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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告诫 ...


  •   她晃神的时候秦铮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身轻声唤她:“夏夏?”

      李夏那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只剩下唯一的感叹:秦铮真好看啊,整个人好像发着光一样。

      在医馆里呆了一会儿,秦铮就去了私塾,李夏也不知道他隔了这么多年再去念书能不能跟上,但看秦铮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便放下了担心。

      李珏一大早就来了,等李夏将那名女病人从消毒的手术室移出来时,李珏便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如此过了三天,女病人醒了过来。

      现在她的五脏已经归位,加上李夏用灵气给她调理,服用熬制的补药,气色眼见的好了起来。

      不过她醒了后却对眼巴巴围着她的李珏视而不见,只在李夏给她看病时才露出笑容:“小夏大夫,多谢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谢,你们给的诊金足够。”李夏无意知道他们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他们的身份都不简单,李夏就更不想搅合进去了。

      “在医馆再呆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我给你开一些调养的方子,记得配着吃,只要不再吃那些毒药,以后便与常人无异。”

      马思婷微微一笑:“好,多谢大夫。”只不过她满脸的意兴阑珊,对这次的死里逃生似乎并不欣喜。

      李珏在旁边试探着和她说话,马思婷却看也不看她。

      李夏皱了皱眉,心里叹口气,最终还是让李珏出去,病房里只留下了她们两个人。李夏看着马思婷:“为什么不想活了?”

      马思婷一惊,“你看出来了?”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病人有没有求生意志。”李夏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生本就是自己的,你将自己的生命依附在别人身上,甚至为此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实在.....”她想说实在太过愚蠢,见马思听泪水滚滚而出,便住了口。

      也许是李夏救了马思婷的命,也许是她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情,再不找人倾诉就不能再承受,缓缓开口:“我和他门当户对,彼此双亲都是挚友,在三岁的时候就定了亲。小时候他可爱哭了,胆子又小,我就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

      李夏没动,安静的听她说。

      马思婷缓了缓,继续道:“我们青梅竹马,情定一生。成亲后,我们琴瑟和鸣的过了两年,两年后我坏了孩子,我怀孕的时候,李珏待我极好,经常上街替我寻摸零嘴,偶然一次,他在街上遇到了一名卖身葬父的孤女。”

      李夏听了,一阵古怪:没想到电视剧的情节真实上演了。

      果然,马思婷继续道:“李珏对她一见钟情。”对这件事她似乎已经麻木了,说起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多少痛楚。

      “他把那姑娘带回了府,一开始还能进我的院子问问孩子,后来直接忘了我和肚子的孩子,日日和那姑娘在屋里耳鬓厮磨。那时我心如刀绞,以为我们年少情深,可以只有彼此扶持着过一辈子,却不曾想,终究只是妄想,男人一旦变了心,就算往我心里插刀子,他也看不见。”

      虽然不幸,但想遇到一生真心相伴的良人本就是个概率问题,马思婷万不至于此就不想活了。

      果然:“那时我虽然万般痛苦,却还想好好活着。我还有孩子,还有疼我的家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京城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服侍丈夫,抚养孩子,还要日日管着丈夫的小妾和其他孩子。我得了两年的专情也够了。”

      “李珏那么喜欢那姑娘,我给公婆提议让李珏纳了那姑娘。那姑娘却不从,说以前也是官家小姐,万万没有做妾的道理,说我们再逼着她为妾便要从府里离开。”

      真是又当又立啊,李夏听了在心里感叹一声。

      “我公婆听她说是官家小姐,怕引火上身,立刻去查了。她父亲以前的确在南方为官,因贪污案被打入大牢,没多久就被判了斩立决,她坚信自己父亲是被冤枉的,装了骨灰上京城告御状,不过她一个小姑娘,投告无门,眼见连饭都吃不上了,也没有盘缠回家,便上街卖身葬父,恰好第一日插草的时候就遇到了李珏。李珏感概她一个小姑娘有如此大的勇气,能为了亡父做到如此地步,相处间被她吸引,直接将妻儿抛于脑后。”

