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城市》缘圆遇玉

9、第 9 章

　　漆黑第九章
　　“小泉姐姐，坐上这辆车就可以和太宰先生的朋友们玩儿了吗？”名为梦野久作的孩子抱着诡异的娃娃兴奋的指着火车。
　　“是的哟，在车上你会遇见两个小姐姐，他们会带着你找到那个太宰先生的朋友哦。”
　　小泉八云没有去纠正已经疯了的小孩子的疯言疯语，他只是顺着梦野久作的话把目的传达到而已。
　　他知道这个孩子会按照他说是做的，凭借他对太宰治的恨意。
　　……只是做完之后他会去哪里就不是他管了。
　　小泉八云将白金色的发挽至耳后，面具似的微笑看向已经迫不及待坐上火车的小孩，目光带着晦暗的诡异色彩。

　　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该去买一件新衣服了——

　　风吹乱了小泉八云的长发，他伸手一点点的去捋。
　　梦野久作幻觉般的看到这个姐姐的手指上似乎缠绕着一线金色的丝。
　　风一动，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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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泉八云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地方，默默走上前轻车熟路地坐上最前方的墓碑。他远眺着无尽的海和云，满眼的光景。
　　他以为他不会再来到这里了。
　　这个，曾属于中原中也后属于他和太宰治的地方。
　　太宰先生曾说过，中也先生在没成为Mafia之前就喜欢坐在这儿，之后也来越忙就渐渐不来了。之后，就换成了他喜欢待在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是跳海的绝佳地点，还因为那个名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就葬在这附近。待在这儿，会有种在陪伴的意味在里面。
　　织田作陪在太宰治身边。

　　“记起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温柔的，带着丝丝笑意的。
　　“嗯。”小泉八云点头，感受着海风的咸涩。
　　“时间有点久啊，要不要给我一个安慰呢，赫恩？”
　　“那太宰先生想要什么呢？”
　　小泉八云微转过头看向他——
　　深沉晦涩的鸢色①眼睛，缠绕身体的白色绷带，俊秀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这些都是他的标志。
　　他是太宰治。
　　漆黑如墨的大衣，红色的围巾，是他的日常穿着。
　　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
　　太宰治走到他的身边站定，小泉八云闻到了他周身略显苦涩的烟草味道。
　　是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人常抽的烟的味道吧……
　　小泉八云突然有些烦了，到处都是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的影子，充斥这他和太宰治之间。
　　无论是眼前这个太宰治的还是另一个。“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把太宰治和其他人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他拼命的想要去融入却永远无法突破这堵墙。
　　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对于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太宰治还是武装侦探社社员太宰治都是这样。

　　太宰治他啊，是个怯懦骄傲的人啊。
　　因为怯懦，所以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沦中生出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所以拒斥粗鄙的乐观主义。
　　他从黑暗里汲取营养却梦想沐浴阳光。

　　一个很软弱的人，总会受制于他人的暗示。

　　太宰治的情感被遏制在了织田作之助死亡的那一刻，此后的全部情感都在用于缅怀。
　　他甚至会胆怯到得知重要的人将会死去就撇下众人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只为了那个人能开开心心的活着，而自己如水沟里的老鼠一样战战兢兢地得到一点点甜头就心满意足了。
　　受伤的痛苦让他感到害怕，他不敢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

　　有时候，小泉八云是恨着织田作之助的。尽管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死去，尽管他和他的交集不多……

　　“赫恩现在的样子像是要补偿你忘记我一样呢。”
　　“什么？”
　　“一点点的将你成长的样子补偿给我看。”太宰治笑眯了眼，“现在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架势，幸亏赫恩是穿着裙子呢。”
　　“是异能力渐渐失效了，之后会越来越快的。”
　　小泉八云并没有感到惊讶和欣喜，甚至早有预料穿了宽松中性的长款连衣裙。
　　“大概没多久就会彻底变回来。”
　　太宰治没有问为什么小泉八云会变成这样，只是感叹玩笑似的说。小泉八云也没有什么隐瞒。
　　这是属于太宰治和小泉八云的心照不宣

　　太宰治看着小孩样子的小泉八云，眼神亮了一下。
　　“嗯……我想到啦！赫恩变回来后试试和我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吧。一定会很刺激的，说不定可以完美的拥抱死亡哦。”太宰治捏着下巴，提出他觉得绝妙的建议。
　　“可以哦，不过要让我先把BOSS布置的任务完成才行。”
　　小泉八云跳下石碑。
　　“真是的，人家也想和赫恩一起去啊。”太宰治微微叹了口气，“可是我只能在这里和港口地标大厦附近看见赫恩啊，真伤心。”
　　“人家黄昏时刻会在这里等你哦，准备好了就来这里找我吧。这样就可以是赫恩在任何年纪都没有忘记过我，并且在‘现在’和我一起奔赴另一个世界。”太宰治笑着说，身影在小泉八云视网膜上的投影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小泉八云又在这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离开。小泉八云的裙摆随着海风微微飘扬着，像海鸟一样轻盈。

　　小泉八云不慌不忙的走着向目的地去，在树木繁茂的枝丫阴影下的他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他知道本杰明·巴顿的异能力杀不了他，事实上无论是谁的异能力，都无法让他一击毙命，无论多么致命的攻击他也会诡异的苟延残喘。他的异能力会保下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流淌在他的身体里只等他的调遣。
　　甚至堪称bug的异能力“人间失格”都是“免疫”的。
　　这是仅太宰治和森鸥外知晓的绝密，也是他苟活至今的原因。

　　异能力会渐渐失去效果，他会慢慢地恢复。而“返老还童”所带来的幼时记忆却是留了下来。
　　记忆清晰后，幼年时期对他的影响也就渐渐的淡了。
　　但有些事，清晰了，也就变了……

　　人呐，是依靠记忆和思维而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出了什么事，都是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①鸢色（CoconutBrown）：【带有赤味强暗的茶褐色】。这种色彩由于与人们所熟知的鹫鹰科的一种鸟的羽毛色彩近似，所以被称为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