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界》寒霜终羽

38、第三十八章

　　十多分钟后。
　　黑暗灰度抓着冯梦来到了一个小岛上，看起来这像是旅游景区的地方。
　　小食兴奋的看着这里人来人往的，然后就跑到一个爆米花机前对着黑暗灰度说道“主人！我想要这个！”
　　那个卖爆米花的小贩看了一眼小食，很不耐烦的说道：“要买，排队去。”
　　黑暗灰度走到小食身边，一挥手，那些还在排队的游客全都变成了一团血雾。他笑道：“现在人都死了，不用排队了吧。”
　　那个小贩哆嗦着，给了小食一桶爆米花。而小食则高兴跳了起来。
　　看到那个小贩，黑暗灰度则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看到我哆嗦。你这么怕我吗？”
　　还未等冯梦阻止，黑暗灰度就一把拧断了小贩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杀人！”冯梦对着黑暗灰度吼了起来。
　　“这世界只有弱肉强食，他们没我强，就活该去死。而且我这么做，小食很开心啊！我难道不是在做一件好事吗？”黑暗灰度看着小食，微笑着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可你却杀了人！你和那些凶徒有什么区别！”冯梦生气了，这个黑暗灰度还真是无法交流。
　　黑暗灰度不以为然“我以前杀的那些人，多到你一辈子都数不完。这才几个人，有区别吗？我今天很开心，不要破坏我的好心情。”
　　说完，黑暗灰度就一手拉着小食，一手拽着冯梦，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很快的，黑暗灰度来到前台面前很不客气的说“你们这些没用的凡人，把你们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前台小姐疑惑的看着黑暗灰度，笑着问道：“不好意思，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听清那就不用听了。”灰度一挥手，一阵黑风吹过，将前台小姐包裹了起来，待黑风散后，只留下了一副骨架。
　　过了没多久，灰度就站在一大群跪着的人面前，威胁道：“有什么好玩的，都拿出来。要是不够好玩，你们都去死吧。”
　　酒店经理哆嗦着，他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个可怕的人轻而易举的让每一个进入酒店的人都变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这，这位客人。”酒店经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我们有顶级豪华大餐，还有派队和，和泳池。您想先体验哪一项？”
　　黑暗灰度皱眉，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也难怪，他几乎都没有出来过，怎么可能知道现在的这些流行玩意。
　　酒店经理额头冒着冷汗，生怕这客人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杀了。
　　“算了，我累了想睡觉了。”黑暗灰度打了个哈欠，然后酒店经理就领着他去了总统套房。
　　站在门口，黑暗灰度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房间，然后点头。
　　酒店经理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黑暗灰度说道：“好了，你也没用了。去死吧。”说着，一大群的怪异蛾子就从灰度的背上飞出，很快就把酒店经理吃成了一具白骨。
　　“我的小宝贝儿们，除了这两个，去杀光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黑暗灰度对着那群蛾子命令道。然后就进了房间。
　　“你太过分了！他们是无辜的。”冯梦愤怒的看着黑暗灰度。
　　黑暗灰度冷笑着道：“没有什么是无辜的，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不够强就只能被吃。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我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任何阻挡我的人，都得死。”
　　“疯子！”冯梦拉开门，愤怒的走了出去。
　　黑暗灰度冷笑着，一挥手，时空就开始扭曲，冯梦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他，黑暗灰度就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要不是你对那个废物很重要，我早就杀了你。”说着，他就把冯梦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黑暗灰度走到冯梦身边，蹲下来在他脖子上一划，一条铁链便出现在了冯梦脖子上。黑暗灰度伸了懒腰，然后才说道：“操纵这个废物的身体还真累。”
　　冯梦看着他，冷笑着“你口口声声说灰度是废物，其实你只是在妒忌他而已，他有的，你一辈子也无法拥有！这样的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孤家寡人！”冯梦故意的激怒黑暗灰度。
　　果不其然，黑暗灰度听后，愤怒的用铁链勒紧冯梦的脖子“我真该杀了你的！你和他一样的让人厌恶！”
　　眼看着冯梦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小食就奋力的抓着黑暗灰度的手臂，喊道：“主人，你别生气了，你再不放手，他真的要死了！”
　　黑暗灰度看着小食，然后慢慢的松了铁链，也就只有这个傻子看不出来，他不是灰度，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小食，却是意外的没有反感，反而很喜欢。