      马思婷声音淡淡的,除了一开始的流泪,似乎再没有情绪起伏。

      “李珏要帮她翻案,任公婆万般训斥也没动摇丝毫。他从那姑娘手里拿了证据,直接告到大理寺,本已经平息的案子再掀起滔天大浪。这桩贪污案,本是朝廷上两个派别的争斗,现在经李珏递上的证据,之前那一方抓住了机会,疯狂反咬,这次我父亲和哥哥被牵连了进去,李珏.....李珏他为了给那姑娘父亲正名,在关键的一场庭审中,公然指认我父亲和哥哥。他是我父亲的女婿,他大义灭亲的证词让我哥哥和父亲再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我父亲和哥哥就这么被折磨死在了牢里。我知道后,悲痛不已,流了产。我母亲因此缠绵病榻最总去世,嫂子将侄子留给了我二叔改嫁了,我的族亲痛恨李家,连带也恨上了我,现在我既没了孩子,也没了娘家和亲人。”

      “那姑娘倒因此得了至纯至善的美名,还被京里高官认作义女。眼见着那姑娘要择良缘,李珏焦急不已,那姑娘不为妾,李珏劝说我,让我做妾,将正头妻子的位置让出来给那姑娘。那时候我恨毒了他,就算是死,也要霸着这个位置不能让他如愿。那是我第一次反抗他,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不敢置信的样子,真是痛快!”

      马思婷说着说着就笑了,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不肯让步,这事情便一直拖着,没过多久,就觉得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后来便渐渐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那时我便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我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不过我没力气去追究了,活着一日,我就要恨一日,日日锥心刺骨,后来恨着恨着,就没力气去恨了。昏迷不醒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想。死了和昏迷着应该没什么大的差别,那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解脱。”

      李夏听了,久久不语,若换做是她,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要一刀捅死姓李的,怎可能让他去和自己心爱的人逍遥快活。

      “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想求你原谅?”李夏想起李珏那张脸,求医的时候那么着急,和着是黄鼠狼给鸡哭坟。

      马思珏嘲讽的笑一声:“我不知道,也许是不习惯我就这么死了吧。他胆子一直很小,又很天真,除了给那姑娘翻案的时候拿出了惊天魄力,他从来都不是有决断的人。”

      “婷婷,我能进来了吗?”,许是见李夏和马思婷见里面呆了这么久,心里不安,李珏忍不住在门口出声唤道。

      马思婷将眼一闭,没回答李珏的话。

      李夏拍了拍马思婷,不知如何安慰,只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走到门口,见到李珏,见他一脸焦急,忍不住出声讥讽:“李公子,你这又是扮哪般深情呢!”

      李珏脸色一白,“婷婷把事情告诉你了?”

      “怎么,莫非你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不能被外人知道,觉得羞愧了?”李夏这是别人的事情,自己没必要这么真情实感,但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李珏避开李夏的视线:“我们之间的事,别人没有插嘴的地方。我去见婷婷。”他扒开李夏进了病房。

      不一会儿就听见李珏低低的声音,但始终不见马思婷回应。

      傍晚的时候,秦铮过来帮忙,李夏把事情给他说了,末了感叹:“看来想求一颗真心实在太过妄想。”她过了几世还学不乖,对孙远抱了期待,就被狠狠扇了耳光,现在又有马思婷现身教育,以后还是脚踏实地得了。

      秦铮嘴角的笑淡去,道:“不是谁都和李珏一样。”

      李夏不在乎道:“也许吧。”反正她是不求了,早上被秦铮迷了一瞬的脑子瞬间清醒,这样单纯的合作关系最好不过。

      过了几日,李珏要接马思婷走,马思婷却请求李夏让她留在医馆里帮工,她识字,记药方和抓药都没有问题。

      “婷婷,你想留在这里,不跟我回去了吗?”李珏满目怆然的看着马思婷。

      马思婷面无表情的回看他,终于开口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回去回哪儿去?我还有地方回去吗?”

      “回府里啊,你是我妻子,不跟我回去还想去哪儿!”李珏一脸焦急的来拉马思婷。

      马思婷躲过:“你不是要娶章莹吗,把我休了吧,也免得我在面前碍你们的眼。”

      “我不娶她了!”,李珏一双眼通红:“你昏迷不醒的日子,我才明白,自己最不能失去的是谁,以前我做错了事,我会补偿你的,别不要我...好吗?”

