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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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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点一点的落下,顺着带有青苔的老旧房瓦滑下,在空中成了水滴特有的完美型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天是青色的,发出涩涩的味道,有点凉爽,也有点冷。
可惜的是这屋的残破感溢了出来,一股凄凉感袭来,与往右远望的高立城市影子,形成对比,起了衬托之用。
现在是早上七点,陈凡盯着这天看了许久……现在,手头紧的慌,得抓紧点干活了,利索点。又是入秋的时候了,也…应该给宝宝买件衣服,磕磕碰碰的…衣服倒也整洁干净,但……也小了不少,记得上次,开心的连睡觉都抱着……陈凡不由得笑了出来。
“吱~”陈凡转身进门,屋中十分的简陋,墙角潮湿阴暗,脱了皮,有些刺鼻的味道。陈凡坐在床头看着宝宝,阳光透过床头的玻璃照到宝宝的脸上,发出柔和的光,宝宝的睫毛很长,在阳光的作用下,浓密卷翘的睫毛,是带有褐色的黑,宝宝的嘴叭叭着,好像在吃着什么好吃的。
陈凡忍不住用手掐掐他的脸蛋,嫩的可以掐出水来,这小家伙真是可爱。宝宝快…七岁了,该让他读书了……可是…陈凡眼中充满了忧郁。
宝宝是陈凡五年前捡来的,叫陈忘忧。
那天晚上,暴雨倾盆,“轰,轰,轰”空中的闪电将空割成碎片,留下的白光转眼就消逝。陈凡彷徨的走在路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搭在苍白的脸上,掩盖下,一双阴郁空洞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走的样子很是奇怪。
“哇啊啊啊啊哇哇哇啊啊啊啊~”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从暴雨声中传来,陈凡抬起头,环看雨中漆黑的四周,婴儿的…叫声?怎么……会出现婴儿的声音?声音嘶哑,像是哭了很久,一起一伏,回荡在狭长吵闹的黑暗巷子。
难道是弃婴!!!
这个念头在陈凡的脑中响起,陈凡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抓紧了,揪得他不能呼吸。他瘫在墙上深呼吸后,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焦急的想找到声音的源头,一步,两步……陈凡艰难的向前,右腿是强烈疼痛,又是麻痹,他精神高度集中,耳朵捕捉着每个细小的声音,尽力凭此推断对方位置。
“阿!”,陈凡摔倒在地,泥水浸入将他整个人,斯……好痛…,他强撑着起身,下身又是一阵被大力撕扯般的剧痛,让他呻吟一声,差点昏厥过去,而啼哭声越来越弱。
头…越来越…痛了,不行啊……要…要找到那个婴儿才行!陈凡将头向地板狠狠的撞击,在自己恢复了一点清醒后,缓慢扶着墙角慢慢起来,手指紧扣住墙砖的缝隙,以一直脚作为支点,向声源移动。可是找到了……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又晃了晃头。
暴雨倾盆如注,哗哗地如同千万条绳索抽打着地面,也冲击着陈凡薄弱的肩膀,在昏暗之中,一个白点隐约在雨中晃动。
这一刻,陈凡感到耳畔哗哗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心,刷掉一层一层伪装,褪去了曾经的不堪,自己……好像……也…干净了起来。
……
“阿……找到了”
陈凡看着路灯下,靠在伞旁囊着衣物的婴儿,婴儿被保护的很好,只有少量的水溅到上面,昏黄的灯光照着婴儿,在周一望无际的黑中显眼的位置。婴儿面容很是红润,像得到了回应,便累了紧闭双眼睡了过去,安详的很。但陈凡眼中却似乎有些很难形容的东西,沉重而疲惫。
……是啊……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他双手颤抖,手指尖混合着丝丝血迹和泥土,身体哆哆嗦嗦的瘫倒在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光是活下去……就……就…已经不容了啊!!!被抛弃的人……明明……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雨水打在陈凡脸上,令人作痛,全身上下一片火辣辣,唤醒了他沉睡许久的记忆,是幼孩时的回忆——好像……逝去的李妈妈说我也是在这样的夜被人捡来的。
陈凡抬起头看向天,眼睛里充满了悲伤,愤怒,不甘,绝望,大叫一声,发泄自己的不满,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是阵阵渐渐远去的喊叫声。喊声越来越微弱,接下来是一片寂静,只有雨水落地的控诉……
过了许久,陈凡双手抱头蜷缩在雨中,靠在婴儿旁的路灯边,他觉得很冷,全身上下都很冷,皮肤很冷,骨头也是刺痛的冷。
划过地面发出“哒,哒,哒…”声的也不知是泪还是雨,在——空中成了水滴特有的完美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