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同人》庭有

15、第15章

　　的确是好酒。入口香甜，让人以为并不危险，实际后劲却大，危险都被包裹在甜蜜的糖衣里。
　　李程秀喝醉了，趴在桌上，对面是半张脸沉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的邵群。

　　他是带着近乎献祭的心情去吻他。
　　月光透过窗子亲吻他闭上的薄薄的眼睑。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眼里带着的温柔时常被解释为温驯和顺服，其实越隔的近了才越发现温柔下包裹的是锋利的刺。
　　邵群可悲地发现，自己记忆里那个李程秀正在慢慢模糊，因他终于明白他其实从来没真的了解过他。

　　他的手指去解他的衣服，纽扣被粗暴地扯落，落到他身上时却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他，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他身上刻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开疆拓土，手指在他身上点起火种，直至烈火燎原，每一寸领土都被打上自己的标记。
　　邵群进入的时候感觉到被注视，低下头是李程秀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盯着他。
　　那双眼睛太黑也太亮，往上是一对没有棱角的眉，往下是秀丽的鼻子和被亲得嫣红的嘴。
　　他停下了动作，实际上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居高临下的怜悯，这让他整个人的内里像是被撕开口子，在漏着风。
　　然后他看见李程秀笑了。
　　那不是他一贯温柔的、应付性的笑，而是真真切切地发自真心，而且在这般场景下更显得勾人。
　　李程秀边笑边搂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问他怎么不继续了。
　　邵群也笑，侧过头吻他，吻他的唇，吻他泛红的眼尾，吻他泉一样的双眼。
　　也吻他的喉结，听在自己唇舌下的声带发出怎样的声音，无论是嘶哑的还是婉转的都让他动情。
　　他们的债在一笔一笔清算，每抽动一下就有东西在身体里大脑里破碎或是重组，他们都能听见那声音，地壳运动是也不过如此，都是一样的疼痛，一样被刻在身体里面。
　　李程秀撑起手臂回应他，柔韧的腰像一段洁白的月亮，在他手里莹莹地发着光。
　　邵群到后面几乎发了狠。本能在支配他，他想控制却无能为力，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下坠。或许是心底的悲哀并未随着身体的接近而消失，反而几乎将他灭顶，所以他急需在他身上证明点什么来抵消那种痛苦。

　　邵群闭了闭眼。
　　算了。
　　即使他知道此刻的欢愉只是痛苦前那人刻意给的安眠药，那道口子会被撕扯得更大。
　　他也心甘情愿地自甘堕落。
　　就让他在这片刻欢愉之中极乐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