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知卿》糖小宝

3、春天，是万物生的季节

　　春天，是万物生的季节，包括爱情。
　　闻卿竹再次见到陈知卿是在四月一号，这个特殊的日子，也很可笑的日子。这一天，闻卿竹正常下班，推开办公大厦的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陈知卿。闻卿竹不知道的是，陈知卿看到闻卿竹的签字报告时的紧张，这个国家叫卿竹的姑娘有很多，但是只有一个姑娘叫闻卿竹，那一刻陈知卿几乎确定闻卿竹一定是他的姑娘闻卿竹。
　　那一瞬间，闻卿竹看陈知卿，心里有一丝紧张有一丝心安，好像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那时的年少，认为家境是不可磨灭的鸿沟，而他的偏执是两个人走向尽头的原因。其实自己何尝没错呢？对爱情的不确定，每一次陈知卿的忐忑不安和被一次次拒绝的难堪都被自己的不自信和安全感自动屏蔽。他是陈知卿啊，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曾经那么卑微的爱过她。沐子李说得对，世界上再难有第二个男人对她那样好，好到她只需要坐在那里，他就送来了全世界。对于这份爱情，闻卿竹只走了一步，颤颤巍巍、犹豫不定的一步，陈知卿就走来了百步、千步，最后一步走到她跟前，站在她面前扶住她那摇摆不定的脚尖，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里。
　　“你怎么来了？”闻卿竹拢了拢被风吹过的刘海，看着面前紧张的他，一身黑色阿迪的运动装青春帅气。想起在一起时他一直穿西装，因为自己抱怨过过他比自己大两岁，穿运动装看着才像同龄人，而且他穿西装自己还得穿裙子和他搭配很麻烦，从此他来见自己的时候，总是穿着运动装。只是没想到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已经不穿休闲装了，而他真的是······很听话。
　　“来看看你。”陈知卿没想到她会同自己说话，来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场景，闻卿竹不理他，或者憎恨他亦或者打他骂他，唯独没想过她会对自己说“你怎么来了？”，这句话即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又像没料到会出现的爱人，可是这两种都不像是他们的关系。陈知卿不想和闻卿竹做朋友，自打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想成为爱人，生死与共的那种。可是爱人？陈知卿不敢想，那时她走的那样干脆，而自己找遍全世界都未曾找到的她，怎么会把自己当成爱人。闻卿竹微笑，那两颗酒窝还是那么可爱，现在的她自信了许多，也明媚了许多。陈知卿看着她心想。
　　“去看看御宝吗？”闻卿竹走下台阶。
　　“御宝？我们的儿子吗？”陈知卿的声音有些颤抖。闻卿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都是笑意。陈知卿跟着下去，不知她是将自己放下，还是和好了？和好？会吗？陈知卿不确定。
　　“你怎么来的？”闻卿竹突然停下，问道。
　　“我？开车。”陈知卿回答。
　　“方便载我一程吗？我今天没开车。”闻卿竹回过头看向这个可爱的男人，“还有下次穿运动装记得摘下这个。”闻卿竹指向陈知卿的腰间的吊牌。
　　陈知卿有些茫然，看着那葱葱玉手指向的地方，有些尴尬。快速的扯掉扔在口袋里，闻卿竹说过她喜欢有素质的人，垃圾不能乱扔。
　　闻卿竹看他带些稚气的样子，御宝和他还真的很像，抿嘴一笑，“走吧，车在哪儿？”
　　车子很快驶向幼儿园，不一会儿小朋友们在老师的引导下往外走，排队等爸爸妈妈。
　　“御宝~”闻卿竹抱起儿子。“妈妈！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吗？”御宝穿着白色的小衬衫，因为奔跑耳朵有些红的抱着闻卿竹脖颈。
　　“妈妈，这位叔叔是爸爸吗？”御宝问。
　　“你猜？”闻卿竹温柔的笑。
　　“那就是吧，他和奶奶给的照片很像嗳~爸爸你好，我叫陈御暖，你可以叫我御宝哦~虽然你没有穿西装那么帅，不过这样也很帅。”说着御宝还拍了拍陈知卿的肩膀。陈知卿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本以为御宝会跟她姓，没想到会姓陈，更没想到他看过自己的照片，而且奶奶？陈知卿看向闻卿竹，她们还在联系？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闻卿竹感觉到他的目光，可是没有回应，继续抱着御宝，“今天有没有听幼儿园老师的话？”看着御宝使劲点头，继续说“有啊，御宝这么乖，妈妈最爱御宝了！”
