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结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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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缘吐出晶石后，松了口气。
这颗晶石折磨了他大半天，虽然之前暂时忘了，但跟着阿曼他们回来的路上，他越发觉得肚子坠得慌。
刚才亚亚念那段祷词时，他莫名有了呕吐的欲望，于是赶紧抓住机会吐了。
阿曼和莫尔一脸复杂，亚亚更是呆住。
江缘这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两只前足动了动：“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吐的……呃，忽然就有了感觉，不是针对你哈，歌很好听。”
后面半句是对亚亚说的。
但亚亚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像惊醒一般大喊：“你们快看啊，幼崽吐了颗蓝晶石。”
晶石落在草地上，上面还沾着幼崽的口水，圆圆的，和之前见过的蓝晶石有点不同，但不妨碍他们认出那独特的幽蓝色光蕴。
阿曼有些呆：“是啊……”他和莫尔都盯着蓝晶石看。
而亚亚则盯着吉光幼崽的肚子。
江缘：……
以江缘和晶石为中心，他们围了起来，三双像是打量新奇事物一样，不断瞅着幼崽和地上的晶石。
莫尔凝重道：“……这颗晶石是圆的？”
亚亚还在偷瞄幼崽的肚子。
江缘并起双足，把肚子遮住，无奈道：“确实是颗蓝晶石，我不小心吃进去了，现在只是吐出来了。”他说完瞪了一眼亚亚，直到对方讪讪地收回目光。
莫尔还是问：“为什么是圆的？”
阿曼忽然看到幼崽吐蓝晶石时，也吓了一跳，但听完解释后，随即升起惊喜感。
他们千寻万找好不容易找到两颗，现在这一颗得来不费功夫，怎不能令人欣喜，只要再找一颗就可以离开这个憋屈的第二界了。
眼看其他两个同伴的关注还不在重点上，阿曼一脚一个踹在他们皮糙肉厚的身上：“幼崽找到蓝晶石了！”
江缘也用鼻子轻轻顶了下晶石，圆溜溜的晶石缓缓滚到了前面。
江缘正襟危坐：“这个是通行证吧。”
亚亚被阿曼踹得有点疼，迟疑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心底疑惑：“但为什么是圆的，还被幼崽吃进肚子里？”
江缘汗颜：“在界灵的殿里找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圆的，吃进去……唔是个意外。”
亚亚道：“炽灷族藏起来的那颗晶石位置，我们也有了头绪，只要把它找出了，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
阿曼和莫尔对视一眼，都感到了高兴。
幼崽已经回来，而现下最大的问题也要解决了。
不过阿曼还是细心些，他听到幼崽口中说到的殿，问道：“难道是昆吾殿？”
江缘回忆道：“……我不知道，那个大殿黑乎乎的，只看出来很古老。”
他记得那宫殿庄严宏伟，古朴神秘，但大多数细节都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
阿曼轻声道：“既然是界灵的住所，应该是了。”
亚亚忽然安静下来，和之前活泼的样子有点不同，透着严肃。
江缘疑惑他们态度。
莫尔道：“传闻那是创世神造世时居住的场所，长在世界的本源圣树上。”
江缘摇头：“我没见到什么树，那看起来很荒凉。”
亚亚道：“我们的神庙据说是仿照昆吾殿建造的，但谁也说不清昆吾殿究竟是怎么样，只能从一些古籍上了解，我真想看看传说神待过的殿长什么样。”
江缘几次听到神庙，祷词之类的字眼，再从他们和霆族的表现中大概可以猜出，在瑟兰大陆，神权应该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想到这，江缘问道：“你是族里的祭师吗，亚亚？”
亚亚一听，摇头似拨浪鼓，窘道：“我不是啊，阿曼才是啊。”
江缘惊讶，因为亚亚从一开始就喜欢随口来一段祷词，他还以为对方才是，
亚亚：“祭师地位尊贵，我只是一个祭徒罢了。”
……
晚上的时候，江缘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灯明峰上，界灵抱着他看风景。四周云雾缭绕，冷冷清清，就像界灵身上的气息。
他恍恍惚惚抬头，就见界灵低头，目光透着寒意，对他说：“你装作是异兽幼崽接近我，还趁机偷了晶石，你说该怎么办吧。”
梦中的江缘欲解释，但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
界灵摸着他头上的皮毛，冷漠道：“我最讨厌骗子。”
江缘正着急的时候，界灵抚摸他头顶的动作加重，接着猛地揪住他脖颈皮毛。
梦中的江缘一激灵，就见界灵的面容狰狞起来：“我要把你做成花肥！”
江缘一下被吓醒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四肢支棱着地，如临大敌看着四周。
