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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请让我们的缘分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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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闺蜜小晨与她的公婆对薄公堂,事出原因不过是因为,小晨丈夫意外去世,而他名下所有财产和公司本该归属小晨,但他的公婆却想独霸所有财产,最终沟通无果就一纸诉状把小晨告上法庭。
此时的小晨已怀孕一个月,不想让她的父母知道了过于担心,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正处于无业的我,一是不能看小晨受气,二是反正无所事事,于是成了小晨身边除了律师以外唯一一个陪她进法庭的人。
开庭那日,对我和小晨来说,这件事本该是胸有成竹的事,但却发生了意外。原告也就是小晨的公婆,竟然不惜花费大价钱请来本市律师排行榜里排行第三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据说短短一年内,曾参加过多次的国外演讲,拿过不少奖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律师——慕辛然!
这让我们捏了一把冷汗,双方律师都在打舌战,小晨捏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出了不少汗!
小晨公婆觉得小晨怀的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所以财产不能分配给她。而做羊水穿刺检查至少要等三个月以后,所以老两口认为财产应当先划分到自己名下,等确认孩子是亲生的了在进行财产分割。
我知道小晨对钱财向来不在乎,可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清誉!她与自己丈夫从相恋到如今经历了太多的心酸,无人可知。
“不好意思,我是被告方的朋友,我有话要说。”我必须为小晨说话。
法官十分大方的同意了。
我说:“原告一直说被告出轨,可却没有实际证据,我认为这是恶意诽谤中伤!我可以作证被告绝对没有出轨!”
“那你如何证明被告没有在其丈夫在世时出轨呢?”慕辛然问。
“了解,认知!我与被告相识多年,对其人品德行十分了解,一个在丈夫穷困潦倒时都不离不弃的人,会在其成功时出轨吗?”我十分淡定的说完这些,却觉得还是不够,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说出的话如同泡沫一般。
慕辛然倒是笑的很得意,说:“那我可以把您的这种了解,认知。认为是一种自我判断或者推断吗?”
我知道,他这意思,不过是在嘲笑我说些无用话,对于个人推断这些也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我又如何证明小晨的清白?
“你是通过原告的诉词来指出被告出轨吗?”我反击问道。
“当然!”他十分肯定的回答。
我趁势反击,“原告无凭无据便能指责出被告出轨,那我和小晨相识二十余年,为什么不能正确推断?我认为,一个拥有正常思维的人,是有正常能力对身边事物进行一定判断和推测,如果我们能正常判断都没有了,那意味着我们已经不正常了,很何况你作为一个律师,应该比任何人都更能正常判断事物吧。”
虽然我知道这些反击的话,并起不了作用,但不想任由他们继续胡编乱造下去。
很显然,慕辛然对于我的话有些惊讶,停顿了下来没有反驳,但我知道,作为一个律师,最重要的是见缝插针,找出对方每句话,每个词的缺陷,从中击破。
果然,慕辛然只停顿了短暂片刻后,反应过来了,但他却是要求休廷!
所有人都愕然了,连小晨公婆也感到意外,休廷是一时之间无话辩解吗?
一休廷我便打算送小晨回家休息,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刚走出法院大门,下了阶梯,后面便有一人追上来,我一看是慕辛然,难不成他是代表小晨公婆来和解的?
“这件事既然老两口不顾及任何情面将小晨告上法庭,那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语气十分强硬。对他此刻是毫无好感。
“我想你是误会了。”慕辛然将名片递给我,“我是想问您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工作。”
我愕然了一下,刚刚在里面没仔细看过他,现在再看到他,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咄咄逼人,霸道,好似全天下人都得顺从他的意愿做事。
我想,他大概就是那些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长着一副冰山脸,却让人甘心诚服于这种自信当中,难怪在这个圈子里有不少的追求者。
“可是我不是这个专业毕业。”
“我知道。”他好像把什么都能看透,难道被我一说,脑子开窍会正确判断了?
“那你还让我去你公司?”我问。
“我做事从来看感觉。”他十分诚恳的回答。
我嗤笑,“你们做律师的是不是都比较个性?”
他不语。
我再细细看了下名片,证大律师事务所,这是正大光明的含义吗?
