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东归亦辛

30、哥哥

　　轻浅温软。

　　只是喷薄的热气有些熏眼睛，她低下头，唇角勾起，渐渐笑出了声。

　　“笑屁笑。”

　　她却笑得更起劲，又点点头。
　　“这才对。”

　　“说话不带脏字，自称不是老子，就不是你丫了。”

　　他顿了几秒，也叹了口气点头，勾唇笑起来。

　　“对。”

　　“别删老子，听到没！”

　　待她颔首，又叹声。

　　“老子收回那句话。”

　　“嗯？”

　　“老子就要看着你作，看你能不能作出自己想要的来。”

　　“……”

　　“老子要你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知不知道？”

　　“……”

　　“你他妈听到没？”

　　“……”

　　沉默有些难熬，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

　　“他要对你不好，哥哥我帮你出头，老子没他高也肯定比他壮，稳赢。”

　　“哈？”

　　这个称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此刻莫名觉得应该是其他意味。

　　她觉得，也是她觉得他的意思亦是如此。

　　对上那双莹湿晶亮的眸子，他忍住没移开，勉强叹笑，耸了耸肩。

　　“嗯。”

　　“毕竟老子跟你那些别的渣渣前男友不一样。”
　　“没睡过，说是你哥也不算胡来呗。”

　　见她笑起来那副傻乎乎的样，咽下了盈口的苦涩，开口却还是自嘲。

　　“自降身价连情夫姘头做不成，老子这么个大老爷们儿也有骨气好不好，咱俩没什么男女缘分，干脆也不当这个备胎算了。”

　　“你过你的，我找我的。”
　　“以后你就算脱光了趴我身上，老子都懒得睡你。”

　　“那……记着你说的，大兄弟。”

　　沉默下来，他觉得她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温柔又锐利，温柔的是臆想，锐利才是真实。

　　真实的豁开了个口子。

　　划破、去脓、结痂，都得一步步来。

　　没想到，本以为是熬出头扬眉吐气的一天，却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没想到的还有，这个新认小妹前脚刚虚假应付完，后脚就藏不住本性了。

　　“说好的，要以后老娘再要勾搭，你丫要没说到做到，就他妈的断子绝孙。”

　　“……”

　　什么叫得寸进尺？

　　什么又叫恃宠而骄？

　　他在这丫头身上见识了个彻底。

　　毕竟她是那个随时可以走的人，毕竟自知之明告诉他，这女人的心思自始至终都不在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对她的感情也说不清道不明，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

　　便只好，在她胁迫下发了遍毒誓。

　　可话说回来，若是真有那天，她真的哭着喊着非要给他，是死了心严词拒绝还是欣然笑纳，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心里无赖的想着，却没说出来找打。

　　毒誓这种东西要真有用的话倒好了，那他现在就可以用下半辈子的桃花运换她春宵一度。

　　他想，对于这事的执着，怕是就源于男人的劣根性吧。
　　毕竟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求而不得比失而复得更挠人。

　　不过也许，还有频频被她质疑不行的潜意识反应。

　　……
　　在上飞机前，她给他发了条短信。

　　在他给她买东西时，用他手机再次勾搭上那个无辜被他渣了的姑娘，这事儿还是做了就得和他说一句的。

　　毕竟她林樱敢做敢当。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对错好坏，可能是有点圣母吧。

　　虽然合与分也不由她做主，但她自是也不愿意做那个始作俑者的，甚至连成为感情、关系破裂的催化剂，她都不屑，并引以为耻。

　　她知道，说到底还是自私，不愿担这个责罢了。

　　……

　　身上他挑的衣服没在洗手间换下，一方面嫌麻烦，另一方面，也算是给他这点心意的面子了。

　　对待另一条更丑的裙子，她就没那么客气，一下飞机就给丢了。

　　身上这件勉强够格入衣柜，洗干净了压箱底也OK。
　　她是觉得这样处理也挺合适的。

　　却不想事与愿违，身上这件被她大发慈悲放过的衣服还是难逃厄运，迫不及待追随“机场小姐妹”的步伐，次日就以残破之身躺进了垃圾桶的怀抱，不过和之前被丢掉的那件相比命运却更惨，连个全尸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