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梅林的玩笑》Anthea羽三

18、明枪暗箭都难躲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刚结束了西弗勒斯的禁闭，和铁三角一起来到黑湖边晒着太阳。
　　“罗恩，我讨厌你的哥哥。”我躺在草地上哀怨道。
　　“如果你要报仇，我代表韦斯莱家同意了。”罗恩耸耸肩，抱歉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也无法平息我的怒火，“Well，谢谢。”
　　“德拉科——有为难你吗？”哈利谨慎地问道。
　　“德拉科？不，谁会在乎他呢。他是我的朋友，他们对我还算礼貌。不用担心。”我挥挥手，心不在焉道。
　　其实——
　　“巨怪，你真的对韦斯莱那个穷鬼感兴趣吗？”德拉科已经不下十次对我嘲笑道。
　　布雷斯也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Thea，没想到你对感情比潘西还直接。不过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一头蠢狮子？”
　　“我说了——那是珀西·韦斯莱在造谣。”我又一次无力地向他们解释着。
　　“但你们经常走在一起，难免引人误会。”潘西弄着指甲，无奈道，“我劝你离他们远一点。你总是不听我的劝告。”
　　“你们是我的朋友，不应该相信我吗？你们宁愿相信一个满口胡言的蠢狮子？”我感到十分烦躁。
　　“巨怪，你真的——真的喜欢韦斯莱那个穷鬼吗？”德拉科探出身子，热切地问道。
　　我强忍住一个白眼，甜甜地说，“噢，尊贵的德拉科少爷，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揪起他苍白的脸，狠狠地蹂、躏着，“如果你再这么白痴，我恐怕会情不自禁地疯狂爱上你！甚至拔光你的头发！我假设你没有头发的样子一定十分迷人！”
　　潘西连忙尖叫着过来阻止我，“住手！Thea，快停下来！天呐，德拉科，你没事吧？”

　　第二天我们回到寝室时，我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床铺和课本也被撕裂散得满地都是…
　　“我的梅林！”达芙妮以为寝室里来了小偷。
　　直到我收拾好东西发现没有任何失窃，才意识到这个行为就是单纯地针对我个人。
　　“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物吧？”潘西替我修复着床铺，担忧地道，“希望不会连累到我。”
　　阿斯托利亚在一旁温柔地安慰着，“你还好吗？别担心，Thea，我一定会帮你找出那个坏人的。”
　　“不，谢谢你，不用了，很麻烦。”我淡淡地拒绝了，能做到的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就算找到了也免不了一场麻烦，纠纷下去只会加剧矛盾罢了。
　　后来接二连三的，我的东西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不过因为用恢复如初都可以解决，所以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自从小精灵灾难事件发生后，洛哈特就再也没有把任何生物带进课堂了。他开始大段大段的朗读自己书中的内容，甚至会找人上去重演那些戏剧性的片段。黑魔法防御课对我来说开始变成噩梦。
　　下课时，我正慢悠悠地收拾着课本。罗恩突然走过来帮我一起收拾，一边问我，“Thea，你有什么计划去对付珀西了吗？”
　　“噢，还没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这么盼着我报复你的哥哥吗？说实话你也是受害者之一，要不一起商量一下？
　　“对了，这方面你可以去询问一下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一定很乐意帮助你捉弄珀西。”他替我把课本塞进我的书包，推搡着我往教室外走。
　　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哈利和赫敏，看到赫敏正在写着一张纸条，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们正打算找洛哈特弄到借走《强力药剂》的亲笔签名批条，看来他们并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个计划，所以才让罗恩把我支走。
　　现在他们开始悄咪咪干坏事不带我了！潜入斯莱特林这么危险的动作居然不需要内应？不过也许他们是顾及到我的立场，毕竟我现在真的被黑得很惨…

　　星期六的早上，魁地奇带来的喜悦很快使大家暂时放下了密室的传说。
　　“我会坐在我的光轮2001上轻轻松松抓到金色飞贼，而可怜的破特只能追在我的屁股后面哭喊着求我慢一点。”德拉科眉飞色舞地在餐桌上炫耀着，“今天我父亲也来了，他将会看到史上最精彩的一场魁地奇比赛。”他突然转过头对我说，“Thea，还记得你一年前对我的承诺吗？”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承诺？”
　　“等他进了斯莱特林球队，你会尽全力为他加油。”布雷斯悠悠地说。
　　“我可以作证！所以你今天必须只为德拉科加油。”潘西点点头。
　　“噢，当然。”我举起杯子向德拉科示意，“你一定会赢得很精彩。”怕是摔得很精彩。祝你第一次和破特对象打比赛玩得愉快。
　　德拉科这才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
　　坐在德拉科旁边的阿斯托利亚突然兴奋地牵过他的手臂，“德拉科，为了看到你的比赛，我特地买了一个望远镜。”
　　德拉科把头仰得更高了，得意道，“你看得懂魁地奇的规则吗？不过——看不懂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够了。今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是啊——我一直为你感到很自豪！”阿斯托利亚眼神迷离地回应着德拉科。
　　我八卦地看向潘西，她正在对着碟子里的一块可怜的牛扒泄愤。
　　“你还好吗？放过这块牛扒吧。”我小声地对潘西说道。
　　“噢，我才不会再吃这块难吃的东西！我只想狠狠将它粉碎！再融化！”她双眼冒着火，咬牙说道。
　　“如果你吃醋的话，你也可以像她那样啊。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缠着德拉科的吗？”
　　“她怎么可以和我比？你看看她的那副模样，多么不知羞耻！”潘西压低着声音，气愤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听见潘西这样说阿斯托利亚的坏话，以前尽管她们再怎么争风吃醋，也不会使得潘西这么恼怒。
　　“好了，放过它吧。我和你出去透透气。”我拿下潘西手里的餐具，拉着她走出大礼堂。

