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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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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开春了,却下起了皑皑白雪,刚刚走出魏府的董绪言迎眼就看见了素素。
雪花落地,轻轻柔柔,毫无声息,微风徐徐,灌进耳朵,冷的素素打了一个寒战。
这还是头一次看见雪,人间的一年四季同自己以往看过的都不大一样,处处充满着惊喜。
让人向往。
董绪言赶紧脱下自己身上雪白的披风,周围还用狐狸毛围了一圈,针线十分细致,这还是董大娘亲自为他缝纫的衣服。
家中每人一件,连阿全都有一件同样的。
披风给素素围上,脖子一圈还细细包裹好,深怕她冻着了。
“你给我了,你不冷么?”
“我是男儿,身体没那么羸弱的。”
“你这披风真好看。”
“我娘亲亲自缝纫的。”
“那我也要,我也要一件一样的。”
“那你把我这件拿去吧,我很少用得着。”
素素十分开心,雪花落在两人黑发上,眉毛上,看着有些滑稽,两人相视后后“噗嗤”一笑。
想起答应过李松寒的条件,素素试探着问董绪言:
“魏小雪好了,他们可给了银两?”
“自然是给了的。”
在来之前,素素就想好理由如何把银两要去,想来那董绪言也不会拒绝。
素素提议:
“我听闻城外避难所有许多小孩和老人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如....我们将这钱拿去给他们如何?”
“我正有此意,没想到你同我想法一样。”
原来,这董绪言也早就打算好了,拿到这钱就购置一些干粮和衣物去城外给那些老人孩子们,严冬未过去,此时他们正需要这些。
可素素却想着拿给李松寒,如此一想实在不厚道。
眼下也没多余的钱财可以贴补进去。
素素约见李松寒在城外流民避难所相见,还在啃着馒头的他,以为即将拿到银两,再也不用吃这硬邦邦的馒头,一阵高兴。
到了避难所一看,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只有一间屋子,摇摇欲坠,几十号人都挤在这一坨屁大点的地方。
每个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面黄肌瘦,衣着单薄,大家抱作一团,相互取暖。
“来来来,吃的和穿的,每个人都有。”
素素在前面吆喝着,董绪言在身后推着小车,还雇来了几个大汉,一来就开始修葺破破烂烂的房屋。
李松寒不解,把自个儿约到这里来,是做甚?
把素素拉到一旁,问道:
“我说,钱呢?”说着还搓了搓手指。
“你别着急,来来来,你看看这里。”
素素拉着李松寒又把这里的现状浏览了一番,发出了连串问题:
“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李松寒点头。
“你忍心他们过的如此凄苦吗?”
李松寒摇头。
“那你是不是该帮助他们?”
李松寒点头。
“这不就对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们是来救济难民的,不谈钱财。”
恍然大悟的李松寒,心疼万分,痛苦的指着素素:
“你你你......说,你把我的钱怎么了。”
素素如老母亲般抚摸了李松寒的后脑勺,安慰道:
“你没看见吗?这吃的,穿的,请的工人都在这儿。”
李松寒痛苦的哭了出来,刚刚才扔掉的馒头,上一刻还在嫌弃,此时此刻只想去找回来,留着晚上在吃。
“我的钱呐,我的钱呐........”
素素继续安慰:
“别担心,给你赎佩剑的钱还有。”说完拿出大红色,上面绣着福字的钱袋子递给了李松寒:
“这可是我中饱私囊,悄悄克扣起来的,可别让阿言知道。”
为了省这点钱,素素买东西上面极力砍价,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做生意的,一个个嘴皮子都不是好惹的,忒能说了。
虽不满,但还是赶紧将这仅有的钱财给收好。
继续哭道:“我没爹没娘,只有一个师傅,从小不受人待见,好不容易下山,想要为他老人家争光,如今还未开始就已穷困潦倒,这还怎么走江湖啊......啊.....”
自知此事处理确实不妥的素素,也有些惭愧,如今能只能做些补偿了。
“这样.....要不.....以后我叫你老大如何?”
“啊....呜呜呜.....”李松寒继续痛苦。
见此计不行,素素赶紧换一招:
“要不......大蟒的内丹给你了,我就不要了?”
“成交!”
