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复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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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接下来不受吃不到的美食折磨，白望月收回全部灵识，试探着运转起自己身上的灵力。道韵禁锢的是红笔里原本的鬼灵，白望月动用自己的灵力理应是没有问题的。
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道韵没有闲来无事用红笔里的雷劈她。
约摸季棠溪差不多吃完饭，白望月收起灵力，结束了对红笔里沉睡的鸡肉团子的垂涎和对道韵禁制的试探，把灵识伸展出去。
季棠溪已经坐在教室座位上，正在读英语课文。今天的教室气氛却很奇怪，没有多少读书声，反而好几个幼崽都挡着书窃窃私语，不时有幼崽扭头看一眼季棠溪。
白望月听了一耳朵，果不其然，说的都是季棠溪装鬼的事情，还有几个人进行了格外的演绎，比如一个男孩正转着身子和前后桌绘声绘色说着六楼有笔仙的故事，另一个女孩甚至和同桌悄悄讨论，说季棠溪已经被笔仙附体，所以第二天徐悠悠她们被吓得没来上学，季棠溪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说的都是些什么？这些幼崽又不修八卦阵，怎么如此八卦。”白望月皱眉，看季棠溪一无所觉似的，仍然认认真真在念英文，甚至还翻了个页。
“大概是没发现吧。”白望月略微松了口气，想要对八卦的所有幼崽施展“闭喉锁舌术”，却尴尬的发现自己法力不够，只好对讨论得最兴奋的几个幼崽下了手。哪怕这次法术的持续时间只有二三十秒，对现在没有了鬼气可用的白望月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那几个幼崽说着说着，同伴就只见他们的嘴唇张合了两下，愣是没发出声音。幸好这时候英语老师进了教室，才没有被更多幼崽发现不对。
“先停一停，今天我和你们班主任换课了，第一节上英语，下午第二节上数学。过会儿听写单词，大家准备一下。”
“啊？！”
“就这样，快准备吧。”英语老师不理会发出抗议的幼崽们，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不是吧……”
“完了，我都没背！”
“哈哈，我昨天晚上背了！”
“一会儿给我看看！”
“想得美……”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之前被白望月封住声音的一个男孩，忽然发出一声大喊：“啊——”
教室里瞬间安静，幼崽们都回过头，有的还站起来，探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值日班长是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也被吓了一跳，放下书在讲台上站起来，看了小男孩一眼，生气地说：“赵华飞你干什么啊！吓死了！”
说完，转身把“赵华飞”这三个字重重地写到了黑板右边，还在底下用红色粉笔画了一条线。
“不是，我刚才说不了话了，现在又能说了。”叫赵华飞的那个男孩有点着急：“不信你问丁朝阳，他看见我不能说话了。”
“我作证，他刚刚真的说不了话了。”
“我刚才也说不了话了……”另外一个女孩在座位上弱弱说。
这件事实在太奇怪，教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季棠溪从课本上移开目光，朝那边看去，正巧跟那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女孩瞪大了眼，像是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白了。季棠溪撞上她的眼神也怔了一下，眨眨眼移开目光。
那女孩默默合上嘴巴，低头趴到桌子上，不说话了。
“那你也不能叫那么大声啊……现在都好了，就别说话了，都快背单词吧！”其他幼崽没有发现女孩的变化，值日班长努力维持秩序，等教室稍稍安静下来，就转身把男孩的名字擦掉了。
……
早读结束之后，整个上午风平浪静，教室里莫名没有人再讨论笔仙的事情。
白望月躺在红笔里，用灵识观察鬼灵光团，漫无边际地想着里面的老鬼灵是个什么样子，最终思绪总会回到鸡肉丸子上……
实在闲着无聊，还探出去听了听幼崽的启蒙课，结果学会了二十个英语单词，背会了一篇课文，还从课文里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类似传影镜的电脑和因特网。
语文老师说，因特网是会改变世界的东西。白望月听着摇了摇头，只觉得凡人世界真是落后——修真界传影镜几千年前就已经人手一只了。
好容易捱到最后一节自然课，上课铃还没打响，郭老师提前就进了教室，身后跟着好几天没露面的许悠悠和李翡翠。
“前几天许悠悠跟李翡翠请了病假，落下不少课。你们俩，啊，这几天多抓抓紧，有什么不会的多问。同桌也多帮助帮助。
“赵蛮蛮转学去市里了，陈贺你近视眼，以后就坐她位置上吧。李翡翠你上午放学之后跟陈贺一块，收拾收拾赵蛮蛮的书，下午她家长来拿。”
“准备上课吧。好好听课。”郭老师说完摆摆手，转身跟站在门口等待的自然老师打了个招呼。
白望月注意到，这节课上，许悠悠和李翡翠似乎有意回避着季棠溪的目光。李翡翠一直低着头看课本，左边头发垂下来挡住脸，整个人动作都不敢过大，整节课小心翼翼的。