在我提出了这个疑问后,他答:“只是猜对了一半。”
“我并非是靠猜测,而是理性推测而已。”我强调道。
有时候我们往往喜欢为一点点的好胜心理显得不可理喻。
他依旧不语,转身离开,最后说了一句:“我等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这人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吗?自信到让人不太舒服。。
因为小晨并不太想回到家面对公婆,于是暂时搬到酒店住去了。可我并不是很放心,一直待到她不耐烦我才离开。
回家后,我的母亲雷女士,对于我毕业两年到现在没工作没收入,在家赖吃赖喝的的行为,再次发出了不满的抗议。这也是为什么小晨不愿意来我家借助的原因,我想每天面对雷女士这大嗓门估计她肚子里的小宝贝会早点蹦出来的。
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工作,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是在等什么,是在等一个机会,还是.....等一个人。更何况与其随便找个不喜欢的工作后换工作,不如直到找到自己满意的为止,宁缺毋滥嘛。
但雷女士却不这样想,在她认为,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供我上大学,应该有所回报,虽然家里所有经济来源都是父亲的功劳。她觉得一个大学生毕业要不找个体面的工作拿着高薪,要不就是找个金龟婿嫁人,因为她对我的期望总是这么大,也把我看的太高了。
父亲向来支持我的想法,却和我一起每天都要忍受雷女士的白眼,仿佛我们成了她的公敌。就连当初因为给我起名,也让雷女士和父亲冷战了整整半个月。
对于,忘了介绍,我叫李牧光子,据说是在母亲强烈加强势的要求下才取的这个名字,原因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出国留学是件十分洋气的事情,而母亲的同学去了一趟日本后,一直拿这件事洋洋得意,于是母亲一气之下,给我起了一个类似日本姑娘的名字。虽然没去过日本,但女儿名字也得体现出自己的文化。不知道的听名字还真以为是个日本姑娘。
我没有心思吃饭,直接将门反锁躺在床上,幸好这房间隔音效果比较不错!望着天花板一个人沉思,这已经是我每天睡觉前的必要过程。若不是大三脑袋长了肿瘤做了开颅手术,我又怎么会休学一年,比所有同学都要迟一年才毕业。
更何况,我也并非是无所事事,再这一年里,我一周基本有五天都在兼职,收入并不少,只是达不到雷女士想要的体面而已。
我摸出了慕辛然给我的名片,想想或许可以考虑,于是把名片放在柜子上后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是迟到了,可是小晨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赶到酒店后看见小晨正在收拾东西,见我来了,说道:“你来了呀,快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问。
“我可能会暂时常住酒店了。”小晨理了理衣服,苦笑道:“他们放弃了诉讼,要求和解,可我不想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把东西搬出来先住酒店,等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可房子也是遗产,也是属于你的,要搬出来的人也轮不到你。”我十分不解小晨的做法,她是觉得一个人太过有心无力了吗?可还有我呐。
“公司是程子的心血,我必须要好好经营,所以我打算把房子和车子留给公婆俩,随他们怎么造作去吧。”小晨说道。
此时,我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岁月留给她太多的沧桑,连个可以依靠的温暖的人都不在了,她剩下的只有顽强了。
我想我是佩服她的,或许我也该努力了,能依靠的人终归离去,只有成为那个英雄才能守护身边的每个人。
在小晨公婆撤诉半个月后,小晨请了律师,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纠葛划分清楚,也搬到了离公司最近的小区居住。
我一直都不明白,小晨公婆为何会突然撤诉并且主动要求和解,难道之前的造作只是幼稚的玩闹?
经历了小晨这些事,我似乎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回到家中,我将房间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那张名片。
“妈,我上次放柜子上的名片你看见没有呀?”我心急问道。
雷女士十分淡定的走到门口,满不在乎道:“哦,我打扫卫生发现没用就扔了。”
“你觉得没用?可我现在有急用!”我对于雷女士也有了一定的忍耐极限。
“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能有什么用?家里需要打官司吗?”雷女士依旧一副天塌下来砸不死人的态度。
我无心去与她辩解,而是快速的朝楼下的垃圾池跑去。现在是夏天,池子外面全是苍蝇蚊虫飞来飞去,我忍住恶臭将垃圾袋一个个翻了出来,所幸,终于找到了慕辛然给我的名片。
拨通电话,那方似乎有些忙碌,“您好哪位?”
“额.....我是李牧光子.....”还未等我把话说话慕辛然便打断说道:“我很忙,让我同事跟你说吧。”
“您好,我们慕总说如果你是想来面试直接过来就是了,名片上面有公司地址。”对方显得十分礼貌。
“好的,谢谢!”我也同样礼貌的回应。
想着好像我还从未正式参加过面试,于是趁着还有点时间,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一套职业装,白衬衣配黑色包裙,加高跟鞋,再画了一点淡妆就出门了。
证大律师事务所在市区一座高端写字楼里面,十八楼八号。正面全是玻璃窗,望下去就是广场,所有风景尽收眼底。也许人只有站的高,看到的风景才会更多。
接待我的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西装革领一表人才,还有一口浓重的家乡话口音。直接把我带到了慕辛然的办公室,我愣了一下,难不成是他直接面试我?这么大的公司难道没有人事,非要让一个大忙人来面试。
我轻叹一口气,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心,不忙才怪,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怕被慕辛然看破。
“慕总您好,我是来面试的李牧光子。”毕竟是老板,我还是很礼貌的鞠了一躬。
“坐吧。”慕辛然不看我一眼,将简历表扔给我,“把这个填了。”
我接过后又放回桌上,“我自己带了履历表,就不浪费贵公司的纸了。”
这回,他终于肯抬头看我一眼。
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什么话也没说,我却一直等了慕辛然足足一个多小时,等他把手里的工作忙的差不多了才开始看我的简历,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可他看简历的时间却一分钟不到,只说了一句:“明天来九点上班吧。”
就这样,我一没问薪资待遇,二没问作息时间就打道回府了,可我没有任何的退缩的想法,好像这份工作就是为我而存在。
第二日,我早早的到了办公室,等待慕辛然给我安排位置,可他却对我指了指旁边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办公室说道:“你就坐那里面,有需要我会叫你。”
“可我不是应该在外面和他们一起吗?”我看着外面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的人群,他让我进来不是做实习律师吗?