　　这时，黑暗灰度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的道：“真累啊！算了，还是睡觉吧。”说着他就抱起小食，和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冯梦看着他，缓了缓之后，就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冷哼一声，一剑斩断脖子上的镣铐，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黑暗灰度看着冯梦，冯梦头也没回的道：“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你慢慢玩儿吧，我不奉陪了！”
　　“你说的对，我确实妒忌他，所以，我得给那个废物一个惊喜。”说着，一条铁链就一下子从黑暗灰度手中飞了出来，冯梦回过头，立刻举着断剑砍了过去，但那条铁链却很坚硬，冯梦的剑对它一点儿用都没有，他躲闪不及，就被那铁链给锁住脖子。
　　黑暗灰度轻轻的一拽，冯梦就因为惯性来到了他的身边，冯梦恶狠狠的看着他，且不说他现在是用的灰度的身体，自己不能杀他，最要命的是，自己还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连反抗都不行。
　　“陪我一起睡吧。”黑暗灰度说着，然后强压着冯梦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放开我！”冯梦愤怒的吼了起来，忍不住的一剑刺向黑暗灰度，但却被他给轻易地一把抓住了剑，他阴沉着脸警告道：“我的耐心有限，小娃娃，安静点，否则，我就杀了你！我不是好人，所以不要指望我良心发现。”
　　说着，黑暗灰度就闭上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操控灰度的身体，真的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黑暗灰度很快的就睡了过去，而冯梦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躺在黑暗灰度的旁边，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度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左手抱着小食，右手拿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拴在冯梦的脖子上。
　　看到这，灰度立刻清醒了，好在他们几个只是和衣而睡，他不由得心想：我昨天干了什么？不对，他昨天干了什么？
　　他觉得此时此刻，这场景一定能写成一部悬疑小说。
　　想到这，灰度摇头，立刻坐了起来，很快就消除了冯梦脖子上的锁链。
　　这时冯梦和小食也醒了。
　　冯梦看着灰度不确定的问道：“你是灰度？”
　　灰度点头，他真的很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就听到小食兴奋地说起了他昨天的“辉煌”事迹。
　　灰度听完以后是后悔不已，这次他确实是失算了，原本以为能很快的换回来，没想到却是莫名其妙的沉睡了怎么久。
　　听完以后，灰度揉着脑袋，然后有些懊恼的对冯梦说道：“我觉得你肯定会想打我，能不能轻点。”
　　看着灰度那委屈的样子，冯梦摇头，无奈道：“算了，这些事又不是你做的，打你也没用。我们先回去吧。”
　　灰度在心里暗想，这笔账，他日后一定会找黑暗灰度清算的。好在他没有伤害他们两个，否则他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回到家后，灰度立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进入了心境。
　　一进来，灰度就对着黑暗灰度怒吼“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好心好意放你出来，你就这么对我！”
　　黑暗灰度不以为然“你也只会乱咬人，能力不够，也怪得了我？”
　　灰度冲了上去，狠狠的给了黑暗灰度一拳。他揪着黑暗灰度的衣领“我警告你，要是再伤害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黑暗灰度吐出一口鲜血，不屑的道：“好啊，我拭目以待。”
　　“你们两个别再吵了！再怎么说大家以后都要和平相处的。”这时，小灰劝道。
　　灰度松开黑暗灰度，然后看了一眼小灰后，就离开了心境。
　　这几天，灰度一直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明天就是宴会了。灰度到时候会和许林江一起去，但是在此之前，灰度还是想确定一件事。
　　于是，灰度把大家聚集到一起，然后很郑重的说道：“我打算比赛一结束就回到现实世界。”
　　舒小米惊讶道；“这么快吗？可是，万一要是你打不过他呢？”
　　说起来，他们当初就是因为有创世这个强大的威胁在，所以才会留在这里，现在灰度这么快就回去，舒小米不由得有些担心。
　　而冯梦则是问道：“这是你决定的事，还是要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
　　“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但不管怎样这里都不会很安全，与其等着他找上门来，倒不如主动出击。但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灰度诚恳的看着众人。
　　零担忧的道：“灰度哥哥会很需要力量的吧，说实话，你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灰度哥哥执意要出去，我会和你一起的。”
　　许林江也点头“我和零一样。”然后许林江拍着灰度的肩膀“别死了。灰度。”
　　灰度看着他，重重的点头，他突然的想起一句话：真正的兄弟就是敢在你最辉煌的时候打你一巴掌的人。看起来，许林江和冯梦就是这种人。
　　之后，舒小米和冯梦对望一眼。然后冯梦就说道：“好吧，早晚有一天会决一死战的。我相信你的选择，你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信你早就做好了打算。”
