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万圣节前夕 ...
-
一个星期四，在一群小男生喋喋不休的热议中，总算迎来了他们最期待的飞行课。当然，我也很期待飞行课，只是我的期待与他们有所不同。我只想寻求飞向天空的刺激感，而他们是源于对魁地奇的热爱，我对魁地奇的热情自然不如他们那么激昂。显然，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男孩子们总是会对球类很执着。
“Thea，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总是在马尔福庄园上空比赛吗？噢——当然，以前我只是让着你。”德拉科在午饭时就兴致勃勃地向我投来了“关爱”的眼神，“希望这段时间你的飞行还没有退步到惨不忍睹。”
按他这么说，那就都是我赢了呗…
“是吗？希望你下次输给我的时候，可别哭着要告诉你爸爸。”我把他最讨厌吃的西兰花一股脑子送进他的碟子里。
“啊！Thea！我才不要吃这种恶心的蔬菜！”
“多吃蔬菜营养才能均衡，营养均衡了你才能长好脑子，不然别老说我欺负你。”
“不！我不吃！就不！”他愤愤地把西兰花扔回我的碟子里。
“德拉科——挑食可是会掉头发的哦，吃西兰花才能多长头发，你看它长得多浓密多帅气。”我接着把更多的西兰花倒进他的碟子里。
“Thea！你！”他幽怨地看着面前的西兰花山，拿叉子的手已经气得直发抖。
“我吃饱啦，你慢慢享用吧。要记得纳西莎阿姨说过，浪费食物可不是个好孩子的行为哦。”我憋着笑迅速逃离了餐桌。
走到飞行课上课的地方，我来得有点早，场地上还没有几个人，我环视了一圈四周，琢磨着一会纳威会飞到哪里去，我站在哪个角度可以看完整场演出。随着发呆的时间越来越久，场地上也稀稀拉拉得来齐了学生。
德拉科好像为了西兰花的事情还在和我闹别扭，到底是哄还是不哄呢？哄回来耳根子可能就不得清静了，不哄呢他一定会一直不理我直到我去哄他为止的…
没等我想完，霍琦夫人已经吹响了哨子。果然是长了一副老鹰样子的酷女人，走路都带风。
正儿八经地学会了召唤扫帚后，霍琦夫人给我们传授了一些飞行技巧，便打算让我们尝试着飞起来。
下面由我来为大家解说一段实时赛况，霍琦夫人的哨声还未响起，纳威选手就捷足先登了。好的，接下来让我们来见识一下纳威选手的实力。我们可以看到，纳威选手非常地勇敢，紧接着他如同火箭一般冲上了场地上空。他像个艺术家一样与他的扫帚在空中旋转，他不断用扫帚撞击着城堡的石壁，真是一段震撼人心的表演。现在纳威选手正飞向观众席试图击掌，霍琦夫人第一个闪开将机会留给了别人！大家在纳威选手的表演下纷纷发出惊叹。接下来纳威选手，哎呀——太可惜啦，纳威选手松开了他的双手！他的扫帚已经离开了他。纳威选手在一声巨响下硬着陆，很遗憾——最终霍琦夫人只能带着断了手腕的纳威选手去了医务室…
静静在一旁吃完瓜的我等着看下一场秃头与疤头的空中芭蕾。
要说纳威是精彩的话，那哈利绝对算得上是惊喜了。果然，不一会儿麦格教授就过来了，不由分说地带走了哈利。
“你认为他不会要被开除了吧…”罗恩忧心忡忡地对一旁的迪安说。
迪安摇摇头，“我想他这下肯定麻烦大了。”
“活该，不自量力。”德拉科得意地和高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玩味地看着德拉科背影，好笑地摇摇头，傻了吧，人家救世主用主角光环直接进了球队，还不是你助的一手好攻。
“别担心，赫敏，麦格教授虽然严厉，但她是绝对不会开除哈利的。”我拍了拍一旁小脸微微皱起来的赫敏。
“但愿吧，但也许会更糟，万一麦格教授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怎么办。”一想到扣分，赫敏的小脸更是皱成一团。果然罗恩说的没错，她的确应该弄明白顺序。
“扣再多的分不是还有你吗，格兰芬多的加分小能手？对了，昨天我在图书馆看到一个关于变形药剂的配制方法，过程非常复杂但是看起来很有趣，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听到关于书本的话题，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过来，“好啊！只要不是在禁、书区。”
万圣节前夕的魔咒课下课时，我注意到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意识到他一定是又和赫敏闹别扭了。
果然没一会赫敏就气冲冲地撞了哈利离开了，这么说来，今晚赫敏会在女盥洗室遇到巨怪没跑了。下午的课也没见赫敏去上，看来这得多难过才会让一个小学霸逃课啊。
晚宴我没有去，我知道以邓布利多的个性，今晚的晚宴绝对甜到发齁，多么美好！不过我还是选择到女盥洗室去寻找赫敏。
毕竟今晚是铁三角确认关系的关键时刻，虽然我并不想在他们之间插上一脚，更不想冒着性命危险多管闲事。友情这种珍贵的东西，我一个斯莱特林怎敢指望，况且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交朋友。
但是今晚，如果我可以帮到他们，相信他们也会对我放下戒心。最好可以得到麦格教授的加分，届时西弗勒斯也许会因此为我感到自豪。
盥洗室的单间里隐约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我缓缓地靠近那个单间唤了一声，“赫敏？”
