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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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间云雾缭绕，鸟鸣啾啾，言与挥手在止北眼前晃了晃，“可看得清一些了？”
止北摇摇头。
“没事，应该就在这几日了。”言与的语气里透出些许雀跃来，“你的眼睛肯定很好看。”
止北露出个笑来，“师姐今日也来接我吗？”
言与本来想说不的，她今天要为西浚秘境做些必要的准备。但是看小师弟这样，话到嘴边就转了弯，“嗯，不会让你和小枫小清等太久的。”
止北便满意地笑了笑。
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眼睛今天就能好，现在他就算不用“他”的神识也能看到周围模糊的色块，方才仍说看不见只是想试试言与的反应罢了。
一天的时间似乎过得有些慢，止北在致远堂上课上得有些烦了，只好用神识往之前挑衅他的那名弟子识海里多扎几针，结果一不留神倒是让那个弟子在课上痛呼出声。
教课的内门管事扬声问道：“罗方恒，我讲错什么了吗？”
罗方恒头疼得厉害，分不出心思听管事讲话，还是他的玩伴把他从课桌上拽了起来，“于先生，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于管事收了书，示意其他人安静，走到罗方恒桌边。
止北悄无声息地把神识给收了回来。
“他”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看看你，把乐子都给玩没了】
止北不想理“他”。
果然，于管事看出了罗方恒的异常，亲自带他离开，一节课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自习。
有些人忍不住耳语，“这罗方恒平日嚣张得很，这回倒是做了件好事。”
“对啊对啊，我听课听得眼皮都要打架了。”
逍遥派的人却有些失落，小枫小清都是爱上学的好孩子，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
只不过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于先生一走，小枫和小清也凑到止北身边嘀嘀咕咕。
“嘿，罗方恒这算不算是恶人有恶报？他那日嘴上不干净，今天脑袋就痛了。”小枫笑嘻嘻的。
小清点点头，“嗯，冯师兄就是这样说的。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止北却嗤笑一声，“什么都要等着天道给你们评理，那你们修仙是做何用的？”
小枫小清都愣了。
两人齐齐看向止北，想让他再说点什么，止北却是合了眼帘，没了开口的欲望。
好在小孩子注意力转移得快，没一会儿又说别的去了，期间还有别的小宗门的弟子过来找小枫小清聊天——自那日言与在致远堂露面过后，来找茬的弟子都歇了心思，其他平常怕被牵连的弟子也慢慢愿意和逍遥派的人接触。
余下的时间里，止北撑着头，就没有再动过。
他的视野越来越清晰，眼睛怕是要好了。
——“你的眼睛肯定很好看。”
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言与那句话。止北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他的眼睛好不好看他倒是不知道，但这个师姐好似很是期待。
【那就让她第一个看看我痊愈过后的眼睛】，“他”的声音里带些愉悦。
止北唇角勾起，【我也是如此想的】
下课的钟声在致远堂久久回荡，嘹亮的声音也惊飞了几只停落树上的飞鸟。
止北如往常一般拿起竹杖，小枫小清跟在身后，但他听见了第四个人的脚步声，那人还恰好朝他而来。
“你好呀，你是小清的师弟吗？”是个娇软的女声。
止北步伐未停，“嗯。”
“我是留仙门的女弟子玉婉。”尾音上扬，含着期待。
止北这才停下，侧头偏向玉婉这边，“有什么事么？”
玉婉显然有些惊讶，“……我和小清小枫是朋友，所以也想和你认识一下。”
她看着眼前拄着竹杖长身玉立的男子，他虽眼覆白绫，但周身气质清华高贵，和致远堂那些不饰衣着的男弟子完全不同。
即使是在小小的致远堂里，他也像一颗不染尘埃的明珠。
“想和我做朋友？”止北已经感觉眼睛大好，但是仍未到，他只闭着眼，俯身轻笑道：“我只和死人做朋友。”
说完也不管玉婉作何反应，继续悠闲地走了。
