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界》寒霜终羽

28、第二十八章

　　睁开眼，还是熟悉的老面孔，黑暗灰度依旧沉睡着，而小灰也依旧紧闭双眼。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灰度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梦被带走，自己又再次无能为力。
　　“这不是你的错，你们之间确实有着太大的差距。”小灰难得安慰灰度。
　　灰度摇头“不，这就是我的错。我本该带给他希望，但却没有，反而把他推向痛苦的深渊，原来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我还不自量力的扬言要保护他们。”说道这里灰度自嘲地笑了，泪水无声的滚落。
　　“其实你改变了很多。你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开始围着你转，他们将你当成希望，信任着你，也守候着你，你难道还要让他们担心吗？”小灰看着灰度。
　　灰度摇头，坚定的道：“我要回到他们身边，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保护他们！”
　　在冯梦这边，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跪在符佑面前，辩解道：“主人，我没有说谎，当时，他确实是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还活着！”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符佑看向了冯梦，问道：“那是你骗了我？”
　　此时的冯梦双手被铁链牢牢地绑着，身上伤痕累累，整个人悬在半空。他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不喜欢被人骗，你们中一定要死一个，你们说我该让谁死好呢？”符佑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
　　那个戴面具的人立刻表忠心的道：“我对主人忠心耿耿，真的绝无二心。”
　　冯梦则是冷哼一声，虚弱的说“你有本事杀了我。”
　　符佑晃着手中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那个戴面具的人倒了下去，尸体一下子变成了一堆白灰，被风一吹，就没影儿了。
　　“你对我还有用，况且我现在要是杀了你，将倾一定会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可受不了他的指责，你真该感谢你有一个好父亲。”符佑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梦。
　　说着，符佑突然冷下脸来“不过我现在依旧很生气，我看寒冰地狱你是待惯了，要不这次试试熔岩地狱吧。”说着符佑就直接将冯梦从铁链上扯了下来。
　　冯梦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的手被铁链刺穿，鲜血又开始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之后，冯梦被符佑狠狠地丢在了熔岩地狱里，这里的温度高得惊人，冯梦蜷缩着身子，浑身的伤，身上的筋骨早已经断裂，现在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不久之后，将倾就怒气冲冲的来找符佑，见到符佑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符佑看着将倾异常好脾气的说“我又没有要了他的命，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这样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要是他有什么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你知道我说到做到。”将倾不再理会符佑，直接转身就走。
　　符佑拿出一面镜子，看着自己那肿胀的半边脸。叹气，感叹道：“和那女人一样，好烈的性子，可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这么说着，符佑来到了熔岩地狱，他蹲在冯梦面前，叹气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恨你，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解，就像你也永远不会原谅我吧。”
　　冯梦没有说话，他现在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冯梦，知道吗？我也算是你的父亲，别忘了，你可是被我从小养到大的，我们本来可以不必这样的，可是，谁让你运气不好，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到那个女人，我恨她，所以，我也恨你。”符佑看着冯梦，很自嘲的笑了。他一直在想，也许不是他的原因，红衣也是女人，可将倾依旧把她恨得要死，不，将倾恨他们所有人，因为他们背叛了女王。
　　“杀了我。”冯梦几乎是用尽全力的说到，他真的已经受够了，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着了。
　　“我不会杀你的，嗯，你应该庆幸，你和他长得不一样，不然，我一定会把你当成他的，也许那时候，我还会好好的疼你的。”符佑大笑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度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看到舒小米他们一脸焦急的守在他身边。
　　见他醒了舒小米一把抱住他，开始痛哭起来。