“谁在哪？”赫敏惊呼道，大概是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我，Thea,你还好吗？”我靠在门边上，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你，今天的晚宴很丰富，我想你一定也饿了。”
“不了，Thea，我不饿。我想某人现在一定不希望在餐桌上见到我吧，别让我打扰了别人的食欲。”她一抽一抽地回答我。
我组织着语言，企图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听着，赫敏，别太在意罗恩说的话。你很棒，你是我见过的同龄女巫里面最有天赋、最聪明的。要命的是你还特别得努力，总是让我这个巫师家庭出身的人感到自愧不如。说真的，我可真羡慕你，我的爷爷一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天才。”
里面沉默了许久，只传出了一句“他说我一个朋友也没有…”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啊，她可真是个傻姑娘，“不！赫敏，你听我说！我的梅林——我多么希望我能够拥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朋友！但我并不知道，你是否会愿意接受，一个来自斯莱特林的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很没底气，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可一点都不斯莱特林。
好吧，这是安慰，只是安慰她而已，我对自己说道。
“吱——”里面的人缓缓地打开门走了出来，红肿的眼睛看着我，脸上是绽开的笑容。
她轻轻地拉过我的手，“我当然愿意！谢谢你，Thea。”
得到回应的我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企图在里面找到任何的虚伪和傲慢。但是并没有，甚至没有格兰芬多的偏见与厌恶。我只看到了，她泪眼中有着一抹温柔的光。
这是——我只有在Verena的眼里才能感受得到的，姐姐的眼里…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立刻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巨怪！
一回头，眼看到巨怪很快地就走进了女盥洗室，随即赫敏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尖叫。
我下意识地把赫敏拉到一边护在身后，巨怪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我们。话说都这个点了，救世主和他的辅助奶爸怎么还不来！
“别害怕，赫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老师们一定会发现的。”我一边寻找着身边被巨怪打飞的墙体落物向它砸去，一边安慰着赫敏。
“是啊，也许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死了！”赫敏也加入了反击。
“那我们可能会获得梅林一级勋章，一年级学生勇敢与巨怪战斗不幸牺牲，我们会被写入魔法史的。”
“噢，Thea，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乐观，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赫敏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这时有两个身影冲了进来，哈利和罗恩很快地发现了我们，并成功转移了巨怪的注意力。
将巨怪击倒后，我们都还浑身发抖，惊得说不出话。
“它——死了吗？”赫敏走过来看了一眼。
“我认为没有，”哈利说，“大概只是被打晕了。”当他从巨怪的鼻子里拔出他的魔杖后，嫌弃地吐了一句“呕，巨怪的鼻涕。”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麦格教授冲了进来，紧跟着西弗勒斯。奇洛最后一个进来，只看了一眼巨怪就坐倒在抽水马桶上抽泣起来了，还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胸口。这个戏精，他的一系列动作在我看来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心虚，还敢来观摩案发现场，果然脑袋上长了个伏地魔就是了不起。
在麦格教授的一番质问下，赫敏发出了一个低低的声音，“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我静静地看着赫敏对教授撒了个弥天大谎，最后和哈利他们一起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
“噢——”麦格教授发出不可思议的沉吟，表示了她的失望，并因为赫敏的行为要扣掉格兰芬多五分，然后便让她赶紧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去享用晚宴了。