　　灰度微微一笑，说道：“嗯，我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到了宴会这天，灰度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现在倒不怎么关心胜负了，因为再过几天，他可能就要经历生死之争了。
　　这时，暮云走到灰度面前，说道：“我看人很准的，你要不要听听我来参加这个比赛的理由。”
　　灰度没有回答，等着暮云继续说下去。
　　于是暮云就说道：“我的姐姐曾经也参加过这个比赛，当时她还跟我说，她已经是这个比赛的第三名了，但在那之后，我就再没有她的消息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姐姐，渐渐的，我发现了一点端倪。
　　每次这个比赛结束后，前五名都会人间蒸发，有外界传言说，他们都已经过上了最好的生活，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可我不信这样的话，我了解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们都已经死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比赛的组织者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因为以我这样的资质，根本无法达到前五名。”
　　听她说完，灰度指了指不远处的吾明远，说道：“可那个第二名还好好地活着。你的假设也不成立吧。”
　　暮云看着吾明远，问道：“你觉得他还是个活人吗？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你看过他说一个字吗？我见过他的眼睛，毫无感情，像死人的眼睛。”
　　这时，灰度拿着一个酒杯向吾明远走去。他回头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笑道：“亲自验证一下就行了。”
　　吾明远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呆立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灰度走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将酒杯放到他手里。
　　吾明远看着他，然后又低下了头。灰度坐到他身边，然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悄悄的低语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待灰度走后，暮云追了上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很快你就能知道结果了。”灰度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宴会。
　　灰度回来以后，就拿出一张纸条写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办，等我回来。”
　　等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灰度就把纸条放在茶几上，然后就一下子消失了。
　　没过多久，灰度来到了一片宁静的湖泊之上，这里有着许多的灵力，还有他要找的人。
　　“您还是如此善良。”灰度微笑着，看着缓缓走来的一只强壮的麋鹿。
　　那只麋鹿变成了一个长着鹿角的男子，他走到灰度身边，伸手触碰了一下灰度的脸颊，而灰度则是一下子掉进了湖水当中，几条粗大的铁链迅速锁住灰度的四肢。
　　那个男子在湖面上行走，每走一步，湖水就开始冻结起来。过了一会儿，那男子走到灰度面前，说道：“如果失败，我会杀了你的。”
　　“那我就谢谢您的仁慈了，真希望，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说着，灰度闭上眼睛。而那人又变回麋鹿，开始在已经结冰的湖面上狂奔起来，许多蓝盈盈的小精灵也从湖水里冒了出来，围着灰度打转。
　　此时，灰度再次来到心境，黑暗灰度已经挣脱了封印。他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灰度看着他“是啊，我也等了好久。”
　　黑暗灰度突然出现在灰度面前，灰度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痛，感觉血液在不断地流失，那血顺着黑暗灰度手中的匕首，也流到了他的手上。
　　灰度抱着黑暗灰度，不在意匕首又深入了几分，艰难的笑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死在这儿。”
　　这时，灰度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怪物的样子，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废墟当中，地下都是血流成河，那片血流里挣扎着无数冤魂，那些冤魂都争先恐后的拽着灰度，想把他也拽下去。
　　灰度挣扎着，根本就无力反抗。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没什么能力的平凡人，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渐渐的，他只能认命的被那些冤魂拖入血水里，被他们残食殆尽。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肉正在一片片的从骨头上剥离，那种疼痛感钻心刺骨。
　　过了很久，灰度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他感觉自己累极了，只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怪胎！该死的东西！”突然的，灰度被一颗小石子狠狠的砸到了额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隐约看到，几个小孩正冲着他扔石子，还对着他又吼又叫。