　　一路回到闻卿竹的住处，陈知卿还有些不可置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
　　“御宝，卿卿回来啦。”陈知卿的母亲沈珈妮听到车声出来，看到驾驶位出来的陈知卿，有些尴尬，转而接过御宝，给闻卿竹一个眼神，就走向小院。
　　事情是这样的————————————————————————————
　　带御宝来了这里的第二年春天，沈珈妮来这座小城旅游，其实就在陈知卿家A城到闻卿竹家的C城路途中经过的一个海边城市，近几年因为综艺节目采过景，所以最近几年旅游行业发展的不错。那时闻卿竹一个外地居住的同事小咪父母过来，闻卿竹推荐她去当地旅游团，恰好沈珈妮也在那个旅游团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闻卿竹，因为小咪是个帮闻卿竹装订报告接送资料的小姑娘，她的父母担心她离家远，自己生活不好，闻卿竹就帮忙安排了她父母的食住还有游玩。小咪父母说起小咪的工作，“以后好好跟你们闻姐干，好好感谢人家，人家这么帮你。你们闻姐叫什么来，还挺好听，就是有点难记。”“闻卿竹”小咪道。从那之后沈珈妮旅行完就来找小咪，见到了闻卿竹。
　　“闻姐，有人找你。”小咪敲门。
　　可是任闻卿竹怎么想也没想到是沈珈妮——陈知卿的母亲。
　　“介意我进来坐坐吗？”沈珈妮看着开门的女孩，还是那么干净纯洁，家居服有些可爱，那一瞬间想，陈知卿还真的没找错人。
　　“阿姨你好，请进~”闻卿竹送走了小咪，给沈珈妮倒了杯茶。
　　“孩子呢？”沈珈妮环顾着家里，小巧而温馨的家，比儿子那黑乎乎的好看多了。
　　“御宝午睡，还没醒。”闻卿竹不知沈珈妮的来意，有些局促。
　　“御宝？真可爱的名字。这断时间你很累吧，听说你带着御宝还工作着，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要。”沈珈妮看到她有一瞬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不过自己被陈知卿的爸爸养了太久，出来没几天就被带回去，现在想来还有点遗憾，没有虐一虐那个老东西。
　　“还好，我能应付。”闻卿竹有些担心，是要将御宝带走吗？
　　“想不想听听我和你叔叔的故事？”沈珈妮有些俏皮，将近五十岁的脸上依然带着些天真和可爱。
　　闻卿竹看着沈珈妮那种“快说你想知道”的可爱，还有上扬的语气，掩嘴笑了笑点头。
　　沈珈妮开始描述属于她的那段爱情······
　　沈珈妮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里，而陈知卿的父亲陈锦书是十八岁那年搬过来的。那时的沈珈妮十六岁。沈珈妮那天下课回家，自己家隔壁刚搬来一家人，而且陈家和沈家还有不少交集。沈珈妮的父亲和陈锦书的父亲都是参加过战争的将领，只不过陈锦书的父亲被派到东北地区，今年刚调回，两人是同一个班的战友，那时还戏言以后当个亲家。可谁想到沈家真的有个姑娘，而陈家真的有个儿子，两个人年纪还相当。
　　还在读高中的沈珈妮就被绑定到陈锦书身边。陈锦书师从父业，依然当兵，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是最年轻的上尉了，同父亲一同调任到A城。
　　陈锦书性子执拗，长年训练小麦色的皮肤和宽阔的身材让沈珈妮有些害怕。那时读书的学生都是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心里喜欢的都是那种白净帅气的好学生，沈珈妮也是其中一员。沈珈妮是标准的美女，美的清秀可爱不张扬。陈锦书不知道哪里看上了她，竟然第一次见面的当场说“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让珈妮和我住一起吧。”两家老人笑的不可开交，直说陈锦书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可是陈锦书就真的把沈珈妮带回了自己家，沈珈妮想哭可是看着陈锦书的黑脸，又不敢哭出声音。在陈家住了几天之后，沈珈妮自己跑回家里，跟妈妈哭，也不说话，沈母不知原因，问她她也不回答。可是陈锦书在军队回来就把沈珈妮带走了。
　　沈珈妮欲哭无泪，几次回家又被带回来之后，彻底爆发了，哭闹着要回去，任凭陈锦书怎样讨好都没有。沈珈妮扔了陈锦书给她送的原本她最喜欢的文集，还有陈锦书给她买的核桃酥。那是陈锦书的第一次妥协，从此陈锦书去军队沈珈妮便回自己家，陈锦书回来，她也回来。
　　转眼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这一年沈珈妮十九岁，考上了当时全国排名第一大学，去大学后沈珈妮回来大院的次数越来越少。陈锦书听说大学里很多男孩女孩都开始谈恋爱，有的甚至没毕业就结婚了。陈锦书急了，去学校带回了沈珈妮，在她学校旁边买了个房子，让沈珈妮住在那里等着自己。大学生了，谁还没个活动，那时流行办舞会，沈珈妮军事家庭出身，自然少不了名媛式教导。那是沈珈妮最惨的一次，穿着妖娆的舞裙和一个男舞伴在跳舞的时候，陈锦书来了。
