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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落叶归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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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过后便是冬天，日降三度的日子才过了几天，今年的初雪便来临了。
不似以往潦草下几个小时就完，随后几天，这雪竟都没断，只是细细碎碎小的可怜。
林樱是个又怕热又怕冷的体质，夏天是日头毒，既怕晒黑又怕中暑所以不想出门，而冬天则当真是不敢出门。
她一到秋冬就容易冰手冰脚，自五年前起就更是，穿再多也无用，一出户外就容易感到寒浸浸的，若是有事坐车出门还好些，毕竟车上还是又暖气的，可她和玩雪是注定绝缘的。
某日高云霁得空在家，吃过午饭后处理了些公事，下午便抱着她在书房摇椅上看书。
他是看书看的认真，而她却心不在焉的抱着本杂志，总是盯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
看过几眼后，他忍不住开口。
“没怎么。”
他没在意，微微一笑又看回书去了。
“老公。”
“嗯？”
“……”
她停顿的有些长，让他以为没了后续。
“你说院子里的树真的不会掉叶子的吗？不会枯？”
她仰头问的认真，以至于鼻尖横着一缕头发也没在意。
他拨了拨，又顺着脸颊捋顺。
“会掉，但很快就会长出新的。”
“早晚会枯的，只是我们不见得能看到。”
“叶子掉了就换新的，那掉了的叶子就这么被丢弃了吗？”
高云霁哭笑不得，弹了下她额头。
“你天天想些什么呢？什么丢不丢的，落叶归根自然规律，没听过‘化作春泥更护花’吗？”
她闻声，翻了个白眼。
“哼，可笑。”
“嗯？”
“叶子在树上长了那么久，怎么甘心‘落叶归根’？在它掉落下没多久后，树又长出了新叶子，又怎么可能愿意‘护花’？”
“你这说的是叶子？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就算不愿意又能怎样，它也长不回去啊。”
“……”
见她一副不服而又找不到后话的样子，高云霁越发想笑。
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别想那么多，自然规律而已，又不是人。”
高云霁手一顿，浑身都是一定，眼睛却不自觉向一旁望去。
她又开口哼了声，从他手里拿过书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
“树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万物相通。”
“……”
“叶子有一天会掉，树有一天会枯，或者还没等它自然枯萎，就被伐倒做了纸张成了书……”
说着，她停顿了下，又摇了摇头。
“说起来还是做成了书好，起码做了文字的载体还有机会被重视，被存放在书架上供人阅览珍藏，不像那些落叶，最终只能归根或飘零，或者像枯萎的树一样，活着没特色，到死也悄无声息。”
她自说自话着，突然意识到身后的男人沉默着没说话，仰头看向他。
“你说是不是……诶你怎么了？”
高云霁被她的声音唤回了魂，浑身忍不住一颤，僵硬的移开了视线。
“没事。”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什么？”
“……”
她盯着他眯了眯眼，屏息，微微动了动下颚的动作让他一怵。
“……是。”
林樱翻了个白眼，转过头调整了下坐姿，将脑袋重重靠在他胸口。
“下次才不跟你讲了，真是个无聊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