许悠悠倒是没有那么明显。她左手支着头，拿着笔跟着老师的节奏写写画画，听得很认真的样子，但从没把头向季棠溪在的左侧转动超过5度角。
“看来那天晚上吓唬她们还是很有效果的。”白望月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却想不出来，只好把她们这种表现简单归因于被笔仙吓到了。
可是，季棠溪这节课也听得不是那么认真，白望月数着，她一共走神了四五次，有两次盯着许悠悠的背影，另外几次则是在拿笔在课本上写写画画，把几个点连起来，像是在画一张稀疏的蛛网。
好容易捱到放学时间，自然老师收起教具，学生们也纷纷收拾起课本，教室里一片“嗡嗡”声，只等老师离开，就冲出牢笼。白望月看见，许悠悠捧着打开的自然课本，向左边扭头找后桌说话，像是在问什么问题。
两人说了几句话，许悠悠回过头，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季棠溪坐的位置。
然而季棠溪在这段时间又开始发呆了，她单手托腮盯着许悠悠的方向，见许悠悠望过来，眯起眼露出一个贼可爱的笑容。许悠悠一下子扭正身体，耳朵红得如同滴血。她快速把课本塞进桌洞，也不顾她同桌的呼唤，站起身跑出教室。
“就跑了啊……”白望月咕哝一句，收回灵识，有点好戏没开始就已落幕的失望。季棠溪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收回目光，收拾好课桌，趁别人不注意把破旧红笔从桌洞拿出来，握在手心离开教室。
回家的路上，季棠溪似乎有什么心事，走得磨磨蹭蹭，平时十分钟的路，这次花了15分钟才走完。
白望月被握在手心，能通过接触感觉到季棠溪心底的不安，却不知她的不安从何而来，路上人多眼杂，也不便现出灵体，只好控制红笔在她手心勉强转了一下，权作安慰。
季棠溪低头看看手心里的红笔，大拇指轻轻抚过笔壳，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默默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
门口摆着一个装着盒饭的白色塑料袋，季棠溪把它拎起来，确认了外卖单上的地址无误，才拎进家门，顺手把书包和红笔放在茶几上。白望月透过外卖塑料袋，没有闻到黄焖鸡熟悉的香味，反而有股讨厌的酱烧茄子味。
“换菜了？”白望月原本没对昨晚入梦的效果报什么期待，毕竟没有心理暗示，入梦者醒过来就能知道，这只是个梦，说不定嘀咕几句，转眼就把内容忘在脑后了。
想不到季棠溪的姑姑竟然能记得这个梦，虽然没有亲自下厨给季棠溪做饭，也没有送新鲜瓜果菜蔬，给白望月一展厨艺的机会，但能用蔬菜换掉黄焖鸡，就已经出乎白望月的意料了。
可季棠溪打开包装，看着更不开心了。她对着茄子看了一秒钟，然后转头看向已经现出灵体的白望月：“阿月，这次不是黄焖鸡……你喜欢吃茄子吗？”
“唔，茄子我也喜欢的。”白望月灵体飘到季棠溪对面，违心说：“但是我现在还是不能吃饭，需要度过瓶颈才可以。”
“这样啊……” 季棠溪默默倒了杯水，把单独装着米饭的小塑料盒拿出来，却没有打开。
小朋友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坦白道： “阿月，我今天吓唬许悠悠了。”
“我看见啦。”白望月想到之前的事，不由笑了：“干得漂亮。”
“哎？”季棠溪愣了一下：“阿月不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啊……不会啊，你又没有打骂她。”
白望月想了想：“这样以后她自会离你远些，不必再有交集了。能够利用有利条件，迷惑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是很好的。”
季棠溪松了口气，笑起来：“我还以为阿月会觉得不好。”
“不会。”白望月说：“我虽活了不少年，但可不是什么老古板。日后在我面前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忧，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白望月想一想就明白，回家路上，季棠溪就是为这事而不安，便多安慰了两句，好让她宽心。
“嗯！”季棠溪用力点了一下头，后脑勺扎起的马尾辫活泼地跳动起来。
“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白望月看她可爱，忍不住上手挼了一下她的马尾巴。想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鬼气，不会伤到她，又得寸进尺地摸乱了小朋友头顶的发丝。
“好哒~”小朋友却不以为意，还歪头蹭了蹭她的手掌，目光略过某处，忽然顿住。
——“阿月，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红笔移动了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
白望月顺着小朋友的目光铺散开灵识，悚然发现，理应在茶几上安稳躺着的红笔，不知不觉自己竖了起来，笔尖朝下，竖立着往她的方向一蹦一蹦地跳动，已极其接近茶几的边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复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