最后她看向我们，“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够与一个成年巨怪展开较量。你们每人都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我会把这件事情通知给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我想——林小姐此刻是不是应该结束她的探险之旅，跟着她的院长回到休息室。”西弗勒斯咬着牙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吐着。
“好的，教授。”我回头与哈利罗恩打过招呼后跟上去西弗勒斯的脚步。
要知道，用我这未升级版的小短腿去追上斯莱特林首席男模的台步实在是太费劲儿了。虽然我知道此时他的腿肯定有伤，但台步速度也不见减，这敬业精神真不是盖的。
一路上发着小呆跟着回到了休息室的入口，眼前的黑影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没刹住就撞上去了，这急刹很容易出追尾事故知不知道！
“如果今晚你让我发现你再踏出这个休息室半步，我想你可能永远不必再踏入了。”随即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话说我给斯莱特林加了分，这老蝙蝠怎么还和我置起气来了？耐人寻味。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他的伤势。血腥味混着地下室的湿气扑鼻而来，越来越浓。好吧，要脑子你可能嫌我不够，但脸皮我还是管够的。
磨磨蹭蹭到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礼貌得敲个门，里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想林小姐这小的可怜的脑袋应该还能装得下自己休息室的口令，或者她是打算来向她的教授解释一下，今晚为什么没有听从安排返回休息室，而是独自跟着几个格兰芬多的蠢狮子在盥洗室充英雄？”他半眯着眼盯着我，用一种极其低沉阴森的口吻质问我。
也许他认为他现在看上去是个严厉可怕的斯莱特林院长，但在我看来他就像个强撑着痛苦的病弱美娇男。冰冷又饱含磁性的低语，散发着一种致命吸引力，混杂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迷惑我的神智…
等等…不对！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教授，我可以闻得到。”我不自觉得向前迈了两步，在感受到他的愠色之后又往后退了一步，努力用镇定的语气回答，“我能闻得到，你在流血，教授。”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看得我都快急疯了。他的心怎么这么大？以后台步还走不走了？断腿了管谁要腿去？疯眼穆迪以后看你可能都友善几分——真的不着急吗？
“白鲜在左边的第一个架子，第二排的第二个。”得到指示的我立刻跑过去找到了白鲜，心想这怪胎刚才该不会是忘了东西放哪了才想半天的吧？
见他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里隐隐有一丝心疼。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现在这个姿势看上去宇宙无敌高傲。
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我开始面临一个新的问题…请问贵族蹲怎么蹲？这个我没学过啊！脚尖蹲？脚跟蹲？半跪蹲？亚洲蹲？我穿着裙子不管怎么蹲都不合适吧！那瞬间我也不知道是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变成了我跪坐在他的脚边，可是这个姿势不管怎么看都不对劲吧，算了不管了…
我轻轻卷起他的裤腿，用魔咒清理了他的血渍。原本我只知道他是受了伤，但却不知道伤得这么深，他竟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
我想，也许是他不懂得怎么表达，后来习惯了不愿表达，逐渐不再需要表达了吧。这也许也是为什么他对待哈利的方式总能引起别人的误会。
动作尽可能轻柔地替他处理好了伤口，还顺手帮他把撕破的裤子恢复如初后，一切完美得我感觉我的手仿佛是被梅林摸了一把。
直到我松了口气站起来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半睁着眼睛看着我，突然的对视让我措手不及，慌张地错开视线去放好白藓。
我几乎是用了一种逃的速度走到门口，极力稳住气息说了一句“晚安，教授。”便头也不回地跑回了休息室。
我是不是弄疼他了？他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个笨手笨脚的小巨怪？他会不会看出了什么？会不会以后都不再让我碰他了？我还自以为做得很完美…真是糟糕，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应该提前让姐姐教我包扎伤口的！姐姐这么温柔的人，一定可以做得更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万圣节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