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脑洞大爆炸》池硯

30、所致是你

　　1.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2.
　　夕阳卷着冬日里最后一缕温热向西睡去，而华灯初上的燕城却才刚刚苏醒。

　　费渡衣着深色长款羽绒服，与之相连的缀着绒毛的帽子盖在头上，嘴被藏在加厚的口罩下，周身除了眼睛和拎着口袋的手，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啊，费老师您来啦！”《默读》剧组的场务主任终于等来了戏中的另一位男一号。
　　费渡抻出大拇指，扒下脸上的口罩同场务主任打招呼：“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刚赶过来。”
　　“没事没事！”场务主任连忙摆手，“这边刚吃完晚饭，晚场的戏还没开始呢，费老师来得正是时候！”
　　费渡嘴里呼出浅淡的白雾，他笑着说：“我在路上给哥哥姐姐们定了些奶茶，刚才正好送到了，哥您快去拿一杯吧。”说着又举起自己手中的口袋——装了四、五杯的奶茶，“导演那边我顺便给带过去。”
　　场务主任朗笑答了谢，然后便缩着脖子向休息区跑去了。

　　费渡掀开导演棚厚重的帘子，棚里导演正在给骆闻舟和陶然讲戏——接下来要拍的是小费渡放学后准备去陶警官家蹭饭，却在他家门口遇到了骆警官勾着陶警官的肩膀说要去他家喝酒的戏。

　　“田导，”费渡站在出口向棚里的人打招呼，“陶然哥……闻舟哥。”

　　“费老师来啦！”田导抬头看着自己的另一位男一号，笑着回应。
　　陶然笑着冲对方挥了挥手，问了一句“晚上好”。

　　骆闻舟对上费渡冻得通红的脸颊后微微蹙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往自己手心里哈了两口热气，抬起来捂在费渡脸上厉声道：“口罩是装饰吗！天儿这么冷挂下巴上当围脖使的吗！脸冻伤了怎么办！”
　　费渡抬着头——比他高了近半个头的骆闻舟背着棚顶昏黄的灯光，脸上的喜怒哀乐全都揉皱在暗影中——朦胧的光线却有些晃眼，费渡垂下眼皮别过了视线：“刚才在棚外和场务哥哥打了个招呼。”
　　骆闻舟揉搓着费渡的侧脸，腹诽着“打招呼和摘口罩有个屁的关系”。

　　导演加入到两位男主角的对话中：“行啦骆老师，知道你心疼咱们费老师，与其责怪他不如先接过他手里面的东西啊？”

　　听到导演的话，骆闻舟向下滑落视线，这才注意到费渡手中还拎着两个装了饮品的袋子，却在看到他没戴手套后再次发了飙——毫不客气地去抢费渡手中的东西。
　　“哥！”费渡松开了一只拎了多数奶茶的手，将另一个单独拎了一杯奶茶的手背在了身后，“那几杯是给导演、副导和陶然哥的！”

　　骆闻舟转过半个身子，向陶然抬了抬下巴——陶然笑着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口袋，回到监视器前和导演、副导和导演助理分了袋子中的奶茶。
　　在众人“谢谢费老师”、“费老师有心了”的话语中，骆闻舟回过身子，对眼前的费渡挑眉道：“不够意思啊费老师，给自己留了一杯，却没有我的那份？”
　　费渡意意思思地将单独装的一杯奶茶举到骆闻舟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杯是给闻舟哥的……”

　　骆闻舟失笑，拽过费渡空着的一只手，攥在双掌中揉搓着调笑道：“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喝那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以后天儿越来越冷了，出门记得做好防护，你从头到脚都是宝，可是慢待不得。”
　　棚里另外几个吸着奶茶的人被骆闻舟的话逗乐，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费渡到底是哪种珍稀物种。
　　“陶然你闭嘴！”骆闻舟羞恼，转过脸后却发现只能反驳自己的同学，“咱俩身价加起来还不够费老师的一个零头，你笑个屁！”
　　陶然无奈啧舌，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竟也是无言以对。

　　“得啦骆老师，剩下的训话留着你俩私底下说去吧！”副导演狼吞虎咽，吸干最后一口奶茶催促道，“咱们赶紧讲完戏准备开拍吧！”
　　骆闻舟答“好”，而后便拖着费渡的手往监视器旁走去。

