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清吟》秋ぁ恋

20、十九.

　　十九.

　　白璇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又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能回人间去？”她在人间磨过许久，人也精明了些，没开口问杨戬敖吟的身份，而是提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敖吟看了一眼杨戬，杨戬很快读懂了她晶亮的眼眸中暗含的意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敖吟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对白璇说：“最近可能……不太方便，你不介意在忘川多留会么？可能下个月……才有空罢。”

　　白璇欢喜道：“只要我能回去就好！敖姑娘、杨公子，谢谢你们了。”白璇说罢，真诚地又要向两人跪下。

　　敖吟连忙扶起她，眼角微微上翘，含了一点点笑意道：“你先跟我回屋里去吧。”又看向杨戬，杨戬朝她点点头，示意他来……搬篮子就行。

　　待到敖吟和白璇携伴走远后，杨戬才蓦地发现，自己和敖吟何时这么默契了？大概是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再等到杨戬有些气喘吁吁，甚至发丝有些凌乱地把所有篮子都弄回来的时候，桌上已摆好了几碟糕饼。不知敖吟跟白璇说了什么，她人看上去精神多了，正在凝神望着墙上的一幅画——

　　杨戬先前还没怎么注意到这幅画，挂在主厅的东面，画上的女子在一片竹海之中，周身潆洄着淡淡的雾气，巧笑娉婷，眼睛大大的，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短剑，似乎还能看到它反射的光芒。

　　是敖灵啊。

　　这画的画功十分高超，敖灵垂在胸前的头发都能看清一根一根的发丝，一颦一笑生动极了，仿佛就是真人在画上一般，而她手中的短剑，连细小的花纹都看得见。

　　杨戬看到，画的右下角，写了一个小小的“吟”字，后面还附了一个日期，但这个署名十分小，还是用绿色的墨签的，就算仔细看也只会同竹叶混淆，可杨戬却注意到了。

　　白璇一回头，看到杨戬了，杨戬也看着她，点点头，发现她脸上的泪痕已没有了，只是眼眶还有些肿。

　　白璇礼貌地笑了笑，道：“我猜这画是敖姑娘作的吧。她画的可真好。杨公子知道这画上的女子是谁么？”

　　杨戬思索了下才回答道：“是她的妹妹。”

　　“那就难怪了。”白璇恍然大悟，“是有几分像敖姑娘呢。”恰好这时敖吟正端着一碟核桃饼出来，听见白璇叫她名字，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我和杨公子在讨论这幅画。”

　　敖吟微微点头：“是我原来的时候画的，画中人是我妹妹。”说着把碟子放在桌上，又看着杨戬：“篮子都拿回来了？”

　　“嗯。”杨戬手指向门边。敖吟目光一扫，数量不多不少，她内心里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她很快不再多想，而是淡淡地道：“辛苦你了，下午还得继续，现在先吃点东西吧。”

　　杨戬否认道：“不辛苦，我应该帮你。”不过他真的是有点累……

　　敖吟没再说什么，又对白璇道：“坐吧。”白璇同杨戬一道坐下来，敖吟也坐下来了。白璇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篮子？”

　　敖吟有些疲于解释，看向杨戬，希望他随意给个答案。杨戬只得回答道：“我们是采彼岸花落叶的。”

　　这个答案中规中矩，白璇也没有追问，而是说：“那很累吧？下午我能不能同你们一起采？”表情有些期待。

　　敖吟叹口气说：“不必了，你在这好好休息下吧。忘川阴气太重，你不能再在外面多呆，我这屋里好歹还好一点。晚上的时候你再服些药才可，不然你会被阴气直接牵引到黄泉路上的。”

　　白璇点点头。她刚刚听敖吟讲了一些关于忘川的事，她大概已经粗浅地知道一些。当她问及敖吟和杨戬是做什么的时候，敖吟是这么回答她的：“我是冥河的水神，他只是在这里借住。”

　　白璇其实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她那时回答道：“难怪你姓敖呢。我听的传说中四海的龙族都姓敖，你是龙族啊。”不由得对敖吟感觉亲切了几分，虽然她对人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敖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