!死木头就是死木头,别指望开出花来!”方兰生又是跺脚又是挥拳头。
房里的氛围好不活络,从晴雪处得知,原来一切都源自百里屠苏的一句“多谢”,红玉不禁感叹“可笑死我了,百里公子也变得这么有人情味,学会使坏了呢。”
反倒是襄铃,进门后一直躲在巽芳身后不曾说话,这时方才好像大着胆子,悄悄靠前了两步,“屠苏哥哥,我……”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可终是什么也没说。
百里屠苏望着她,只是点了点头。
“平安便好。”
晴雪憋笑很辛苦,百里屠苏面色红润神情轻松,已然无事,方兰生一如既往的活宝,红玉面带笑容坐在晴雪身边,襄铃低垂着头只顾喝粥默默地不说话。
姑娘喝完了一整碗粥,似乎更有了些力气,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的看向百里屠苏,“屠苏哥哥永远都是屠苏哥哥,襄铃以后会好好修炼,以后一定会像巽芳姐姐与晴雪一样厉害的。”襄铃说完似乎有些害羞,转身看向方兰生,“笨冬瓜。你煮的粥还挺好吃的,以后……还能吃到吗?”
“能!随时都能!什么时候想吃,跟我说一声,说一声就好!”方兰生夸张地瞪大眼睛,登时跳了起来,内心激动不已,也顾不得与百里屠苏置气,一下子激动又兴奋,只觉得那姑娘一笑一垂首间,天地大开,光明顿降,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起来。
“这就是情……情之所至的神奇吗……”他陶醉得一时痴了,自己心里乱七八糟地遐想着。
这就是人的感情吗?
巽芳目不转睛的看着众人,她知晓自己的家在洪荒,此地不过一方小世界,可是内心最深处却在叫嚣想要理解这种感情,但又始终感觉自己无法融入,就像是游离在外的旁观者。这种相互矛盾、又无法掌控的感觉,令她内心有些焦躁,心神不由自主开始游离。
“巽芳?”红玉低柔的声音,仿若隔世一般遥远,直入耳边。
“恩?何事?”
“今日再稍作休息,明天一早便起程去衡山,你觉得怎样?”
“衡山……去衡山做什么?”巽芳顺口便答了一句,刚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心头一动,戛然止住。屋里一阵尴尬的静默,片刻,巽芳失神的双眼扫过诸人,见众人皆转头看向自己,仍是茫然了好一刻,忽而意识一醒,却不愿再言。
“青玉坛就在衡山啊,我们要去把少恭救出来。”说起衡山,方兰生忍不住就担忧起来,又急又恼地言道:“唉!桐姨她……她又为什么会帮着那些人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还有那什么浑蛋雷严,要是敢害少恭,本少爷一定不饶他!”
风晴雪出言安慰,而百里屠苏,此时则陷入与巽芳一般的沉默之中,他肃然地深思着什么,端然坐着,良久后终于开口言道:“我与师门之事,已将诸位牵连进来……自当讲个明白。”
就在百里屠苏即将开口,讲述自己那段破碎的往事之际,巽芳霍然起身,微扬起头,看着窗外,冷然说道:“百里少侠,我之所求,与你殊途同归,少恭之事我定会全力相助,只是有关你的过去,我并不便知悉。”
巽芳的一句话忽然迸出,就连红玉听了,都不禁看着她,略略有些惊讶,目光中还隐有担忧之色。
不知为何,在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巽芳的唇边扬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不必担忧,我只是觉得,百里少侠如此坦荡,我却不能说出自己的事,相较之下我无法坦然探听他人过去罢了。”
巽芳的身影消失在屋中,气氛顿时尴尬沉默起来,众人俱是满面忧色,还是红玉温言宽慰众人,“巽芳的来处应与我一般,并不便与大家知会,大家暂且宽心,不论她今日有何心事,待日后她愿说起,我们自当鼎力相助。”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须臾,他轻吐了口气,用简而又简的话语,讲述起有关乌蒙灵谷、韩云溪、焚寂煞气,以及天墉城的往事。
巽芳不知因为她的缺席,使得众人错失了一次可以看破死而复生谎言的机会,此刻的她正漫无目的的走在石板路上。
冷艳淡漠的美丽女子面无表情地避开人群,时而目光微闪,扫过人群,目光中却空无一物,孤高如九天之上的神女。
巽芳沿着河边的石板路一路前行,走得越深人烟也越少,而心里那种堵塞的烦闷也减轻了几分,好像活跃、热烈的人族才是导致她失态的缘由一般。
比起热闹的集市,还是清幽的自然更让人心情愉悦。巽芳正眯着眼,感受着风的吹拂,忽听不远处的河边有隐隐的女子啜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