　　灰度晃着疼痛的脑袋，轻轻地拍着舒小米的后背，之后他将冯梦的事都告诉了舒小米他们，灰度觉得在这个时候，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众人听完后，都沉默了。
　　灰度摇了摇头，想要站起来，但却全身无力。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灰度面前，那竟然是那个告诉他们许林江梦魇了，又无意之中路过救了灰度一命的神秘大叔。
　　神秘大叔坐到灰度的床边，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沧桑，沉声道：“我很早以前就在等着这一天，今天也是时候兑现承诺了。孩子，告诉我，你想要变强吗？”
　　灰度点头，他想要变强，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无所谓。
　　神秘大叔把手放到灰度头顶，沉声说：“好好看看吧。”
　　灰度闭上了眼睛，恍惚中，灰度又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小灰，不那应该是他的本体，他才应该是灰度。为了方便区别那个人就叫真灰度吧。
　　灰度漂浮在办空，跟着真灰度来到了满是残垣断壁的世界。
　　这时候，灰度看到了那个大叔，那个大叔此时浑身是血，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痛苦的哭着。
　　真灰度走到大叔的身边，对他说“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帮你救活她，同时，我给你上万年的寿命，你帮我一个忙。”
　　听了他的话，大叔连连点头，祈求道：“我答应你，求求你，快救救我媳妇！”
　　真灰度将手放在女人额前，一丝黑色的光进入女人的身体，没过多久，那个女人的伤口就愈合了，她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大叔喜极而泣，对着真灰度连连磕头，之后真灰度将一颗小黑珠子放到大叔手中，他提醒大叔“拿着这东西，你就不会死。但如果你把他给别人，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而且你也会死。”真灰度指的别人自然就是大叔的媳妇。
　　过了一会儿，真灰度闭上眼睛，双手放于胸前。没过多久，一个白色的人影就从他的体内剥离，那个人影渐渐成型，他长得和现在的灰度一模一样。
　　那个白色的人影紧闭双眼，突然痛苦的惨叫一声，接着一黑一绿两道人影便从他的身体里剥离。那两个人影也迅速成型，他们是黑暗灰度和小灰。
　　此时由白色人影变作的小灰紧闭双眼，悬浮在半空，只有黑暗灰度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真灰度，然后一口咬在了真灰度的手上，他似乎是用尽力气的说了句“我恨你！”然后便融入了白色灰度的体内。而小灰也跟着黑暗灰度一起融入了白色灰度的体内，而白色的灰度则是缓缓地飘了下来。
　　真灰度抱起白色灰度，对大叔说“请你保护好他，让他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醒来，我希望他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如果他遇到不可避免的非自然威胁，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一切，让他看到这段记忆。”
　　大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色灰度，他问真灰度“那你呢？”
　　真灰度望向远方，不无悲伤的说“我也有必须要实现的承诺。”之后，真灰度看了白色灰度一眼，一滴眼泪落在了白色灰度的脸上，然后真灰度把白色灰度放到那个大叔怀里，整个人变作一道幻影，彻底的消失了。
　　一道白光闪过，灰度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眼时，就看到自己正在一个小区的公园里，然后他又看到了大叔。
　　大叔抱着白色灰度，将他放到草坪上，将那颗黑色的珠子在他头顶晃了晃。没过一会儿，白色灰度睁开了眼睛，而大叔也一下子不见了。
　　白色灰度望向四周，然后就和灰度对视了，在对视的那一刻，灰度明白了一切。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真相啊，以前他曾经猜测过这一切，但那些都只是猜测，而现在这些猜测都被证实了。
　　是的，他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是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他醒来的那一刻感受着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自由链接，他为自己编造了一个谎言，他根本就没有童年，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大，他也没有去什么孤儿院，更没有什么儿时的伙伴，他没有上过学，更没有所谓的勤工俭学。他不认识舒小米，他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根本不是什么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他用强大的能力改变着舒小米的记忆，让她认为他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他也不认识许林江，和舒小米一样他也用能力改变了许林江的记忆。
　　他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虚假的过去，改变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相信有他的存在，他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当中，这个世界从来就只有他孤苦伶仃的一个。在那一瞬间，灰度觉得天崩地裂。