　　“你知道那个贱人有多会演戏吗？”潘西气得跺了跺脚，抽着鼻子道。
　　看来这次这个瓜不大好吃。
　　我震惊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嘿，帕金森小姐，你可是个淑女，请保持你的措辞的优雅。”
　　“好吧，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潘西抬起头，欲言又止道，“其实——其实我知道，那些事情，是阿斯托利亚干的。”
　　“什么事情？”我不解道。
　　“就是你的东西被弄坏，都是阿斯托利亚趁我们上课时间不在寝室时干的。”
　　“什么？为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吃瓜吃到我自己身上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那天我身体不舒服，请了假提前回到寝室时发现的。她当然居然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说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她激动地说道，“而且你也说过你不想追究，我也想让你因此害怕，远离那些格兰芬多，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我的心往下一沉，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我身边的人做出来的。
　　“谁知道，她那天后来——我正在和德拉科讨论着他的光轮扫帚，她走了过来，请求德拉科教她骑扫帚，还要从我手里抢走那把扫帚。我只是想让她走开——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拽着扫帚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哭了出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用力！”潘西悲愤地扶了下额头，“她还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问我，她做错了什么我要这样对她，还指责我更不应该这样对待德拉科的扫帚！她一定是在报复我！因为我发现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德拉科还因此训斥了我一顿，好几天没理我！梅林的！”
　　“阿斯托利亚…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
　　“为什么她会这样做？是啊，她完全有理由这样做！这样德拉科就会讨厌我、远离我！她就可以霸占他了！”潘西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里压着一丝哽咽，“而她一直都看不起你！因为你被传出和格兰芬多的绯闻，这对斯莱特林来说简直是耻辱！”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我——我很抱歉，我当初应该阻止她的，可我也想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吃点苦头。”她低下头。
　　我想了想，“不，潘西，我不是指这件事情。我是说，你和阿斯托利亚之间，我知道你不可能把这些告诉达芙妮，毕竟阿斯托利亚是她的妹妹…不过你这样会很辛苦的，你可以偶尔对我诉苦，我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我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耸耸肩，“但我可以做一些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比如安慰你。”
　　尽管我也觉得这个举动很可笑，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要修复和斯莱特林的关系，重新取得这些人的信任。
　　“Thea…”潘西的情绪渐渐缓了下来，“谢谢你。”
　　我牵过她的手臂，“好了，没事了。我们快赶去球场吧，比赛快要开始了。你可不想错过德拉科的比赛吧？”
　　至于阿斯托利亚吗？我必须要弄清楚她玩的是什么把戏。如果她真的和潘西说的那样恶劣，我也有的是办法治她。

　　我们走到赛场时，队员们也刚好入场，周围全是鼎沸的欢呼喝彩。
　　潘西拉着我艰辛地挤到前排，开始探出身子去寻找德拉科的身影，“Thea，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
　　是啊，但拽哥现在眼里估计只有他的破特。
　　“嘿，谁踩了我？！”潘西突然尖叫道。
　　谁啊？不要命了？踩潘西的鞋？
　　阿斯托利亚回过头泪眼汪汪地说，“对不起，潘西，我刚刚太专注于德拉科了，没有留意到你。我踩伤你了吗？”
　　“我的鞋！这是最新的限量版！已经断货了！现在被你踩脏了！”潘西气急败坏道。
　　“潘西，你是个女巫！没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放过我的妹妹吧，别对她这么野蛮。”达芙妮把阿斯托利亚护到身后，“而且，她说了对不起。”
　　潘西似乎对达芙妮的态度感到不满，“什么？你——”
　　阿斯托利亚立刻打断她，“对不起，潘西，请你不要再生气了——希望你不要再因为德拉科而对我这么不公平…”
　　天呐，看看这楚楚可怜的措辞！这也能扯上德拉科，受教了。我顿时心里第一次对潘西产生了一丝怜悯。
　　突然人群里发出许多倒喝彩声和嘘声，只见球场上一个金色的脑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是德拉科，他受伤了！”布雷斯喊道。

