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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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主子厉害，将江姑娘哄了过去，我真怕她知道了真相会接受不了。”
等到江怡走远了，秦风满脸佩服地看着自家主子。
沈承逸瞥了他一眼，道：“就你多事。”
秦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明日我就去领板子，只要江姑娘不难过了，怎么都行。”
沈承逸没有说话，默认了，犯错就该受罚，这二十板子他挨得不亏。
秦风又升起了些其他的担心，道：“江姑娘的事情本该低调办了的，今日瑾王也在，见到主子对她如此爱护，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沈国公身居要位，沈承逸年少有为，以质子之身入京，竟还能身居要职，可见颇得圣人信任，于是，想要巴结讨好他的长安权贵数都快数不清，但他一向冷硬，除了太子，和谁都不亲近，旁人何时见过沈承逸宠爱过哪位女子？若今晚的事情传出去，势必会有人调查江怡。
世子早就给江念安安排了新的身份，他们的手伸不到凉州，只会以为江怡进将军府是瑾王的安排，毕竟夜宴那日来客众多，江怡容姿又十分出色，总有几个人是能想的起来的。
瑾王一向不沾朝政之事，背地却送了美姬讨好沈承逸，是什么意图？他无权无势，若引来有心之人猜忌，恐怕会遭遇祸事。
这样的结果，就连秦风一个少年都能预料得到，何况是行事谨慎，连太子随口一句吩咐都不敢忤逆的瑾王，秦风觉得，瑾王只会比他顾虑的更多，他开始有些担心江姑娘的安全了。
秦风忧心忡忡道：“主子，明日我就去给江姑娘单独安排住处。”这话刚才沈承逸也说过的，应该还作数。
沈承逸道：“可，你去问过她，再为她安排，至于其他事不必提起，我来解决。”
他说的其他事，自然是江怡身契的事，秦风好奇极了：“事情都这样了，瑾王应该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人了吧。”
沈承逸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抬步往前走去，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秦风好奇的不得了，赶紧跟了上去，追问道：“主子就告诉我吧，你不让我知道，今晚我肯定睡不着了。”
沈承逸懒得理他，秦风便仗着自己年纪小，在一旁死缠烂打，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承逸终于被他缠得不耐烦了，“那此事便交由你办，明日先去老夫人处，将情况告诉她，辛苦她为我遮掩。”
“再找人去坊间宣传一二，就一致对外说，江姑娘曾救过我祖母一次，沈家知恩图报，既然认出她来，便打算为她脱籍，老夫人会收她做义孙女。”
秦风听愣了，开心道：“主子，你这招太妙了，既然瑾王有理由不放人，我们就给他找个理由放人，如此一来，既不用提江念安的事，又将江姑娘的事情圆了回来，只要是主子先看中的江姑娘，瑾王便洗脱了讨好主子的嫌疑，他肯定愿意做个顺水人情把江姑娘的身契送过来的。”
沈承逸扫了他一眼，面色依旧平淡，懒得再与他多言，大步朝前走去，秦风捂着嘴偷笑一声，紧跟在他身后。
*
夜色已深。
碧水苑内，江怡却还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沉浸在今日突然得知的消息中，忽喜忽悲，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
“吱呀”一声，似乎是夜风吹开了纸窗，帘子呼呼做响，江怡无心理会，并没在意。
然而，她却又听见隔壁床铺的方向响起了一声敲击的脆响，那是芊羽睡觉的地方。
还不等她多想，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猛地将她的嘴捂住，江怡吓了一跳，却无法呼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两人靠得很近，江怡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被他寒凉的身体带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谁？
江怡本能地挣扎，那人抱得却是更紧，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灼热的呼吸离她的脖子越来越近，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江怡惊慌起来，忍不住加大了挣扎的力度，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熟悉的声音止住了江怡所有的动作。
“怡儿，是我。”瑾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噩梦一样的声音再次将江怡拉进了前世的回忆中，她的身体僵直，眼睛骤然睁大，既没有说话，也不再挣扎，仿佛成了个木头人。
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手腕都有些颤抖，想把无数个问题摔在身后的人脸上，问他到底有没有心，但也知，如今的瑾王还不是当时的他，于是，万般心绪最终化为了沉默。
床帐中突然有了些许微光，是瑾王掏出了怀中的夜明珠，将两人周围的一小块地方照亮，江怡恍惚的神情被他看在眼里，瑾王一愣，凤眸没有了笑意，再开口，语气含着些危险：“怡儿好像不高兴见到我。”
江怡知道自己应该努力找回神智与他周旋，但嘴巴开合，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依旧是沉默。
瑾王自嘲一笑，“不过才来将军府几日，便成了这样吗。”
他见江怡还是不愿说话，目光一利，突然发起狠来，单手扣住江怡的脖颈，将人压在墙上。
