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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噩梦古玩(六) ...

  •   新城郊区某栋独立别墅的地下室。
      宋岭熙摸着他刚擦拭干净的剑,满是忧愁的呢喃着:“怎么回事?为什么毫无反应,难道那两只人参没有把血滴传给他?还是……”
      嘭——地下室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随即传来一把糯糯的声音:“朱先生你不可以闯进来的,我们可是会报警的!”
      来者大喊:“那就报啊!我看警方看到你这个会开口的橙子是何感想!”
      那团圆坨坨的,没手没脚,只有一张嘴两个眼睛还瞪得贼大的橙子精显然是被吓到,整个身体都塌了下来,像个泄气的气球,但还是怯怯的说:“那你也不能就这么不讲理啊……”
      宋岭熙见状,笑着道:“算了,阿橙你先出去吧。”
      橙子精见没他什么事了,就一蹦一蹦的跳开了,灰暗的地下室就只剩下朱祹和宋岭熙二人。
      宋岭熙道:“怎么,这还没分开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了?”
      “想你妹!”朱祹只觉得来气,三步并两步跨下台阶,旋即抓起宋岭熙的衣领,沉重而又有力的拳头继而落到某人的脸上,紧接着宋岭熙一个踉跄,但朱祹可没打算放过他,不停一刻转而欺身而上。
      宋岭熙也不知道是被打傻还是怎么了,这时候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朱祹一愣。
      就这么一愣,电光火石间局势反转,宋岭熙反手一推直击朱祹的胸膛,朱身体内的五脏六腑瞬间像被毒蛇咬了一般,那人袖中趁机洒出的粉末更令他双眼发痒,泪水直下。
      宋岭熙就这么压在朱祹身上,手中长剑直指他的喉咙,口中却甜蜜地道:“我说老朱啊,有什么话你不好好说,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朱祹眼睛负伤,虽然看不清宋岭熙此刻的表情,但他觉得这人渣现在一定十分得意,一定春风满面,一定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怒骂道:“你个混蛋!你就是个人渣!你个斯文败类!你个……”
      “噗嗤——”
      “你笑什么?!”
      “笑你怎么这么傻。”
      “你……”朱祹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牙痒痒可又无处发泄,毕竟现在还被人压制得死死的。
      宋岭熙倒是觉得朱祹这么被气得嘟嘟直叫的煞是可爱,像极了一个圆圆的猪头皮球,于是便一手蹂躏别人的头发一手执剑挡着那人的喉咙,还温文尔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气呼呼的啊?”
      “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朱祹想把脸别开,但苦于喉咙还交在别人的手上,只好眯着眼睛,没好气的继续道:“你都对齐畚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宋岭熙:“哦?我对他做了什么呢?”
      朱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开正在揉玩他头发的臭手,道:“少装蒜。那个帮他改变容貌,教他礼仪的不是你?那个叫他去参加科举考试的不是你?哪哪都是你好吗?”
      宋岭熙:“这么听你说我都是在干好事,怎么你这么生气了?”
      朱祹:“放屁!你能干什么好事?你要是不引诱他改变样貌,不去参加科举,能有后面他在大殿上原形毕露的事吗?还有你给他的那个什么破狮子头根本不是什么‘平安符’!你那个东西让他不停的循环着自己的噩梦,最后你还借我的手杀他灭口?!我说的哪点不对,你是人吗?”
      宋岭熙:“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们的交易都是讲究你情我愿的,而且他的那些噩梦与我无关吧?我这不还让拥有了将近十年的美梦吗?”
      朱祹不甘示弱,回击道:“那是谁让他在大殿上变回原来模样?是谁让他日日梦魇?让他失控?你说啊!”
      只见宋岭熙眼神顿时降入冰底,冷冷地道:“有时我真的觉得你是圣母病犯了,这些关你什么事呢?”
      砰——
      朱祹一个脑门撞过去,用手肘顶开那人的钳制,起身,怒道:“是!是不关我的事!你去死也不关我的事!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害人!你知不知道?!”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
      一阵沉默。
      “那你想救齐畚吗?”宋岭熙平静的道。
      “什么?”
      宋岭熙:“虽然不可以改变已发生的事,但改变他的梦却是可以的。”
      朱祹转过头,道:“怎么改变?”
      宋岭熙:“进他的梦里进行干涉。不过要用你的肩上血,而且你得是自愿放血。”
      朱祹:“可以。然后怎么做?”
      宋岭熙:“再把你的血滴到噩梦古玩,就是那个青色的狮子头上。”
      朱祹:“好,狮子头呢?”