　　“哥。”费渡往后拽了一把骆闻舟的手。
　　骆闻舟困惑地转过头，压下腰身问：“又怎么了？”
　　费渡凑到他耳边，说得很轻：“这杯……真的是给你的。”
　　“哦？”骆闻舟的眼中写满了将信将疑。

　　“这杯……”费渡呼扇着睫毛，送出了剩下几个虚无缥缈的字，“不会那么甜。”

　　3.
　　——费老师，跟您打个商量啊？
　　怎么了，骆老师？
　　——您那杯……场务分给您的是什么？
　　伯爵红茶……
　　——啧，我这杯跟您换换行吗？
　　您的是？
　　——热巧克力……我记得您挺好甜口的吧？
　　还行，也不是特别挑。
　　——得嘞，是我，喝不了这么甜的。悄悄地换一下行吗？
　　哦，那好吧。

　　4.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5.
　　不到十点，夜色笼罩中的燕城下了雾，剧组不得不提前收工。
　　年轻气盛的工作人员吵嚷着趁夜未深再去搓一顿夜宵，场务和剧务则敦促着大伙明早还有戏吃完了赶紧滚回落脚点。

　　导演给在场的几位演员简单了讲了讲明天早上的戏，之后也和副导、助理一同回酒店去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陶然凑到骆闻舟身旁问。
　　骆闻舟正在拿着手机打字，很随意地答道：“老规矩。”

　　“行吧。”陶然应下后转而对费渡说，“费老师呢？这次跟学校请了几天的假？”
　　费渡抿嘴，苦笑道：“就一天，明天拍完就得回去……”
　　“嗯，学业第一。”骆闻舟还在打字，很轻地附和了一句。

　　“我也……”费渡的视线黏上骆闻舟，“能和哥哥们一起对戏吗？”
　　骆闻舟闻声抬眸，迎上了费渡的期待——他“啧”了一声，收起了手机回道：“不可以，太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可是我明天也——”费渡还欲再争取一把，却被骆闻舟的手掌掐住了脸颊，剩下的话也被他截断。
　　“没有可是。你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又要兼顾学校和剧组，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

　　“费老师！”费渡的助理从远处跑来。
　　“行了，回吧费老师。”骆闻舟捏了捏费渡的脸颊，掀起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晚安，明天见啦！”
　　说完就勾着陶然的肩膀走了。

　　费渡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浓雾湮没了他们的身形，他才迟缓地戴上口罩，对身旁的助理说：“久等了，走吧。”
　　“费老师，”助理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费渡，“刚才您手机有微博特关提示。”

　　费渡接过手机一看：特别关注骆闻舟于3分钟前发了图片微博。解锁屏幕点进微博——
　　【收工[强]！今晚月色真美[doge]】
　　配图是今晚外景附近的一条小马路，道路两旁隐约可见肃杀的树影，路上有一两个单独行走的路人，整张图昏暗迷蒙，在大雾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而诡异。

　　费渡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牵着眼角向下，给双眼勾画成了一个娇艳的桃花瓣。
　　他给博文点了赞，并在评论区留言道：“晚安[挤眼]！明日晴空万里[可爱]”

　　6.
　　边吃宵夜边对戏，勾肩搭背并立而行……什么时候我才能被划入到你的“规矩”之中？

　　7.
　　三个人围坐在陶警官家的饭桌前，对着满桌的食材和冒着热气的汤水沉默不语。

　　陶警官作为一家之主尴尬地嗽了嗽嗓子，站起身来磕磕巴巴地做着饭前动员——
　　“啊，那什么……转眼又是一年，小费渡明年也该高考了，咱们三个人认识也快三年了。既然缘分让咱们聚到一起，就应该——”
　　“好聚好散？”骆警官和小费渡同时抬头抢答，在听到对方讲出相同答案后互瞪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别过脸就头顶一人挨了家主一个手刀。
　　“大过年的瞎说八道什么呢？”陶警官瞥了一眼身旁的挚友——无奈叹息——又转眸看向另一旁的捂着自己头顶一脸茫然的小费渡，“就应该珍惜这份情谊。”

　　小费渡垂下了手，目不转睛地仰视着陶警官的和颜悦色，照着他眉眼弯曲的形状，给自己也换上了最接近的表情。
　　“哎哎哎小崽子！”骆警官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眼珠子都快溜出来了！”
　　一个闭眼再睁眼的工夫，小费渡已经撤下了笑容，转而堆起了满脸的嫌弃，隔了一个陶警官斜着眼睥睨惹他不痛快的骆警官。