　　沈珈妮说，她还记得那是陈锦书的脸有多难看，可是他只是看着她没说话，沈珈妮怕了，扔下男舞伴到陈锦书身边。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被打屁股。那时的陈锦书二十二岁是个粗糙的汉子了，再加上军队里那些家伙们清一色的光棍，哪里清楚怎么对待女孩子。沈珈妮被打了屁股，又羞又气，发誓再也不理他了，赌气回了宿舍。转眼一个月了，当时大学正举行国庆活动，男生女生都报名参加节目。宿舍里女孩子们都在讨论那个很帅的学长。可是沈佳妮看了还是觉得有点不够帅气，缺少点东西——硬气，可是谈到硬气又想起了那个坏人。沈珈妮拍拍自己脑袋，不惜的想他，以前早就会道歉的他这次竟然没啥反应，再也不理他了。这时，隔壁班姑娘说她有人找，沈珈妮到宿舍楼门口，看到了一身军装的陈锦书。
　　刚转身要走的她，被陈锦书握住手拉了出去，走到校门外，陈锦书抱住她，“对不起，还疼不疼？你打回来好不好？嗯？别生我气，我这几天军队里忙，没来得及找你。珈妮，不要离开我好吗？”沈珈妮想挣开，又被抱得更紧，“珈妮，我很想你，你不要我，这里好痛，我喜欢你，以后你喜欢做什么你就去做，我再也不拦着你了，可是能不能不要和那些男的一起跳舞？你喜欢跳我可以陪你，我不会但是可以去学。珈妮，不要生气了好吗？”
　　沈珈妮是第一次看到陈锦书这样，以前自己生气他会妥协，但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跟他同一屋檐下三年多，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他，只是还未曾发觉，这一个多月的分开让她有时间看到别人的时候，竟然发现都不如那个陈锦书耀眼，她想，她是喜欢他的。后来想起的时候，依然记得那句“嗯？”沙哑缱绻的声音带着旖旎，让人脸红。
　　“那我要是和男生一起吃饭，唱歌呢？”沈珈妮带着得逞的笑意看着陈锦书皱眉。
　　“不行！”陈锦书刚说出拒绝的话，看到沈珈妮故作生气的表情，“那能不能保持距离，玩可以，但是不要离得太近吧。”
　　沈珈妮那一刻是欢喜的，她没想到那样黑脸的陈锦书竟然会有这样可爱吃瘪的一面。那一天晚上，他们回了公寓。让沈珈妮更加惊喜的是，门开时陈锦书的兄弟们正举着气球，歪歪扭扭的写着“拜见大嫂”，而客厅里有一束超级大的玫瑰花，据说是999朵。那是第一次沈珈妮开始了解陈锦书的世界。
　　后来沈珈妮毕业，陈锦书就求婚了，再后来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沈珈妮不喜欢全职太太的寂寞，开始经商。其实就是陈锦书安排人跑前跑后，沈珈妮只管收钱，用自己所学指导指导方向。虽然有时候陈锦书把她的方向弄跑偏了，但是终究企业发展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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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卿竹看着沈珈妮脸上的笑容和说到自己生气的时候还带的那一丝可爱 ，深深的感觉沈珈妮的幸福。尽管陈叔叔偏执控制欲强，可是对她真的很好。“偏执”、“控制欲”闻卿竹想起了那个男人，给她欢乐也给过她痛苦的男人，笑容慢慢敛去。心里说他们是父子当然像，但又不是一样，他······
　　闻卿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或者嫌弃他，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但是那些囚禁和控制也是真的。
　　沈珈妮聊完，御宝也醒了，沈珈妮抱了抱她的小孙子，玩了会儿，被陈爸爸催走了，临走时告诉闻卿竹，她不会透露闻卿竹的行踪，只是她喜欢闻卿竹和孩子，以后可不可以来看她们。闻卿竹点头，这样的婆婆谁都会喜欢，懂礼貌，有活力，还那么可爱。婆婆？闻卿竹摇摇头，只是阿姨吧。
　　再后来沈珈妮来的次数多了，和御宝也熟了，闻卿竹也接受了她，两个人像闺蜜一样。偶尔沈珈妮也住下，可是房子有点小，沈珈妮就买了个一楼带院子三室两厅的房子。虽然沈珈妮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陈爸爸常常因为找不到她夺命连环call，可是一年多过去了，沈珈妮、闻卿竹还有御宝三个人相处得很愉快。
　　御宝准备上学，该取名字了，闻卿竹就取了陈御暖，沈珈妮没说什么只是眉眼里觉得高兴。“行了阿姨，不要偷着笑了。”闻卿竹看着沈珈妮偷偷珉起嘴角，揶揄她。
　　“想通了？”沈珈妮终于说出口。为了儿子追女孩，她可是忍得很辛苦。