　　比赛结束后，我们跟随着斯莱特林的队伍一起把德拉科送进了医疗翼。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端详着阿斯托利亚，她对德拉科无微不至的样子，丝毫不亚于纳西莎。她一边安抚着德拉科，一边温柔地诉说着刚才他的风光，这个举动对受伤的德拉科很是受用。看着此时像天使一样的阿斯托利亚，又想起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不禁感到心烦意乱。
　　弗林特突然走过来揪起我的后领把我提起来，呲着龅牙不满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被吓了一跳，“德拉科受伤了，我当然在这里！”
　　“你不是有个格兰芬多的男朋友吗？还不够？别太自以为是！叛徒。”弗林特凭着体型的优势把我甩到地上。
　　“别把你输了比赛的无能撒气在我身上，弗林特。”我从容地爬起来，拍干净衣服，板起脸道，“以及，我没有男朋友。如果你非要认同那个愚蠢无知的韦斯莱的说法，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脑子里装的和他的是一样的物质。”我转向德拉科，脸上摆出关切的表情，“对不起，德拉科，看来有人不希望我在这里，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把我从我受伤的朋友身边赶走。不过为了让你能安静得休息，我只好先回去等你。”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离开医疗翼时，身后一个声音追了上来，“Thea。”
　　我回过头，“夏普先生？”
　　“你可以叫我欧文。”欧文·夏普跟上前来。
　　“欧文，你也来探望德拉科吗？”
　　“是啊。”他偏了下头，温和地笑笑。
　　我也礼貌地笑着，客套道，“看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我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老朋友了。”哈，又是这番老套的说辞。“你这是去哪？”他接着问道。
　　“图书馆。”我随意扯了一个名称，敷衍着这场没有营养的谈话。
　　“我正好也要去图书馆，一起走吧。”他说道。
　　神么符马？早知道我就说休息室了，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图书馆。
　　我看准时机闪身走进一个书架间，试图甩开欧文·夏普。不料却撞上了一个人的肩膀，厚书从他手里掉了下来，正中砸在我的脚面上。
　　“Ow！”我疼得惊呼出来。
　　那人弯下腰去捡起书本。
　　欧文也闻声赶来，“Thea，怎么了？”
　　捡书的人站了起来，细声问道，“疼吗？”
　　“诺特？”欧文走了过来。
　　“夏普。”西奥多对他点点头示意，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尴尬地抬起脚，隔着鞋子揉了揉脚面。
　　西奥多伸手过来扶住我，“需要陪你回休息室吗？”
　　求之不得！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西奥多，装出为难的样子对欧文说，“噢，看来我只能失陪了。”
　　欧文茫然地看着我们，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走出图书馆后，西奥多突然问我，“你和夏普很熟吗？”
　　“一般般，他可能认识我的姐姐。”对啊，刚才应该问他关于Verena的事情的，怎么就忘了呢。
　　“他叫你Thea。”西奥多冷不丁地拋出一句，似乎有点不满。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叫我Thea。”
　　他不再说话。
　　我想我永远听不懂西奥多的意图，真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回到休息室，整个斯莱特林都因为输了比赛而比平时显得更加死气沉沉。
　　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嘿，看看谁来了，格兰芬多的小情人。你现在高兴了？”
　　我不解地抬起眼，“你什么意思？”
　　“她不是格兰芬多的情人。”一边的西奥多发出一个冰冷的声音，把我拉到他身后。
　　“怎么？你护着她？一个斯莱特林的叛徒？”高年级气急败坏地扯过西奥多的衣领。
　　西奥多掰开他的手，抚平了衣领，冷静地重复道，“她不是格兰芬多的情人。更不是叛徒。”
　　“疯子。不可理喻！”高年级指着西奥多的鼻子骂道，紧接着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甩着袖子走开了。
　　“别放在心上。”西奥多回过头轻声说。
　　我伸手摆正他被扯出来的领带，“我已经习惯了。至少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一直都是。”
　　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怵怵收了回来，“谢谢。”

　　晚饭后，我爬上天文塔打算透透气，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我走上前去打过招呼。
　　“噢，晚上好，Thea，这里的风景果然很不错。”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说着。
　　我保持着应有的镇定，假装随意地说道，“教授，有时我很困惑——”
　　“每当你有心事的时候总会来这里吗？”邓布利多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轻松地打断道。
　　我说一你说二，这个糟老头真的没法沟通。哈利是怎么和他这么聊得来的，没有代沟吗？
　　“是的，先生。”我只好点点头。
　　邓布利多晃了晃脑袋，“是啊，是啊，这里的天空非常有趣。不管世界发生什么，你都可以看到——太阳每天会照常升起，发出神圣、灿烂的光，无私地展耀万物；而月亮，虽然和太阳一样每天出现在天空，可她却每天都在变化，因为她不需要展耀万物，只需要展耀星星。”
　　我怔怔地直视着玻璃片后那双睿智的双眼，一时醍醐灌顶。
　　“我想我需要去拿点甜品，夜晚总是需要来点糖分才称得上完美。”邓布利多眨了眨眼，拍拍我的肩离开了。
　　我抬头看着空中高挂的残月，是啊，我有我的星星，我不需要像救世主一样做个完美的人，我只需要守护我的星星就够了。
　　那么，陷我如今于困境的罪魁祸首——珀西·韦斯莱，你送的大礼，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