　　他跪了下来，痛苦的大吼“假的，都是假的！”灰度把自己抱成一团，用尽全力地的呐喊，大哭。之后整个世界都归于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小灰微微的叹息“你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但这仅仅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你根本无法承受。你是希望的化身，灰度一直都将希望寄托于你。”
　　灰度依旧只是崩溃的大哭，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强迫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沉睡中的黑暗灰度，他拥抱了他，黑暗灰度睁开了眼睛，然后又迅速的闭上。
　　灰度开始大笑，疯狂的大笑。他变得极其狰狞，大叫着“去死吧！都去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灰度终于平息下来。他无力的瘫在地上，头瞥向了黑暗灰度。喃喃的说“原来我一直使用的是你的力量，谢谢你，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
　　这时，黑暗中出现了一扇大门，灰度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那扇大门走去，推开门就是现实世界。
　　灰度在现实中醒来。
　　大叔把那颗黑色的珠子交到灰度手中，对着他微笑“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然后他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慢慢的沙化，最后完全变成了一堆沙子。
　　灰度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身边的舒小米，对着众人说“别跟着，我想静一静。”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灰度坐在天台上，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他算是人吗？貌似不是，那既然如此他又该是什么呢？灰度望着无尽的夜空，天上依旧是满天的繁星，正如他和冯梦一起时看到的那样，只是一切又都不同了。
　　灰度再次流下了泪，灰度不敢想象以后的事，他难道要告诉舒小米和许林江，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他给他们制造的假象？他难道要告诉冯梦，其实他才是他最大的仇人，他的一切悲剧都是他灰度造成的。
　　灰度退缩了，他不敢告诉他们真相。他害怕他们知道真相后全都离他而去，到时候他们只能老死不相往来，灰度不想这样。在这个世界他一无所有，他不想连最后的朋友也失去了，他不想一个人，他害怕孤独。
　　灰度一个人在天台上想了很久，最终他决定一个人先离开，等他想清楚了再回来找他们。灰度是一个行动派，想到就去做。
　　他立刻变了身，张开翅膀，飞向了远方。
　　一个小时后，灰度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子，他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因为他实在是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一心只想着快点逃离。
　　这时候，一个快速奔跑的小孩儿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把灰度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灰度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肚子，将那小孩提了起来。
　　那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脸也弄得脏兮兮的小孩儿。他被灰度提着嘴里还死死地咬着一个包子，双手捂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你打完了，就放我下来吧。”
　　灰度被他逗笑了，这时一个胖乎乎系这油腻围裙的人追了过来，他对着灰度手里的孩子嚷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快给我包子钱！”
　　这时，小孩儿已经将包子塞进了肚子里，还死皮赖脸的说“反正我就是没钱，有本事去我肚子里捞。”
　　胖子挽起袖子，要去抓那小孩儿，灰度就急忙拦住他，问道：“他吃了多少，我来帮他付吧。”
　　那胖子看着灰度，嘴里嘟囔着“这年头，还有这么傻的人。”虽然不屑，但他还是算了算，然后就说道：“今天他吃了我两个包子，但是昨天，还有前天，反正是很久以前他也偷吃过我的包子。”
　　小孩辩驳道：“你骗人！我才吃了你两个包子！”
　　眼见着小孩儿要喊起来了，灰度制止小孩，然后给了那胖子一百张元大钞，就抱着小孩儿走了。
　　在路上，小孩儿嘟起嘴“你可真傻，那胖子明显是想讹诈你，你还乖乖地掏钱，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灰度把那小孩儿放下来，不高兴了“我帮了你，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还不快请我去你家喝茶休息。”灰度有些开玩笑的道，遇到这小孩儿，他的心情也有了一丝的好转。
　　但这话好像是说中了小孩儿的痛楚，他低下头说道：“我没有家，我要是有家，还用得着偷东西吃吗？”然后小孩儿又看向灰度“我住在破城隍庙里，你要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不过到了，你可不许抱怨。”
　　灰度点头，然后又问道：“你是孤儿？”
　　小孩儿点头。
　　“其实我也算是孤儿。”灰度说道。