四周是熟悉的石窟，旁边的阿曼朝他打招呼：“大早上精神头这么好啊。”
莫尔刚好把封住洞口的巨石移开，光线亮了起来。
江缘这才松了口气，抖了抖身子，感觉冷汗都冒出来了。
好在他已经回来了，今天要和阿曼他们一起出去寻找炽灷族留下来的晶石。
一路上，江缘颇有些心事重重。
这只是一个梦，界灵根本记不得晶石被他带走了，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计较吧……想起对方的种种态度，显然对自己的“藏品”全不在乎，江缘稍微安下心来。
按照阿曼的说法，炽灷族把晶石藏在了一个裂缝里。
接近目的地，江缘看着四周越来越稀薄的植被，以及远远能看到山，低声道：“这就是所说的裂缝？”
怎么看起来，像个火山呢？
阿曼道：“那天晚上我们将疤脸击退，寻找你的路途中碰巧又遇见一次，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想找个机会赶尽杀绝，然后一直跟到了这里。”
亚亚道：“原来他们是来取走晶石的！不过没等到他们取出晶石，我们就被他们发现了行迹，让他们逃走了。”
亚亚叹气，“都是这里太光秃秃了，不好藏身。”
江缘道：“你们不怕他们去而复返，把晶石藏在别处了吧？”
虽然疤脸兄弟已经被界灵杀掉，这件事江缘也告诉了他们，但不保证在被/干掉前，疤脸兄弟没有返回来过。
阿曼摇头：“我们把他们驱赶到了外界，他们身上带伤肯定不敢回来，而且也想不到我们并没有把晶石找出。”
他们当时在找幼崽，没心情详细寻找。
等到山口，江缘就明白了。
难怪疤脸兄弟自认把晶石藏得很好，连阿曼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
只见山口中长满的菱形石块，在阳光下反射刺目的阳光，像面晃得人眼睛生疼的镜子。
而且密密麻麻的，简直是密集恐惧症者的噩梦。
四周的环境温度很高，江缘跟着阿曼小心踏上石层，菱形的石块层下，隐约可见流动的岩浆，发现触感虽然有些烫，但还能忍受。
石块朝天生长，之所以反光，是因为上面有着不知什么元素构成的细碎蓝色，石块密布，亮色晃得眼睛难受，如果不是知道其中藏着唯一一块蓝晶石，江缘不愿意多看一眼。
江缘一个个找过去，不一会，就感觉头昏眼花，而且脚下的热度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没多久，阿曼和莫尔淡定地看见幼崽忽然弹地一下跳起来，如被火烧般窜到山口上面。
江缘跺了跺四足，感觉自己像是铁板上的蚂蚁。
亚亚关心道：“没事吧？”
阿曼看了看天色，“还有时间，不用着急。”
和江缘不一样，无论阿曼和莫尔耐力都比幼崽强多了。
亚亚看起来也很轻松，还和阿曼聊天：“距离第三界的结界打开，还有一个多月呢。”
江缘闻言停下动作，竖起耳朵：“结界？”
亚亚：“是啊，离开第二界的结界。”
阿曼：“唔，等下顺便找些白晶石，这两天的口粮不够了。”
亚亚想起来什么，感叹：“养幼崽不容易。”
阿曼戏谑瞅了一眼江缘。
江缘装作看不见。从界灵那边回来后，鉴于他是只饿了几天的幼崽，一口气吸收掉了好几块白晶石，把自己吃撑了这种事，他并不想再被提醒。
就这样，他们慢悠悠地搜寻，蓝晶石的气息并不像白晶石般会外溢，更增添了寻找的难度，直到下午，被一直勤勤恳恳埋头苦寻的莫尔找到了。
江缘叼着晶石往回走，发现他们一路上行过去，果然看不到一只异兽，可见阿曼他们进行的大扫荡很彻底。
江缘眼前忽然晃过什么，他眼睛被闪了一下，接着才抬头望去。
身后阿曼亚亚和莫尔也停下了脚步。
远方有道半弧形的白光出现在地平线，并且在向上延伸，带起了一道蓝色薄膜，在天空中泛起微微涟漪，一直向上划到天际，这一系列征兆平缓而迅速。
亚亚惊讶出声：“怎么结界现在就打开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江缘望向阿曼。
阿曼望着天际，眼神凝重：“神意界的变化……越来越难以预测了。”
亚亚也道：“幸好我们提前找到足够晶石了……不知这次的提前，让多少人失去离开的机会。”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低。
看着地平线与天际间的蓝色结界，江缘奇怪问：“如果不离开会怎么样？”
难道第三界的结界打开了，就必须得离开吗。
江缘又问：“没找到晶石的会怎么样？”
阿曼看了江缘一眼：“结界打开后就必须离开，因为结界关闭后，剩下的一切都消失了。”
什么叫一切都消失了。
莫尔回答了江缘的疑惑：“第三界开启后，神意界的第二界便消失了，处于其中的试炼者，自然也死了。”
江缘愕然：“都会死？”他在阿曼和亚亚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在久远的以前，神意界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运行的规则。”阿曼缓缓道，他看着出现在天际的结界：“但现在，规则变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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