      宋岭熙指向一旁一张乌漆嘛黑的木桌,道:“在那边的桌子上,剑给你。”
      朱祹一把接过剑,走到小木桌的边上,那个青面獠牙的狮子头果然赫然立在桌面上,目眦尽裂的盯着来者,那股“把你一口吃掉”的魄力再次油然而生。他闭眼,选了个没有那么靠近骨头的地方,一剑而下,鲜血飞溅,洒在狮子头上,青红交加。
      我方才进来时,他是不是也站在这个位置?朱祹想。
      于是他回头想问宋岭熙:“哎,话说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但未来得及听到回答,那熟悉的冰冷的疼痛感顺着神经中枢漫上大脑皮层,像万骑铁马踏冰冲锋,把他撞得支离破碎,耳中嗡嗡鸣叫,黑暗席卷而来,把他吞没。

      京城礼部侍郎齐畚的家中。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红色的便衣常服,腰佩玉,虽上了年纪但依旧神采奕奕的老人品着茶,正等着这家的主人出来。
      不到一刻钟,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人声便接连而至“岳父!您怎么来了?”
      老人放下茶盏,道:“怎么?我还不能来瞧瞧我的女儿了?”
      “当然可以了,阿君可怕又高兴坏了吧。”接着主人家也落了座,继续道:“不过岳父怕是还有其他的事吧?不然也不会还穿着当值的常服就过来。”
      老人道:“哎,你这小子还真让你猜对了。这不老贺最近上奏陛下说要告老还乡,我看你当这礼部侍郎也有很长一段时日的,论学识论资历都足够了,我也问过老贺的意见,他也同意为你引荐一二,所以我们决定呀,明日早朝为你这事说上一说,你可得早点来。”
      齐畚欣然答应,道:“那小婿在此感谢岳父和贺大人。”
      “两位大人可容我说上一句?”站在一旁的朱祹这时说道。
      老人:“这位是?”
      齐畚笑道:“岳父见笑了,这是我家谋士。你讲吧。”
      朱祹恭恭敬敬地道:“依小人之见还不可这么急于为大人引荐,虽说我家大人这些年来勤勤恳恳,矜矜业业,不曾犯下一丝过错,但说道建树却也是寥寥,站在高位难免容易落人口舌。于大人于您的名声和往后的仕途都不好。”
      老人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做?”
      朱祹不徐不疾地接着道:“依小人之见,何不妨先空着那礼部尚书的位置,等大人多些建树再提,反正如今也没有比大人更合适做礼部尚书的人选。”
      老人:“那应该在哪方面有所建树?”
      朱祹:“小人觉得大人可多帮助那些流离失所、无名无籍之徒,这些本就归礼部所管,管起来便不怕他人说大人为了晋升不惜越职揽事,又可在百姓中有个好名声,相信陛下不久也能看到大人为礼部,为人民做的。”
      老人:“这倒也是,那就依你所言。”
      齐畚眉头紧锁,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人平时怎么不见他提过什么谏言,怎么今天如此活跃?不过听着倒真的像是为自己考虑,这么想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于是齐畚道:“那本官该从哪里入手好?”
      朱祹:“这……”这可难到他了,他只是回来阻止梦境,并不知道当时的国家境况的呀!早知道应该先问问宋岭熙的。
      好在此时老人心生一计,道:“我知道了。小齐啊,你还记得城外荒村那些个孩童吗?”
      齐畚:“记得,那些遇上荒年的人家千里迢迢逃到京城,但京城的守卫不让他们进城,他们便只好在城外搭起木棚生活,但城郊那块是块荒地,土壤不好,种不出什么像样的庄稼,到期了他们就更加还不上商户的种子钱,大人们只好与商户签了卖身协议,丢下家中的老人小孩,还记得去年冬天那里哀鸿遍野。可我记得当时是已经下令开仓济民了,岳父怎么想起他们来?”
      老人:“当时确实是开了粮仓,但燃眉之急可解却不是长远之计,签了卖身契的人大多是回不来的,丢下老弱妇孺,特别是那些孩儿还小,身子总归是没有大人的耐挨,而且是老夫的一点私心,看着他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也想让他们读点书罢。”
      齐畚:“那岳父是想?”
      老人:“我想我先回家中嘱咐一二,明日你不必随我上殿了,我俩去郊外荒村瞧瞧看能帮上什么,也算是解决京城的一大隐患。”
      齐畚恭敬地道:“那小婿在此便恭送岳父。”
      老人挥挥手:“免了免了,你还是快点去陪阿君吧。”
      齐畚笑道:“岳父放心,我定会待阿君好的。”
      老人:“嗯。”随即便出门,踏上马车回府。
      看着这二人,朱祹心想:这下子应该可以了吧?齐畚没有去大殿,没有当着大臣官员的面领旨,宋岭熙当时对他施的现灵咒应该就不起效果了,就算到那个点起效果,到时候齐畚人在去荒村的路上,那方圆百里鸟不拉屎的,又有谁知道呢?
      哎,话说我要怎么回去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噩梦古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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