　　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灰度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扭曲了。但此时的灰度哪管得了那么多，自己竟然被小孩儿给欺负了，于是他愤怒的冲了上去，但很快就被打倒，他这才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很瘦弱的小孩儿而已，于是灰度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咬牙切齿的开始诅咒他们。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招呼孩子们去拿糖果。
　　灰度挣扎着站了起来，但很快就被那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只听他冷冷的道：“没有你的份儿！垃圾，你怎么不去死啊！还活着干什么！”
　　灰度用力的咳嗽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他原本清醒的意识再次模糊。
　　这次，灰度在一片战火纷飞的地方醒来，他艰难的爬行着，越过一个又一个残缺不全的尸体。他现在特别的饿，也很累，很想喝水。
　　他感觉自己的一只脚都已经骨折了，而另一只手也已经血肉模糊。现在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假了，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向前爬行着。
　　终于，一种巨大的疲惫感袭来，灰度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灰度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他艰难的转头，看到了一个拿着刀的蒙头垢面的人，那个人拽着灰度的一条胳膊，然后就用刀在灰度的胳膊上生生的剜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来，竟然是放到了嘴里开始咀嚼着。
　　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但灰度却没有叫，只是抽搐了一下，然后就静静的看着那人把自己身上的肉吞进了肚子里。现在他太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气，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负担。
　　这时候，黑暗灰度出现在了灰度的身边，对着他吼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所经历的一部分！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我来背负所有痛苦的记忆！”
　　灰度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又再次沉沉的闭上了。他听到了许多痛苦绝望的叫声，感觉自己又再次面临肢解。
　　灰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艰难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天给了我极强的恢复能力，但却让我受尽世间苦楚。
　　被这个世界所遗弃，遭人唾骂欺辱，被人活活吃掉半个身体，被最爱的人背叛，见证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丑恶，痛苦了上万年。
　　这就是我们，这是我们无法摆脱的宿命。即使是现在，我也一无所有，总是一直，一直被欺骗利用着。”灰度喃喃的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将他笼罩。
　　没过一会儿，黑暗灰度就抱起灰度，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熔炉面前，冷冷的道：“所以，你去死吧。”说完，他就把灰度扔了下去。
　　就在快要落下去时，灰度死死地抓住熔炉边，那高温把他的双手烫出许多的水泡。一阵疼痛传来，他终于是恢复了一丝的神智，他咬着牙，喃喃着“我不能死！”
　　黑暗灰度冷漠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这个世界早就遗弃了你，不会再有人需要你，你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此时，灰度的双手都快融化了，他摇着头“不，我答应了他们要回去的。”
　　“可是你才是他们不幸的根源所在。”黑暗灰度冷笑着，然后将灰度的手指一根根的掰断。劝道：“你死了，对谁都好。”
　　灰度直接掉了下去，灼热的岩浆，瞬间腐蚀掉他的身体。
　　没过多久，灰度再次醒来，他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心境里，过了很久，他才艰难的站了起来，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碎裂了，但他还是咬着牙，一步步的走向那扇突然出现的大门。坚定的道：“我说过，我一定要回去。还有人在等着我。”
　　在即将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灰度回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黑暗灰度，黑暗灰度正微笑着看着他，对他挥了挥手。
　　灰度看着他，无力的笑了“终于可以不用再背负痛苦了，从今往后，你的痛苦由我来背负，你终于可以解脱了。”灰度回过头，然后坚定的拉开了门。
　　之后灰度回到了现实当中。