李松寒终于不哭了,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主意。
眼看银两没了,就趁机把内丹死死抓住。
这董绪言治好了魏小雪,又将钱财用给流民,此等善举,不出半日功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称赞。
董家前来看病的人都快把门槛挤破了。
董大娘听说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未见着影儿就用光了,也是气的不行,自己的孩子傻就算了。
这一向精明的素素怎么也跟着傻起来了。
但看见络绎不绝的人集满自家店铺,心中还算有个平衡。
冬去春来,雨季时分,常常阴雨绵绵,不下雨还好,一下雨竟跟冬日一样寒冷。
这一日,李松寒前来跟素素和董绪言告别。
在这城中他唯一认识的就是素素和董绪言,还有夜寻白。
但此人常常不见踪影,他也寻不到,干脆直接来找素素。
而只有素素知道这厮去了哪里,前几日才来信,写到自己被龙王给揪回了东海,还称会继续找机会出来寻素素。
素素倒希望这厮一直待在东海都不要出来才好。
佩剑终于又背在了李松寒背上,让他的心无比安定,经历过这一遭大起大落,也算看明白了,要想成长,这一点点是远远不够的。
接下来的路,还需要他自己继续前行。
他相信,在这里能有神人帮助自己,以后的日子即使无人相助,他也能挺过来。
终有一日,他要傲气凌人的回归齐云山,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弟子。
“李兄当真要离开了?不多待几天吗?”董绪言问。
虽和李松寒结识的不多,但是上一次一同在难民所一起帮助难民,也让他心中敬仰。
再加上他隔三差五的来找素素问东问西,或者在自家蹭饭,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起来。
“不了,未来的日子还长,日后再聚。”
今日的李松寒一改往日不靠谱的形象,说话言语间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竟让两人有些不习惯。
“你可千万别被妖怪吃了才好。”素素打趣道。
“你且放心,我定当回来后让你刮目相看。”
“那就静候您的归来。”素素假模假样的抱拳鞠躬。
“前路漫漫,未来可期,一路平安。”董绪言说。
“那就.....在此别过。”
说完后的李松寒离开了董家,熙熙攘攘的街上,一个背剑少年离开了一个短暂的栖息之地。
孤独的背影,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自当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敢奢求,只有齐云山才是他唯一的家。
许久未见着的袁大财和金如巧今日也同时出现在董家。
随之而来的还有柳梦湘。
这个在素素记忆中一直显得羸弱且身不由己的女子,竟然也来了。
刚刚忙完准备吃午饭的几人看见来了客人,赶紧让董爹帮忙加几幅碗筷。
谁知这几人来不是为了吃饭,也不是为了玩,只是来八卦的。
听闻董绪言名声大噪后,这袁大财到处宣扬自己曾和他和同窗的事迹。
如今不过是来看看怎的短短时日不见,就成了城中有名的太夫了。
还解了疑难杂症,大发善心帮助难民。
八卦完之后竟饭也不吃的就嚷嚷着要走了。
却见柳梦湘驻足不肯走,两人还以为她是不想回家,要多待一会儿,索性先行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后,柳梦湘才称也要离开了,素素前来留她用过饭之后再走。
谁知柳梦湘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让她帮忙转交给董绪言。
愣在原地的素素,还未多说一句柳梦湘便离开了。
这女孩子悄悄些小纸条给男子也是正常的,但如今却是给素素帮忙转交。
既是如此,岂有不看的道理。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愿,与君相向转向卿,与君双栖共一生。
看完后的素素赶紧将纸条藏起来,这还真是让人大跌一惊,万万没想到呀。
这柳梦湘和董绪言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可却从来表现过对董绪言有意的之心。
如今一来,就写下这句诗句。
素素有些后悔偷看了这个纸条。
见素素一脸鬼鬼祟祟,心神不安的样子,阿全故意吓唬:
“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我没有!”
回头一看,竟是阿全这家伙。
还好没被他看见自己偷看的事,否则以这人大嘴巴程度,马上全家上下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阿全笑的咯咯咯:“还说没做亏心事。”
“我没有,没有,就没有!”素素死不承认。
阿全笑的更开心了,乐呵的去忙和了。
留下素素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可如何是好,想必董绪言看了也会和自己一样的反应。
先不管了,给了他再说,至于怎样回复是他的事。
瞧着四下无人,只有一个董绪言在,瞧见他正准备继续工作,素素赶紧将纸条塞给他。
“梦湘姐姐让我转交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溜出去了。
也不知这董绪言会作何反应,如今神女有心,就不知道这傻子是何意了。
董绪言拿着纸条还未来得及看就来了一位看病之人,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说话底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个需要看病的人。
坐下后,董绪言还是决定先看看纸条写的什么,在为病人诊治。
打开一看,愣了神。
“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我这老头子还等着你医治呐。”
白发老人的话让董绪言醒过神来。
连忙道歉:“对不起,让您久等你。”
“不碍不碍,你继续。”说着将手伸给董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