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东归亦辛

173、小心

　　林樱吸了吸鼻子，微微扯了下嘴角。

　　“齐楚是么？”

　　“这……嫂子你知道她啊？”

　　他显得有些意外，复又点点头，叹了口气。

　　“也是，这都多久的事了，人都走了十年了，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啊，想当初霁哥真的差一点就把她娶回家了，就差一点，啧啧，多好的人啊，出去采风就这么给采没了……还是嫂子你有福气，她要不是走得早，像霁哥这样的好男人谁肯放手啊。”

　　“好……有多好？”

　　那男人按了电梯，站直了点身子，叹气道。

　　“霁哥有跟你讲过他是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吗？”

　　林樱苦笑，摇摇头。

　　“他那个性子还会追人？”

　　“哎哟，还不会呢，想当初齐楚在艺术院多抢手啊，人漂亮家世又好，性格温柔又多才多艺的，校庆晚会上，穿着一身红色汉服带着一群美女跳舞，那美的……勾了多少少男的魂儿啊，人家本院的男生条件那么好都拿不下，霁哥要没点手腕能把人弄到手？”

　　他比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头。

　　“一百多封情书，知道人家喜欢文学，好好的理工男愣是把自己逼成了诗人，还天天往人家寝室楼下跑，到处偶遇，为了待在寝室楼底下，跟宿管阿姨搞熟关系，去一次就买一回东西，要不就帮别人干活……那时候他还穷啊，他就天天吃馒头咸菜的给齐楚买这买那的，还问我借了不少，不过这都是小事，好歹是追到手了。”

　　扶着他出了电梯，他继续说道：

　　“齐楚喜欢搞社团，就喜欢买些汉服啊女生的首饰啊什么的。”

　　林樱猛然抬头，攥着搭在肩上的手，偏头盯着不省人事的男人，喉咙哽咽起来呼吸都觉得困难，槽牙咬得发痛，眼睛染上猩红，浑身忍不住轻颤。

　　“那时候哪像现在这样满大街都有啊，还没这么多人穿，买一套老贵了，齐楚想要的，他就算没钱吃饭了也没小气过一回。”

　　“后来毕业霁哥自己开了公司，刚开始没赚多少钱还忙，可照样，为了和齐楚在一块儿，就在她读研的学校边上买下一套房，去哪都是车接车送，不管什么事，但凡有一点小矛盾，百分之百都是他先怂，那叫一个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为了让她安心，甭说别的女人了，就连商业伙伴拉的局都不去。”

　　拉开车门，那男人帮她把高云霁抬进后座，关上那一侧的门，走到林樱身后，目光下巡，盯着她的臀部挪不开眼，脚步动了动。

　　“其实啊，这些都是过去嘛，一个男人以前的感情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嘛，是不是，嫂子？”

　　林樱安置好他的腿，直起身扶着车门。

　　“你刚才……刚才说他品味没变，怎么，我和……他前女友很像？”

　　声音都有些发抖，仍强撑着表现出平静，她没转过身，直愣愣望着高云霁发呆，心沉的厉害。

　　“嗐，有什么像不像的，这么多年了哪还记得长什么样，就只记得漂亮，身材还超有料，我是没有她照片，不过霁哥那应该还有，当初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东西肯定都不会丢的。”

　　身后的男人抓了抓头，视线挪开四周望了望。

　　一辆车正要从这里拐弯，车灯晃过来有些刺眼。

　　“哎哟小心！”

　　林樱被他从背后撞了下，整个身体都往前倾。

　　他一只胳膊圈住了她的腰，托着让她没往下倒。

　　从惊吓中出来，林樱偏头看到灯柱转过了弯，车子开了过去，这才感觉到他的身体从背后完全贴着自己，刚要挣扎，他便松开了。

　　林樱转身，盯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还未开口，便见他插兜一笑。

　　“嫂子你一个人开车带霁哥应该可以吧，我住处在反方向，那就送到这了啊。”

　　“……嗯。”

　　看着他转身走远，林樱有些别扭，只是头烦脑乱的很，根本没心思去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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