      “哈,哈哈哈...”,马思婷闻言,忽然大笑,笑过后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李珏,痛恨出声:“补偿我?你怎么补偿我?你能让我孩子活过来?还是能让我父亲哥哥母亲活过来?你是侩子手,你杀了我们一家人,我恨不得,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李珏被马思婷的话打击的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管家唤着少爷,将他撑住了,他才没有瘫痪在地上。

      “原来你....这么恨我。”李珏喃喃道,马思婷眼里刺骨的恨意像一柄尖刀直直插入他的心脏。

      “我不该恨你吗!你但凡念及我们之间万分之一的情分,又怎能忍心让我家破人亡。”

      “可你父亲哥哥的确贪污了,他们并不无辜,那时事情已经到了那一步,就算我不作证,岳父和哥哥依然逃脱不了治罪。”想到什么,李珏焦急对马思婷道。他期盼用这个理由让马思婷知道,她父亲和哥哥的去世并不能全怪他,他也没想到他们竟会死在牢里。

      “那章莹的父亲就全然无辜吗!!!”,马思婷失声尖叫。

      朝廷里两个派别斗争,谁输谁赢都有可能,可往他父兄身上插刀的能是任何人,就不能是李珏。

      李珏脸色一下就白了,再无一丝血色。前期莽撞行为,后面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却再也无法退了,他已经成了别人的刀,那时如果不扎向别人,就要扎向自己,保全了马家父子,他不但不能全身而退,还要连累李家。

      他再无一丝侥幸的借口。

      马思婷心中怒气翻涌,余光看见李夏放在一边的手术刀,拿起就冲着李珏而去。李珏本来是习武之人,想要躲开马思婷盛怒之下毫无章法的刺激并不难,可他却定定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在管家的惊呼中闷哼一声。

      手术刀插进了李珏的肩膀。

      马思婷目光空洞:“为什么不躲。”

      “....这是我该受的。”李珏直直看着马思婷。

      马思婷猛地一下抽出手术刀,又对着李珏另一边扎了一下,叮的一下,手术刀被扔在了地上,她不再看李珏:“滚,此生我们再也不复相见。”

      李珏任肩膀伤口流着血,目光却不肯从马思婷脸上移开片刻:“就算你不想再见我,我也会一直守着你。”

      “好,既然你觉得害死了我们一家还不够,那就再加我一条命。”马思婷听了,捡起地上的手术刀,用尽了力气决绝的抹向自己的脖子。

      她动作太快,面对面的李珏都来不及阻止。旁观的李夏瞬间移动,挡住了马思婷拿刀的手。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又要寻死?”,要是她的话,刚刚那两刀捅的只会是李珏的脖子,而不是肩膀。

      马思婷脱力,手术刀再次掉在了地上。

      李夏转身看李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但她现在明显不想看见你,你继续呆在她身边,只会让她更痛苦。你害得她失去了家人,还想让她毫无芥蒂的和你过完后半辈子吗?”李夏笑一声:“怎么可能呢!”

      李珏咬着牙就是一句话:“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插不上嘴。”

      “好,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可这里是我的医馆,你们要是再在我医馆里吵吵闹闹,就把你们都赶出去。是死是活全看自己,旁人能治病,却救不了命。”李夏淡淡道。

      马思婷不愿离开,跟着李珏走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珏看到了她的决绝,不敢再逼,只得离开医馆。就这样,马思婷留在了医馆,帮着李夏记药方和抓药,她看的书多,人又聪慧,还想跟李夏学看病,李夏便顺带着教了她。

      李珏并没有离开县里,找了一家酒楼住下了,李夏偶尔会看见他在医馆周围流连的身影。

      马思婷对此选择视而不见,她想好好活着,以前的事不想再看再想。

      日子过的很快,随着李夏名声飞速的传播,很快就到了她和秦铮成亲的日子。

      秦铮早在几日前就赶回村里了,说是要布置迎亲的事。李夏本想拿些银子给他,秦铮却说自有。

      李夏看他并不像强撑的样子,便没勉强。反正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还是不要牵扯过深的好。