　　“什么叫算是？”小孩儿不解的问灰度。心想，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就是和你一样没有父母。”灰度说道，然后真的跟着小孩儿走了。
　　过了一阵，灰度跟着那小孩儿来到他住的地方，这里确实不怎么样，难怪那小孩儿要那么说，不过灰度也不介意了，现在他真的无处可去，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静。
　　夜里，灰度问那小孩儿“你认为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小孩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当然是有吃的，不至于饿死。”
　　灰度笑了笑，这应该算是动物的真实见解吧，和动物一样每天都在找吃的，躲避危险，为的就是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可是灰度是人，至少他有人的思想，但这无疑也是他痛苦的根源所在。
　　小孩又问灰度“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灰度伸了个懒腰“当然是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了，让自己问心无愧，拥有力量可以决定自己甚至是别人的命运。”
　　小孩儿摇头，不屑道：“你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能活着不也挺好的吗，干嘛非要为难自己？在我看来，人还是动物，这是生存变得简单了，才会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人要为自己活着，其实你也没那么高尚，管好自己就已经是尽力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灰度摸着小孩的脑袋，笑道：“你这小屁孩，知道的还挺多的吗。”
　　小孩弹开灰度的手，不满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只有你一无所有，才会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他们无法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就自然不会对你客气，像我们这种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垃圾桶，所有污秽的东西都往我们身上倒。
　　要是还做白日梦，那才真是愚蠢。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你只是没有见识到他的恶而已。就像你今天帮我解围，也只是你一时兴起，等你走了，我还是我，什么都没有改变。”那小孩一脸的老气横秋的道。
　　灰度无法反驳，这小孩虽然很讨人厌，但说的话确实在理，是啊，这世上没有善良，没有人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悲痛，每个人都虚伪惯了，反而不能接受真实。灰度突然觉得其实年龄真的不能代表什么。
　　就像这个小孩，虽然才这么大点，但却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阳光对他来说就足以致命，他没有资格去改变别人的想法，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只能在这个纷乱的世界管好自己。
　　灰度看着小孩突然很想让他帮自己参考一下，因为他确实拿不定主意了。于是他问小孩“如果你欺骗了你很重要的朋友，你该不该对他们说明真相呢？我是说，如果说了，他们可能会无法原谅你，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小孩狡黠的看着灰度“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吧。不过要是我的话，我还是会把真相告诉他们，毕竟我可不想让自己痛苦一辈子，他们要真那么在乎你，至少也该听你解释才对。我还是更喜欢长痛不如短痛。”
　　灰度没有说话，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把真相告诉他们，至于会有什么后果，灰度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在另一边，舒小米他们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冯梦走了不说，现在就连灰度也玩起了失踪，这都已经过去两天了，灰度依旧是没有一点消息。
　　灰度本来是打算去找舒小米他们的，但无奈中途出了一点意外，因为在半路上，灰度遇到了轩和他的保镖。
　　这本来也是一个小插曲，但是轩却说他收到了冯梦发来的一个求援信号。这还是他们以前参加夺宝大赛时，冯梦赢得的奖品，而轩算是间接得到了这一个中间人的身份，要是冯梦那边实在危险，他也好向家族请求协助。
　　灰度听他说了这些之后，决定和轩一起去，所以就临时改变了路线。
　　没过多久，在熔岩地狱里，灰度和轩见到了冯梦，此时的冯梦已经昏迷不醒了，看到他这样，轩立刻为冯梦做初步的诊断，虽然他不是治愈师，但好在他的家族不缺宝物，而他随身的治愈精灵也算是其中之一，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只见那治愈精灵在冯梦身边飞了好多圈，然后就停在了轩肩上，摇着头说“不行，他的生命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我无法治愈他。”
　　灰度看着冯梦，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试试他从未使用过的力量吧。希望，这能有治愈的效果。
　　于是灰度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原本的力量，突然的，一双火焰般地翅膀从灰度背上长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奇特的花纹，只见他全身都散发着白光，头发也开始变长变白，两条白色的触手在灰度头顶长出，他睁开眼睛，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白色。
