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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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辛和黎朔的婚礼选在国外的庄园里，私密性很强。邀请的客人不算多但都关系亲密。
邵群和李程秀到的时间有些早，主人家又忙着确认婚礼的步骤，所幸庄园足够大，可以让他们漫无目的地闲逛。
庄园很漂亮，即使是邵群也不得不承认。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洒下来，落到他们身上变成细碎的光斑。邵群低头看见李程秀在笑，眉眼弯起来，里面揉杂着光与影。
那一瞬间他心头鼓胀，像种子在春天即将破土发芽。可他觉得他的情感更像是跳过了春日，刚刚解冻就直至沸腾。
他们在树下交换了一个吻。很轻很淡，让他们都几乎错觉是从树上飘下来的柳絮。
相对的是邵群胸腔里加大力度跳动的心脏。他忍耐着自己和对方都不能理解的爱意，并竭尽全力将其换算成一个吻。
不应该这样的，会上瘾。李程秀皱着眉头想。上次就应该戒断，就算没人陪他熬过戒断反应。他血液里没有新的药，也不能和旧的自己共同沉沦了。
他听见有人在演奏《献给爱丽丝》，音源有点远，传到耳朵里已经模模糊糊。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在脑海里勾勒贝多芬把曲子交给那位姑娘时的情景。
寄存给她，交给她，献给她。
他听见手指敲击在黑白琴键上的声音，也或许是交出去琴谱那晚夜色里汩汩的流水。
他闭上眼，手指敲击着节拍。
吻再度落下来的时候他想。
献给爱丽丝。献给，献给。
演奏完的时候刚好钟声敲响。他睁眼望过去，看见庄园门口客人们正在入场。
婚礼开始了。
他看着黎朔和赵锦辛交换戒指和吻，那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大概有羡慕有茫然，但更多还是祝福。
他想起最初到国外的那段日子。院子里葡萄攀上藤架，会有不知名的花轮换着季节开。因为不知名，所以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谢。好像那时也苦，只是院墙上有三角梅和爬山虎，春风一吹过，蝴蝶就从窗户飞进梦里来。
他没有喜欢过黎朔。
但撇开所有的所有，他最希望黎朔幸福。
有手指悄悄搭上他的手腕，他体温偏低，被猝然靠近的热源刺激得一下子回神。
他转头看过去，发现邵群没有看台上的人，大概一直在专注地看他。
“你喜欢吗?”邵群凑近了问他。灯光和目光都聚焦在神父前宣誓的两个人身上，没有光打到他们这个角落，所以邵群这话其实显得有点无厘头。
但是李程秀轻轻笑起来。
他摩挲着邵群刚刚无声息地套上他手指的戒指。
没有套在中指和无名指上，很出乎意料的是在小指上。
邵群低头在那枚戒指上吻了一下，看过来的眼里笑意很温和。李程秀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说，你是自由的。
跟他的手指很契合，戒指的形状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很像他们。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相遇和背离，随便选择一个点一个方向，就算是倒着走都还是会重逢。蓄谋已久或者是偶然还重要吗?反正除非环断掉他们的关系都不可终止。
“喜欢。”李程秀把手抬起来对着有些暗淡的光源细致地看，他说，“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