      秦铮何等聪明,明明之前李夏对他的态度已经日渐亲密,却在知道了马思婷和李珏的事情后,极力注意着和他划清界限,准备着时时刻刻抽身而出。

      他稍一想,就知道了理由,对李珏深恶痛绝,他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总要做些多余的事情,跌跌撞撞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不过如果没有像李珏孙远这样的人,他也不可能有机会一步步接近李夏。

      只能安慰自己,李夏不是心硬的人,只要自己日如一日的坚持,她总会看到自己的真心。

      知道李夏要和秦铮成亲了,马思婷恭贺了李夏,见她连自己的嫁衣都没准备,便连夜给李夏绣嫁衣。

      她的针线极好,赶了半个月,竟真的绣出了一件精美的嫁衣,李夏上身试了试,合身无比。

      “你这手艺真好,就算专门卖绣品,以后也一定会活得很好。”这些日子在医馆,马思婷看多了许多穷苦病人挣扎求生的日子,觉得自己已经被李夏救回来了,如果再轻易寻死,实在对不起李夏之前的救治。

      既然要活着,谋生手段就成了现实问题。

      虽然有嫁妆在李家,但李珏迟迟不给休书,她就无法拿到嫁妆。而且她暂时不想回京城,她不知道一旦回去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求活的勇气是否还能继续。

      听李夏这么说,马思婷终于高兴了一回:“真的吗,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当然,这世上女子都有自己的价值,你这么会刺绣,又识字好学,养活自己很容易的。”李夏见她眼里有了笑意,便说了些鼓励的话。

      “夏夏,你穿着嫁衣真好看。”李夏皮肤如洁白的玉,五官舒展,身形高挑,穿着嫁衣,再收一收腰身,盈盈一握的细腰和修长的身形,让她在灯火下看着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只是,马思婷欲言又止。

      李夏看她:“想说什么就说。”

      和她相处这些日子,马思婷了解到李夏是个直接的人,不喜欢婆婆妈妈,便直接了当道“夏夏,你被怪我泼你冷水,在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忠告,就算成了亲,也不要将一颗心全部系在丈夫身上。这样,至少在以后,如果你丈夫变了心,你还可以承受。”

      李夏听了点头,“你说得对,放心吧,我和秦铮本也不是因为互相爱慕而成亲,以后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分。”

      马思婷见李夏洒脱的样子很是羡慕,当初她要是能有李夏通透,又何至于因为对丈夫心存幻想,而致使家破人亡。

      马思婷成亲早,其实比李夏大不了多少,两人差不多同岁,见她忧心忡忡嘱咐自己的样子觉得既有趣又感动。

      第二天秦铮到医馆的时候,她便将这当一件趣事对他说了:“她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担心倒是正常。”

      秦铮笑得有些勉强:“是吗。”她倒是话多。

      背着李夏找到马思婷:“马姑娘自己生活不幸,就要阻止别人也得到幸福吗?”

      他说的实在太过刻薄,马思婷气得脸都抖了:“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怕夏夏落到我这步田地而已。”

      “那是你自己眼瞎!和你丈夫青梅竹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说的过去。事情发生后,却不知道及时止损,拯救家人。李珏做事不可能严谨,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我猜马姑娘那时候都伤春悲秋去了吧,非要等到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来痛恨,你回想一下,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马思婷如遭重击,她当然是有错的,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李珏的动作,李珏对她并没有警惕心,甚至可以说很信任她。

      只是她总抱着侥幸心理,想证明在李珏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导致想再行动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你自己恨就完了,为什么还要来劝诫别人。”马思婷对李夏的劝诫让秦铮火大无比,有这么一个时时对着李夏输出负能量的人在身边,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和李夏倾心。

      “.....你....”,马思婷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女,这么一哭的时候,实在楚楚动人,可惜她面前站了个瞎子,除了李夏外,其他的女人一概不能入眼。

      在马思婷哭的时候,秦铮还讥讽道:“哭什么?我说错了吗?”马斯婷又不是李夏,就算哭瞎了眼,秦铮也不会动一丝一毫恻隐之心。

      “秦铮,你在哪儿?”
      大厅里李夏没见秦铮,唤他。

      秦铮立刻温声答:“在这儿,马上来。”转过头就对马思婷冷冰冰道:“今天的事不要对李夏说。我对夏夏一心一意,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

      说着就去了前厅。

      马思婷被秦铮的变脸弄得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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