　　灰度将手放在冯梦的头顶，许多白色的藤蔓，顺着灰度的手蜿蜒着伸向冯梦，那些藤蔓将冯梦包裹起来，开始散发着白色的光，而冯梦的伤正在慢慢的痊愈，没过多久，他的眼皮也微微的动了动。
　　就在灰度还在为冯梦治愈时，符佑突然的出现了。
　　灰度警惕的看着符佑，而轩则和他的保镖一起冲了上去和符佑打了起来，为灰度争取时间，灰度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但他也不能终止冯梦的治疗，于是情急之下，灰度忍痛扯掉自己的一条手臂，将它封印在了冯梦的体内，让它继续治愈冯梦。
　　之后灰度又变回了他怪物的形象，因为只有黑暗灰度的力量，才有可能牵制符佑。
　　就在灰度和轩一起对付符佑时，冯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慢慢的站起来，想要上去帮忙可是却没有那个力气，看到灰度他们快要落下风时，冯梦就召唤出了自己的断剑，大喊了一声“住手！”
　　灰度他们和符佑一同停了下来，而这时，灰度看见冯梦把断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威胁我？”符佑问道，眼中满是寒芒。
　　冯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灰度，然后轻轻说了三个字。
　　灰度没有听到，但看口型应该是：对不起。
　　之后冯梦就决然的用断剑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而他则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灰度看着冯梦这样，立刻大叫一声，直接用黑洞来到了冯梦身边。
　　他抱起冯梦，不断地用自己的能力试图治愈他，但是都没有效果，他只好不断的叫他的名字，可冯梦再没有反应，灰度渐渐的意识到，冯梦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那一刻灰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捂着心口痛苦的嘶吼。
　　这时候，灰度的世界变为了一片的黑暗，在黑暗之中，黑暗的灰度睁开了眼睛，而灰度就站在他的面前，向着他伸出手“我需要你的力量，我想杀人！”
　　轩看着冯梦，觉得很懊悔，他本来是来救他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突然之间，轩感觉整个熔岩地狱的温度都开始骤降，已经到了冰冷刺骨的地步。
　　这时候，灰度放开冯梦，他的眼睛变成了半黑半白，白骨翅膀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而他的爪子则被黑色的藤蔓包裹着，整个人散发着十分混乱的气流。
　　符佑觉得不对劲，立刻将白骨鞭子甩向灰度，灰度看着他，一把抓住了鞭子，将它捏得粉碎，他向着符佑走去，每走一步，地面都在开裂，露出下面滚烫的岩浆。
　　看着他走近，符佑立刻取出五把不同颜色的匕首，向着灰度抛去，五把匕首形成一个阵法，灰度被阵法困住，但是他却张开大口，开始啃食阵法，虽然灰度已经被那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但他依旧没有放弃破坏阵法。
　　就在灰度快从阵法里出来时，红衣突然出现了，她看着灰度将手放在了灰度的肩膀上，只听灰度惨叫一声，整个肩膀都被溶化了。
　　红衣回到符佑身边，讽刺的道：“连一个小鬼都解决不了吗？你到底退步到了什么地步。虽然很想杀他，但他还有用，今天，就暂且留他一命。”说完，红衣就和符佑一起消失了。
　　他们走后，灰度的胳膊又重新长了出来，他走到冯梦身边，抱起冯梦，突然消失在了黑洞当中。
　　灰度又来到了他的意识当中，他把冯梦放到地上，扫视了一眼小灰和黑暗灰度，说道：“我想你们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他已经死了，放弃吧。”小灰说。
　　灰度摇头“你们每个人都在叫我放弃，可如果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一无所有，我也死过，为什么我能活过来，他就不行！”
　　黑暗灰度看着灰度，又报复性的看了看小灰，诡异的笑道：“除非你分享自己的生命给他，从此你们就会性命相连，你死了，他也会死。”
　　小灰立刻反对了，他的眼皮剧烈的颤抖，好像随时要睁开眼睛，他忍不住的对着灰度吼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要听他的，他在害你！”
　　灰度直接闭上眼睛，根本不管小灰的歇斯底里，没过多久，一个黑色的水晶从灰度的胸口飞出，水晶闪着黑色的光，然后一分为二，一个分出来的水晶进入了冯梦的身体里，而原来的水晶则回到了灰度的身体里。
　　灰度睁开眼，看了冯梦一眼，然后就一下子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小灰对着黑暗灰度大叫“你这是在找死！”
　　黑暗灰度看着小灰，狰狞的大笑起来“我就是要让他的希望落空！我也要让他感受到我所受到的痛苦！”
　　而在世界界点。
　　女王和那个大怪物形象的真灰度都悬在半空，两个人都被封印着，而在他们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奇怪轮盘。那个轮盘和他们俩一样静止悬浮着。
　　这是一片特殊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被静止，时间在这里停止了转动，这里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黑色沙土。
　　突然，真灰度和女王都痛苦的捂住了胸口，而那个停止的轮盘开始转动起来。
　　这里的时间，开始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