“好，既然早就将我忘了，我还管你的死活作甚！”瑾王语气激烈起来，手掌微微收紧。
窒息的感觉传来，江怡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只觉得瑾王这是疯了，用手不停地推拒他的胸膛，颤着声音叫了声：“王爷。”
听见她求饶似的呼喊，瑾王这才稍微松了手，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他白玉般无暇的侧脸上，他的表情有些颓然，缓缓将手放下，看向江怡，凤目中满是受伤。
江怡找回了伪装，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瑟瑟发抖道：“王爷，你为何要杀我？”
瑾王看了她一眼，面色沉冷，声音低沉，“是本王来错了，既然你看不上本王，日后便不要再见了。”
说完，他直起身子，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江怡怎会看不出他是欲擒故纵，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露出仓皇无措的神色。
瑾王皱了皱眉头，“你这又是作甚？本王放你一马，日后你的事，本王不会再理会。”
江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无助地叫了他几声“王爷”，手中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松。
瑾王面上露出一丝心软，矮下身子来与她平视，仔细地看过她泛红的双目，又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道：“你这幅模样，倒像是在对本王念念不忘。”
江怡有些无语，他大半夜突然跑过来，一改往日的温和，竟是一副要和沈承逸争风吃醋的模样。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曾忘记过王爷？”江怡努力做出真诚的样子，“方才，我只是被王爷吓着了，才没有说话。”
她看向瑾王的目光带了一丝惧怕，控诉道：“就因为我没说话，王爷就要杀了我吗？”
瑾王明显愣了一下，“当真只是被吓着了？”
江怡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杏目中水光盈盈，轻声道：“奴家一心只想着王爷，王爷不信奴家，奴家也没有办法。”说完，她低下了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瑾王语气中顿时带上了后悔：“对不起怡儿，是我冲动了，方才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以为你已经做了沈承逸的人，一时气急，这才……”
“没有！沈将军只将我当做乐姬，从未有过别的意思。”江怡急促答完，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因为这个，王爷就要杀我？”
瑾王眼中瞬间闪过慌乱，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江怡却是一脸不信，目光隐隐带着些绝望。
瑾王面带恨色，咬牙切齿道：“怡儿，既然沈承逸没有碰你，你以为他今日做出一副对你万般宠爱的模样，安的是什么好心吗？”
江怡茫然地看着他，瑾王便继续小声解释，“你可知，别人知道了今晚上的事情会怎么想？你在我办的宴席上露过脸，旁人一查就知，你是我的人。”
“沈承逸讨要你那日，只有我与他两人在场，任谁都会觉得，你是我送过去讨好他的，我一个不问朝政的皇子，为何要讨好一个掌管长安守备的将军，太子和其他皇子就不会多想吗？他们一人一脚，也能要了我的命。”
江怡听得目瞪口呆，混乱道：“怎……怎会如此，他为何要害你……我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瑾王惨淡一笑，“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如今唯一办法就是赶紧和沈承逸撇清楚关系，要么将你要回去，要么让你消失，但他故意如此，又怎还会放你回去。”
江怡听了这句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握住瑾王的衣袖的手缓缓松开，眼角有泪水滑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出晶莹的光。
夜色中，两人各怀心思，在狭窄的床帏下双目相望，相顾无言。
最终，江怡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我不能看着王爷出事。”
她发着抖，抓起瑾王的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引颈就戮般的姿态，睫毛颤动，小脸惨白，眼泪簌簌而下，哀声道，“既然如此，王爷就杀了我吧。”
她为了做戏闭上眼睛，自然看不到，此时瑾王的眸光亮了一瞬，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地放下了。
江怡知道瑾王不可能真的掐死自己，却没想到，瑾王松了手，竟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压了上来。
江怡刚睁开眼，就见他一双勾人心魄的凤目中满含侵略，高大的身子完全将她覆盖，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温柔的模样，瑾王俯身，形状优美的薄唇离她越来越近，即将要触碰到她的嘴唇。
江怡大惊，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回过神来，她已经将头偏到了一边，躲开了这个吻。
等她后知后觉发现不妥，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瑾王脸上的表情果然已经冷了下去。
坏了……
，还差 