“他们是律师,你是我的助理,当然和他们不一样。”慕辛然双手交叉,很不耐烦的回答。
“我不是实习律师?我是助理?”我继续追问。
慕辛然冷哼道:“你又不是对口专业,有什么资格做实习律师。”
“可是您并没有说过让我做助理啊。”我努力给自己一些气势。
“但我也没说过是让你做实习律师,我劝你上班点还是好好上班,别和一个律师讨论口头说过的话。”他眉头已经快要挤死苍蝇了。
很显然,我过多的问题影响了他的忙碌,于是我不再多说乖乖去了旁边的办公司。要怪只能怪自己昨天面试的时候没有问清楚,更何况,正如他所说,我和一个律师讨论这些,简直自找没趣。
和很多职场新人菜鸟一样,初进公司做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复印资料,冲咖啡,我也不例外。
作为公司总裁的小秘,不对是助理,对我并没有过多的要求,任何部门都能随时调用。一天下来复印过的资料泡过的咖啡数不胜数!
“六点的时候有个会议,你把茶水准备好,记得提醒我。”慕辛然将一叠文件直接扔我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是可惜了我坐这么好的办公室,冬暖夏凉,上能看外面的帅哥美女,下能看城市风景,却只能打打杂。
看准了时间我便敲响了慕辛然办公室的玻璃门,“慕总,已经六点了,会议马上开始了。”
“知道了,帮我把这些文件先拿去会议室。”又是文件,他与我说过最多的就是拿文件,复印资料。
尽管这些天我都在努力适应,忍受一部分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有些退缩。
而慕辛然虽然显得太过于冷漠,却并不惹人厌。
既然所做的事情太过简单,那就好好的把这些简单的事都做好,也不枉自己每天快要断掉的手臂。
公司划分很简单,人事部,财务部,除了便是业务部。业务部有专门的洽谈室用来与上门顾客当面对接的,而这些洽谈室的清洁工作一般都是落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一天下来的工作虽不复杂却繁琐,总会有些许的疏漏。
刚进会议室,业务部的主管许晴正在发脾气,见我进来了,又开始了牙尖嘴利的模式,“你一天到晚转来转去,做些小事都不能做好吗?这桌子上的烟灰缸都是脏的,还有让你复印的资料不是说了两份吗?怎么只有一份?本来大家每天够忙了,你就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了行吗?”
考虑到自己的新人,也不想丢掉工作回家每天听雷女士的碎碎念,只有忍气吞声,“对不起,我马上再复印一份。”
“再复印?你知不知道在场每个人的时间是很值钱的,你浪费我们时间就是浪费我们给公司创造效益。”许晴继续不依不饶。
值钱?我心中不免冷笑,哪个人不是工作八小时每个月全勤才能领到一份正常的薪水,难道我所做的一切没有浪费时间?我的时间没为我带来薪水?
这一刻,如果在不辩解就不太符合我的性格了。
“如果非要说浪费时间,那不过是您自己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为你做这些只是出于一个新人对前辈该有的态度,却不是我必须该做的,我是慕总的助理,我所有时间都该用在他的身上,却用在了给你们复印资料上面,那你们已经浪费了慕总太多的时间和金钱了。”说完我还不忘鞠一躬以表歉意。
当我说完这些话后,许晴并未再反驳下去,因为慕辛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板着一张老脸,什么话也不说径直坐下。我心中有些庆幸,要是他再不来,估计我和许晴就要大战一场了,非死即伤。
可能今天做的是会得罪不少人,但我也认了,毕竟给我发工资的人是慕辛然不是他们。
慕辛然每天很忙,忙到什么程度呢,一个月三十天天天坚守岗位,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出差,都是些看过新闻采访慕名而来的人,他的知名度绝对不亚于一个二线明星。
但奇怪的是,他出差很少带我出去,加班也从来不会让我陪同加班,我休息的时间,可能正在一个人给全公司人复印资料,磨咖啡豆,每次一想到这些,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许晴每天对我指唤来指唤去心情不好还能拿我当撒气包发下脾气,可面对这个冰山脸,估计她除了把气憋回去,别无选择了。
哎,经常生气会皮肤护衰老的快,她这样迟早会毁容的。
慕辛然已经出差一个多月了,我也已经一个多月没看见过他了。俗话说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而许晴就是这个霸王,仗着自己为公司创下业绩,不仅对自己的业务部严苛,连财务部和人事部都连带管起来。
中午吃饭大家没事儿就往我的办公室跑,问的最多的除了我的名字为什么四个字以外,就是慕总什么时候回来。
可我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不知道!
的确,我对于慕辛然的行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