　　“嗯”闻卿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然后道“其实他也是怕我拒绝他，我拒绝他很多次了，而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你看我一个姑娘不是很高才158，也不是多漂亮，家里和你家比差十万八千里，我哪有勇气接受你那么优秀的儿子呀。你和陈叔叔起码家世相当，而我没有一项能和他相提并论。我刚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全学校的人都觉得陈知卿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阿姨，我那时候真的没有自信，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我凭什么被他喜欢。那时他在我楼下放烟花，告诉我他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想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别人初恋和校园爱情有的东西全给我，我那时真是很感动，觉得此生能被这样的他爱一次真的足够了。可全世界都在谴责我的时候，他给那个姑娘电话，就像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闻卿竹擦擦眼泪，抬头望着窗外还未开放的合欢花，“那时我觉得我们俩真的不合适，家境，外表，能力，我都配不上他。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学习，在他面前都没有说服力。”
　　“他哪有那么好，你是喜欢他就觉得他哪里都好，我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干净的要死洁癖到令人发指，而且那脾气随他爸随的十全十，认定什么想方设法也要得到手，你别以为他很浪漫，肯定是不知道在哪儿听说的。你叔叔那时候也是，我后来知道时还很生气呢，那玫瑰花你还记得吧，根本就不是他想送的，我还想他怎么这么浪漫呢，原来是他部队里的小伙子给他说的。”沈珈妮毫不吝啬贬低曾经她心爱的宝贝儿子以及躺枪的陈锦书，还带着点嫌弃的语气。
　　闻卿竹笑了，“阿姨，你真的很幸福，好羡慕你。”
　　“如果你看得上陈知卿，我就让他滚回来，看不上阿姨我再给你找一个比他好的，不过得我能看过去的哈，毕竟得给御宝当爸爸呢。”
　　闻卿竹笑的更乐了，“阿姨，陈知卿知道，会哭的吧。你不用担心啦，我也知道那时候的事儿也不全怪他，你是他妈妈肯定是心疼他的。其实从你来见我之后的这段时间，我也慢慢想通了，说陈知卿偏执，我也挺偏执的，自尊心超级重，安全距离防的比什么都清，非要离开他，他那么对我也是我逼迫的。现在想清楚了，也心疼他的不容易，我会找他的，用我自己的方式。你说我当时怎么这么傻，你家这么多财产，我干了这两年多才买辆小车车，你来了分分钟给我买了这么大的房子，我如果不走，岂不是都是我的了？”
　　“就你这丫头机灵，那还走呢，你说你那时候真是九头驴都拉不动。”沈珈妮黏着面粉的手捏了捏闻卿竹的鼻尖。
　　“为啥是驴呢？人家都是说九头牛”“因为驴比牛还倔”·······
　　闻卿竹很感谢沈珈妮这个婆婆，对自己的宽容比她儿子还厉害，闻卿竹笑了笑，把自己的证件和执业资格签字发了出去。
　　所以不久后，陈知卿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份财务审计报告，签字上写着闻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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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介意吗？”闻卿竹吃过晚饭和陈知卿坐在院子躺椅里，卷翘的睫毛让眼睛更明亮甚至带了意思狡黠。
　　“不介意，于我而言，只要你回来就好。我不怕你走多远，我愿意当你的线，只要归属在我这里，你飞去哪儿都可以。只是，卿卿，别离开我了。”陈知卿知道这件事情更多地是感激，感激母亲把她劝回来，感激她对自己既往不咎，他确实偏执，也确实伤害过她，只有他自己知道得到过她再失去的痛楚。陈知卿起身抱住她，这一刻她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软软的，伏在他的胸膛，让那颗疼痛的心变得甜蜜。
　　“怎么办，陈知卿，我现在不喜欢穿运动装了，想穿好看的高跟鞋和漂亮的裙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善变~”闻卿竹依偎在他怀里说。
　　“不会，卿卿喜欢穿什么我就穿什么。”陈知卿微笑，那墨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