言与到时，看到的就是安安静静的止北，小枫和小清缩在一旁也不出声，只是时不时地瞅止北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
等回到了逍遥派自个儿的山头，言与拉着小枫小清一顿询问，表情由一开始的淡然变成了麻木。
小师弟啊，送上门来的姑娘也能被你赶跑，你以后怕是个孤独终老的命。
也不知道止北说了什么话，竟然让那姑娘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种事，她身为师姐也不太好管，改天找个时间和冯钰安说说好了。
这样想着，言与抬脚就准备去理事堂，结果没走几步又被人叫住了。
身后的声音无悲无喜，“师姐，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言与回头，“小师弟，怎么了？”
止北嘴角的笑容如春日水波一样温柔，他慢条斯理地抬手解下白绫，久闭的一双眼缓缓睁开，刹那间言与以为他的眸色比夜还深。
“师姐，我的眼睛好了。”
【你说好不好看呢？】
*
离西浚秘境的开启日期不过五日，昆仑仙宗的弟子收拾收拾就要出发了。
兆述最终还是把带队长老的一个名额给言与匀了出来，只不过他丢给言与的都是一些外门弟子，大多是练气修为，还有的只是引气入体。
明摆着不想言与以身犯险去找那恶蛟。
就连自家师弟冯钰安也是这样想的，“师姐，我知道你敬爱师尊和师兄，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
小枫和小清也一脸担忧，但是又不敢在这种正事上插嘴。
止北那晚跟着言与挖过坟，四舍五入就是知情人，现下只不过懒懒打了个哈欠。
“师弟，你信我吗？”言与问道。
冯钰安急得额头都出了汗，“师姐，我当然信你，可这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我……算我求你了，师姐。”
言与轻轻拍了拍冯钰安的肩膀，“那日玄玉台上，我可是真真切切地赢了展期师侄？”
“……是。”
“那便是了。”言与爽朗一笑，“你们记着，只要你们还在，师姐就不会有事。”
止北这才认真地看了一眼言与，他好久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了，来昆仑仙宗一趟倒是来对了。
冯钰安双肩一松，终是妥协。
“接下来就是我要交待你们的事了。秘境打开那天，昆仑仙宗外门弟子和附属宗门的队伍将由我带领，我们是昆仑仙宗里最后一批进入秘境的，到时候你们收好传送玉牌，如遇不对立刻捏碎玉牌到秘境外边去。”言与边说边想，“秘境总共的开启时间为十天，前七日我会带着你们像以往一样在没有危险的秘境外围采摘草药，后三日我就会去寻恶蛟，你们那时若是还想同我一起走也行，不过要听我的话，知道么？”
“知道了。”
这蔫哒哒的语气明显就是放不下心，言与也不多说，冯钰安平时就是个操心命，这回他的反应在言与的意料之中。
全场最淡定的就是她和止北了。
言与对止北的态度有些好奇，“小师弟没什么想说的？”
止北直直地看着言与，“师姐想我说些什么？”
末了，他又道：“师姐有想做的就去做吧，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自那次止北的眼睛痊愈之后，这还是言与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眼睛。纯黑的眸色越看越漂亮，言与觉得那里面还透着一股深蓝，说话时盯着总是让她心甘情愿地相信对方的话。
小师弟的皮相本来就足以吸引人，加上这双眼睛就更加令人沉醉。
她有些刻意地躲过止北的眼神，“嗯。话说还多亏了前几日钰安催你引气入体，不然这次西浚秘境你怕是去不得。”
“说到这个，师姐，你当真觉得我像个坏人吗？”止北带笑凑近她，“总觉得师姐带我回宗门有别的原因呢。”
言与这回没再躲，“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这话的意思是说她真的别有用心啰。
“他”冷哼一声，【果然满嘴谎话】
止北的眼神暗了暗，【这才有得玩，不是吗】
他摸了摸下巴，笑着问：“师姐，那我就猜猜看。是不是因为师姐看我心生欢喜，所以才在人群中准确地牵住了我？”
言与看着他的笑突然就想起了那天系统突然跳出的冰冷机械音。
【经检测，此人身上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引出大反派，请宿主抓住机会】
引出，怎样引出？是用生命还是……
“不是。”言与摇头，“以后你若是猜对了，我便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