　　陶警官翻了个白眼，边腹诽着“自己到底是上辈子欠了这俩祖宗什么，这辈子要遭这份罪”，边拿起面前的一听啤酒，碰了一下骆警官面前的啤酒，之后又碰了一下小费渡面前的果汁，有气无力地给不太成功的动员做了总结：“行了，新年快乐。预祝小费渡明年考个好成绩，闻舟……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就自顾自地灌了口酒，然后拿起筷子开始涮肉。

　　“大过年的还给我发卡……”骆警官气得嘴角抽搐，拿起啤酒绕到陶然身后，冲着小费渡说，“新年快乐，祝你学业有成。”
　　小费渡一怔，在被骆警官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声后才拿起了自己的果汁，在骆警官的那罐啤酒靠下的地方磕了一下，淡淡地回道：“也祝您新年快乐，事业有成，好人一生平安。”
　　骆警官无声咒骂了一句，仰头喝了一口酒，加入到同陶警官抢肉吃的队列中。

　　小费渡收回自己拿着果汁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为了一盘肉而争吵的两个男人，脸上渐渐地染上了笑意。

　　“还愣着干嘛呢？”骆警官嘴里嚼着肉，支吾不清地说，“赶紧吃啊！还得我们伺候您吃啊？”
　　语毕，又挨了陶警官一记肘击，嘴不留情的骆警官吃痛大叫。
　　“别理他！”陶警官用漏勺舀起涮好的肉片，放到小费渡面前盛了作料的碗里，“快吃吧！”

　　“好，谢谢哥。”小费渡拿起筷子，夹起沾了酱料的肉片送入嘴中，咀嚼几下后吞咽入肚，低声呢喃了一句，“好吃……”

　　“卡！”场记打板，导演拿起对讲机：“过，放中午饭！”

　　各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聚集到一起，将堆放着盒饭的小推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几名场务跑到饭桌前开始收拾拍摄场地，骆闻舟指着那盘生肉悄悄地问：“这肉……能吃的吧？”
　　一名女性场务失笑道：“能的骆老师。”之后想他靠近几步，指着导演的监视器继续说，“您们到那边等等，一会我们涮好了端导演那边去。”

　　骆闻舟顺着场记小姐姐的手看去——田导正提溜着口水望着他们——瞬间了然，笑着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拽着陶然和费渡往目标地点走去。

　　8.
　　“刚才费老师那几个眼神是真不错。”陶然站在监视器后，对并肩而立的骆闻舟轻声说。
　　骆闻舟全神贯注地看着监视器里回放的镜头——挨了手刀后茫然的小费渡、学着陶警官微笑的小费渡、对上骆警官后面无表情的小费渡，还有最后溢出些许幸福之意的小费渡……镜头演绎出小费渡不同表情的费渡，却都与现实中的他大相径庭。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费渡？

　　“是不错，”骆闻舟诚实回道，“我感觉自己还是被他给‘吃’了。”
　　陶然沉默着点了点头，有点庆幸自己在这个阶段还不用和这只“小怪物”进行正面地较量。
　　“早晚的事儿，”然而陶然身旁的骆闻舟却是无情地戳破了好友仅存些许的侥幸，“下一季一开始你就得挨他撩了。你进步的时候他也在大步向前，谁都不能幸免！”
　　陶然斜了一眼骆闻舟，总觉得对方溢于言表的幸灾乐祸让人很不爽快。就在他准备发作“教训”一下身边的损友时，费渡却和导演助理一起向他俩走了过来。

　　“陶老师、骆老师。”导演助理笑盈盈地向两个人打着招呼。
　　陶然也笑着回：“这就准备换片场了？”
　　导演助理点着头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侧过身伸出手比了一个“这边请”的手势。
　　陶然和骆闻舟一同答了“好”，然后跟着导演助理迈开了脚步。

　　费渡全程一言不发，只是从跟在导演助理身后改作跟在骆闻舟身后。
　　导演助理悄悄回头瞥了一眼缀在骆闻舟身后如同小尾巴的费渡，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大咖要亲自来接小咖上戏。
　　联想到网上关于“费渡是骆闻舟唯粉”的传闻，再配合上费渡看着骆闻舟那深情的眼神……

　　导演助理瞬间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9.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tbc...

　　*1/4/9 by马良《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