　　他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湖水和快要勒断他四肢的铁链。之后他又看着面前站着的麋鹿，说道：“深林之神，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麋鹿将灰度驼了起来，叹气道：“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灰度微微的点头“嗯，那种锥心的痛，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我到底还是对不起他，虽然这也不是我的选择。”
　　“没有谁天生对不起谁，将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谁都无法预测。”麋鹿把灰度放下，然后用鹿角轻轻的在灰度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好好休息一下吧，孩子，将来的恶战还有很多。”
　　灰度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麋鹿看着他，感叹道：“命运真是不公平呀，至始至终都没有放过你。”
　　灰度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他靠在一个人的肩上，那个人感叹着：“你总是这样，不愿意服输。从来不愿意让他们看到你疲惫的样子，你不是神，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灰度揉着太阳穴，缓缓的摇头“我不可以倒下，我想看到的世界，还没有来临。”
　　那个人又说道：“等一切结束了，你想去哪儿？一定有你想去的地方吧。”
　　灰度再次惊醒过来，他揉着胀痛的脑袋，然后就立刻消失了。
　　马上第五轮大赛就要开始了，灰度和舒小米他们一起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场下的比赛。事实上，他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比赛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再需要参加这种比赛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灰度坐在家里等着访客来临。舒小米他们也坐在灰度的身边陪他一起等。
　　感觉这次灰度回来之后，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却又很难说清，他还是和原来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可能是性格稍微改变了些吧。舒小米这样觉得，也没有再多想。
　　过了一阵，吾明远和暮云就一起赶到了，灰度在吾明远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吾明远原本呆滞的眼睛立刻恢复了神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灰度问道。
　　“这是一个阴谋！”恢复了神志的吾明远立刻惊叫起来。接着他就对他们说了这个比赛组织者的一些秘密的幕后活动。
　　原来，这个比赛就是为了选拔有能力的强者作为他们的研究材料。据吾明远说，他第一次进入基地时，就看到很多人被泡在了一个个的巨型容器里。那些容器连接着许多的管子，全都集中到了一个巨型的心脏上。那些人会抽干他们的能力，直接供给到那个巨型心脏。
　　为了不让外界的人产生怀疑，他们每一次比赛开始后，都会派出一个活人傀儡来打消众人的疑虑，但比赛结束之后，等待他们的也只是被当做养料，痛苦的死去。
　　听完他的话，灰度点了点头，心里在暗自盘算着。
　　过了一阵，他就看向了暮云，问道：“还有多少人和你一样想要揭开这个比赛的内幕。”
　　暮云想了想，说道：“我认识的还有十几个。”
　　灰度笑了，说道：“很好，如果你想让你的姐姐免受痛苦，就帮我召集他们，把他们全都带到这儿来，我需要他们的力量。”
　　等暮云和吾明远走后，舒小米就问灰度“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要带着他们冲进去救人？”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灰度看着舒小米，然后就回房休息了。
　　说实在的，灰度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起码他的本意也并非善意的搭救，这只不过是顺手而已。其实，他真正想要的是那颗心脏。他要得到那颗心脏的力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仅凭他现在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同创世战斗的。
　　他需要力量，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他现在都照收不误，他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不够狠，他就活该倒霉。
　　他现在拥有黑暗灰度的力量，心态多少也受到了他的影响，但灰度还是掌握主导，他一定要变得更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这些人能平安的生存下去。
　　灰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看淡了生死，他不在意牺牲多少人，只要他能保护好他的家人，别人的死活他都可以不顾。不会再有所谓的负罪和内疚，他只要他的家人们平平安安，他不是英雄，无法拯救这个世界。
　　他只能尽他所有，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可以说他冷血，可以说他自私，但这就是他，他没那么伟大，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也不怕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这个世界。他在乎的永远只有他想要守护的人。为了他们，灰度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